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12)

偶遇時甚至興奮地去擁抱,那時我才發現,原來連G都不是唯一的。

我希望科劄特是一個小人,就像那群唯利是圖、懷着各種見不得人的企圖之心接近Giotto的人一樣,那麽我就可以用最不留情面的方式撕開他的外衣,把那血淋淋的事實給Giotto看。

但科劄特的确是個不錯的人,和Giotto一樣溫柔善良,只是更加果斷,更像一個黑手黨首領。這讓我非常不爽,因為我讨厭的人有着我愛的人所有欣賞的優點,但我并沒有這些。

我絕不會為了Giotto去改變,沒有任何感情值得我去彎腰,就好像我也從不願意溫柔地對待他一樣。

“因為你太無能了,才會總是想跟那些弱小的家族結盟。”

我得意地看見Giotto的目光晃了晃,最後卻還是笑了,“但是甘心屈居于我手下這麽久,辛苦你了,D。”

我被這句話激怒了,他就像是在嘲笑我有多愛他,被這樣的感情束手束腳,屈居于如此溫吞的首領之下,就好像仗着我對他的感情狠狠地捅了我一刀。

我氣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重重地甩上門離開了,G在門外狠狠地給了我一個白眼,我真想回他一個,但考慮到那樣粗俗的表情實在有失身份就決定大發慈悲地放過他這次。

因為這次不合我向Giotto申請外派,帶着艾琳娜駐守在彭格列外圍的約爾城,可離開了總部我的日子過得仍然不順心,經常在城裏找麻煩,晚上寧願坐在屋頂也不願睡覺,艾琳娜說我這是思念。

“nufufufu,你是在開玩笑吧?艾琳娜。”

“越是聰明的男人,對感情越是愚鈍。”她遞給我一杯咖啡,我有些不滿,喝了這杯咖啡今晚就更是一個不眠夜了。

“不要耗在我這裏了,你還是去城裏找那群醉漢的麻煩吧!”艾琳娜把我從窗戶上推了下去,艾琳娜雖然很喜歡我,但有時也對我非常狠心。

盡管經常被很多人誤會,但我和艾琳娜之間并沒有任何愛情,那的确超過了友誼,卻沒有向愛情的方向邁出一步。我從未向任何人解釋,因為我總覺得沒有艾琳娜,全世界的人都會明白我喜歡Giotto,而且我也覺得有必要把艾琳娜劃入我的羽翼下以保證她的安全。

我到城裏收拾了幾個醉漢心裏的煩悶卻一點都沒有減少,這個世界最強的術士最後竟然也落得只能收拾醉漢來洩氣,我覺得這都是Giotto害的。

我現在還記得那時我擡起頭,天上的月亮紅的發亮,我嗤了一聲,覺得那樣的月色和我相稱極了。然後,身後的約爾城就被轟出一個大洞,轟鳴的爆炸聲就像是在我耳邊炸開的,我驚震地轉過頭,被炸開的磚瓦崩到了我腳邊。

這裏離約爾城起碼有一千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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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發了瘋似的跑過去,是敵對團夥的夜襲,彭格列在削弱兵力後本就勢力單薄,而一向與Giotto作對的我在派守約爾城時刻意譏諷地對他說。

“彭格列的兵力已經如此可憐了,我怎麽好意思和總部搶人手呢?”

我有絕對的自信,所以約爾城的駐守人員是最少的。

我解決了正在往城裏沖的敵人,扒開殘壁鑽進城堡。

“艾琳娜!艾琳娜!”

“De……mon……”

艾琳娜已經奄奄一息了,我抱着她拼命地想往外沖,但她阻止了我,“Demon,我不行了……你一定要繼續與彭格列并肩作戰……”

她這麽對我說,生命的最後一句話仍舊是我和彭格列,這兩個名字編織了這個女人的一生。

第二天淩晨,Giotto在一片廢墟中找到了抱着艾琳娜屍體的我,他帶來了援兵,但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你開心了嗎?!”我指着艾琳娜的屍體問他。

