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公告
揶揄,“啊,如果彭格列想到的是性方面的要求,我現在答應你也無妨。”
澤田綱吉不作她所期待的生氣反應,對視她許久,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輕彎眼角,“克裏斯汀娜小姐能說出這種話的對象,僅限于我嗎?”
“你可以這樣認為。”她回答地很快,眨眨眼,“可惜,這樣擔保似乎不夠啊。”
棕發青年用相同的遺憾語氣回複,故作苦笑惋惜的樣子頗為好笑,“嗯啊,還不夠呢。”
克裏斯汀娜與他對視一笑,又為兩人倒了一杯茶。澤田綱吉的手指劃過茶杯時發現已經涼了太久,所以茶水在口中單單溫熱,他清了清嗓子,“馬爾凱是一個好地方。”
如預料中一樣,紅色的眸子帶着嗤笑瞄了他一眼。
馬爾凱那一區是卡爾杜奇新派的經濟來源,如今的還掌握在克裏斯汀娜的手中,這也成為了她談判的資格之一。
由此,克裏斯汀娜不會在這一點上退讓,她些許嘲弄說道,“特別是安科納,那是一座美麗而富有的港市。”
她已經斷言了無可能的事實,澤田綱吉露出苦惱的表情凝視着她,紅色的眸子也瞪過來,其中的暗色輾轉。兩人對持迎來的是一片死寂。克裏斯汀娜的目光逐漸冷下來,浮動的色彩沉澱。棕發男人的溫和笑容維持着,不帶一點僵硬,整個人散發着一些壓迫感。這種沉重氣氛應該是持續了很久,克裏斯汀娜看見他松開了視線,細胞的鼓動也随着離開,澤田綱吉淡淡一笑,再次啓齒,“埃利歐先生在之前有打來一個電話。”
克裏斯汀娜不吃驚兩人有聯系這個事實,作出傾耳聆聽的模樣。
“他說他想念你,想要彭格列勸克裏斯汀娜小姐回去。”澤田綱吉壞習慣就是喜歡用一些太過好聽的詞語,“所以想要以此還回肯尼希老先生的自由。”
他口中的自由聽起來頗是刺耳,克裏斯汀娜在心中冷笑。埃利歐把世界三大科學家之一的肯尼希讓給彭格列作為獎勵确實是一個很大的誘惑,只可惜在之前從伊凡手中逃出的人情澤田綱吉還沒有還給克裏斯汀娜,由此可見,澤田綱吉的意思就是用拒絕埃利歐的事實來扯平——她沒有想錯。
“不過因為克裏斯汀娜小姐回到那裏的處境将會非常危險,所以我拒絕了。”
“那可真是……感謝不盡。”她笑了出來,“讓伊凡把救命之恩的人情以‘放了我們’的方式報答還是有用呢。”
澤田綱吉終于知道了他們在那樣狼狽不堪的情況是怎麽逃到彭格列的,不由倒抽了一口氣。伊凡·卡魯卡沙的人情既難得又重要,如果當時選擇了把澤田綱吉當作誘餌逃走,克裏斯汀娜或許能借助伊凡奪回一部分的卡爾杜奇。可澤田綱吉相信了她,她也回覆了他,就這麽簡單。
從內心深處漾開的罪惡感很不是舒暢,棕發青年撓了撓臉,用微笑硬生生壓抑住這種難受,“謝謝你。”他的聲音聽起來有點低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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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該做的。”她回複。
再次步入沉靜的一刻克裏斯汀娜看起來已經正式決定等待與他耗下去。一言不發坐在沙發椅上喝茶,充滿惬意與随便。澤田綱吉知道她還是不願開口手中的真正王牌,他也裝作無知不揭穿她的底子。他們都在等待一個契機,寸步不讓。
明明有更加坦率和容易的方法,但是她是多疑者,連自己都不敢相信。然後澤田綱吉……他無法如曾經那般天真了。
