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你……你……你……”

你才不能人道，你全家都不能人道，小姑娘，這是對待你恩人的态度嗎？

侯璟從地上起來，手扶着椅子，拳頭緊緊的握着，就差揮出去了。結果小姑娘倒是一副我戳了你痛處，你害羞是應該的表情，對侯璟投入了無數的同情。

“對不起，我知道我下手動作重了些，但是你要我怎麽做嘛，你已經被我踢得不能人道了，我總不能再踢回來……”

小姑娘搓着手，小聲的說，侯璟臉紅那是被氣的，她卻看成了害羞。就在氣氛尬尴的時侯，旁邊雪羽一把拉住侯璟的手，然後輕聲細語的說，“對不起，希妤她還小，不懂事，如有得罪你的地方，還請你多擔待些，好嗎？說了這麽久，還未請教公子大名？”

還是風月場所的人懂得察言觀色，一句話就轉移了話題。當然侯璟也不願意和一個讨論着她能不能人道的小姑娘來氣死她，自然就跳過為好。

“嗯，我叫侯璟。”不動聲色的把自己的手從對方手裏抽出來，這姑娘随便牽一個男人的手，合适麽？

還是說，這雪羽信了小姑娘的話，認為她真的不能人道？

“公子你不是這裏的人吧，聽口音，倒像是從京城來的。”

侯璟挑了挑眉，不可置否。

“不要誤會，因為希妤她也是京城來的，所以……”

侯璟點了點頭，懂了，心上之人是，所以格外注意啊。

“哦，我忘了自我介紹了，侯璟，我叫你侯大哥吧，你應該比我年長，我叫林希妤，像雪羽姐說的那樣，我也是從京城來的。目前在臨湘書院讀書，因為雪羽姐的事兒，我從那裏偷跑出來了。”

臨湘書院……侯璟注意到這四個字……果然……侯璟心裏诽謗着，只要和蕭筱姸那個女人扯上一點關系，她生活就不會那麽安寧。

“莫非……侯公子也是臨湘書院的人？”雪羽竟然馬上就侯璟的表情上猜出了。

眼中閃過異樣，侯璟點點頭，算是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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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塞，侯大哥你竟然也是書院的人？為什麽我沒看見過你？”

侯璟扯了扯嘴角，一個月前，她還在家裏吃香喝辣的，她見到過她，才叫怪事。

于是她簡單粗暴的說了下，她是如何被她爹丢進書院的事兒，當然，中間省去了蕭筱姸那個女人的痕跡。聽完侯璟的話，林希妤沉默了下，然後很是惋惜的拍了拍侯璟的肩膀，“對不起侯大哥，作為纨绔子弟的你以後再也不能人道，一定很痛苦吧？”

侯璟臉黑了一大遍，我說，林姑娘，你能不能別提不能人道的事兒？

聊了幾句，侯璟就打算告別，林希妤把他拉住讓他待到明天，不然等會老鸨過來發現她不在了，又會拿雪羽做文章了。聽說侯璟還要待上幾天，便拜托侯璟照看雪羽。

侯璟當然不樂意，她吃飽了撐的替別人看守女人？還有，每天晚上來光顧花魁，光顧了連蓋被子純聊天這種事兒都不能幹，她吃飽了撐的拿出那麽多銀子做這種蠢事？

結果林希妤小姑娘忽然耍奸了，雙手叉腰說，你會的，除非你不想要我還銀子了。

你……你……你……

“雪羽姐，我走了，這幾天你一定要好好的哦，等我回來。”林希妤抱了抱雪羽，像不放心自己孩子似的，拉着人家的手依依不舍。雪羽反握住她的手，另一只手摸了摸林希妤的腦袋。

“我知道，不過你就這麽放心我和她呆在一起？你以前不是見不得我見男人嗎？”

林希妤嘿嘿了兩聲，拍了拍胸脯，笑得甜甜的，“放心呢，他不能人道，不會對你做出什麽的。”

然後，林希妤像個剛充滿氣的皮球一樣，歡欣鼓舞的走了。她倒好，走得高興，侯璟在後面聽她倆的對話都快氣瘋了。她是不是得罪了容嬷嬷，所以只要和女人一走近，她就會死得很慘？

越想越有這個可能，那她是不是該小心所有的女人？說到女人……小心的瞅了兩眼旁邊的女人，不動聲色的移了下步伐。

“侯公子你這是……”雪羽眼裏有疑惑。

侯璟讪讪的笑了兩下，摸了摸鼻子。

“雪姑娘你別見怪，我這人不喜歡和別人挨太近了，不然一近就會犯病，所以……”

雖然借口很蹩腳，但雪羽似乎也不打算深究，點點頭，算是同意。

“那個……雪姑娘，夜深了，你去睡覺吧，我就睡在椅子上一晚上就成。”侯璟說着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撐着腦袋，然後閉眼還打算真的睡了。

“那……好吧，侯公子，晚安。”留下句晚安，雪羽的味道就消散在侯璟的鼻子間。好一會，侯璟才睜開眼了眼，那眼裏，也不似先前的神色。

她用力的嗅了兩下，這個香氣，也很特別呢……

其實香氣就如同女人一樣，越不簡單的女人，香氣就越特別。而越特別的香氣，就越危險……這個女人……和蕭筱姸的危險程度是一個等級……

算了，侯璟勾了勾嘴角，該來的，總是要來，躲也躲不掉。

哎……

任嘆息聲消失……

第二天，侯璟見到老鸨的時侯，老鸨正笑得一臉的……猥瑣……，好像她真的春風一度了一樣。而侯璟呢，也非得弄出一副猥瑣的表情來配合，不然人家一大早見到她那張死人臉，還以為發生了什麽。