第一次,就是Giotto也沒能笑出來,我終于看見了他其他的表情,卻是用艾琳娜的生命換來的。

艾琳娜的死對我來說是致命的打擊,曾有一陣子我覺得這一切都是Giotto欠我的,我開始越來越極端,但那之後我也很少看見Giotto的笑容了,不,是曾經那樣燦爛的笑容他再也沒能對我展露。

我嘴上有多怪罪他,心裏就有多清楚造成這一切其實都是我自己的原因。

我帶了最少的戰力,我在夜間進了城,我心煩意亂從沒認真駐守過約爾城,我盲目自信壓根沒想過有人敢對彭格列下手,最重要的是艾琳娜受傷時我沒在她身邊。

艾琳娜死後一個星期,Giotto暈倒了。

那是場家族內部會議,我正就與奇古家族聯盟的事和Giotto針鋒相對,他就忽然暈了過去。我看見他的守護者們一窩蜂地沖過去,還有他的擁護者,我怔了怔,想過去卻邁不動腿。

轉眼間,還在原地的就只剩下我和阿諾德了。阿諾德看了我一眼輕蔑地哼了一聲就走了。

他好像什麽都懂,但是你又懂我些什麽?于是我不爽地沖過去把他堵在門外這麽問他。

“你就像是條只會用撒野來吸引注意力的狗。”阿諾德這麽說。

我真讨厭他,永遠在我最痛的時候捅我傷疤。

我說,“加百羅涅的BOSS因為艾琳娜的喪事決定延遲婚禮,你開心了嗎?”

阿諾德把我打了一頓。

我頂着烏青的眼圈想見見彭格列,但他的守護者都圍在病房外,而且我知道就算所有人都走了,G也一定會守在病床前。我繞着後花園的噴泉走了七圈半最後抓來一個醫生控制了他的意識。

Giotto暈倒是因為操勞過度,醫生說他已經好幾天沒好好吃過飯了,因為酗酒導致胃出血,需要休息幾天。

我揮揮手放他走了,我從不知道Giotto會喜歡喝酒,記憶裏那家夥不喜歡酒宴,對別人推來的酒總是要事後找人倒苦水。

我遙遙地看了眼病房的窗戶,最後編了個瞎話讓人把G騙走了。

我推開門卻沒有走進去,只是站在門口看着他。Giotto躺在床上臉色蒼白,他帶着眼罩,估計是G想讓他休息強迫他帶上的,但這正好便宜了我,我第一次那麽長久地注視着他,也是第一次見到他那麽憔悴的模樣。

“你回來了嗎?G。”

仍舊是那麽溫和好聽的聲音,我最喜歡的聲音。

我沒有說話,我不知道該對他說什麽,事實是我連自己為什麽要站在這裏都不知道。

“是D找你嗎?”

我還是沒有說話,Giotto估計以為G是生氣了于是輕笑一聲,“你不要怪他,D其實已經盡心盡力了。”

我哪裏盡心盡力了?我讨厭你也讨厭彭格列,我只是在盡心盡力地欺負你而已。

“而且這和D沒有關系,是因為我……” Giotto已經陷入喃喃自語中了,他的聲音就像一團漩渦把我卷入其中不能自拔,“如果不是因為我,艾琳娜也不會這樣……D還跟我說過想跟艾琳娜結婚,是我破壞了他的幸福,他恨我是應該的……”

我不想再聽了,什麽叫破壞了我的幸福?你真的知道怎麽樣才能讓我幸福嗎?不管艾琳娜活着與否,我都從沒見過我能到達的幸福彼岸。

我轉身就走了,大抵是直到這時Giotto才從腳步聲中認出我。我聽到身後一陣乒乒乓乓的響聲,他慌亂地沖出來叫住了我。

我轉頭,Giotto還光着腳,他穿着寬大的襯衫顯得那麽纖細,他扶着牆的手還留着血,似乎是忘了拔針管就跑了出來。

“D……”他輕聲叫我。

我抿着嘴沒有回,我不想讓他知道我來過,盡管這已經是被人拆穿的事實了,但如果我開口就必然要面對為什麽來看他這個問題,我不想回答。

Giotto也沒有摘掉他的眼罩,他很清楚如果摘掉了我立刻就會化成一團煙離開這裏。

我在等着他開口,但他卻遲遲沒有說話。這是一種煎熬,我看着他白皙的腳踩在冰涼的地上,金色的發就像漫進來的夕陽,我想快點結束這次對話,在心裏盤算着如果對方又要開口道歉我就直接順着窗戶跳下去。