時鐘跳動的規律聲響和窗外的風在舞動,兩人呼吸清晰又模糊,時隔兩米的四目相交仿佛近在咫尺那般令人不舒服。
時間應該是過了很久,先前吩咐過的關系,沒人來打擾這窒息的安靜。澤田綱吉有些後悔這麽對屬下說過,畢竟他對于克裏斯汀娜的直視向來沒轍。他總是會心軟,總是會答應她,而他的家庭教師正是知道這一點才決定讓他與她獨處談判。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克裏斯汀娜未有提起過往的事情。她知道很多能引起他罪惡感的做法,她也可以用不顧彼此的感情手段讓他答應,但是她都沒有做。
或許是自尊的作怪或許難以置信是在諒解他的處境,總而言之,她沒有跨越他的底線,善良地不似瘋狂的卡爾杜奇七代。
這麽注視着彼此,澤田綱吉不願承認心跳在好幾次都失控了,他是很清楚這樣的感情對自己不利而隐藏,發現此狀的克裏斯汀娜也沒有乘機仗着這一點去索求什麽。金發女人看着他,眸子滲不出一絲情感地冷漠,卻不是在看死物,她只是在看着他,看着她所愛的男人。
她把他輪廓的一筆一畫都銘刻在腦內,早在之前就能清晰勾勒出的面容時不時重疊。空氣被穿過窗戶的陽光映照成淺淡的金色,在他習慣性噙着的笑意間撩開,斑駁地能定格成一張照片。
——她确實是愛他。
克裏斯汀娜發現自己回不去了。自從越界後反反複複用理智磨滅的情愫仍舊強烈,克裏斯汀娜的心髒已經認知了這個事實。雖然說這種濃重的欲望還止不住她的野心,可冷靜造成的牢籠不免脆弱。她深深厭惡着這種戀愛,又不得自嘲那個嗤笑着貝娅特麗絲抑或赫雅的自己。
女人的本性就是如此,她也逃不過本性這兩個字。
克裏斯汀娜淺吸一口氣,皺着的眉心斂下恢複了锲而不舍的淡靜。她微微勾起笑容,不似平時的嘲諷與高傲,她只是在笑,笑自己的徹底敗北。
“赫雅留下的一切資料我都會備份給彭格列。”紅色的眸子垂下,她始終還是輸給了彭格列與自己的野心。友人留下的真正希望她發誓過不會交給任何人,可她對自己違約了。
“雖然死氣之火的創造還未達成,但是這将颠覆世界的研究,我全都會交給彭格列。”金發女人的尾音帶些顫抖,她極力壓制的不甘完全顯露,可仍舊維持着笑容,用盡畢生的力氣裝作一副冷靜的樣子,“這樣的擔保,夠了嗎?”
澤田綱吉注視着她緩緩顯冷冽的笑顏,阖上了眼。他知道他不被準許這樣,可他還是逃避了。這種退縮無用,他應該感到高興,因為他終于等到了,等到那一個契機。
“……夠了。”他睜開眼,竭力牽起一個稱得上笑容弧度,“克裏斯汀娜小姐,彭格列将與你相伴。”
作者有話要說: 這周三更,離完結……越來越遠了orz。
上章留言讓我哭了于是這章跪求評論……碼這章花費了6個小時我已經快覺得堅持不下了,求鼓勵求安慰TAT!
劇情很拖但是兩人的談判如果跳了有可能結尾會有些難以理解。
克裏斯這章一直在耍賴,不想要交出赫雅的研究所以在争取、利用27的感情,但是失敗了,為了家族的利益27終于學會殘忍,無論是對誰。
ps.題目莫名改了不是我幹的,我現在只想哭,到底是怎麽回事!
capitulo.62 貪婪之罪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沒有我想象中有感所以只能放音樂補救,應該挺适合這章的。
好久沒有那麽難受,我再留着到00點會更加不舒服自虐去修文所以忍不住發了。
自己讀的時候有些雲裏霧裏,又抓不住是哪裏不對,所以各位看到哪裏奇怪請務必告訴我【鞠躬!
