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一更) 斐醫生,你心跳得……

在準備晚食這樣的事情上, 雖然斐顏已經明确表明過陳眠生的廚藝不如她。

但陳眠生也不想将這件事完全壓在小姑娘身上,最終商議一人輪着做一次。

今日剛好輪到陳眠生,他側眸看了眼天色, 曲起指節在宣紙上輕輕叩了叩。

“那你先這樣練着, 我去做飯, 好了再來叫你。”

斐顏舔舔嘴唇,不自然地将陳眠生方才碰過的那只手往身後藏了藏:“好。”

等到陳眠生離開書房後,斐顏手裏握着毛筆,對着那張空白的宣紙出神。

雖說她是不在意這種動作的吧,但如果是放在這個時代, 陳眠生離得那麽近, 那樣碰她手心的動作,真的不會太過親昵了嗎。

先前陳眠生不當心握住她手腕時都覺得逾距,現在怎麽突然變得這麽......開放了。

這樣胡思亂想的結果便是直到陳眠生做好晚食,到書房門口來喚她去吃時,斐顏都還沒開始落下第一筆。

她忙不疊将毛筆放回到筆擱上, 跟着陳眠生一路去了柴房。

陳眠生照例做的是她當小橘貓時最愛吃的那幾樣菜, 接過他遞過來的盛好的飯碗後, 斐顏随意地夾了塊回鍋肉吃。

肉還沒入口, 斐顏便沒能控制住表情,很輕微地皺了下眉。

陳眠生注意到她這點小表情:“怎麽了?”

斐顏眨眨眼, 盡量委婉地道:“陳眠生,你是不是做飯的時候不小心用多醋了, 我怎麽聞着有好大一股醋味?”

陳眠生:“......”

他面不改色地夾了一筷肉入碗, 鴉羽般的眼睫微微垂着,想也不想便應道:“沒有,你聞錯了。”

Advertisement

“這樣的麽。”見陳眠生吃起來不像是有問題的樣子, 斐顏也跟着信任地将那塊肉放入嘴中。

剛嚼了一下,她便被酸得五官皺成一團。

陳眠生又騙人。

好酸。痛苦面具jpg.

給張松的隔日針灸持續了長達半月時間。

做完最後的一次針灸後,斐顏又給張松重新開了付藥,并讓他偶爾來找她做一次針灸為最佳。

張松自然是滿口應下,他又往藥堂的後院方向望了眼,從腰間別着的粗布錢袋裏取出了塊碎銀遞給斐顏。

“斐姑娘,這些天我想了又想,先前陳掌櫃從我家拿走的那物什實在是不能拿來抵藥錢,這些碎銀你先收下,至于剩下的那些,我今後再補上行麽?”

斐顏聞言有些發懵。

陳眠生從張松家裏拿什麽東西來抵藥錢了,怎麽從來沒有和她說起過?

正打算要向張松問個明白時,陳眠生的聲音卻先一步悠悠傳了過來:“張叔,之前不是已說好了麽,那件物什已經夠了,你要是再給碎銀的話,豈不反而變成是我占了你的便宜?”

“可是......”

張松還欲再說些什麽,一旁的顧五極有眼力見地快步走過來,苦口婆心地将他勸走。

“張叔,既然咱們掌櫃都這樣說了,你就聽他的吧。來,到這邊來,我再按藥方給你抓兩付藥。”

完全處于狀況外的斐顏眨巴兩下眼睛,一臉茫然地看着顧五将張松給拉走,再扭頭望向陳眠生,小聲地問:“你拿人家什麽東西來抵藥錢了呀?”

陳眠生挑眉:“想知道?”

“當然啦。”斐顏小雞啄米似的點了點頭。

陳眠生:“那你随我來。”

斐顏随陳眠生走到後院,見他從石桌下取出一只竹蜻蜓來,不免疑惑地皺了皺眉:“你買竹蜻蜓做什麽?”

“不是買的,”陳眠生勾唇笑了,“我從張叔家拿來抵藥錢的物什便是這個。”

斐顏聞言一怔,頓時不由得懷疑起自己的耳朵來。

她沒聽錯吧,陳眠生居然用這樣一只竹蜻蜓,來抵那麽貴重的藥的藥錢?

她還沒怎麽反應過來,就見陳眠生将那只竹蜻蜓遞到了她的面前。

“喏,給你。”

斐顏更懵:“給我?”