Giotto試探地挑了挑唇角,反複兩次才笑出來,他說,“謝謝你,謝謝你來看我,D。”

我永遠記得那句話,那個硬擠出來的笑容仍舊和往常一樣漂亮,我開始想在我撇開頭時,到底有多少次他是這樣艱難地扯開唇才對我笑出來的。

因為這句話,我第一次明白我應該保護他,他決不能成為第二個艾琳娜,因為我愛他。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上來忽然發現好多留言!受寵若驚!Σ( ° △ °|||)︴

感謝大家的支持!

我估摸了一下,斯佩多的回憶大約要寫三章,大家食用愉快~(怎麽愉快的起來啊!(╯‵□′)╯︵┻━┻)

第六十彈 科劄特

我難得沒有再和Giotto作對,他休息了沒幾天就又開始工作了,如果是以前我一定會忍不住嘲諷他一副黑手黨的架勢,帶着最強大的家族卻走着最軟弱的路。

但那天之後,我發現Giotto面對絕境比任何人都要堅強,但在我心中他卻從那個強大的一世變成了像艾琳娜一樣需要我保護的人。

我決心先抛下艾琳娜帶給我的痛,這不是說我忘了她,而是我想暫時冷靜一下,之前一直在跟Giotto作對,我甚至沒有留心觀察一下彭格列的形勢,我想艾琳娜一定會原諒我的,對于我的任性她向來很縱容。

我想等解決了這些事之後帶走她的骨灰,然後找一個僻靜的鄉下和她相伴餘生。我想,艾琳娜如果活着一定會跳起來大聲告訴我,她才不想跟我這種家夥過一輩子,但現在沒辦法了,我們都只能将就。

我仍舊沒想跟Giotto在一起,我不認為這是一件有希望的事。

我開始收斂起氣息偷偷守在他書房的窗戶外,我也不懂這種一直以來讓我嗤之以鼻的小男生的行為為什麽會發生在我身上,但那時每個夜裏,我靠在城堡的石壁上,看着天上的月亮,卻度過了無比安心的一段日子。

我仍舊過着不眠夜,卻不是因為失眠。

但安心的日子總是不長,以我的能力只要想去做很快便發現了家族內部的漏洞,那些背着Giotto搞小動作的人開始在偏遠地區敗壞彭格列的名聲。

人就是這樣,唯利是圖,尤其是黑手黨。你永遠不可能要求你的部下都和你一樣良善,這就是你無法統治彭格列的原因,Giotto。

我不動聲色地除掉這些人,但我不想讓Giotto知道是我所為,于是我逼他們露出馬腳讓Giotto知道,Giotto真的很溫柔,對很多人的自首行為既往不咎,慢慢地家族中對我懷恨在心的人越來越多了。

我不在乎那些,想恨我就恨吧!恨我的人多如牛毛,想殺我就來吧!如果你有那個本事我會很高興你豐富了我的生活,讓我不用只能跟那個看吐了的手铐打架。

但後來Savino回來了。

他是Giotto的義弟, Giotto曾說Savino比他更早就會使用了火焰,因為年紀太小被人當做怪物對待,于是Giotto收他做了義弟,和G一樣從小一起長大,但Savino長歪了。

Savino帶着讓我都驚震無比的野心,我只看了他一眼就知道這個男人比我還要恐怖,他絕對不會安分于此。

後來我也從朝利那裏證實了這一點,朝利告訴我在家族創建初期Savino就曾經對Giotto動過手,但那時Savino勢單力薄被Giotto打敗,送到了北意大利一位曾經受恩于彭格列的地主家管養。但最近北意大利遭受一場戰争,那家人全都死光了,Giotto這才把Savino接了回來。

我看着遠處Savino帶回來的一群和他一樣兇殘的人笑着問,“那家人真的是因為戰争而死的嗎?”