十一月的天空傾落綿綿細雨,玻璃上暈染的露珠止不住留下痕跡遺落,又迅速被下一秒的雨絲湮滅,徹底消失。棕發青年翻着克裏斯汀娜交予的文件,視線被咖啡的氤氲微微模糊,他阖眼揉了揉眉心,第三次檢查後把卡爾杜奇八代的暗殺計劃交給了彭格列的各個高層。
她的計劃可行。
盡管既瘋狂又危險,但是彭格列參與其中的損失比起之後成功的利益不可對比。再加上克裏斯汀娜把赫雅研究的資料拱讓這個擔保,即使成功的可能性只到百分之五十,澤田綱吉認為後天的會談中不會有人反對。
他捧住咖啡杯喝了一口,苦澀的味道沒能讓他的倦意擴散多少。澤田綱吉仍舊坐在辦公室的沙發椅上眺望窗外的夜晚,如幕布般掩蓋星空的陰雲暗色濃濃。
他沒由來地回憶起金發女人離開時的臉,那倔強又不甘的眼神。她在勉強着自己,而最重要的,是他逼克裏斯汀娜的。
那個橘粉發少女留下的一切對克裏斯汀娜多麽重要他不是不清楚,她為此拼搏甚至失去家族的痛苦他也知道,只是他輸給了自己。澤田綱吉不會再用家族掩飾私心,他單單在克裏斯汀娜的自尊與守護的力量之間作出決定。他為了延續自己與同伴共同的日子,決定維護自身以及家族。和利益有關,和自私有關。
他不會否認克裏斯汀娜對他來說是特別的存在,可彭格列與深深綁在一起的夥伴們在他生命之上。
嘴角的弧度習慣性地上揚溫和的笑容,他透過玻璃窗看到自己眸中噙着的流光,下意識回避那讓他感到不舒暢的畫面,又在下一秒強硬直視自己。棕發青年淺吸一口氣,思索許久,翻開手機調出聯系人名單。克裏斯汀娜的名字落在他視線內漾開一些漣漪,他低下頭,手指緩緩靠近通話鍵,加快的心髒敲着胸膛略帶刺疼令他的動作在末端止住了。
屏幕光芒照射着他的臉,澤田綱吉自嘲一笑,最終閉上眼睛。
淺淺入睡間,家鄉的風光絢爛着暖色卷席而過。連綿起伏的光芒如同波浪緩緩掀起溫暖,婆娑樹影中蟬鳴拉開回音,斑駁的陽光碎片在笑聲中跳躍。
他想說對不起,可是他不該這麽說。
因為他僅僅做了自己該做的決定。
澤田綱吉不後悔。
※
同一個難眠的夜晚中,克裏斯汀娜在床上翻來覆去過幾次,始終沒法睡着。
清脆的雨之聲擾亂沉靜的夜晚微微喧嚣,沒有拉好的窗簾随着晚風撩開的縫隙顯露昏暗的路燈,她的眼淚在慘淡的光中映照撲簌掉落的節奏。她在哭,不知道是第幾次,無法停留的淚珠已經讓她的眼眸酸澀。
克裏斯汀娜隐約記得自己最後一次哭泣是在得知赫雅的死訊時。
她被伊凡抱着,緊緊咬着他的手臂宛若要撕破他的肉骨。她當時幼稚到了把一切無法忍受的痛苦發洩在別人身上試圖就此得到救贖,而現在,她已經沒有餘力去追逐那份光明了。
——她背叛了自己,她背叛了赫雅。
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克裏斯汀娜緩緩掰着一根一根的手指,計算不清好友死後她捂着胸口對自己發誓了次數。心髒蔓延到全身的疼痛無法用言語形容,她自嘲,如果對着聖潔的十字架向上帝哭訴,或許祂會垂聽她的呼喊而憐憫她、背負她的一切悲痛。可對于常年身于血雨腥風的黑手黨,信仰的一塵不染太過美好,因此也是如此望塵莫及。
——她為了獲得彭格列的協助,把赫雅留下的遺物當做擔保了。
——那份讓赫雅家族發生內戰、導致好友死亡的資料。
