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過盡千帆皆不是

回來的路上,像去時一樣,我吐得膽都破了。從家裏随身帶來的幾個塑料袋也快用光了。我只要出門乘車,什麽都可以不帶,惟獨不能少塑料袋,否則汽車可要遭殃了,司機也得打掃半天呢!車上的人警惕地看着我:"姑娘,"一個大娘說,"你這麽吐,不是得了非典吧?"車上其他人聞言都大驚失色,捂住鼻子,露出鄙夷的神情。"哦不,我一貫暈車。"我連忙解釋。"那就別出門,趕上這非典流行的時候,大家都擔心哪。"大娘繼續說。我沒再吱聲。

下了車第一件事,我就去了人民醫院,檢查身體各項體征,要是我真染上非典,媽媽不說,我那六十幾個學生可是花一樣的年紀啊。幸好各項結果都正常。從醫院大廳出來,迎面正好遇見了出版商羅剛。他一臉的喜悅:"呵呵,相邀不如偶遇。一起吃頓飯吧?"我也正想問問他有關出版的事情,都這麽久了怎麽還沒動靜,于是答應了。他馬上打電話在明珠飯店訂了位置。

飯店一面正對馬路,路上車水馬龍,氛圍不好,影響食欲。他立即過來把窗簾拉上。"馮老師。"他在對面坐下來,幫我把筷子從紙袋中取出。真奇怪,其他熟人都直接喊我名字,只有他,認識快兩年了,每次還老師老師地喊。"出書有眉目嗎?""先不談公事好不好?"他微笑着看我,嘴角溫和地向兩邊退去,有成熟男人的味道。"那好,"我無可奈何地攤攤手,"你先談私事吧。""我……"他有些尴尬地笑笑,"對了,你幫我介紹女朋友快兩年了吧?第一次見面我幾拜托你了,你對我的事不怎麽上心啊。"是有這麽回事,他每次見面都問我介紹女朋友的事。呵,我的确沒上過心,他這種年輕有為,事業有成的人,會卻女朋友嗎?人與人之間的相處,有時候無須更多的交流,僅憑一種感覺就能掂出分量,他,應該是那種處處留情的人花花太歲吧!"我是覺得你那麽成功,我的朋友圈子裏沒有合适你的。""一定有,我要求不高,像你這樣的就行。"他目光炯炯地望着我。"可是,我們學校的老師都名花有主了。""你也一樣嗎?"他低聲問。"我啊?我……"我嘆了口氣,我算哪種呢?跟子良這麽拖泥帶水、模棱兩可的。"怎麽了?把我當朋友就說給我聽聽,我虛長你幾歲,幫你拿拿主意。""喂,"我突然想起什麽,"我們學校我有個好朋友還獨身,她和我同齡。可是,你們年齡差距是不是太大了?""你覺得年齡是問題嗎?"他反問我,"不過八歲吧?你21歲對不對?""八歲也太大了,五歲就有代溝呢。不合适。"我搖搖頭。他看了我幾秒鐘,一直沒再講話,我不明所以地回看着他。他忽然笑了,別過臉去:"你呢?你還沒告訴我你名花有主了嗎?""首先我不是名花。"我有氣無力地糾正他。"那好,名草,名草有主了嗎?"他笑呵呵地問,眼睛很亮。我沒說話。他又岔開話題去:"我昨天找你沒找到,去哪了?""你不把我的隐私揪出來就不罷休是不是?"我一下子就火了騰的站起來,我也不明白哪裏來的怒氣,從子良那裏回來,我心裏一直很憋悶。大概我在別人面前總是溫文爾雅的,猛然翻臉,羅剛吓了一跳。周圍有客人向我張望,我自覺失态連忙坐下。"對不起,我不問了。""是我自己心情壞,算了,我都告訴你吧。"

