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一片冰心在玉壺
柳舟是走了,後遺症卻留下了。外婆打電話來追問小方的事。我想沒辦法了,得請子良擺平了。我打電話把情況大致向子良說明。他卻在電話那頭爆發了:"男朋友還可以請人代替的?将來結婚,是不是還找個候補的新郎啊?"他像吃了火藥筒,這是他第一次沖我發火。我一時之間竟不知該說什麽好。可是,他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我還沒正式承認他是我男朋友呢!又從哪個未來世界扯來了個将來結婚啊?我還沒想好怎麽說,他就從那頭徑自把電話挂斷了。我的心就像忘了上發條的鬧鐘,有一下沒一下地擺一擺、跳一跳。
一連三天,沒有電話,沒有信息。我感覺生活出了狀況變了味道,做飯時味精和鹽總是搞反,料酒醬油和醋也總放錯。都怪柳舟,沒事幹什麽興風作浪!搞得我要搬出子良善後!
第四天一早,我接到子良的電話:"筱雨,我太生氣了,本想再也不理你,可是,才三天,我已鬥争無數回,我的心已撕裂成碎片……"他一相情願地在說。我有些累,疲憊地閉閉眼,我對他的感受無法身同感受,我疑心他是不是說得太過火了,會有這麽強烈的感受嗎?或者,我們之間太不對等,太不公平了。我對他基本上只停留在訴說與傾聽的需求上,可是他卻把當成了整個世界。是我太冷血?還是我患了時下流行的愛無能症?
我依舊冷靜地去上課。放學的時候,在校門口,在我沒有任何防備的時候,子良突然跳出來了。天哪,他來了?他……我看看四周,有下班的同事,有來接孩子的家長。"筱雨,這是……"我一回頭,是娟娟,她背着雙肩包,意味深長地注視着子良。她與我同年畢業同年工作,有很多共同語言。"哦,他……他是我--一個老同學,好幾年沒見了……"我說得有些語無倫次。然後我與她互道再見,我把子良拽走。到小屋門口,他冷冷地開了口:"我讓你很丢臉嗎?"我驚訝地回轉身,才看到他鐵青的臉色。"我……""是你讓我來給你善後的,已近新年,家裏生意很忙,我跟家裏吵了架出來……我是什麽?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小醜嗎?地下情人都算不上啊!"我理虧得不置一辭。"筱雨,我把你看得比什麽都重,你不在我面前,整個世界都是你的影子;你在我面前,你就是整個世界。可是……"我淚如雨下:"對不起,對不起……""如果你認為我配不上你,你可以不理我。可是是你說給我半年時間談場戀愛,你怎麽可以這麽殘忍?給我希望又掐滅!"我失聲痛哭起來,為我的自私。有人從門前經過,好奇地張望。子良連忙把我手裏鑰匙接過去開了門把我拉進屋。"筱雨,我晚上跟你去見外婆,把事情擺平讓她安心。你不要再痛苦了,我們本來就什麽都不是。我可以從你的生命裏消失,當作從來不認識。"我捂住他的嘴,卻什麽也說不出口。
在外婆那裏,子良完全按照我們期待的方式,給了最有力的承諾,看得出全家人都很滿意。他答應以後結婚落戶這裏,答應出錢一起購房,答應善待我與母親。這就是幸福的模樣嗎?我看着大家的笑臉,有個聲音在心底說:"算了吧,人生就該是如此簡單。有個人來陪而已。"
媽媽的态度也改變了,她留子良多住幾天。好象,這一切都已與我無關,我看着他們熱烈的交談,心裏嘆了口氣,推說累了,先去睡了。