克裏斯汀娜不懵懂,對于內心的痛疼她也做不到忽視。她持續着對自己本身深深的厭惡,又無法坦然接受對于自身的背叛,她曾未感到自己是這樣令人作惡的存在。
尊嚴、友人、感情、一切都在野心前崩潰。
她為了那一文不值的家族,就這麽輕易把自己以來守護的事物作為交換。明明渴望家族力量的理由是為了握住自己真正珍貴的人,可她如今,卻沉浸于貪婪的淤泥之中,無從自拔。
不置可否克裏斯汀娜一直都在前進。用莽撞、狼狽、踉跄不斷的方式不停往前踏着一步,沿着無際的道路走了下去。只不過,她最初所追逐的那份溫暖,無法在這條看不到盡頭的黑暗中找回。珍貴的人、珍貴的回憶已經如玻璃碎片一樣變得透明,在渾沌的世界裏遺盡。
——她的手中空無一物。
克裏斯汀娜想要逃離的冰冷寒川已經完全淹沒了她的身體,以至于她窒息又無法破壞這種桎梏,她身于泥潭深處沒有勇氣反抗。
——因為她的手中空無一物,所以她只剩下這份貪婪。
最初發誓要守護的寶物早在赫雅死後就消失了,懵懂地期望着将來根本不清楚會不會出現的珍貴太過無望。前代首領很久之前就告訴過她,踏進了這個世界總是要付出代價的,而她到現在才真正認知到,她注定為這份貪婪引入深淵。
——但是她不能後悔,她付出的一切不許她後悔。
掀開被子坐在床上,冬天未至的涼意令眼中的淚水逐漸凍結,發現時,幹了的痕跡在臉頰只殘留下溫暖,金發女人的指尖劃過肌膚泛起更多的苦澀,只維持了幾秒又立即被嘲諷湮沒了。
手中空無一物也罷,她忘乎所以仍然豁出一切也好,克裏斯汀娜選擇了繼續前進。她會一直前進,直到死亡的沉默吞噬她的意識。
眼前蜂湧而至的記憶清晰形成的劍硬生生撕破她的心髒,克裏斯汀娜心頭上蔓延起的疼痛以無法遏制的速度令她沉浸于荊棘的噩夢。金發女人拿起床邊的一支煙,遲疑了一會兒才點燃。熟悉的煙味在嘴裏翻滾到了一種惡心的感覺,難以置信,金發女子卻在這一刻勾起唇角笑了出來。紅色的眸子攪出的渾濁波瀾比貫日更加深邃,沒由來的讓人感到難受,那是支離破碎的笑容。
垂眼淺眠,不久天亮的曙光帶着溫柔在她臉上揮動。克裏斯汀娜睜開眼睛後,心髒的刺痛持續着騷動,然而不比起初,她可以做得到視之不見。
她累得連自嘲都不能,梳洗之後,克裏斯汀娜拿起了多年沒動的摩托車開始清洗。抹布劃過稀薄的灰塵染成暗色,她在水中擰了擰再次擦起,大概是清理工經常的光顧,她沒多久就結束了。稍微在近區的街道試了試摩托,她做了出門的準備直接奔向意大利的第三大冰川湖,科莫。
米蘭城到阿爾卑斯山脈的著名科莫湖只有一個小時多的路程。克裏斯汀娜戴着頭盔,金色長發仍然在風的吹拂中肆意淩亂,就像陽光之下的蜘蛛絲一樣,淡薄地讓人有消失的錯覺。她的目光放在前方一動不動,奔馳而來的風景與以前的回憶重疊,她細細回想着到達貝拉焦小鎮的路途,在幾次的迷失中終于到達了目的地。
作為一個旅游勝地的貝拉焦在秋天旅游客不多,克裏斯汀娜這個外來者一到小鎮,就馬上收到了本地人的注視。她并不在意,在市場買了一袋子最甜美的蘋果沿着小巷走到後街的一個門口,回憶一下那一位寡婦的名字,敲了敲門。
出乎意外,開門的那一位并非和藹的婦女。紅發的少年愣了許久才反應過來,他摸了摸鼻子,想開口又不知道怎麽說,沉默一會兒,克裏斯汀娜搶先說道,“你是……朱麗葉嬷嬷的親戚嗎?”