“先前你與我去逛集市的時候,不是挺稀奇這竹蜻蜓的麽,”陳眠生唇角微翹,“我猜,你那個世界裏應該鮮少有這樣的物什,碰巧那日在張叔家裏看到了,想了想,就給你換回來了。”

“本來那天就該要給你的,不過那晚你突然變回了貓,我沒尋到機會,便一直忘到了現在。”他說罷,又促狹地朝斐顏揚了揚眼尾,唇角笑意更甚。

“只可惜,這應該是虎子以前玩過的物什,斐醫生可莫要介意。”

所以說,陳眠生做出這樣匪夷所思的舉動來,竟然只單單是因為察覺到她對竹蜻蜓感興趣而已?

斐顏垂頭看向手裏的竹蜻蜓,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

哪知下一秒,又是一盒嶄新的九針出現在她的視野裏。

斐顏:“?”

陳眠生溫潤的聲音從頭頂緩緩壓下:“斐醫生治病針灸辛苦,光是只小小的竹蜻蜓,好像又委實有些虧待了你,這盒九針就當是小小的補償吧。”

斐顏下意識擡頭,對上陳眠生漆黑如墨的眼眸,脫口而出道:“那怎麽行,那些草藥都是從同藥堂裏拿的,我還用了當歸。真要說虧,不該是你更虧麽。”

陳眠生彎眼笑開,輕輕搖了搖頭:“東風鎮偏遠,張叔能守着他那家私塾教學這麽些年,也實屬不易。我不過是付出了一些草藥而已,又哪能同他的付出相比呢。”

斐顏微怔。

她知道陳眠生的意思。

恍惚間,好像又回到了吳剛最初來同藥堂那一天。陳眠生在她耳邊說過的那些話,她還記憶猶新。

——“治病救人的事,哪是區區幾十文錢能夠衡量的。”

雖說有了新的九針,但斐顏也不舍得就将原先那盒給丢棄掉。

總歸現在随身空間裏幾乎沒放什麽東西,舊的九針,也就被她保存在了裏面。

除此之外,在陳眠生的指導下,斐顏開始每天至少練習一個時辰的毛筆字,大多都是從藥堂回來後的那一段時間。

好在這個時代的紙墨雖然貴重,但陳眠生家裏最不缺的,也是這些墨寶。

斐顏練得多,用起紙來也迅速,沒幾天便将陳眠生暫時給她的那一疊紙給寫得滿滿當當,用了個精光。

除了最基礎的橫折豎彎鈎這些比劃外,斐顏寫得最多的,便是常用藥材的名稱。

她将寫滿了草藥名稱的宣紙小心疊好,不經意間瞥見放在最下面的那一張紙上。

望見上面零散寫着的三個字,斐顏臉微微一紅,眼神不自然地往陳眠生的方向瞟了眼。她抿了抿唇,又單獨将它抽出來放到中間的位置。

紙上的字雖然分布散亂,但無一不是她練習寫的陳眠生的名字。

一筆一畫認真至極,比她寫藥材名稱時還要用心專注。

這玩意兒當然不能被陳眠生給看見。

斐顏将整一沓紙放進木屜裏小心收好,又起身,徑直走到屯放宣紙的櫃子前,拉開木屜。

裏屋的木桌太小,容不下斐顏日常練字,陳眠生便從鎮裏的木匠那裏又給她做了套新的幾案,就擺在書房的另一邊。

兩人共用一間書房,平日裏對方在做些什麽,倒也能夠看得一清二楚。

見斐顏要去取紙,陳眠生從經書裏擡起頭來,問:“紙都用完了?”

斐顏颔首。

陳眠生揚了揚眉,随口道:“那你練字的速度還挺快。”

他正欲低下頭去繼續看書,忽然想起什麽來,起身快步走到斐顏身邊,大手一伸,便将那一整沓宣紙從斐顏手裏拿了過來。

斐顏望着空空如也的手一愣,扭頭迷茫地盯着陳眠生:“這紙有什麽問題麽?”

“沒,我幫你拿,”陳眠生面不改色地數了半沓宣紙遞給斐顏,“這些應該夠你寫上一段時間了吧。”

斐顏不明所以地瞄了眼陳眠生手裏剩下的那一些:“夠是夠了。”

可是那些紙裏藏着什麽玄機麽。

值得陳眠生這麽大的反應?

陳眠生卻是笑眼盈盈道:“夠用便好。”

他轉身将那些紙重新放回木屜裏,餘光瞥見最後一張宣紙的角落裏畫着的貓貓頭時,他神色一軟,微不可見地勾了勾唇。

這張紙現在還不能被小姑娘給看到。

下一秒,小姑娘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你在看《千金方》?”

陳眠生聞聲轉頭,見斐顏已來到幾案前,望着上面擺着的經書,一臉驚訝的表情。

“閑來無事,随便看看而已,”陳眠生說着,走回到斐顏身邊,目光同樣落在《千金方》上,心裏微動,忽然促狹地揚了揚眼尾,啓唇道。

“話說起來,既然我教了你寫字,你是不是也該回教點我什麽?”