聽我講完子良的事,他沉默了,掏出一只支煙,我印象中,為出書,我們見過很多次,從沒見過他抽煙。"想聽聽我的意見嗎?我比你年長,閱歷也多。"他吐出一口煙,煙在空中由一個大圈圈擴散開去。"你別自誇了,說吧。""我覺得,"他從椅子裏坐正身體,直視我的眼睛,"男女之間交往真心固然重要,但各自的生活背景、家庭影響、風俗習慣、工作情況甚至經濟狀态都很重要。戀愛時可以跨越很多障礙,可将來真的生活在一起,不會只有浪漫,會有柴米油鹽,會有雙方家長,會有生活習慣的沖突。""哈哈,你像一個已婚人士在談婚姻啊。""你不要笑,我很認真。你要慎重抉擇。我建議你找個當地的,條件相當……""哈哈,你是說門當戶對吧?封建主義!"他的理論我不屑一顧。他又沉默了。我收住笑,正色道:"我媽就一個人,所以希望男方能落戶我們家。她擔心孤兒寡母到人家去受氣。我身體又不好,還不能做很多家務,又不懂人情世故。我也希望能在當地找一個,可是高不成低不就啊。""像我這樣的,可以嗎?"他突然問。我一愣,馬上大笑起來:"你的傳聞我聽得很多,我們這個小城鎮瞞不住什麽。不要尋我開心好嗎?"他動了動嘴唇,似乎想說什麽,終究緘默了。

五一假很快過去,我又投入了課堂。今天,體育館有場演出,全校都去觀看。帶着孩子們一路浩浩蕩蕩來到目的地。二年級的孩子上了街像小麻雀,收都收不攏,我假裝生了兩次氣孩子們的行為才有所收斂。很多歌舞節目,孩子們并不是特別專注于節目本身,而是興奮地東張西望。好不容易,小朋友們喜歡的節目來了。一個孫悟空裝扮的人一上場就群情沸騰。全校近四千名師生,好在上下午分成好幾個場次來看,要不然場面更壯觀。表演者跳躍滾爬,十八般武藝全用上了。喝彩不斷,掌聲不斷。我站出位置,組織孩子們坐好。馬上又是下一個節目了。我維持好秩序又坐下。這時搭班教數學的王老師喊我:"筱雨,有人找你。"王老師是我的前輩,有三十歲了吧。認識上海的一個男子,對方是軍委的子女,職務很高,相處9年了,卻一直不被對方父母所接受。這場戀愛談得很苦,但她說耗了那麽多青春已經不忍心放棄。她得知我與子良的事後(是娟娟那張快嘴說的吧),告訴我要堅持,能有個真心愛自己的人不容易。"你放心去吧,學生有我看着。"她看出了我的後顧之憂。我感激地沖她微笑。搭班兩年來,她總能與我配合得天衣無縫。