紅發青年眨眨眼,似乎意識到什麽,微微苦笑講述了母親已經過世。他的語氣平淡,神情也只有微微苦澀,想必朱麗葉老婦人離世已經過了挺久。克裏斯汀娜一下次沒有反應過來,睜大着瞳孔有些呆愣,一會兒後,她在青年的悲戚眼神中醒來,再解釋了一下自己的身份。也許是克裏斯汀娜的口吻太過平穩,紅發青年馬上選擇相信了她是母親的舊識,随即便毫無懷疑地把山上別墅的鑰匙交給了她。
那是母親在世時經常吩咐他要清理的地方。他以前問過母親那別墅的主人究竟是誰,但是母親都不會明确回答,僅僅說了恩人兩字。直到的她的葬禮別墅的主人也沒有出現過,但是青年還是聽從了母親的離去前的話語每一個星期打掃一遍那一棟別墅。
克裏斯汀娜與青年說了幾句話,就把手中的一袋水果交給了他,離開。青年想把袋子還給她,但是看着女人消瘦的背影覺得有點熟悉以至于愕然,最終回神過來還是沒有想起,女人的身影也已經消失在街道中,他轉身回房。
克裏斯汀娜和那一位已過世的婦女并不熟,她只與朱麗葉見過幾次,印象最深地是她在丈夫的葬禮跪在克裏斯汀娜面前道謝。然後她就這麽一心軟安置了家族背叛者的妻子與她的親人到這個小鎮,還把三個人的別墅放心交給了她。
現在一想起,不由感嘆她以前的天真,不過這不提也罷,她當時的天真至少在朱麗葉身上收到了回報。
騎着摩托車到山上的別墅,克裏斯汀娜眼仰望着建築,恍惚間看到了曾經三個人在那個門口打鬧的畫面。那十四歲的夏天陽光明媚,伊凡比白晝更加明亮的笑容、赫雅溫暖眸子泛開的漣漪、以及她還未懂戀愛時的冷冽。
他們在少年時期拍賣赫雅的畫買了這棟別墅,還開玩笑說老年後要一起住在這裏,然而他們在這棟別墅中僅僅度過了一個暑假。
伸手用鑰匙打開幾乎不存灰塵的鐵門,她的動作小心翼翼仿佛在碰觸腦海中模糊又揮之不去的回憶。她頓了一下,秋天的清風帶着涼意卷席而過,嘎吱一聲打開了鐵門,在身邊悠悠輾轉的落葉沖向天際。抿嘴苦笑,克裏斯汀娜略帶猶豫走近別墅的門口。踩着樹葉腳下時不時發出的咔嚓咔嚓的聲音,像是靜寂中唯一證明存在的照耀。
眼前的熟悉的風景就像刷洗了她悲痛的救贖,她茫然地放眼望去,又忽然想起了什麽,停下腳步。
赫雅已經不在了,克裏斯汀娜應該更早就認清這個事實。
連微笑都做不出來,金發女人倉促踩着高跟沿原路折了回來。她想大聲哭泣,如同年幼時把所有的痛苦都宣洩,可她什麽都做不出來。鉛華與疼痛迅速蔓延,像是在身上流淌血液的毒藥,克裏斯汀娜舌尖微動,最終垂下眼睑,嘆息的沉重在空氣中拉開缱绻。
時過境遷。一切不複存在。
蒼涼一笑,她發現時手機已經半響許久。動作緩慢地從口袋中拿出,看到熟悉的名字她眉間不由皺在了一起,緊緊收斂手掌,翻開新發來的短消息。時間像是突然放慢了一樣,心髒的鼓動在每一個細胞間牽起刺痛,紅色的眸子收縮又擴張,鉛做的眼皮垂下,掩蓋住流轉冷光的灼眼。
這次,她徹底的,什麽都失去了。
capitulo.63 朦胧月色
澤田綱吉是在中午接到裏包恩的電話。
那時他在醫院剛結束最後的全身檢查,身穿悠閑裝聽着夏馬爾用毫無幹勁的散漫口吻講述着那個槍口留下的後遺症,并沒有表現出任何驚訝的樣子。曾讀過一個卡魯卡沙間諜死前的情報單,澤田綱吉早己猜到了卡魯卡沙的技術真如所說達到了那稱得上科幻的地步。所以盡管他躲過了貝娅特麗絲的子彈,卡魯卡沙特殊子彈的特效還是留下來了,甚至不能移植,他微微煩惱。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如果不出意外,他中槍的情報只有伊凡、貝娅特麗絲、克裏斯汀娜、夏馬爾以及彭格列高層少數人士知曉。畢竟以伊凡的那個性格,他不會給予卡魯卡沙的老家夥用此停息戰争的機會。
“真的是……沒辦法了嗎?”
