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Prologo (13)

絲滿是黑眼圈的憔悴的臉龐，她在兩個人不在的期間暫時負責了首領和第二把手的工作，差點快要倒下了。

金發女子一見面就無比慶幸自己逃了出來，同時腦子裏還不停地對過去撿回貝娅特麗絲的自己說‘幹得好！’。

以前對紅褐發女子的厭惡除了一見面八字不合還有很多因素她可不想要特意解釋，在克裏斯汀娜上任首領之位查到貝娅特麗絲正被伊凡飼養着就打好注意等待她被抛棄去接待随即利用她對伊凡的恨，但是在一年的相處克裏斯汀娜也發現了她不僅僅是一個好看的花瓶，就把埃利歐的權利交給了她一點名稱‘不讓埃利歐那麽辛苦’，慢慢地接手原就屬于首領的權利。貝娅特麗絲在卡爾杜奇的原因并非向伊凡複仇，金發女子讓她看見了自己本身的可能性然後稍微激發了一下求生欲望，就成為了克裏斯汀娜的心腹。

兩個人不是主仆關系，只談得上合作者，不會背叛的合作者。

“下一次我絕對不會相信你們的話了……”

——說什麽只有一點！我快要死了混蛋！

紅褐發女子疲勞地用手遮蓋住臉，握筆簽字的那個手不停地顫抖，“我要去休息，兩天後再找我。”

“嗯，好好休息吧。”

原以為克裏斯汀娜會反對再乘機壓榨她到躺在床上爬不起來，沒有想要卻很簡單就妥協了，貝娅特麗絲不得不反複思考她的目的。金發女子被打量地笑容越來越亮，後半句就說出了妥協的理由，“之後就要拜托你很多事情了，貝娅特麗絲。”

——不要侮辱了‘拜托’這個美好的詞！你這是命令吧！

紅褐發女子壓抑住憤怒全身發抖站了起來，克裏斯汀娜用眼神示意埃利歐去扶住她，被貝娅特麗絲強硬拒絕，“我要三天。”

“最多三天。”不容置疑的決定，金發女子走過她的身邊時明顯察覺到貝娅特麗絲的怨念眼神，完全當做不存在拿起批好的文件檢查，“埃利歐，我需要在這三天盡力查到關于洛雷斯背後家族的情報。”

貝娅特麗絲走出門的時候特意看了埃利歐一眼，顯然是幸災樂禍。紫灰發男人無動于衷保持淡漠的神色回答，“我沒有百分百的把握。”

“幾分？”挑了挑眉，一份檢查完幹脆就相信貝娅特麗絲的能力放在桌上，她的視線掠過窗外完全暗下的天空，又轉向手下的面無表情。

“七十左右。”

“在不動用家族的情報網呢？”克裏斯汀娜并非想要洛雷斯和背後的家族輕易就察覺到卡爾杜奇的目的，一驚動他們不用多說事情會變得更加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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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一個月還不一定找得到。”埃利歐答複後安靜思索一會兒，才遲遲地說，“可以去找情報商。”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多麽讨厭那些情報商人。”金發女子皺眉回答，紅色眼眸中有些狠毒和戾氣。

當時赫雅乘坐飛機爆炸的最大原因是克裏斯汀娜聯系上的那個情報商在面對超過封口費的龐大金錢數目下受不了誘惑對赫雅家族的首領馬努爾說出口。情報商之後想要去國外躲過追殺，沒有想到馬努爾卻違約放棄對他的庇護，情報商死于克裏斯汀娜本人之手。

一回想起金發女子為了防患未然沒有去直接拜托伊凡就萬分痛恨，但經卡魯卡沙的情報網查出赫雅可以前往的安全地也很有可能避免不了赫雅死去的命運，畢竟那是她親自選擇的。

所謂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大概就是指克裏斯汀娜了。

假如不是潛規則阻止得到情報後為了防止洩露殺了被委托人，卡爾杜奇的首領必定會選擇用一個殺一個。可惜那樣得罪的勢力過多，克裏斯汀娜沒有把握卡爾杜奇能支撐下去。

“美國東南部的情報屋評語頗好，名叫Mille——”

