21 脫掉
女醫生麻利地處理好喻音瑕肩胛骨處的傷,再一次清創消毒上藥,并打了一針。
安鏡看着兩三厘米的傷口問醫生:“需要縫針嗎?”
女醫生答道:“倒沒必要。傷口不是很深,日常別沾水,避免感染。每天按時換藥,一個禮拜可以愈合。會留下一點點疤痕,無法完全消除。我帶了祛疤的藥膏,傷好後可以擦擦看。”
“明白,謝謝。”
整個過程,唐韻青和喻音瑕都沒說話,只有安鏡和醫生你問我答。
女醫生告辭:“那我就先走了。”
唐韻青:“我送你。”對這個女醫生,唐韻青并不陌生。
說是送,就真的只是送,唐韻青一句話也沒再同她講。到了大門口,也只是對司機說了句:“安全送傅醫生回醫院。”
傅紋婧,便是女醫生的名字。
幾年來,唐韻青往中心醫院打電話的次數不多,但每回都會特別要求“女醫生”。
而每次來的,也都是傅紋婧。
“幸好。”傅紋婧拉開車門,對唐韻青淺笑。
“幸好什麽?”唐韻青挑眉問道。
“沒什麽。”幸好不是你受傷,“若是晚上或者其他特殊時間,唐小姐可以直接打我家裏的電話,號碼我給過輕煙,她記得的。”
傅紋婧又将視線落在唐韻青的肚子上,眼神忽明忽暗。
她知道她懷有身孕,大概四個月,還不怎麽顯懷,關心道:“雖胎兒已足三月,但飲食和情緒仍不可掉以輕心。”
唐韻青扭頭看向別處,該死的傅紋婧,長了一雙勾人的狐貍眼,勾得人心慌。
随着車子駛離,她才幽幽呼出一口氣。每次見傅紋婧,都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但又并不是讨厭。
頂多就是,渾身不自在!笑不出來,話也說不出來!
嗯,煩人得很!
……
房間內,只剩安鏡和喻音瑕兩人。
安鏡從帶來的行李中翻出寬松的睡裙:“沒別人在,把衣服換了吧。”
“嗯。”
喻音瑕嗯是嗯了,坐着沒動。她剛剛試過,右手只要一擡,就會牽扯到後背的傷口。
安鏡心裏直打鼓,拿了睡裙放在靠背上,捉起她的手:“音音,我知你傷口疼,這衣服,我幫你換,可以嗎?”
點頭。垂眸。
長這麽大,安鏡還沒解過旗袍的盤扣。
等她目不斜視又不太熟練地慢吞吞地解開所有扣子,兩人的耳根都紅了。
喻音瑕內裏穿着保守的“小馬甲”胸衣,後背也破了,必須脫掉。
“胸衣…也要脫,我,我……”
“阿鏡,”見她緊張得語無倫次,喻音瑕反倒沒那麽羞澀,“我也看過你的身子,就當我們扯平了。”
回想起老城區那段經歷,安鏡确實放開了許多。
從側邊解開胸衣後,雙手從正面繞過喻音瑕的肩頭,拿起睡裙替她套上,又拿了件厚一些的紫色睡袍給她披上。
“好了,去床上側躺或者趴一會兒?”
輕煙敲門,在門外說道:“鏡爺,夫人讓我問您,您是住她隔壁,還是住喻小姐隔壁?”
安鏡想也沒想:“都不用了,我和喻小姐住一間即可。”
輕煙:“……”
爺,這話,我可不敢傳啊!
喻音瑕拉了拉她的袖子:“不妥,唐小姐會誤會的。”
安鏡眯眼笑:“誤會什麽?”
喻音瑕不理,自己起身走到床邊:“我休息一會兒,你愛怎樣就怎樣吧,說不過你。”
安鏡開門:“輕煙,把髒衣服拿去扔了,再打掃一下,動靜小點。”
輕煙應聲:“好。夫人那兒,您自己去說?”
“鬼丫頭!”
……
飯桌上,唐韻青和安鏡對面相坐。
小雨哄睡着了,喻音瑕也還沒醒,兩人就都默契地沒叫她們用餐。
“她究竟給你施了什麽魔法?讓鏡爺貼身伺候?”相交多年,唐韻青都沒跟安鏡一個房間睡過,“別跟我說,同/房還共枕啊?”
“唔,秀色可餐。”安鏡夾了一只雞腿,“你家廚子手藝不錯。兩只雞腿,我一個,給小雨留一個。”
“安鏡,回答我!”食欲大減的唐小姐,想扔筷子。
“韻青,莫要動了胎氣。做姐姐的,照顧妹妹理所應當吧?有什麽大驚小怪的?”
唐韻青給自己順氣:“真該讓姓傅的給我開一劑安胎藥。吃吃吃,兩個雞腿都是你的,撐不死你!”