我想不明白,這裏會有誰找我呢?找出去,發現對面站着個大男孩,很高。"你……找我?""對。"他笑了,迎着我疑惑的目光走近,"我換身皮你就不認識了?""你……您是剛才演孫悟空的?"我脫口而出,他剛才全副武裝看不清臉,說不清哪裏像,就是一種感覺,還有他走路的姿勢。"眼力不錯。還有呢?"他問。"還有?"我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我是你的老同學啊,貴人多忘事!""老同學?"我仔細在大腦中搜索。"從小學到初中。坐在你前面……""俞凡?!"我不敢置信,當年那個比我還矮小的小男孩?"謝謝你還記得我。"他騷騷頭皮。我看着牛高馬大的他,感慨世事的變遷。從我出車禍至今,我與老同學都失去聯絡了。我像斷線的風筝,與原來的生活原來的群體全部脫離。記得當我出院後回到學校,大家都已中考結束,各奔前程了。車禍耽誤了我一年,我休學一年,卷土重來,投入中考。成功,是省重點高中公費錄取生,是師範學校那年進校的最高分,卻沒有喜悅,沒有熟悉的同學為我祝賀,什麽都沒有。"小時候,我一直不會說話,不會表達,但我心裏一直認為,你與衆不同一定會有成就。"我的心裏有些喜悅,能在一個老同學心目中與衆不同這麽多年,是件振奮的事啊。"你也不錯啊,在雜技團嗎?""對,書念不上去,就随便上了個技校。"他有寫無奈。"我也只是最普通的小學教師。""但是是我們這裏最優秀最龐大的一所學校啊。你以前愛寫文章,現在……""工作忙,沒有新作品,修改了一些以前的老小說。"我還想往下說,手機響了。我連忙按掉。"是男朋友吧?"他盯着手機問。"不知道,我沒看號碼。""我是說照片上。"他眼睛沒離開手機。我順着他的目光看到我的手機背面去。天哪,我從來不知道,我手機背面竟然有一張大頭貼,是我跟子良的合影。我穿着他的西裝,他穿着我的線衣。我大驚失色,我什麽時候跟他合過影?我仔細搜索大腦倉庫,要麽,是那次去狼山從支雲塔下來,去扔硬幣,有個小夥子來打聽扔中的秘訣,然後子良好象中途離開過……天哪,我忽然覺得子良是個很會花心思的人。我難堪的面對老同學的問話,覺得怎麽也解釋不清了,只會越描越黑。"哈哈,恭喜你啊,老同學。沒想到你比我們都快,看來我回去也得加油了。你男朋友也是老師嗎?""哦不,他……在打工。"我下意識地把男朋友定位在了子良身上。"打工?呵呵,你的想法總是和別人不一樣。"他沒明說,我猜他在暗示我該找個工作更好的。"他是哪裏人?""呃……外地。"我說出他家鄉的名稱。"太巧了!"他叫起來,"我女朋友也是那裏的。不過,我們還沒發展到你們的地步呢!"他意味深長地又看了一眼我的手機。我慌忙把手機放進包裏。這手機把誤會搞大了,我看可能同事們都也看到過這照片了,也不知這個該死的方子良是什麽時候貼上去的,也許我媽也看到了,要不她對子良态度轉變怎麽那麽大?我故意去岔開話題:"呵呵,咱們班當年美女不少啊,怎麽找到外地去了?""呵呵,咱們班的本地姑娘不給機會啊。"他的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就像風能使風車車輪轉動,就像炭火能使爐子發熱。"你沒追過人家吧?"我笑嘻嘻地問。"于是,你就選了外地人?"他嬉皮笑臉地說。我哭笑不得,這叫什麽邏輯?"要不算了,讓外地人一起,咱們本地人一起吧。"他突然沒頭沒腦地說。我驚訝地去看他的臉,想看出他的真實想法,但他很快別過臉去:"別這麽看着我,我的班長大人。你的目光很冷。我會連開玩笑的勇氣也失去的。"我心裏一驚,從小學到中學,我一直是班長,難怪沒有男生理我,是我的目光有問題呀!我還以為只是我不讨人喜歡或是礙于班長的權威呢!所以後來我上師範我只參加文學社團,拒絕一切班級職務,可是還是沒男生理我。畢業留言上,男生對我的評價如出一轍,孤傲、才情、欣賞是關鍵詞。看到第一個男生這麽寫,我還激動了一陣,以為他對我有特別的感覺。那個男生是我們上一屆的師哥,是我們班的導生,每天帶領我們練字。因為是師範學校,所以每天的晚自修閱讀與練字是必修課。這位導生每晚都來,他親切地稱我是寫字小妹妹,告訴我寫勾這個筆畫要含蓄一些。後來我畢業,他們正好返校搞畢業周年慶典彙報,他就湊巧順勢成了我畢業紀念冊上第一個留言的男生,而且不是自己班級的。你不是我,怎知道這輕巧的一個"湊巧"背後隐藏了我多少設計;你不是他,又怎知道這"順勢"背後掩蓋了他多少心機。他留言說:"寫字小妹妹,你冷傲、離群索居,你孤獨、才華橫溢,這也許是詩人特有的氣質吧。我欣賞你。"當時我的心都快跳出來了,可是當我看到我另外25個同班的男生也不約而同這樣評價我的時候,我為我的自作多情而汗顏。原來,大家心目中的我都是這樣的。

見我一直沉思,俞凡拉回了我的思緒:"老同學,你去忙吧,我也回後臺了,等會兒還有其他場次呢。"他擺擺手向裏走去,到門口,又回頭,"等你的好消息啊,作品,和……婚訊!""彼此彼此。"我也擺擺手,我也該回隊伍看看孩子們了。