第二天是周六,我不必趕回去上課,就睡了個懶覺。我起床的時候,發現子良正在忙裏忙外一刻不停。我好奇地出去張望。原來他正在幫外婆整理屋子。媽媽在一邊笑着說:"你看他多能幹啊。筱雨,他真的挺不錯的。"我撅着嘴看着媽,呵,什麽眼光,一點小恩小惠就把她收買了!"小方啊,"媽媽稱呼也親熱起來了,"你會修電燈嗎?我鄉下家裏有幾盞等好久都不亮了。""會啊。"子良滿臉堆笑地應着。"那你下午陪我回去修行嗎?""行啊。"他爽快地答應着。看那其樂融融的樣子,好象我成了多餘的人。下午,我陪外婆,她的病已經很嚴重,不能下地大小便,得用便盆了,所以身邊不能離人。我沒想到子良跟我媽走的這一趟,竟又把我自己逼入了絕境。
下午媽媽帶着子良再回來時已近黃昏。我媽和子良一前一後,熱鬧地交談着,俨然成了一家人。坐定後,媽唠叨開了,什麽子良幫她修理了所有電路,什麽子良還把我家所有用電器檢修了一遍,什麽子良路過爺爺奶奶家還去幫奶奶把稻子到碾米房碾成米粒,什麽經過姨媽家還幫姨媽家幹了點活。呵呵,我看只要是能去的地方我媽全帶他轉遍了。"大家都說這小夥子不錯,貼身,能幹,鄰居都說他還挺帥的。"呵呵,我苦笑着搖頭,哪是找個男朋友啊,分明是大家都需要一個免費的苦力嘛!帥,也不知我媽長沒長眼,人家說恭維話聽不出來啊!我滿肚子的火。可是,一切都是我自己一手造就的不是嗎?我很頭痛,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了娟娟。她在電話那頭說:"你那天說是同學,我發現他看你的眼神就不對。哎,你別太理想主義,找個對自己好的就行了,社會很現實!我們一起畢業的殷紅你知道吧?男朋友很帥很有錢,剛工作就嫁給他了。我們當時不是一起去喝的喜酒嗎?你知道最近怎麽樣?他說殷紅太憂郁,給她介紹了女玩伴,結果他跟那女玩伴竟有一腿!""這……怎麽可能?婚禮上他們那麽幸福!""這些幸福啊,一般在小說裏就終結在婚禮上,這種出色得上天眼紅的男人你知道婚後會怎樣?筱雨,你那個方子良真不錯,處處看吧,別太完美主義了。"直到挂上娟娟的電話,我還不敢相信她說的是真的。我撥通殷紅的號碼,她結婚後,怕打擾她的甜蜜,我都沒怎麽聯系她。她婚後生了個寶寶後,為了相夫教子就辦理了停薪留職手續。殷紅接了電話,她的聲音有些說不出的蒼涼。她告訴我,她即将回學校來教書,她目前一個人租住在外面,孩子沒能帶出來。她說得有一句沒一句的也不連貫,大概她以為她的情況我都懂吧,我才發現我的精力都花在無病呻吟上了,對她的關心太少了。
星期天的時候,子良就走了,也許是看出了我的不開心吧。送他去車站的路上,我們各懷心事,一路無語。在候車室,他說:"筱雨,我這次不回去,我去上海,我希望能闖一片天地出來,再回來見你。""你快過年了也不回去?""回去了,我媽就不舍得我再出來闖蕩。我待在家裏,只能一輩子無所作為,現在家裏的生意很難做,還總是虧損。正好,我有個小姨父在上海打工,可以互相照應。""可是……""筱雨,我要去拼一拼,有點成就,我才有勇氣向伯母提親。"我看看他,知道他在說我媽,不知昨天我給他施加了什麽壓力了:"那……你保重啊。"我心裏充滿內疚,對他,對處于另一個城市的另一位母親。
轉眼,放寒假了,過年了,新年當頭,接到子良的電話,他告訴我在上海已經安頓下來,這是他第一個遠離親人的新年,我的心裏湧動着萬種柔情,他都是為了我。柳舟也來電話了,他在學校與幾個同學一起過年,才說幾句,就被媽打斷了。這個年,過得有些不是滋味。