挂着不淺不淡的笑容再無所謂地問了一下,夏馬爾看了一眼發問的棕發青年,慵懶地扯了扯笑容,“嘛,彭格列的小子你如果要冒着下半身癱瘓的危險做手術的話,也不是沒有可能。”
澤田綱吉淺笑一下,正打算開口與夏馬爾持續着瑣事的談話,昨日換成鈴聲的歌曲響了起來。翻開手機的恍惚間,他莫名想起了在巴勒莫那一年的誰哼唱過這首老舊的歌。記憶穿梭非常模糊,他不在意地接通電話,裏包恩冷淡不帶嘲諷的語氣令他稍些擔憂。
“我昨天和威爾帝見過面。”
關系向來不好的兩個前阿爾克巴雷諾有聯系不是一個奇怪的事情,瘋狂科學家的蹤跡在熟悉的人之間還是有一點線索的,但是如克裏斯汀娜這種毫無相關的人摸索太過困難,這也是她當時在美國不想要去找這個麻煩人士的原因。
冷酷黑發男子的停頓更加顯明了不對勁,澤田綱吉應了一聲,心中不由些煩躁,不清楚是不是超直覺的叫嚣。“威爾帝怎麽說?”
夏馬爾一言不發地看着臉色越發越難看的青年挑了挑眉頭,手機傳來的聲音在靜寂中依舊不太清。窗外的風刮起一陣喧嚣,秋風瑟瑟淹沒了棕發眸子中閃過的最後一些墨黑。他的心髒被利劍刺了般,焦躁仿佛漩渦在體內翻滾,澤田綱吉着急地連基本的禮儀都忘了迅速沖出門,留下的夏馬爾醫生翹了翹嘴角繼續投入自己的工作。
澤田綱吉坐在汽車猛地踩下油門,他在奔向克裏斯汀娜如今的住所,裏包恩的冷漠的話還在耳邊輾轉着。
『“威爾帝他曾未參與過制造死氣之火的這種不合邏輯的研究,就連如今在卡魯卡沙總部的伊諾千堤也沒有入夥赫雅家族的任何研究。”』
撥打克裏斯汀娜的手機如他所預料一樣只收到一陣無人接通的告知,他的心跳越來越急促,不由自主地拿過車裏家庭教師留下的一包煙。
『“不能排除這整個研究都是克裏斯汀娜·卡爾杜奇的騙局,但建立在肯尼希至今還留在卡爾杜奇的情況,再是克裏斯汀娜不堪入目的現狀,我更傾向于埃利歐·沃克是一切的策劃者。”裏包恩停頓了一下,嘴上必定勾起了極度嘲諷的弧度,他的嗓音略帶譏笑,“因此,克裏斯汀娜已經在真正的意義上失去了利用價值,彭格列是不會協助這樣無用的她。”』
手上的煙支在急躁中掉在地下,澤田綱吉皺眉在一個高級公寓門口停下車,他問了問管理員克裏斯汀娜的下落,沒有絲毫消息。棕發青年垂下了頭,他有想過在米蘭的個個街道尋找着那個金發女人的身影,但是毫無頭緒地找尋只會令他更加不理智,他向管理員要了她家的鑰匙,管理員似乎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不多問直接交給了他。
空無一人。
他早就想到了。
認知她的理智,澤田綱吉不認為她會幹出什麽傻事,可這種兀自猜測讓他更加難受,他腦海中回憶起了她的固執與瘋狂。她總是在笑,淹沒一切感情地勾起既高傲又諷刺的笑容,寥寥無幾透露感情的時刻都是在崩潰的邊緣時。無論是在當年得知埃利歐是卡爾杜奇的人,還是澤田綱吉在輪船上‘背叛’了她,她只會用那種深邃到窒息的眼神凝視着他人。她不會逃避,她習慣義無反顧地往前走,但是現在消聲匿跡。
捂住發疼的雙目,他還是無法放棄去尋找克裏斯汀娜。無論是如何茫然迷惘,他止不住這樣的想法,可是如果這樣的不理智真的有成果,那麽克裏斯汀娜不會不接他的電話。她那令人抓狂的自尊不會在別人面前狼狽,總是、總是這樣讓他擔憂地獨自一人放縱。所以盡管痛苦,她一定還是會逞強地在他面前忍受一切,她一定會裝作無事地接起他的電話再調侃幾句。