“閉嘴。”截斷埃利歐說到一半頗像推銷廣告的話，克裏斯汀娜斂去眼神中的愠怒阖眼又睜開，神色自若嘴角帶着點點諷刺倨傲，她雙手交叉放在了下巴，“放出風聲說卡爾杜奇要與洛雷斯開戰，随即聯系上軍火商。”

——要讓背後的家族自己暴露破綻。

“恐怕以家族目前的經濟狀況無法支付購買的資金。”盡管知道克裏斯汀娜只是做做樣子不是真正要開戰，但卡爾杜奇的後備倉幾乎不堪入目，以防萬一是必須的，有備無患。

“付了定金就好，提前告訴軍火商卡爾杜奇的目的也無妨，但是一定要讓那些婊|子養的露出馬腳。”金發女子的笑容放大些許，眸子中意義深長讓埃利歐不由愣了愣。

如今資金不足的因果是他們正在動用大量的資金去培訓新人。

曾經因為二戰後的和平衰敗的原雇傭兵家族在卡爾杜奇七代上任後又恢複了原本的姿态。

放棄了前任首領竭力地把卡爾杜奇轉為經濟派，克裏斯汀娜沒有絲毫猶豫再次地轉為力量為主的家族，這也是卡魯卡沙和彭格列紛紛尋找這個家族支持的理由。

不可輕視的戰力。

卡爾杜奇這樣做的原因無非是想要重新恢複以前的輝煌，乘彭格列和卡魯卡沙戰争的時候從此獲得利益，所謂的乘火打劫就是指他們了。惋惜的是察覺到這樣的目的彭格列和卡魯卡沙都做出了反應，尋求其家族的幫助有一定理由在，可是更多也是不讓卡爾杜奇去坐山觀虎鬥坐收魚翁之利，畢竟卡爾杜奇的實力足以吸納戰争後兩敗俱傷的兩個家族。

更加惋惜的是卡爾杜奇和中立派的關系談不上好，特別是建立在和卡魯卡沙還有彭格列都聯盟過這件事實上，就連和基裏奧內羅家族的關系只限于生意上。彭格列還有卡魯卡沙都有意找來卡爾杜奇的現在，估計戰争開始時卡爾杜奇無法做到全身而退也、不會有機會找避難港去完成其目的。

于是這樣的加強家族的方式完全沒有辦法，卡爾杜奇只能選擇彭格列或卡魯卡沙的聯盟之一去獲得利益。

其次，這種培養戰力的擴大方式不能在長期使用。就像二戰過後曾經衰敗過一樣，只能多乘戰争中去獲得利益否則又會重蹈覆轍。黑手黨的戰力在和平期間也是有一定的重要性的，就像政府機關的軍人，為了以防萬一，但太多的兵力需要維持的費用太過龐大，只會讓家族更加衰敗罷了。

現在克裏斯汀娜好不恐懼地想要拉出洛雷斯背後的家族的目的很明顯已經坐不住耐心去維持那麽多戰力等待彭格列和卡魯卡沙開戰了，她需要消費那些兵力，同時也要在黑手黨面前下個馬威，不讓任何家族小瞧卡爾杜奇，包括卡魯卡沙和彭格列，以為聯手就能毫發無傷地平分吸納她的家族。