時間總是很快,轉眼,新年就遠去了,新的學期又來臨了。子良在上海已好幾個月了,他不時有信息,還寫信。我一直對寫信有特別的情愫。師範時因為大量的文章在報刊雜志上登載,我認識了很多筆友。有幾回在《中國青年報》上發表了作品,與一位軍官的文章登在同一版面,然後兩個人互通書信就認識了。後來那個軍人和他女朋友分手了,似乎與我有關,我得知這個消息就讓自己蒸發了。可是那種痛心疾首的感覺卻讓我一直痛徹心扉,以至于幾年的師範生活、無數良師益友竟然比不上一個素未謀面的筆友。所以書信對我特別的親和力,如今已是網絡年代,我卻願意用古老的書信溝通感情。子良的信正好迎合了我的心理。他是個有心的男孩,他不但給我寫,也給我媽寫,于是每個星期,我媽都會在燈下看信,而他每次都算得準準的,在我們開始期待的那一天讓信準時飛到我們手中,從不我們希望落空。多好的男孩子啊,這麽用心,這麽細致,這輩子到哪裏再去找?所有知道我們故事的人,都這麽勸我;連我自己也快要說服自己了。
四月。子良不知發生了什麽事,信越來越短,信息越來越少。國內非典在肆虐。零三年可能注定是不同尋常的一年,國家如此,我個人也是如此。非典如瘟疫在橫掃大地,無數的白衣戰士挺身而出。感動無數的時候,我接到了子良的電話:"筱雨,你是我一生中最美好的回憶。可是不一定都得美夢成真吧。你要幸福,再見。"
我大腦一片空白,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他最近幾周沒有寫信來,難道他感染非典了?如果是這樣,我一定得去看他,是我害得他背井離鄉的。
如果不是他得了非典,那會是什麽原因呢?他遇見了另一個女孩子?比我更漂亮?可是,就他的條件?而且,他對我死心塌地,他怎麽會提出分手呢?我不相信這是真的。就是全世界的人都變心,他也不會呀。再打他的電話卻已無人接聽,最後幹脆關機了。我再打電話到子良在上海上班的華聯超市配貨中心去,人家說那個外地人已經兩天沒來了。
左思右想,我決定去上海看個究竟。我去車站簽定了如果路途感染非典自己承擔後果的合同書。正好是五一,七天的長假。我乘車來到上海車站。他剛到上海時,曾告訴我待在一個叫東方紅村的地方。我向車站的出租車司機打聽,卻沒人知道具體的地點。後來一個司機說他知道大概的位置,但那裏魚龍混雜,是一個外地人的集居地,分不清方向,搞不清門牌。我如獲救星,只要把我帶到大致位置,我自己去找。
下了出租車,明明是一個很荒涼的地方,幾處建築在重建。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小店,店主卻指給我一個相反的方向。我一路走一路問,常常問來方向相反的結果。十點鐘到的上海車站,走到下午兩點還沒弄清東方紅村的位置。子良的電話還是打不通,我很無助。不敢打電話給媽媽,我告訴她子良會來車站接我的。我繼續往前走,看見一個熱鬧的集市。我連忙上前去問,真讓人振奮,是東方紅村的集市。"可是,你沒有門牌號,這裏少說也有成千上萬的外地人,你上哪找去?"對方操着夾雜外地口音的普通話同情地看着我。