演出觀看結束,等最後一位家長來接走孩子,我回到小屋。發現手機上有很多條信息,是子良的。我沒去看,我不知道該被他感動,還是該生氣,居然拍了照片,居然貼在我的手機上!電話響了,我按了接聽鍵,是子良:"筱雨,怎麽了?一直沒回信息,我打擾你上課了吧?我本想就這樣與你擦肩而過,可是你這趟上海之行重新點燃了我的希望。筱雨,我想,你對我有感情的,不然你不會冒着非典一路奔波來看我。你上了車後,我一直躲在角落裏看。知道車子開遠。我真想和你一起走。筱雨,你給我半年的機會還沒到期呢!我會努力給你看。"我的心很亂,我想着他那裏遍地的蚊蟲,想着他那裏水管當淋浴器,想着他那裏塑料紙鋪地即為床,拒絕的話說不出口。"子良,我今天帶孩子們去看演出了。我同學在劇團。呵,以前個子比我還矮,現在好高哦……"我嘗試着說話,不冷場。"比我高吧?一定很帥吧?老同學見面,有很多話要說吧?所以就沒理我?"我聽不出他真實的語氣,我有些生悶氣,呵呵,這架勢好象已經要管着我了。"筱雨,你又不說話了,你沉默我就緊張。筱雨,你那麽優秀,我這麽平凡,我常常覺得配不上你……""子良,你別這麽說,人與人各有所長,只要盡力就好,你一直很努力。"我感覺他特別敏感特別脆弱,心一下子就像軟綿綿的蠟燭油。我的不忍心一下子又湧出來了。"筱雨,我不說,其實我一直知道你的猶豫,你每見一個帥氣成功的男子,你都會默默地拿我跟他們比,我一直都知道。你興奮的語氣,你故意的掩飾,你怕傷害我,我一直都知道。你輾轉,你遲疑,你的目光像霓虹燈,不斷變化。筱雨,我不怪你,你可以細細地挑,我們都年輕。你挑累了、受傷了,別忘了我一直在你身後等你,想給你天長地久,想陪你細水長流。"他的聲音低沉而深情。我的淚滾滾而下。為這麽善良、這麽淳樸的他,為這麽變卦、這麽不定性的我。子良,我給了你多少傷口?我要怎麽補償你?我拿什麽感謝你的寬容?

子良依然定時來信息和電話,他說,這是他生活的全部。他總是叮咛我要按時吃飯,別一寫小說、一看書就虧待肚子。他囑咐我周末要按時起床,不要窩在床上寫東西看書,他說我的這些不利健康的壞習慣,他要幫我一一改掉。但他決口不提我那天在上海請他換個生活環境、來我這裏的事。我有些着急,可也有些欣慰。他不來,我擔心他的生存狀态把一個年輕人的銳氣全部磨滅;他真來,我不知道以什麽身份與他相處,不知道怎麽向周邊人介紹我與他的關系。

柳舟來電話,他們開始到公司見習。他父親想及早送他去日本讓他更早熟悉業務。"柳舟,你去吧。哦,去之前能幫我借張碟片嗎?我一直沒借到。南通大,也許會有哦。""什麽片子?""泰坦尼克號。我上初中時就放過,可我一直沒機會看。""好啊,什麽時候,我借到了,陪你一起看。""還會再相逢嗎?""弦語願相逢。"他說。我接:"知有相逢否?"沉默開始登臺。他突然說:"筱雨,你跟我一起去好不好?見習只有兩個月就可以回來。我想辦法把時間拖到暑假,你正好有時間。我把你的簽證一起辦了好不好……""然後呢?将來呢?"我靜靜地問,并且代他回答,"然後你以後畢業還是去日本,我還是在我的學校。這有意義嗎?""筱雨,你的浪漫情懷呢?你小說裏只求曾經擁有的豪情呢?""小說是我讀師範寫的。我現在已經步入社會,我得食人間煙火。我不要一場鬧劇。""誰說是鬧劇?我們都認真,将來可以……""我不可能離開家鄉抛下媽媽。我也喜歡我的職業,雖然它不是我最初的夢想,但這不影響我熱愛它。""你到我的家鄉,也可以做教師……""為什麽都是我讓步?你為什麽不能不去日本?你為什麽不能為我改變?"我火了。"你還希望我去你的城市,最好入贅你家做上門女婿對不對?我告訴你,這種事,只有你那個沒有血性的方子良才會同意!你們還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希望我回國的時候就可以喝上你們的喜酒了!"他在那頭怒吼着,啪的挂上了電話。當初的欣賞有多濃重,如今的傷害就有多深。我可以容忍他指責我,可我不能寬恕他對子良的侮辱。我這才知道原來在男人的心中,到女方家落戶竟是如此恥辱的事情。子良的承諾該有多大的決心和勇氣。他過年也不回家,也許他的父母竟也是激烈地反對他的決定的,生意人家即便是敗落的生意,也是希望長子可以繼承家業、起死回生的吧?我才體會出子良對我的用情之深。不是情到深處,怎麽願意有這麽多的犧牲和讓步?我的心很酸很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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