克裏斯汀娜的行動在埃利歐眼裏很是幼稚，但以他的立場不用去花心思去評論她，所以對于重要的事情埃利歐還是保持了沉默。

萬劫不複，這是任何人都知道的。

作者有話要說： 收藏終于突破200了[淚！

可喜可喜！這周加更！下章迎接270的出場！題目為京子和他的訂婚儀式[一臉血

此章最重要的就是表明一下 卡爾杜奇與彭格列以及卡魯卡沙的關系，盡管三個首領能稱得上是朋友，但在立場和欲望之前他們要選擇放棄的東西就很多了[攤手

另外再一次讓貝娅特麗絲和埃裏歐出來表明一下和克裏斯的關系，這是克裏斯的後宮有木有？

capitulo.31 未變的自負

支付軍火定金狐假虎威是在貝娅特麗絲出游一日後的事情，拜這事所賜，洛雷斯家族內部雞飛狗跳地亂成一塌糊塗，他們的首領傑森有異常頻繁的失蹤記錄，埃裏歐已經從卡爾杜奇的情報網逐漸分析出洛雷斯背後家族的可能身份，貝娅特麗絲一回來也被克裏斯汀娜強迫加入情報部中，同時還有洛雷斯的背叛者，那個名叫丹尼的法國男人。

克裏斯汀娜反而成了家族中最閑的家夥，時不時檢查一下他們發來的報告單再批一批文件，金發首領的主要注意力都集中在一個星期後要舉行的彭格列十代的訂婚式。

澤田綱吉與彭格列晴守妹妹笹川京子的在私下舉辦的訂婚儀式，克裏斯汀娜作為友人被邀請了。

澤田綱吉在巴勒莫學院畢業不久後就和笹川京子走在了一起，細節克裏斯汀娜沒有聽棕發青年說起，不過總歸來說他實現了金發女子沒有和‘平民’的埃裏歐走在一起的願望，代價是對笹川京子的一部分隐瞞。不像澤田綱吉的父親對他母親的謊言，他告訴了笹川京子自己作為彭格列首領黑手黨的身份，可告訴不包括讓她接觸，還是溫柔地替她遮蓋住了一切黑暗。

對此克裏斯汀娜只是嗤笑一聲不做評論，不像五年前她告訴了澤田綱吉真相，在不熟悉笹川京子、和澤田綱吉也沒有任何超出朋友關聯的情況下，金發女子沉默不語，紅色眼眸中滿是濃濃的嘲諷意味。說彭格列十世天真的次數連她自己都數不清了，所以她僅僅笑了，唇畔邊挂着比任何時候都要無奈的苦澀弧度，棕發青年看着克裏斯汀娜的眼神也半斤八兩，他說他不會讓京子受到傷害的。金發女子又笑了，說你加油吧。

不能否認克裏斯汀娜又在他身上找到了自己以前的影子，在還未知曉埃裏歐的真實身份的那個她，但克裏斯汀娜和澤田綱吉，以及埃裏歐與笹川京子是不一樣的，卡爾杜奇的現任首領無權置喙。

——走在一起的未來或許存在……

發現腦海中不由自主出現這種類似于無稽之談的想法，克裏斯汀娜扯出自嘲的笑容又翻起了衆多藝術家油畫的目錄選擇哪一些送給彭格列作為禮物。

她不曾懂得欣賞藝術，特別是抽象藝術，盡管她能理論化地寫出一大篇感受，真正的她卻是像那種沒有受過教育的人‘啊！很漂亮’一聲做評論。因此，在埃利歐拿着這大本目錄選擇給澤田綱吉送禮，克裏斯汀娜立即別過頭，冷豔高貴地說了一句‘這種小事情不要麻煩我’便選擇裝作認真勤奮困難地批在半個小時就能完成的文件。當然，惡魔埃利歐是不可能那麽放過她的，無聊的對話後，她最後還是在無奈之下接受一直拖到現在。

『“這種事情交給我的話，我今日的工作要由首領完成。”

“不要讓我質疑你的能力，埃利歐。”

“請不要高估我，首領。”