朝利難得斂了斂笑容輕輕說了句,“誰知道呢……”

我一直密切關注着Savino的行動,跟在他身邊的幾個人的确不是泛泛之輩,尤其是那個拿着劍的長毛,明明長了一張蠢臉卻偏偏敏銳的讓人驚訝。

一連幾次我都沒能探聽到一點消息,後來Savino非常直接公開要離開彭格列。沒有做任何明面上的行動,可以說是堂堂正正地宣布脫離彭格列組織。

Giotto不願與這位義弟最後走向拔刀相向的結局,于是讓他帶走了200個人,在西西裏最南邊劃了一塊地給他。

此舉遭到了彭格列家族衆多人的反對,但Giotto還是這樣做了,他覺得一塊地200個手下就能換來一份和平再值得不過。

我難得沒有反駁他,因為反駁他的人已經足夠多了,但那時我也明白了,Giotto并不适合這個黑手黨的世界,盡管他有着強大的力量,但他不适合做一名首領,善良溫柔如他遲早有一天會被這個世界的餓狼撕成碎片。

Savino成立了一個叫巴利安的組織,十分奇怪,他并沒有和彭格列對立,雖然也同樣沒有幫助過彭格列,就像一個中立的家族安靜地生活在那片淨土上。

但我一直堅信,那片淨土之下一定早已燃盡鮮紅,Savino就像一只瞄準獵物的老虎,只等着從草叢中撲出來的那一刻。

我一面留心着Savino的行動一面繼續守在Giotto身旁,直到有一天我靠在牆壁上睡着了,醒來時發現身上披着Giotto的披風。

我擡頭,辦公室的燈已經熄滅了,我打算離開卻發現地上寫了一排字,用樹枝在土地上寫出的意大利文,流暢的線條就像Giotto的笑容。

“如果你喜歡站在這裏賞月,願意身邊多加一個人嗎?”

我手中的披風掉在了地上。

我四處張望拼命地感知,确定Giotto并不在附近才安心。我撿起披風心跳的厲害,我想為什麽該死的這些字是寫在地上的,我必須擦掉卻無法帶走。

我仔仔細細地看着每一個字母,拼命地想把它們印在腦子裏,忍不住想象着Giotto寫這些字時的樣子,有沒有一邊寫一邊擔心我突然醒過來呢?有沒有緊張的手都在顫抖呢?

不會吧,畢竟是那樣強大的Giotto。

我不知自己是怎樣的心情,激動的、心悸的、彷徨的、躊躇的,但都止不住地開心,止不住。但那樣的心情很快就沉澱下來了,我想如果真的和Giotto在一起,我又要抱着如何的心情呢?我害死了艾琳娜,而Giotto和我一樣重視着她。

我擦掉了那些字,看着它們一筆一筆的消失,我想把它們刻在心上,就算用的刀握在自己手裏也無妨,至少能讓我明白Giotto寫下這一筆時的心情。

這是我愛的男人留給我的唯一一次留言,它将伴我和艾琳娜一起走過餘生,如果是寫在紙上的就好了,我轉身離開了。

拜Giotto所賜,我的不眠夜又多了一晚,這晚我根本就不想睡覺,只是想着在今晚多走走,明晚的月色就不再是今晚的了。

許是天意,我撞到了兩個鬼鬼祟祟躲在樹林裏的人,那兩個人我都認識,他們都曾因為我的原因向Giotto坦白罪行,我想或許他們又在研究什麽壞事了,于是隐匿了身形靠過去。

“信送過去了嗎?”

“放心吧,海諾一個小時前就走了。”

我聽到了海諾的名字,他是我的下屬,我會記得他的名字是因為他愛着艾琳娜。艾琳娜死後他曾消極過好一陣子,直到最近才打起精神。

我對他還是報着一定欣賞的态度的,在不清楚我和艾琳娜關系的情況下仍然愛慕着艾琳娜,有勇氣和我競争的男人值得我分給他一點敬意。

“海諾可靠嗎?他不會背叛我們吧?”

“不會的,他恨死斯佩多了。”

我化出身形,用手杖指着他的頭,“nufufufu,那就讓我來聽一聽恨死我的海諾做了什麽背叛我的事吧!”

