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并無不妥

打從康寧苑出來，顧夢蝶的心情就一直沒好。本是想去暖陽閣找顧暖，可後來是在是順不過氣，這才去竹林齋找顧淮。

娘親正被關着，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放出來，諾大的國公府，她只能相信他胞兄了。

陽春白雪并未讓顧夢蝶的心情好一些。一到竹林齋，顧夢蝶沒等丫頭米兒把七彩琉璃鬥篷給摘下，自己便氣的牟足了力氣狠狠的将一繩一拽，對着顧淮的書童吼道：

“向南，我哥哥呢，可在府上？”

書童見顧夢蝶來勢洶洶，字裏行間全是恨意，哪裏敢惹這位姑奶奶，連連搖頭，小心翼翼道：

“回五小姐，少爺現在并未在府中，少爺早上就和五皇子出去了。”

和五皇子霍封？顧夢蝶撇撇嘴，又接着說道：

“既然哥哥不在府上，那我就坐在這等他，你先下去吧。”

向南本就害怕顧夢蝶，雖然顧夢蝶在外面是一副知書達理的樣兒，可骨子裏，啧啧——，和傳說中的七小姐有過之而不及。

比起七小姐，這五小姐最會的就是僞裝。比七小姐這明着讨厭的更讓人反感。

“五小姐，這是少爺的書房，您……”

書房本就是最私密的地方，她這樣哪裏有點簮纓世家小姐的樣子。況且，這書房裏可有少爺不少的秘密，萬一少爺有什麽不該讓人知道的事兒讓五小姐知道了，這……，還真是不大好辦。

顧夢蝶撇撇嘴，本就生顧錦念和顧楊氏一肚子氣，見一個小小的書童都能攔着她，還真拿她顧夢蝶好欺負？她連顧錦念都不放在心上，這個小書童又是什麽東西。

顧夢蝶嘴角冷冷上揚，眼底閃着幾分狠辣，就連早就知道顧夢蝶真實的性子的向南，也渾身不自覺的打起冷顫。

顧夢蝶随手拿起顧淮書桌上的硯狠狠的砸向地上，見向南吓得一副目瞪口呆的樣子，像是玩上瘾了似得，又随手拿起筆筒，将筆筒裏的毛筆也一支一支的仍在地上，還有畫、書架上的書、屏風後的玉器古玩，顧夢蝶一個都沒有浪費，全都狠狠的摔在地上。

“五小姐，五小姐，您別砸了，這些可都是少爺的寶貝啊，您，您這樣我沒法跟少爺交代啊。”

接着看着滿地的碎片，又将書房的門狠狠的踹了幾下，冷聲道：

“向南，你不是想要讓向我哥哥交代麽，好啊，你去交代，本小姐告訴你，這就是讓我心情不爽的結果，你充其量就是我哥哥的一條狗，敢阻擋本小姐辦事兒，呵，你記住了，以後什麽人可以惹，什麽人你惹不起。”

說着，顧夢蝶帶着米兒走了出去，徒留向南跪在書房眼底一片迷離。

…………

顧錦念聽着茴香帶回來的消息，眼中一片戲谑，顧夢蝶還真是好樣的，竟帶着那個米兒去砸了顧淮的書房。府上唯一讓她忌憚的不過就一個顧素染。可要說這顧淮，雖說是三皇子霍朗的人，可他的身後卻有一種讓然察覺不到的勢力在支持着他。否則，以他這花天酒地的性子，上一世也不會和三皇子混到風聲水起。

只是這神秘勢力到底是什麽？他和顧素染又有什麽關系。

“茴香，顧素染昨日可有什麽不妥的地方。”

茴香搖搖頭，道：

“念念，顧素染并沒什麽不妥，昨晚我可是在素苑等了一夜，并未覺得有何不妥。”

顧錦念點頭，按照上一世的記憶，顧素染現在只是一個十歲的小丫頭。上一世她鋒芒畢露的時候也不過是在十五歲那年，現在她可能會有一些勢力扶持，卻未達到火候而已。

只是茴香的那一聲念念，仿若朋友一般。至于茴香，依着她活了兩世的眼光看，她還真不是個當丫鬟的料。倒是這眉清目秀的樣兒，仿若是誰家的小姐離家出走了。

“這幾日先不盯顧素染了，茴香，你和心然的功夫誰好一些。”

茴香本就性子直，顧錦念又合她眼緣，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念念，我從小不僅習武，而且還擅長一些別的東西，額，不會害你就是啦，至于功夫誰高誰低，還是要和心然筆試一番才知道，但是我和你說——”

說到這兒，茴香又像是想起什麽似得，又把嘴閉上了。她本出生在武林世家，見到最多的就是練家子，可這位心然的功夫還真不是一般人能打的過的。雖然自己誤打誤撞的來到國公府，可這位小姐到挺招人稀罕的，可她還真不知道她這次選的幾個丫頭的能力還真不是假的。

若不是自己毛遂自薦，念念也不會選中自己。可白芍、心淩、心然、以及後來的盧麽麽的來歷絕對不簡單。念念本就是後宅小姐，她卻何德何能能夠招攬這些人做丫頭。

昨天想了一夜也沒想明白，索性就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怎麽又不說了，哪裏有人說一半的話就不說了，你這可是成心吊我胃口？”

茴香努了努嘴，道：

“奴婢哪敢？”

這一聲奴婢讓顧錦念粗了蹙眉，接着又打趣道：

“這麽一會又自稱奴婢了？剛剛還在叫我念念呢，茴香，你可會十八變？”

茴香撫了撫額，這後宅的小姐就是會說一些彎彎繞繞的話，把自己給繞暈了，是在是繞不過不錦念，茴香這才說道：

“我只是覺得這心淩和心然不簡單罷了。我竟不知我和心然的武功到底誰高誰低。要是按照以往，我自會判斷個一二，可是現在——”

現在還真是有些難。茴香搖了搖頭。

顧錦念将在身邊伺候的平平遣了下去，這才說道：

“茴香，你既說心然和心淩的身份不妥，可你什麽時候也跟我說說你的身份呢。你覺得呢。”

茴香的右眼皮突的跳了起來，她和顧錦念相交甚短，不過昨天見到顧錦念怼顧夢蝶怼的很爽，顧錦念這才入了她的眼，她才死乞白賴的想要結交，可……

到底是從小在內宅混的，這一舉一動都透着幾分的威嚴，讓她還真是無所适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