“我一直認為你是萬能不會疲勞的工作機。”一本正經。

“對不起，讓首領失望了。”面癱。

“……”』

回憶起當時的對話再和平時她戰敗的對話作比較，克裏斯汀娜發現自己好像都沒有真正贏過埃裏歐。以前在交往時也一樣，都是因她的任性稍些妥協……

——這樣的自己弱死了。

嘴上的笑容情不自禁地加深，甚至有些自己沒有發現的愉悅。努力認真地投入精神挑選油畫，不到半個小時眉頭就擰在一起了，擡起頭往窗外一望，黃昏的溫暖色使她彎起眼角。

——這個時候要是赫雅還在就好了。

那個把繪畫和生命放在同一個位置的粉橘發少女，一定會一邊毒舌着她一邊為克裏斯汀娜幹事情。不過也不知傲嬌如她長大後會不會變坦率直接進入卡魯卡沙去接近伊凡呢。

『“我只是喜歡上那個笨蛋的笑容而已。”』

她的臉被畫布遮蓋住，耳根卻有明顯的潮紅，克裏斯汀娜一直裝作沒有看見，反而是澤田綱吉不由笑出聲，粉橘發少女惱羞成怒把繪畫本子扔在了他身上。和頭發同色的眸子微微發光，溫暖到能流入心房。

赫雅當時說得，好像是『“YOSHI君你注定就是暗戀的命！”』。不過最後到死還是暗戀的人，反而成了赫雅本人。雖然說伊凡是知道的，但她曾未開口說出。

——真可悲。

現在回想起，赫雅直到死也沒有坦白的感情的原因大概是她太清楚地明白伊凡再怎麽樣也不會愛上任何人，那一次酒後亂｜性也沒有讓她的感情真正明化，由此只是在知道自己快要死了才用畫筆銘刻她最喜歡的，伊凡的笑容。

——你真是個大笨蛋。

一手撫摸過赫雅也曾經畫過的miro，克裏斯汀娜眉間緩慢斂下，煩躁的心情平靜下來，目光又重新投進目錄當中。

——你還存在于這個世界，以回憶的方式。

※

訂婚儀式的前一天埃裏歐收到了澤田綱吉發來的郵件。那裏寫着時間、地址和一句是否要人去接克裏斯汀娜，她聽到電話中紫灰發男子若無其事地這樣問，愣了一會兒才拒絕了接送的問題。克裏斯汀娜對自己的手下和彭格列有聯系這件事實稍些好奇，過了片刻的思索也莫名地認為是理所當然接受，後來由埃裏歐送她到酒店時才覺得有些問題。

——埃裏歐和彭格列……？

想象他們會是以什麽目的接觸，她對于空白的回答付之一笑便不多慮。

目的地的酒店是彭格列的産業。工作人員據說都是澤田綱吉以及彭格列九代目的親信，而五十人不到的客人都是彭格列信任的好友，克裏斯汀娜對于這種身份幾乎算得上受寵若驚，不由為澤田綱吉的信任感到稍些無奈。

——現在不會加害你，不代表以後不會。

她一直以來都是一個難以敞開心懷的人，信任這詞離她挺遠的，包括對自己本人的信任。

自主持人的多瑪佐八代內滕龍祥的開場白到兩位主角的交換戒指都很簡明，克裏斯汀娜坐在離彭格列守護者的桌子不遠和唯一在生意上有過直接認識的迪諾·加百羅涅一問一答的，相處方式沒有多麽親切但也不到兩位首領交談時的疏遠，表面上的禮儀金發女子還是做的很好，就連看到這個同發色的男子在沒有手下的情況就變廢柴也一樣。半彎眼角，一直勾勒着禮貌的笑容，這樣做着她會情不自禁地回想起以前的事情。

——比如在認識伊凡的時候。

曾是聯盟的卡爾杜奇和卡魯卡沙為了加深兩者的關系讓兩個家族的首選繼承人在幼時就認識，兩人開始相處不大好只是禮貌性地接觸，到了某個契機才放下了防備和警惕。至于是什麽契機，好像就是在伊凡殺死初戀的女人心情不佳的時候，她做了讓茶發男孩感興趣的事情，她根本不記得那麽一回事兒，之後問伊凡他只是一臉燦爛笑容敷衍過去。