可是現在不同了,失蹤了,她也許已經無法再忍耐了。
懊悔與痛楚不停旋轉着拉開一個殘酷的華爾茲,他的思緒混亂不剩一絲寂寥地喧鬧,宛若頭腦被荊棘緊緊勒着難以思索。青年抱住頭,狠狠揉着棕發,自責夾雜着深深的厭惡感讓他束手無策。
——如果不是他逼着她……
——如果……
這種想法轉瞬即逝被他狠狠趕出了腦袋,他不斷深呼吸吐氣壓制自己的退縮,他沒能冷靜多少,卻想起了自己的誓言,那疼痛地卻無法讓他聲嘶力竭的宣誓。
即使恐慌不安也罷,與愧疚争鬥是他一開始就決定好了,他不能這樣懦弱,他絕對不能屈服。以彭格列十世為名。
逐漸張開手,澤田綱吉看見指甲在手掌劃破小小月牙形的傷口。他的手臂疲勞垂下,鮮血流淌着順着指尖滑落,墜在地板上就像陸陸續續盛開的薔薇花,他微微一笑,笑得比哭泣更難看。
心間天真之城的廢墟與自我厭惡融合,棕發青年不顧疼痛略帶粗魯地清理傷口,回神過來,血肉微微模糊,他随意用綁帶包紮顯得更加狼狽,他卻不在意,翻開手機在首敵的名字遲疑一會兒,還未按下通話鍵手機又響了起來。他這次還是沒想到那年歌唱這首歌的人,僅僅在屏幕上稍些疏遠的那幾個字眼發愣,注視之間,自己情不自禁接通了。
“埃利歐先生……”澤田綱吉的低緩聲音滿溢着沙啞,他自己聽到後忍不住笑了幾聲,卻是用非常輕的疲倦,“有事嗎?”
電話的另一端沉默一會兒,紫灰發的嗓子比任何時候都要平穩無波,“嗯,我有事。”他淡淡回了一句,棕發青年在等他啓齒,埃利歐仍舊停頓了。
澤田綱吉嘴上微含笑容,他不知道他為什麽會打電話給他,只是一想到他麥穗色眸子的沉靜思緒仿佛被拉遠了、斷了線,安靜地如同葬禮卻不尴尬,他一回想起又有些空白。說不出的蒼涼。
片刻後埃利歐終于開口了,他吐出的話語沒讓澤田綱吉意外。也許就是他所等待的,沒有理由地相信着埃利歐會這麽告訴他,“她在科莫湖附近。”似乎是意識到什麽,埃利歐又接話,沉穩的口吻一如既往地淡薄,透着電話傳達耳畔邊,有種消失于世的不真切感覺,“貝拉焦鎮山上的一棟別墅。”
“謝謝。”澤田綱吉馬上接口,對方說了一聲不客氣挂了電話,話語卻帶着回音般在耳邊纏繞着。他許久後還是愣愣拿着手機凝視着屏幕,眼前忽然閃過埃利歐初次見面時的模樣。
那個輪廓淡然,仿佛沒有一絲多餘線條的男人。
——那個曾是克裏斯汀娜戀人的男人……
澤田綱吉一直看不透他,不管在什麽情況都相同地不解。不知出于什麽原因勾了勾笑容,他洗了洗臉才出門。公寓的管理員擔心地看着他離開祝他好運,青年回頭側臉一笑感謝,內心的忐忑不安好像就這麽容易平息,忍不住苦笑。
循着埃利歐給的地址到達貝拉焦小鎮,他問了熱情的當地人不困難找到了紫灰發男人口中的別墅。與想象中不同,那個別墅不似西西裏的住所華麗。伊凡、赫雅、克裏斯汀娜合夥買來的居住簡潔過分,澤田綱吉有些吃驚。別墅的燈光全關着,只有慘白的月亮挂在黑幕上微微照耀,冷冽的夜空好像還存在着幾顆朦胧的星星。門口停着的摩托車讓他确認了內心的堅定,澤田綱吉呼了一口氣,慢慢推開房門,眼底還未有映入任何一物,一片銀白迅速地擋在他雙眼間,還有冰冷的觸感。那是一把槍,他知道誰是它的主人。
“是誰。”
“克裏斯汀娜小姐,是我。”
對方微微遲疑了一會兒才拿開槍,金發女人的面目呈現月光之下更加缥缈不真實,緊緊蹙眉,紅色的眸子渾濁不清,深邃到滿溢墨黑。他不該驚愕,所以斂下了一切表情看着她,他說出了她需要知曉的答案,“我全部都知道了。”他頓了頓,“是埃利歐先生告訴了我這個地址。”
