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下章入V) 活該你沒有……
沈司衡把看完的資料存進電腦裏,加鎖,然後去了一趟對面實驗樓。
今天喬蕭和蘇錦都有手術,沈嘉馳也在醫院,實驗室人手不多。平時最愛鬧騰的幾個都不在,他進去的時候裏外都安安靜靜,只有翟小明站在走廊裏喝奶茶。
還是跟中秋節那天一模一樣的蜜桃芝士奶茶。
看見沈司衡的時候,翟小明整個人一激靈,立馬立正站好,此地無銀三百兩似的把奶茶藏到身後,支支吾吾地解釋:“老板!我我——”
“我都看到了。”沈司衡淡淡的嗓音裏夾着幾分無奈,“喝完收拾好再進去。”
“……哦,哦。”翟小明呆呆地瞪大眼睛,直到那人走進實驗室,才反應過來,難以置信地自言自語:“我的媽耶,他真的轉性子了嗎?”
要知道以前抓到他們在實驗樓走廊上吃吃喝喝,一定免不了一通諷刺加教育,能多難聽有多難聽,叫人羞愧得以頭搶地。
現在的沈老板,居然,有點,隐隐約約的,溫柔?
但畢竟沈司衡以往的魔鬼人設太過深入人心,翟小明唯恐是在故意考驗他,摸魚也不敢太過分,很快喝完奶茶進去幹活。
沈司衡正在小蘇旁邊指導實驗,也居然沒有像以前那樣,動不動人身攻擊——
“我建議你把腦子放進福爾馬林裏泡泡。”
“這看不懂?眼珠子需要消毒嗎?”
“你的手是被屍體附身了?”
“你要是用不好,就砍下來捐給需要的人。”
如今春風化雨似的沈老板讓他十分不習慣——
“濃度确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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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作的注意事項看清楚。”
“你按照我說的再試一遍。”
“仔細點,別急。”
翟小明:“……”我可能真的需要消毒一下眼睛和耳朵。
後來沈司衡出去打了會電話,翟小明看着他堪比跑急診的速度,沖向實驗樓電梯間。
**
溫令瑤酒量在女生當中還算可以,高中畢業那個暑假,各種同學聚會升學宴,就數她啤酒喝得最多,還一次都沒醉過。
那時候大家就像剛從籠子裏飛出來的鳥,瘋狂而熱烈,喝酒這件事就連女孩子也不甘示弱。
她大概就是在那個放縱的夏天,把這輩子喝酒的熱情都用光了,後來越來越覺得酒這東西難以下咽。
自從開始學醫之後,更是滴酒不沾。
導師說酒精是外科醫生的禁忌,雖然總有人不遵守。
但溫令瑤是個很守規矩的孩子。
只在爸爸去世之後,疫情危機解除,整個人從精神到□□面臨一種崩潰的松懈,才徹頭徹尾地放任自己醉了一次。
據現在已經一年多了,那種感覺還記憶猶新。
全身骨肉麻痹,腦子裏卻有無數畫面穿行不止,仿佛這個世界的喧嚣和痛苦都在身體裏炸開,但直到睡着的前一秒,頭腦都是清醒的。
清醒記得呼吸機罩上的水霧消散,床頭監護儀的數值歸零,橫亘在眼前的那條直線,帶來漫長而刺耳的滴聲。
那個春天,萬物蘇醒,無數花朵在絕望中盛開,滿目瘡痍的世界最終得到救贖。
但她失去了她生命裏最重要的男人。
“瑤瑤,我要是和子熠私奔,你會不會不愛我了啊……”
醉醺醺的向薇推了她一下。
大腦被晃動,溫令瑤微醺中回神,轉頭看過去,向薇眼波迷離,笑得很傻。
她薅了一把向薇的頭發:“你清醒點,私奔是不會有好結果的。”
“是啊。”向薇拎着酒杯晃悠,滿臉怨婦似的哀愁,“不過卓文君和司馬相如私奔之前,也是對未來滿懷憧憬的吧。”
“可現實是殘酷的,現實只會狠狠地給你一巴掌。”溫令瑤摸摸她腦袋,“別想不開,好好跟你爸媽說。”
“不想了不想了,真煩人。”向薇用杯子撞了她一下,“喝酒!”
溫令瑤皺眉看了眼杯子裏的青島啤酒:“我能換別的嗎?這個好難喝,有沒有口感像飲料的那種?”
“有啊!”向薇高高舉起一只手,喚來調酒師,“小哥哥,給她來一杯長島冰茶!”
溫令瑤知道長島冰茶的赫赫威名,不過拜高中畢業的聚會所賜,她一直覺得自己的酒量足以應對。這一天她還不知道,酒量也是要練的,多年不喝就退化成了新手。
不過一杯下肚,她的狀态已經和向薇差不多了,還又自主地要了一杯。
兩個女人在吧臺上石頭剪刀布,輸了要聽對方話。
“你!給我發一百塊紅包!”向薇指着她鼻子下命令。
溫令瑤願賭服輸,拿出手機用指腹摁了好幾下,才終于解鎖,都不知道是怎麽點開的微信,也不确定對方是不是向薇,發了0.01塊紅包過去。
發完她把屏幕舉到向薇面前,向薇看完就扁嘴要哭:“一百塊!你只發了一分錢!你欺負我!”