那兩人幾乎吓傻了,他們根本不是我的對手,他們也清楚我很随性,随時都可能殺了他們,盡管我并不會随便殺人給Giotto添加負擔。

“就算你不說我也可以操縱你們的意識,或者你們覺得這樣更刺激一些?”

只是比起控制他們的意識,我更喜歡看人無助求饒的樣子罷了。

我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這是一個讓我心驚的計劃,我甚至不敢相信只是這兩個小人就捅出這麽大的禍端。

他們以Giotto的名義給西蒙家族的首領送去了一封信,信的最後讓科劄特帶着西蒙家族的人做誘餌去引出敵方的主力部隊。這的确是Giotto最近正在頭疼的一個敵對家族,但對是否發動進攻還遲遲沒有決定。

如果科劄特去了,這将是一場不會有援軍的誘敵,他們料定西蒙首領不會傻到只憑一封信就真的帶着50個人沖進敵軍陣地,他一定會來跟Giotto确認,而到時候很容易便會發現去送信的是我的下屬。

他們真正的目的只是為了托我下水,人的怨恨真是可怕,竟然讓他們策劃出如此驚人的計劃,竟然讓海諾不惜犧牲自己也要讓我衆叛親離。

我知道我現在應該立刻去告訴Giotto這件事,因為以科劄特和Giotto的性格收到這樣的信都會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他們之間令人嫉妒的感情使得他們不會讓對方面臨任何陷入危險的可能,科劄特一定會去,我敢斷定。

但是在選擇去告訴Giotto這件事上我猶豫了,原因同樣很明了,他們在信的落款寫的是“彭格列一世”。這絕對不會是Giotto的自稱,也絕不是我會犯的錯誤,我的心跳慢了起來,這是一個絕佳的機會,一個我讓Giotto徹底遠離黑手黨的機會。

科劄特一定會去,所以如果Giotto知道我背叛了他,他的黑手黨事業甚至害他最好的朋友也難逃牽連,那他一定會對這個彭格列失望透頂的。

離開彭格列,離開黑手黨,Giotto會是一個最溫柔的居民,帶着他所保護的同伴,遠離戰亂,遠離流血。彭格列的處境已經相當危險了,有着強大的影響力卻沒有與之匹配的兵力,慈政貪吏,再這樣下去說不定哪天離開我的人就變成了Giotto。

我不想讓我愛的人成為第二個艾琳娜了,如果我加入彭格列時能夠阻止艾琳娜和我一起深入組織,那她還是那個錦衣玉食的公爵女兒。所以我必須在彭格列的并發症爆發前,把Giotto推下那個位置。

我告訴他們今天晚上的事我可以當做沒聽到,但是他們必須将西蒙家族出現在戰場上的事洩露給阿諾德,他們其中一人是偵查部隊的,這對他來說是十分簡單的事,也正因為他隸屬于偵察部隊才敢扯這個前線的謊,戰場情況究竟如何都要通過他的嘴向上級報告。

他們兩人權力有限,這個計劃漏洞百出,雖然他們聰明地想到了偷取Giotto曾經寫過的信件來提高可信度,可進入資料室時用的名義都是自己部隊的,只要細查下來很容易發現偷信和送信的并不都是我的人。

我篡改了資料室的記錄,将他們上交的申請資料人改成海諾,而許可部隊的印章仍然是偵察部隊,這樣看上去就像是我故意陷害偵察部隊一樣,起碼要這樣才會讓Giotto懷疑是我做的,他們的作案水準太低級了。

做好這一切我順着原路回房,途中又經過了那個窗外,此時天邊已泛起晨曦,地上空無一物。

我将Giotto的披風送到他的辦公室,我再見到他時和從他辦公室退出來的阿諾德撞了個正着,阿諾德難得只是掃了我一眼,我聳聳肩示意他今天也沒心情跟他打。

我進了屋,Giotto背對着我,我想他應該已經聽說了什麽,今早放到他桌上的披風不知被他扔到哪裏去了,他也沒有穿。

“發生什麽事了嗎?一世。”我想他要質問我了,我會提醒他現在還是先去救科劄特比較好。

他說,“科劄特陷入了敵軍包圍中,我們要去救他。”

我想Giotto真是傻,他說這話時至少也應該看着我才是,你到底是因為什麽還沒有死心呢?我背叛了你的證據還不夠明顯嗎?