侯璟沒忘記自己生意的事兒，就跟老鸨講了關于畫丹青的問題，最後四六分，将生意談攏，侯璟這才滿意的離開妓院。回到客棧時，小夏子和小黑還沒起床，睡得跟死豬一樣，壓根就沒想過她有沒有安全回來的問題。

于是踹了兩腳，以示洩憤，等她再次睡醒，差不多天也快黑了。在客棧吃了晚飯，侯璟背着包裹就要去妓院，小夏子見侯璟如此急不可耐，在二樓喊住了侯璟，對着侯璟大喊，“少爺啊，你一定要做好防護措施啊～”

侯璟往前奔的腳差點扭傷，爬起來，頭也不回直奔妓院……

剛進妓院，老鸨就迎了過來，

“侯公子啊，找雪羽是吧～喲，還帶着工具啊～沒想到你還好這口，真是看不出你這羸弱的身子竟然這麽重口味……”

侯璟被惡心的一直掉雞皮疙瘩，這症狀直到見到雪羽才好點。

“被吓着了？”雪羽好心的遞給侯璟一杯茶，“放心，我特意泡的，你可以喝。”得到這句話，侯璟才肯放心的喝茶，将包裹丢到一邊。

“這是……”

“就是丹青的材料，我昨天和老鸨講清楚在她這裏畫點丹青賺外快。”

雪羽似乎被提起了興趣，嘴角邊有笑意，侯璟這才注意，她竟然不戴面紗……為什麽不帶？她就這麽讓她放心？難道還是因為她不能人道，所以放心了？

當然侯璟才不會問出口，除非她傻了……

“你好像……不是第一次……”

“是啊，我在家裏頭經常三天兩頭跑，經常把家裏那個老爺子氣得半死。不過他最後還是死心了，沒管我了。”一直到蕭筱姸那個女人出現……侯璟想起蕭筱姸，就恨得牙癢癢。

“侯公子家裏應該不缺錢，為何要這麽做？”

雪羽将侯璟喝光的杯子重新倒好一杯茶，遞給了她。才發現，自己剛剛牛飲的方式，似乎有點對不起人家辛辛苦苦泡的茶。

“錢又不是我的，我要是有一天做了什麽事，氣得家裏那老頭跟我斷絕關系，那我怎麽辦？喝西北風麽？”

聳聳肩，這叫有備無患捏。

“你……很有趣……”雪羽饒有興趣的盯着侯璟，侯璟呃了一聲，感覺自己臉上肌肉有些僵硬。

大姐，你喜歡的是林希妤那個小蘿莉吧？可別對我感興趣，你感興趣了，林希妤那丫頭非一刀捅死我不可。我可沒有興趣參合進你倆的愛恨情仇啊，別拉上我。

“我的話，就讓你這麽困擾？”

“啊？”侯璟不明的看着她。

“眉頭都皺成一堆了，還說不困擾？我不過是說了句對你感興趣而已，你就這麽困擾，那要是我說我喜歡你，你該怎麽辦哦？”

雪羽湊過來，伸出手替侯璟撫平了那皺着的眉頭，如此親密的舉動……是不是過了點？

而侯璟呢，一副驚吓的表情，大姐，你別吓我啊～“好了，我不開你玩笑了，我知道你不能人道，放心，我不會選你的……”

侯璟……卒……

大姐，你能不能別提不能人道的事兒啊，我什麽時侯說過我不能人道了，林希妤那小丫頭說着玩就算了，你怎麽也來開我玩笑？……侯璟心裏吶喊着……

“開門，我要見雪羽，你們快讓我進去！”

“別啊，陸公子，雪羽已經被包下了，你就別打擾了。你要是想見她，等明天，好嗎？明天你早點來，保證讓你見到雪羽。”

門外，有人吵着要見雪羽，敲得門直響。侯璟望了雪羽一眼，你得崇拜者？

雪羽點了點頭，來到門前，

“是陸公子麽？”

“雪羽嗎？是我，是我啊，雪羽？我在書院裏頭根本不知道你的事，要是我知道，我一定趕過來。這不，聽別人說你的事，我就趕過來了，雪羽，你放心，我不會再讓別人糟蹋你了！”

那公子倒是情真意切，侯璟喝着茶，看着免費的現場肥皂劇。

“陸公子，謝謝你的擡愛，雪羽能遇見你，是雪羽上輩子修來的福氣，但，你的心意，雪羽卻只能心領了。因為……雪羽已經心有所屬，而且雪羽已經是他的人了，所以陸公子，你請回吧。至于陸公子對雪羽的恩情，雪羽只有來世再報了。”

雪羽在門的這邊說得情真意切，臉上卻挂着笑意，侯璟搖了搖頭，得出千古不變的結論，女人，果然是恐怖的生物……

“那個男人……你喜歡的那個人是不是就是包下你的人！你是不是昨晚上就喜歡上他了？”

诶？侯璟舉着杯子，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對！就是他，雪羽已經此生非他不嫁了。”

侯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