——說不懷念也是騙人……

視線不經意落在被友人灌了很多杯酒依舊神态自若的澤田綱吉身上，她笑着和以前容易喝醉的他拿來一比，不用多想一定是由可怕的家庭教師裏包恩調｜教出來的。

——時間過得真快。

類似于老人的感嘆句在回神過來時才笑了笑，克裏斯汀娜和自稱商人的白發紫眸男人聊了聊，沒過多久儀式的主人公和女主角走向他們。幾秒的行走中她明顯看到澤田綱吉略帶深意地與白發商人交換眼神，有種說不出的陌生感覺，白發的男人對克裏斯汀娜告別一聲就背對着彭格列離開。

金發女子朝澤田綱吉挑了挑眉頭，他不以為然微笑，握着未婚妻的手給笹川京子介紹克裏斯汀娜的身份，說是朋友。

“卡爾杜奇小姐……”褐發的日本女子聽到她的名字愣然片刻突兀想起她們曾經相識。時隔五年的事情她還記得這個事實非常令人吃驚，克裏斯汀娜看着笹川京子和以前絲毫不分的純淨笑容，在心裏倏然泛起一種微妙的心情，不是完全的羨慕。

——他做到我沒有做到的事情……

半秒不到的感嘆，紅色眸子的女人放棄無聊的自嘲與類似憧憬的矛盾，真誠地對澤田綱吉舉起酒杯。

“恭喜訂婚，彭格列。”

“謝謝你，克裏斯汀娜小姐。”

幹杯喝了一口，澤田綱吉身邊的美貌女子看兩人有話沒說就自覺地對未婚夫擺擺手離開，克裏斯汀娜看着她的背影嘴角放大了些許。

“真是一個溫順的乖巧女孩。”語氣充滿調侃的意味，素日喜歡挖苦別人的她，說出這句話的目的也并非誇獎，看着赤紅的眸子就能輕易地發現，彭格列十世沒有過多在意。

“克裏斯汀娜小姐的語氣太滄桑了，你很像一個老頭子。”

貫來的吐槽見讓克裏斯汀娜頓時沒有了興致，她牽起笑容，“多謝誇獎。”

“這不是誇獎……”

“我知道。”

“……”

屢次一樣的展開都是以澤田綱吉的沉默為重點，無奈地看着金發女子許久，過了片刻她放下了嘴唇的諷刺笑意，聲音平穩無波就如她的面無表情，只有紅色的眸子還存留最适合她的高傲和冷淡。

“既然不想要她改變，做出決定後就不要後悔。”

——一眼就看穿了他。

輕描淡寫地提醒更多是一種安慰，棕色的眼眸流轉過一絲兩個人都沒有發覺的遲疑，嘴邊緩慢漾起堅定的笑容，“我不會的。”

“嗯。”重新還原譏諷的弧度，側過臉金色的碎發遮住了部分的精致輪廓。澤田綱吉維持着微笑的面容看着她離去，好像突然發現她和回憶中的‘克裏斯汀娜小姐’有一些不同了。

——異常自負，每一次都一樣地自以為是……

——兩個人的關系明明都沒有要好到說‘回憶中’的她……

嘆口氣搖搖頭，他也轉過頭與她背道而馳。其實內心像曾經有過許多回望抓住她的沖動，但轉瞬即逝成了颟顸一片，伸出湧湧而出的苦澀既鮮明又淡薄，棕發青年抿了抿嘴笑了出來。

——這樣的自負……怎麽樣也改變不了。

——也不希望改變。

克裏斯汀娜是一個怎麽樣的人他不能說百分百清楚，用一生完完全全認識另外一個人也是頗為困難的事情了，不用說認識五年的他們。可是澤田綱吉不想要自己承認他不認識她了，因為在那個時候，全部一定都會破碎的，包括他們竭力支撐下去的友情。