……
喻音瑕醒後,安鏡讓輕煙她們把飯菜送進房間,一口一口的親手喂着。
睡前,又親力親為地給喻音瑕擦臉,泡腳。
一切妥當,才爬上床平躺,右胳膊攤開:“你只能左側躺着睡,那我正好右胳膊摟着你。”
喻音瑕也不扭捏,枕着她的胳膊躺下,右手搭在她的腰腹上。
躺在這個願意為她洗臉擦腳的女人懷裏,喻音瑕感觸良多,幸福的淚水穿過耳鬓發絲,滴落在安鏡的脖頸間。
“怎麽哭了?乖,過一兩天就不疼了。很小的疤痕,不仔細看是看不出來的,我不嫌棄。”
“阿鏡,我只是覺得,你給的幸福,讓我患得患失……”
“音音,你哼個小曲兒哄我睡覺吧。”安鏡沒再說什麽山盟海誓,左手覆在喻音瑕微涼的右手上,“許久沒聽過了。”
“好。”
……
租界一家普通的小旅館,卡恩光着上身靠坐在床頭抽煙。
“我幫你殺了人,一屍兩命,你卻只陪我睡一次,怎麽想都覺得是我吃虧。”
坐在床邊穿衣服的張婉瑩媚笑一聲:“行了卡恩,別以為我真會信你說的鬼話。要不是一本萬利的買賣,像你這樣頭腦精明的商人會铤而走險?”
卡恩掐滅煙頭,一把拉過張婉瑩,将她才穿上的衣服又給扒了:“我喜歡聰明的女人。”
張婉瑩抵着他的胸膛,半推半就:“說好的一次……”
“我的一次,比他長,也比他強。”卡恩一語雙關的話語,引得張婉瑩欲/火/焚身。
“你最好講信用,今次以後,我們橋歸橋路歸路,誰也別纏着誰。否則就是死,我也要拉你墊背,黃泉路上好做伴。”
“放心,那女人的情報是你提供的,但人是我派人殺的,咱們倆撕破臉皮,誰出賣誰都讨不到好……”
張婉瑩為了穩坐大嫂之位,嘴上說不介意陳東養小老婆生孩子,實際上找了私家偵探去查那個女人的身份和行蹤,準備制造點意外事件。
樵幫的人随時随地跟在那女人附近,無奈之下,張婉瑩才起了與洋人合作的念頭。
與此同時,卡恩也摸到了陳東有小老婆這條誘餌。
兩人不謀而合,各取所需。
小老婆一死,張婉瑩又成了陳東唯一近身的女人,表明生死相随的立場,再用孩子套牢黑幫老大。
而另一邊,卡恩找到三大幫之一的海幫,說他可以讓樵幫和戮幫殺得你死我活,不需要海幫一兵一卒,就能助其成為最大幫派。
交易條件是,幫他開拓老城區的香煙市場。
海幫老大金寶路,答應了。
……
在莊園的第三日,喻音瑕接到了喻正清打來的電話。
不是關懷,而是:“既然你在唐小姐那兒一切都好,那就多住幾日,也多留她幾日。”
多留她幾日的理由,現成。
眼看着後背的傷口漸漸在愈合,喻音瑕聽從父命,生生又在逞強要自己洗澡時,把傷口給撞裂了。
安鏡守在門外,聽到撞擊和她呼痛的聲音後沖進去。
喻音瑕光着身體蹲在牆邊,安鏡拿了浴巾裹住她:“撞哪裏了?”
“出浴缸時不小心滑了一跤,後背,撞到牆上了。疼。”
安鏡拿開浴巾,低頭看她的背,紗布被血染得通紅:“傷口裂了,先起來,我給你換藥。”
要不是怕拉扯傷口,加重傷勢,她就直接打橫抱起喻音瑕了。
喻音瑕全身XX地趴在床上,被子蓋住了腰部以下。安鏡上藥時,起初還能心無旁骛,慢慢地,随着喻音瑕體溫升高,她也跟着想入非非了。
這幾天每次換藥,安鏡的手指在她的肌膚上塗抹,喻音瑕都很難熬。
“幹淨的衣褲放這兒了,你歇一下再穿吧。”
安鏡說罷,就準備去浴室洗個澡降降火,喻音瑕卻拉住她的手,借力坐了起來。
她看到了什麽?
什麽都看到了。
“音音,天氣涼,別,別又再凍感冒了。”安鏡口吃了。
“疼得使不上力,你幫我穿。”
“啊?哦,好,好,我幫你穿,我幫你。”
安鏡俯身拿睡衣,喻音瑕跪坐起,單手勾住她就吻了上去。
某人手都不知往哪兒放,還是喻音瑕右手牽了她覆在自己腰上。兩人皆是一震。
每日相擁而眠,安鏡都規規矩矩,僅限于親一親,然後摟着睡覺。怎到了今日,欲/火竟燃燒得尤其旺?
是音音想要?還是自己想要?
腦子裏一團亂的安鏡,等她缺氧到呼吸新鮮空氣時,發覺某只手………
這觸感,要命。
“不行。音音,你,你身上還有傷,會裂開的。”
以最快的速度為喻音瑕穿好衣服,親親她的額頭:“乖,好好養傷。我們,來日方長。”
失敗了。
浴室的門開了又關,喻音瑕頹然道:“阿鏡,你為何要逃呢?”
她的身體已有了某種羞/恥的反應。她好想,繼續啊。好想,被她的阿鏡抱着親吻着,好想同她,一夜白頭,就此到老。
作者有話要說: 鏡爺實慫!音音撩起鏡來,要命!
若有什麽想說的想問的想交流的@魚不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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