我挨家挨戶地張望,混了又有兩個小時,地方很大,總也走不到邊。每戶人家住的地方很小,街道狹仄,廁所是在露天搭個棚,地上擺兩塊磚或石頭就算是廁所墩位供站腳的,有些幹脆連棚都省得搭了。黃黃的小便一直流到了路上。我必須走得很小心,才能不踩到小便或是大便。五月的天還不熱,蒼蠅蚊子卻已四處轉悠。我的心一點點往下沉,子良離開家就住在這裏,他每次都興高采烈地告訴我他上班賺了多少錢,不久就能去看我,他正吃着可口的飯菜或正在洗舒服的熱水澡……也許他告訴我這些的時候,其實蚊蟲正在叮咬他,也許大小便都已弄髒了他的鞋襪。我的喉嚨堵堵的,眼睛澀澀的,鼻子酸酸的.我的淚無聲地下來了。我的步伐有些踉跄,我發現我又跑回原來的入口處了。我頹廢而懊喪,沉重得移不開腳步。我發現旁邊有個公用電話亭,我想不到可以打給誰,我只好撥通了柳舟的號碼,一接通沒開口我就哭出了聲。"你怎麽是上海的號碼?你怎麽了?""我……""非典,你怎麽還在往外跑?""我……我來看看方子良,可是我找不到他,他手機沒開。""你被哭,找不到就算了,我來接你。""非典,你不能來。""你都不怕,我怕什麽?""你別來,餓哦會找到的。你來我翻臉哦!拜拜。"我匆匆收了線,感覺心情好了一些。我順勢又撥了子良的號碼。天哪,電話是通的!"喂,你是誰?"子良的聲音沒精打采地響起。"我是筱雨,我在你們東方紅村,可是我找不到你在哪裏……"電話裏沒了聲音。我再說喂已經沒人應答。我懊惱地付了電話費轉身離開時,一陣風差點刮倒了我,是一個飛奔的人。
"子良!"我喜出望外,悲喜交集。
他默默地接過我的背包,把我帶到一間狹窄的房子裏,房屋距離地面很近,屋頂很低,光線很暗。
"你看到了。是沒有希望的,我再拼搏十年二十年,跟現在不會有太大變化。我們……不合适。你應該有良好的生活。筱雨,人的一生總得留下些遺憾。這遠比你将來數落我沒用無能好得多。"我環顧四周,搖搖頭:"你不該來這裏,你去我那裏,找工作會容易得多,生活環境也會好很多。就算我們不是男女朋友,只是一般的朋友,我也不能看你這麽受苦。""這世界上受苦的人太多,你是觀世音嗎?"他苦笑着。"可是為我而忍受這種痛苦的,只有你啊,我要對你負責。"他忍不住笑了出來:"這是男人說的話。""巾帼不讓須眉啊。子良,你一定得聽我的,不能在這裏耗費生命,跟我走,或者……你回家去。""我不回去。"他的聲音不高卻很堅決。
晚上,子良的姨父和小姨都回來了,還有兩個表姐。吃飯,睡覺。四個人,加上我,都睡在一間20平米左右的房子裏,房子從中間用硬紙板擋開。我和她兩個姐姐睡在一起。夜裏,總有兩只腳壓到我的肚子上來覺得沒發睡,就悄悄下了床,想出去看看子良說的睡到外面是什麽意思。外面用茅草搭了個棚,裏面放着鍋碗瓢盆和爐竈墩。棚下,鋪了張大塑料紙,子良就睡在上面。不時在揮打蚊蟲。我觸目驚心地看着這一切,心情久久無法平靜。這是那天我在車站遇到的那個穿着西裝笑容滿面的男孩嗎?這是那為我買菜做飯的男孩嗎?這是那個在手機上與我暢談夢想的男孩嗎?這是那個計劃着拼搏一陣好去提親的男孩嗎?我拉醒子良:"子良,請你,跟我走吧。"他夢中被拉醒有些迷糊地坐起來,"幾點了?"我看看帶在身上的手機:"兩點。""我來不及了。"他慌亂地爬起來,"我已掉了兩天班,頭痛,再不去要開除了。""這時候上班?""對,配貨,明天早上人家超市要營業的。"他匆忙的刷了牙,用水龍頭往身上沖一沖,不知算是洗臉還是洗澡。
"子良,你去上班,我天亮就走,你好好想想我的建議。去我那兒吧,哪怕只是作為普通朋友。你不能再在這裏待下去。不然,我就告訴你媽媽,我已經向你表姐要到了你母親的號碼,或者你願意讓她來看看你。"我說完返身回了屋,留他一人在屋外。我也不明确我想幹什麽,只是覺得我該這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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