時隔幾秒的兩句話似乎難以聽出關聯,可金發女人明白了,她的表情一下次扭曲,抿嘴露出非常厭惡的模樣,手上的銀質攥住發出微弱的摩擦聲。她不語,一言不發地凝視着澤田綱吉,目光冷冽到能貫穿他的心髒,青年卻仍舊不變表情,毫無躲閃看着她的雙眼。這樣的對持延
續了良久,四周不見任何聲音,月光被雲遮蓋住只殘留一片空寂和昏暗,克裏斯汀娜放在扳機上的手指緩緩松弛,又扣住,她走到沙發邊,輕蔑笑了出來。
“那你來幹什麽。”眼睛半阖,她口吻全是諷刺,“你廉價的憐憫又發作了想要安慰我嗎?想要我撲到你懷裏像你那個柔弱前女友一樣哭泣嗎?還是說想要乘這個機會幹我讓我做彭列的婊|子情婦?”她充滿鄙棄地哼笑一聲,話鋒一轉,聲音多了一分戲谑,“即使這副身體還是處的,附身于克萊爾的一年看着她上|床而獲得的經驗和感受都足以讓我服侍男人的技術成為一流。當然,也一定能讓你爽到射|精上天堂。”
眉頭皺成川字,這種龌龊的話澤田綱吉很久沒從克裏斯汀娜口中吐出了。他走進沙發,黑暗中他看不清她的面目,只感到自己喉嚨發疼了,聲音一時在嘴裏盤旋難以離開。随即,他聽到金發女人踏着緩慢的步伐靠近他,酒氣和煙草味道随着腳步凝固在空氣中。他知道克裏斯汀娜醉了,或許只是單單借酒賣瘋的發洩,他并不驚訝女人下一秒的接近。
她将整個身子都擁入他懷中,柔軟的身軀帶着暖和的體溫緊貼着他的胸膛,金色長發在他的脖間輕輕劃過留下微癢的觸感,她的呼吸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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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屆中國網絡文學大會,年度十大影響力IP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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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6年7月28日中國唐山發生了裏氏7.8級地震,2008年5月12日中國汶川發生了自建國以來最大的地震,8.12天津濱海新區發生爆炸,8.30美國休斯頓發生了五百年一遇的洪水,12.7美國加州發生了巨大火災……不管是地震或是火災或是洪水,不管是天災還是人禍我們都能看到一群逆向而行的特殊人群。
他們用自己堅實的臂膀彼此支撐,逆向而行于天災對抗。他們年紀輕輕卻要擔負拯救世界的重負。他們不是超級英雄,卻為了同一個信念,成了真正生活裏的英雄!小說關鍵詞:消防英雄無彈窗,消防英雄,消防英雄最新章節閱讀

Destiny惡魔之翼
因為一個外星女警察的失誤,本來就壽命不長的他結束了在這個世界的生命。
作為補救,他被送到了另一個世界延續他的生命。
但是由于那個女警察的另一個失誤,另一個宇宙掀起了一場狂風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