『“十代目，支持傑森·洛雷斯的是——”』

從回憶抽身，棕發青年慢慢地擡起眼睑，長睫在燈光下投出扇形的陰影，看不清眸中流轉過的任何色彩。

作者有話要說： 伏筆衆多，微虐的倒計時。

這章270的存在感終于有點男主角的樣子讓我好感動TAT！不過在提起伊凡時我才發現一不知覺就讓他神隐了太久了，但是大BOSS出場率太高也一點都不好玩所以繼續！

capitulo.32 舞池的中央

每年冬天，彭格列家族都會舉辦一場晚宴。屆時向各個大家族和高層勢力發出邀請，這算得上是黑手黨一年中最重要的盛會。參加這晚會從彭格列同盟到中立派再到敵方的卡魯卡沙都不被允許公然鬧事，而破壞規則的人，無論身份多麽顯赫都要接受來自彭格列的懲罰，無非是死路一條。

其中貴客中當然包括了中立派頂峰之一的卡爾杜奇，在一個月前那場隐秘的訂婚儀式中就收到了來自彭格列的邀請函，克裏斯汀娜為繼續充當笹川京子的擋箭牌這事有種說不上的感受。澤田綱吉說過要在一年內讓毫無背景的褐發女子正式成為彭格列十代夫人，也就是說在這期間內要正式和卡爾杜奇的繼承人劃開關系，在世人的面前介紹笹川京子。不過先不論日本女子會不會被黑手黨們接受，彭格列和卡魯卡沙關系緊張的如今，與克裏斯汀娜沒有了關聯是讓卡爾杜奇的長老們去慫恿加入卡魯卡沙聯盟的最大出發點，長老們成功的後果不用想必是令彭格列焦頭爛額。因此克裏斯汀娜和澤田綱吉的暧昧關系還要維持一段時間，多久兩個繼承人都估計着要延續到解決卡魯卡沙之事，那也是不可預料的長久。

雖然卡爾杜奇在知道卡魯卡沙承諾的好處、和赫雅家族關系糟糕的情況下沒有直接倒戈在其算是在顧慮欠彭格列的恩情了，本可以也因恩情這事令卡爾杜奇不插手兩個最大家族的戰争甚至不對戰争後的彭格列出手的回報，在欲望懷疑前難免被人心扭曲了。以防萬一卡爾杜奇出爾反爾吞并兩者，就如先前說過的一樣，卡魯卡沙和彭格列不能準許這般強大的家族旁觀，這也導致了現在卡爾杜奇立場不明的狀況。

澤田綱吉相信克裏斯汀娜，同時克裏斯汀娜也相信澤田綱吉，但是兩個人都對彼此背後的家族都無能為力，尚且作為首領經常會因自己的立場去改變自己本身的決定。

這是最可悲的現實。

克裏斯汀娜每年穿的晚禮服還是埃利歐為她選擇的，但不同與五年前兩人一起去那些店裏調情，如今金發女子只是為了把埃利歐扯開才讓他去決定的，而紫灰發金眸男人這一方則是一言不發答應，之後每一次選的衣服也還是最适合克裏斯汀娜的，好像是透露着‘我了解你’之類的感覺。

貝娅特麗絲在知道這一些系列事情後都是懷着調侃地笑容去揶揄兩人，結果一成不變，都是被克裏斯汀娜毫不在意地反駁回去，大概意思就是說，在一起那麽多年埃利歐不了解她才是真正怪異，畢竟他的任務可是監視。貝娅特麗絲對同事挑了挑眉，他不以為然地保持面無表情，讓她頓時失去一切興趣。

貝娅特麗絲對于這兩人的事情的了解不能算是多，相處方式中能明顯感覺的到自家名義上的首領已經沒有任何類似愛的感情了，單單從時不時不帶絲毫感情的暧昧話語感到一種說不出的小孩子報複心，幾乎讓她無言而論。人偶般的埃利歐理論上是一個不會動搖的人，但是在紅褐發女子看來，男人身上偶爾出現的小欺負的行為早就是赤|裸的變化了。