我開始埋怨起Giotto的堅強,如果他軟弱到經歷我一次背叛就退縮我也就不必逼自己再去捅他第二刀了。

我單膝跪下告訴他,“一世,您不介意的話讓我帶兵去吧!”

Giotto沒說話,沉默了許久他才道,“那辛苦你了,Demon。”

我的身子晃了晃,這是Giotto第一次叫我的名字,他是想以此來挽回我的忠誠,你不是最在意最關心你的朋友嗎?不是任何傷害了你朋友的人你都不會原諒嗎?

別那麽輕易地原諒我,你還是恨我吧!

我在心裏這麽想,然後獨自離開了總部,雖然我相信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但如果科劄特真的在這場戰争中發生意外,Giotto會悔恨一輩子的。

我不怕他恨我,我怕他恨自己。

其實對我而言,我仍舊不怎麽喜歡科劄特,盡管我知道了Giotto喜歡我,可我還是不喜歡有人在Giotto心中占據着那麽重要的位置。

我趕到戰場時天還霧蒙蒙的,科劄特正撒丫子地原路跑回來,我覺得真好笑,真想讓Giotto看看科劄特誘敵的樣子簡直蠢死了,你喜歡我是多麽正确的決定。

我稍稍動了點手腳拖延了一下追兵的腳步,我不敢做的太大,如果讓科劄特或是Giotto發現了,之前的計劃就前功盡棄了。

科劄特選了一處極優的地勢反擊,我開始耐心地等,這是繼上次在病房外等Giotto說話後第二次如此煎熬,巧合的是我每次等的都是同一個人。

我第一次發現自己有一顆如此矛盾的心,看着下面的戰況,我希望Giotto快點過來,又希望他不要出現,但最後他還是來了,帶着G風塵仆仆地趕過來打了場漂亮的勝仗。

Giotto來了,這也說明他不再信任我了。好在我還記得你對我說過的話,不知道昨天才鼓起勇氣的你今天就被我打了耳光會不會記住這次疼,然後如我所願離開彭格列。

第六十一彈 海諾

我仍舊回到彭格列,我想或許我前腳剛邁進大門就被一只手铐铐住了,奇怪的是什麽也沒有發生,彭格列大宅安靜的和我離開時一樣。

一個下屬告訴我,Giotto在辦公室等我彙報戰況。

戰況?他不是比我更清楚嗎?那時我明白了,Giotto想跟我演一場戲,但他不知道我已經猜到了劇本。

我沒想到Giotto會優柔寡斷到這個地步,竟然打算姑息我的背叛,那我費盡心思導演這一出又是為了什麽呢?

可我仍然要如他所願,我能給他的不多,如果只是演戲這種小願望是可以滿足他的,反正他手中的劇本我也已經猜了大概。

我故意打傷自己,捂着負傷的肩膀沖進首領辦公室,我覺得趴在地上實在太沒美感了,所以我跪在了地上,左搖右晃的,Giotto連忙過來扶我。

“對不起……一世,西蒙、西蒙家族全軍覆沒了……”

我說出了Giotto最不願意聽到的話,我想直到剛剛為止他還是報着僥幸心理希望我能回心轉意的,但他現在應該明白了,我的目的就是想讓毀了西蒙家族。

攥着我肩膀的手緊了緊,Giotto問我怎麽樣,傷的重不重。

當然不會重,我難道還會對自己下毒手嗎?兩個人說着彼此都知道的謊真是太無趣了,我不想從他嘴裏聽到虛情假意的關心,于是身子一歪假裝暈了過去。

我是個術士,只要控制好自己的精神,裝死是我們的拿手戲。

我相信Giotto也知道我是裝的,我聽見他輕嘆了一聲蹲下身把我抱了起來,他推開門G站在門外,看見我暈過去很是驚訝。

“你怎麽還對他……”

“噓……”Giotto打斷了他,我想G知道了,我是醒着的。于是他沒再說話,退到了一旁。

你怎麽還對他……

你怎麽還對他……怎麽樣呢?