“我教你?”聞言,斐顏滿臉茫然。陳眠生會的東西比她多得多,她有什麽好教他的。

“你還有什麽不會?”

陳眠生勾唇笑起來,由于離斐顏離得近,他低沉含笑的聲音仿佛就直接響在她的耳邊:“斐醫生,我不懂醫啊。”

“認藥,針灸,開方,還有把脈,”他唇角微翹,說到最後時低垂下眸子,視線同斐顏撞上,“斐醫生,你要先教我把脈麽?”

把脈?她要怎麽教?

她把陳眠生的脈,還是讓陳眠生把她的脈?

不對啊。

無論是誰把誰的脈,這都說不過去啊。

但當對上陳眠生漆黑如墨的眼眸時,斐顏張口啞然。

她不自在地別開視線,也沒直接拒絕,只小聲道:“哪有剛開始學醫,就學把脈的?連基本功都還沒學紮實呢。”

陳眠生卻說得無比自然:“總該讓學生先領教領教其中奧妙,産生興趣後,老師才好教我不是?”

他的表情一本正經,反倒讓斐顏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

她眨眨眼,不确定地道:“你真要學?”

陳眠生笑起來:“當然,我又不會逗你玩。”

斐顏:“......”

你逗得還少嗎?

“那就從最基本的開始吧。”見陳眠生不像是在開玩笑,斐顏将自己的木凳搬到他對面坐下,當真從頭講了起來。

“把脈看的是脈象,觀察的是動脈搏動的顯現......”

只不過在斐顏說話的時候,陳眠生的目光一直放在她身上,盯得斐顏羞極。

她險些又要炸毛:“你到底有沒有在聽?”

“有啊,斐醫生方才說,把脈看的是脈象,觀察的是動脈搏動的顯現。”

陳眠生拖着尾音,一字不漏地将內容全部複述了出來,“對麽?”

斐顏:“......”

她懶得搭理他,又繼續道:“還有搏動的速率快慢、強度大小、節律和形态。”[1]

讓斐顏沒想到的是,真正同陳眠生講述起這些時,她愈發來勁,雙眼神采奕奕,神情也更加激動了些。

見小姑娘這副模樣,陳眠生眼裏含笑。他單手托着下巴,望向斐顏的目光無比柔和。

......

斐顏如此喋喋不休地說了多久,陳眠生便也就聽了多久。

他不時點頭算是附和,像是真的将斐顏說的那些全都記進腦子裏去了似的。

說到最後,斐顏端起手邊的茶杯潤了潤嗓:“原理和把脈時需注意的事項便是這些,倘若能夠理解,就算是現在上手把脈,應該也能把出一二。”

陳眠生自覺地伸出右手的三根手指,眉眼一彎,溫聲道:“那,斐醫生願意讓我先試一試嗎?”

斐顏一愣,擡眸對上陳眠生的笑眼,只覺得心跳驀地變快了幾分。

陳眠生這是,要把她的脈?

只是把脈而已,好像也沒什麽關系吧。

這樣想着,斐顏抿抿唇,将茶杯放到一邊,右手平攤放在桌面上,露出白皙的手腕,任由陳眠生的三指覆上來。

這是陳眠生平生第一次給人把脈,難免找不準具體位置。指腹覆在斐顏腕間,一寸寸緩慢滑動着,找着桡動脈的位置。

對于斐顏而言,這也是個完全新奇的體驗。

她局促地舔舔唇,全部的注意力仿佛都聚集在了陳眠生的指尖上。

感受着陳眠生溫熱的指腹貼着她的肌膚輕劃,斐顏險些動了要親自上手幫陳眠生找位置的想法。

好在不多時,陳眠生便找對了位置,指尖按壓在上面,鴉羽般的眼睫微垂。

如此沉默了好半晌,斐顏有些穩不住了,眼前的畫面對她的沖擊力着實太強。

她咬着唇瓣,小聲道:“你把出什麽來沒有啊?”

陳眠生擡起眼,三指卻沒松開:“應該是把出來了。”

“什麽?”斐顏問。

陳眠生沒立刻回答她,反而先問道:“要是我方才沒記錯的話,你是不是說過,脈搏同樣可以把出心率來?”

斐顏不知道他怎麽突然問起這個:“當然。”

“噢。”陳眠生這才滿意地收回手指,勾唇笑起來。

他笑眼盈盈地看着斐顏,拖腔帶調着道。

“斐醫生,你心跳得好快啊。”

同類推薦

從零開始

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