埃利歐則是最清楚的人，克裏斯汀娜也不可能不知道。

——就是這麽令人發笑。

陪同金發女子參加彭格列的晚宴是貝娅特麗絲在家族毀滅後的第一次出場在公衆場合，之前曾和數名的纨绔子弟擁抱過的她經常以絲絨的身份去參加這些盛會，導致在那些黑手黨千金當中的惡名非常顯赫，五年之後就算她已經失去了馬爾廷的姓氏僅僅成了卡爾杜奇心腹之一，還是有不少繼承者投向貝娅特麗絲不懷好意的眼神，無非是鄙夷或邀請，但這一次有人陪同她了。

“你可真受歡迎，貝娅特麗絲。”身穿純黑色的禮服的紅眸女子抿了抿杯子裏的紅酒，牽着微微嘲笑的弧度轉向她，“真不知道讓你恢複以前的床上服務會為家族帶來多少利益啊，你不考慮一下嗎？”

“不必了。”恭敬地回絕，紅褐發女子用敬語作為回複，“我倒是想，如果提供那些服務的人是您，我想一定會有許多男士……不，女士也包括吧，會把整個家族作為代價呢。”

在不遠談笑風生的幾個老小先生和黑手黨著名的同性戀者都轉過頭略帶深意打量了一下談話中的卡爾杜奇家族首領，她的外貌确實沒有貝娅特麗絲如此妖嬈，但身上的那種高傲的氣質總會讓有些人意圖看到她發|情|迷亂的模樣，那該稱作征服欲。

“你多想了。”攏了攏金色的長發，克裏斯汀娜依舊挂着諷刺的笑容與那些邀約的人們對視，鮮紅的眸子流轉着居高的淩然，她對着他們漾起更大的弧度。不久那些人也回笑避開了克裏斯汀娜的眼神，那沒有任何寒意僅僅看着空氣的眼神。“你看吧，沒有任何人。”

“不是還有我在嗎？親愛的克裏斯。”金發女子話音剛落就響起了一道愉悅的男音，稱呼克裏斯汀娜為‘克裏斯’的人除了卡魯卡沙當家的伊凡就無人了。貝娅特麗絲盡管在任務中就遇到了茶發男人，看到他身影面容時還是不由自主地怔了怔，她保持着原有地妩媚弧度，自覺地拉開了一段距離。

“我美麗的青梅竹馬魅力可是很高的啊。” 宛若繼承首領之位血洗的幾年不值得一提，伊凡嘴上的璀璨笑容和五年前一分不差，還是噩夢般地耀眼。

每當碰上那雙笑意和寒意共存的藍色眸子克裏斯汀娜都會情不自禁地皺着眉頭，這一次也不例外，“這個我當然知道。”

“什麽啊，我還以為彭格列不要你之後，克裏斯變得自卑了呢。”

紅色眸子立即半阖警惕地直視伊凡，他聳了聳肩意思是這個是任何人都知曉的事情，克裏斯汀娜稍微對卡魯卡沙優秀的情報網有一些了解也理所當然明白茶發男子會察覺到笹川京子的存在，更何況是在五年前和彭格列相處了一段時間後。但是她還是莫名地做出了一種警告擁護者的舉動，明明這個守護的習慣在兩個人解除婚姻時就沒了，連同她對彭格列超出友情的一些情感，全部都消失了。

“伊凡，你覺得這有可能嗎？”好似在笑他無知一樣，心中隐隐欲動的燥熱轉瞬即逝閃過鮮豔的紅眸中。伊凡意義深長直直面對她，良久才挪開了眼神。

“那這樣最好了，克裏斯沒有任何改變。”

——沒有如喜歡上埃利歐時變得連自己都認不出來。

“呵，你也是。”聽出話中隐含的深意，她又笑了笑，舉起酒杯與身邊的青年幹杯，雙眸中除了譏諷還有一些故意釋放地寒冷，她的內心并沒有任何波瀾，“為了不變的我們，Salute。”