雖然隐約知道答案,但我真的很想讓G說下去,不為別的,只是我想聽。

我醒了之後Giotto也沒有來看我,因為我們都知道這點小傷根本不算什麽,我是在自作自受,看在他眼裏卻是在自導自演,我有時很想知道Giotto到底是怎樣想我的,可想想又覺得自己這樣的想法可笑至極。

D·斯佩多什麽時候開始在意別人的想法了?然而,我再也說不出“沒有任何感情值得我去彎腰”這種話了。

西蒙家族的事讓整個彭格列都籠罩在愁雲中,Giotto後來還給科劄特舉行了葬禮。十分好笑,7個相熟的人沉默地給一個活人舉行葬禮,而一群和亡者沒見過幾面的人在痛哭流涕。

我真受不了這樣的場景,如此大費周章的葬禮,請了附近所有同盟家族齊聚一堂,不過是做給我一個人看的戲。

葬禮沒等結束我就先離開了,後來Giotto在花園中找到了我,彼此都心照不宣地沒有提那晚的事,Giotto的樣子很不好看,就真的像是沉浸在摯友死亡的悲痛中一樣,他問我可以陪陪他嗎?

我想拒絕,我不想再看他演戲。但他憔悴的樣子莫名讓我想起上次在病房前看到他的場景,我竟然鬼迷心竅地點了頭。

Giotto一直走到樹林的小河邊才坐下,他沉默了許久忽然問我,“你的傷怎麽樣?”

我想Giotto真是沒什麽可說的了,我很不滿于是故意說道,“nufufufu,我向來知道輕重。”

Giotto果然無話可說了,這句話他究竟理解的哪層意思我們都心知肚明,我只是不懂Giotto為什麽還不肯揭穿我,他到底要等到什麽時候?如果他就這樣假裝什麽都不知道的話,我下一步又要如何行動呢?

我說,“一世,你知道怎麽樣恨一個人嗎?”

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會,才如此姑息我的罪行?但當我想着的時候,我發現Giotto的臉色慘白,聽到這句話他連唇都開始顫抖,我開始回想我說錯了什麽,然後我聽見他對我說,“抱歉……”

他對我說抱歉,暗啞的聲音,尾音輕的幾乎聽不見,好像提起所有勇氣才開口,可只說了第一個字就耗盡了力氣。

他竟然跟我說抱歉。

Giotto你真是傻,我覺得我應該說什麽,可我其實沒有任何立場給他安慰,他的救藥握在我手中,我卻沒法給他。

于是我脫下外套披在他肩上,退後一步跪下,“你應該多休息,一世。”

這是我唯一能做的了,我希望他能明白。

Giotto站起來想跟我說什麽,可葬禮那邊卻突然響起了爆炸聲,艾琳娜死後我聽見這樣的聲音心裏就發慌,我連忙跑了過去,一世跟在我後面。

我們跑過去時情況看上去還不算遭,一群人圍在一起,看見Giotto連忙讓開路,他們散開我才發現跪在裏面的人是海諾,G的腳踩在他的肩膀上。

Giotto掃了海諾一眼,像是不認識一樣問G,“發生什麽事了?”

G目不斜視,他應該是控制着自己不要看向我,他說,“這家夥把科劄特的棺材炸了。”

Giotto看向他,海諾看向我,然後他平靜地一字一頓道,“是我自己要這樣做的,與斯佩多大人無關。”

“nuhahah…”

我當時就笑了,扒開人群一腳将他踹到地上,踩斷了雙腿,又攥着衣領把他拉了起來,我說,“你說什麽?”

海諾不說話了,臉色慘白,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落下來,他疼的嘴唇都失去了血色。

“D!”Giotto在身後叫我。

我想我真是受夠了,我擡頭看向四周,淩厲的殺氣逼的他們後退一步,逼的那些剛剛在暗處偷笑的人開始發抖。

彭格列數千人組成的家族,站在這裏的有幾百?恨我的又占了幾分之幾?他們恨我阻礙了他們滿足私欲的路,而唯一因為艾琳娜而恨我的海諾卻成了他們的工具。

“D·斯佩多,請你解釋一下這是怎麽回事!”開始有人指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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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