溫令瑤面頰緋紅,醉醺醺的,卻還一本正經地解釋:“不都是兩個零嗎?”
言下之意一百塊和一分錢有什麽區別?都是兩個零,一定要因為零的位置而區別對待嗎?零有什麽錯?
也不知道是把向薇當傻子,還是自己已經成了傻子,但約莫是後者。
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腦子不清楚了。
“嗚嗚嗚你欺負我!連你也欺負我!”向薇一通粉拳往她肩膀上砸,“瑤瑤你果然不愛我了!你有了教授就不愛我了!”
“你別提他!提他我就來氣!”溫令瑤腦子短暫清醒了下,重新給她發紅包,“不就一百塊嗎,我有!我給你一千!不,給你一萬。”
發完她得意洋洋地把手機舉到向薇眼前:“我夠不夠愛你寶貝?”
“嗚嗚嗚寶貝最好了!”向薇抱住她,鼻涕眼淚都往她衣服上蹭,“我和你私奔好不好?我會撒嬌,我可會了!”
溫令瑤一臉認真:“可是我只會做番茄炒蛋。”
向薇表情一僵,扯了扯唇:“那還是算了吧。”
“繼續。”溫令瑤把她的手抓起來,“石頭剪刀布!”
向薇又贏了。
溫令瑤懊惱地把手在吧臺上砸了砸。
向薇望着她說:“給你們教授打電話。”
溫令瑤:?
向薇:“你不是讨厭他嘛?我幫你罵他!罵死他!”
酒精作祟,溫令瑤心底居然蠢蠢欲動,只有一絲絲理智在蹦跶:“不,不太好吧?”
向薇指着她手機,一副不容商量的語氣:“那你自己罵。”
“……”
“你是不是不敢?”
天知道喝醉的人有多麽禁不起激将,溫令瑤一下燃起了鬥志:“誰說我不敢?”
她邊拿出手機邊念念有詞:“罵他還用得上你嗎?你等着,我讓他明天,以後,永遠都不敢出現在我面前!”
下一秒,有人電話打了過來。
**
沈司衡正在和學生分析實驗數據,手機突然響了一下。
餘光瞥到溫令瑤的名字,他短暫停頓,點開信息。
上一條還是他發給她的,大約一個小時之前,提醒她去門衛室拿東西的信息,然而剛剛,她居然給他發了個一分錢的紅包。
沈司衡眉心一蹙,納悶了。
什麽意思?
小費?
一分錢,未免也太侮辱人了。
他知道她還在生氣,卻沒想到這丫頭生起氣來不僅時間長,難哄,連侮辱人的方式都這麽清麗脫俗。
沈司衡選擇不回,繼續和學生分析數據。
沒過多久又來了信息,他餘光一看,依舊是她。
起初他還是忍着不回,但終究有些心不在焉,敗給這個搞人心态的丫頭。
他沉着臉把信息點開,居然是一條一萬塊的轉賬,頓時眉頭擰得更深。
匆匆給學生留下一句,便點開語音通話,走出實驗室。
那邊幾乎是秒接聽。
沈司衡把手放在窗框上,冷着聲問:“你到底想幹什麽?”
“你是誰啊?沈司衡嗎?”對面女孩子大着舌頭,嗓音嬌嬌軟軟的,像被水泡過。
沈司衡聽出她喝了酒,還醉得不輕,窗框上手指捏緊:“溫令瑤,你人在哪?”
女孩好像沒聽見他話,自顧自演着自己的劇本:“哦,這麽兇,你是沈司衡。”
“……”男人嘴角一抽,“你到底喝了多少?”
“沒多少,就一杯?兩杯?三杯……吧!你管我?”她突然擡高聲調,“我是來罵你的,你不要随便套近乎!就算你套近乎,我也要罵你!”
“……”
溫令瑤沒得到反饋,氣呼呼道:“你聽見沒有?我要罵你了!”
沈司衡不自覺勾了勾唇,嗓音裏也帶了點溫度:“嗯,聽見了。”
“你個冷酷無情的冷血怪物!”
“……”
“你就是個大騙子!白長得這麽帥!你!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你就是個黑心狗!”
“……”
“你聽見沒有?你別裝啞巴!”
被罵得狗血淋頭的男人非但沒生氣,反而唇角弧度更甚。
“聽着呢。”頓了頓,又道,“你說得對。”
“活該你沒有女朋友!你就不配有!”
沈司衡及時給她回應:“嗯。”
那邊似乎沒了詞,開始向別人求助:“還有什麽來着?薇薇,還有嗎?”
另一個女孩咕哝着什麽,他沒聽清。
溫令瑤估計也沒聽清,再次開口的時候,她軟糯清甜的醉腔還在重複之前的話:“像你這種人,活該打一輩子光棍!狗都不要你!”
沈司衡覺得他大概是有毛病,明明被人罵着,卻仿佛這輩子都沒這麽舒心過,唇角的弧度怎麽都壓不下來。
然而他正聽得起勁,那邊女孩的嗓音消失了,換成一個陌生男人:
“喂?你好,你是她朋友嗎?”
沈司衡皺起眉頭:“是。”
“這女孩兒喝多了,你快點過來接一下吧。”
“在哪兒?”
“勝利街17號,紐卡斯酒吧。”
沈司衡匆匆挂了電話,往電梯間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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