“Salute。”伊凡揚起了笑容，對于她有意地疏遠只是以忽視作答案，杯子輕輕地碰撞了一下，嘴上的弧度不變各自綴了一口又打聲招呼離開。

對話中都沒有提起任何關于聯姻聯盟的話題，但在局勢緊張的情況下，上任後完全倒戈在彭格列聯盟的卡爾杜奇繼承人已在公衆場合緩慢地放下‘私情’對上卡魯卡沙，令衆人不由認為卡爾杜奇的舊派正在完全吞噬新派導致這個家族正朝向卡魯卡沙聯盟。此時大多數中立家族很是惋惜晚宴的主人還未出場，否則就稍微有可能在開戰前确認哪一個聯盟會為自家家族帶來更多利益。

正在想念着彭格列十世，年輕的教父就從大門面帶笑容地走了進來。偏向亞洲人幹淨的輪廓在燈光的照耀下染上了幾分幹練穩重的神氣，棕色的眸子還是如溫和派之名如沐春風，然而與基裏奧內羅共同解除阿爾克巴雷諾詛咒的現今，無人敢于小看這個繼承教父之位的年輕人。身後在不遠的距離左右手的雨、岚守護者跟随着他，在時間的催化下兩個人都有明顯的成長，那是帶着晦澀的成熟感。

看着他們克裏斯汀娜的弧度好像勾了起來，此刻的心情與同病相憐離不開關系，很是愉悅的笑意，離宴會主人不遠的伊凡也似乎是同一個反應。

彭格列每一年的開場白都沒有什麽區別，大部分人挂着禮儀性的笑容傾聽實際上思緒已早已飛散在不知道地獄間的哪裏去了，無味的話語終于結束了以後，盡數的貴客立即就向澤田綱吉靠攏，寒暄贊美。他一直禮貌回笑吐出恰如其分言辭，人群在銀發的岚之守護者接手了才慢慢散開，随即彭格列十世對山本武微笑交代了一些事情，就直直地走向時隔人群之外的克裏斯汀娜，身側的貝娅特麗絲舉杯調笑，都被上司用笑容隔絕。

“不知我是否有榮幸與克裏斯汀娜小姐共同開舞？”棕發男子伸出手說出這句邀舞的請辭，語氣真摯又富有慣常的禮節，在他的略帶笑意的嗓音中難得沒有違和感。

金發女子的眼眸微微輕阖，長睫瞬時遮蓋住了紅色眼眸閃過的流光又在下一秒渲染上了暖意，有幾分是演技下屬的貝娅特麗絲一時說不清楚，“樂意之至。”

雙手交握，扶在克裏斯汀娜腰上的手很是流暢，澤田綱吉的臉上甚至沒有一絲燥熱，心髒還是很正常跳動着。兩人在舞曲開端踏出步伐，明顯都心不在焉卻配合的無衣無縫，青年的視線在圍繞着關注他們的衆人輾轉，不由自主停過舞池旁的伊凡，四目對上的一刻同時流露出一些寒暄的笑意，半秒不到，克裏斯汀娜的手微微收斂讓他從演劇中離開。

——果然是溫柔的人。

他笑了笑，雙眸重新放在女伴身上。

“彭格列，關于洛雷斯背後的家族，你知道身份嗎？”顯微諷刺的弧度不以為然綻放着，擡起頭，目光生生定在他身上，毫不迂回。

棕發青年愣了愣片刻才重新挂上溫和的笑容作答，“克裏斯汀娜小姐想要我怎麽回答？”

“實話吧。”顯然這麽一說是不經過思索的随便敷衍，上揚的嘴角緩慢地形成一個慵懶的笑意。“不過可惜我不會聽到了。”

“如果是克裏斯汀娜小姐的願望，我一定會告訴你的。”

“噢？”

“真的喲。”

“甜言蜜語你真的是學會了不少呢。”眨眨眼，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