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番外】·結局
我推開了帝曜,注視着他的雙眼,等待他給我一個解釋。
“你之身體特殊,罩門奇特,與吾雙修,雖能讓你靈力突飛猛進,但凡事有利必有弊,有一事大出吾之所料。随着雙修漸深,吾發覺吾之陽靈對你影響極大,若是過于接近你,你體內所屬陽靈會與吾之靈力共鳴,并有蹿出你體內的可能。而此結果,要麽是你靈力全潰,要麽是……爆體而亡。無論何種結果,吾都不願見,故吾離開了你……”
眼前的帝曜似乎變得陌生起來,不再是以前出識時那冷冰冰的巨獸,而是一個具有真實情感的人。
只是,這樣的真情實感已經無法打動我了。
“吾一直都在你身邊,只是你感覺不到。”帝曜倏然擁緊了我,聲音顫抖,“你痛,吾亦痛。”
“但你從來不曾出現,替我分享痛苦,”方才那一瞬間的軟弱,也在這一番話後煙消雲散,淚水也生生倒流回去,我甚至覺得,為這個男人流淚是很愚蠢的事情。我以為他有什麽原因能讓我動容,讓我們回到過去,回到最初的地方,結果到頭來,只是他一廂情願的自私,“你不曾告訴我,不曾問過我,你只顧你自己。”
“吾是為了你,穆青,原諒吾。”帝曜很不解,眼裏都是受傷的神情。
也許對于他這種習慣高高在上,做事不顧他人想法的上神來說,他這麽做并沒有錯,初衷也是為了我好,但是我無法接受這樣的愛,無法接受他的自私與無知。
我看着他祈求的神情,不禁怔然。他是上神,何曾會這麽向他人低頭,請求原諒。
可是帝曜,我對你的愛已經被你的自私磨滅了。
“帝曜,愛上你,是我一生的錯。”
我沒有遺憾地斷了這份與他複合的念想,我不再煩躁,也不再迷茫。
我會繼續安靜地過我孤單的生活,他也會繼續做他高高在上的上神,從此毫無瓜葛。
我們唯一的交集,就是他給我繼靈之時。
他隔三差五便會出現,請求我的原諒,我沒有一次回應他的請求,将其完全視為透明,每日與茶為舞,與劍為伴。
我既然生來孤獨,便應當注定一生孤獨。
一年後,我終于完全凝形,不再需要他的繼靈,可完全獨立生活。
這一年間,我一直不停尋找不讓他發覺并離開虛空界的方法,最終成功了。
我離開了虛空界。
我的離開沒有任何征兆,我也沒向他告別,就像當年他離開我時一樣,不告而別。若非當年我預感到他的離開,追上去,也許那将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
不可否認,帝曜确實是為了我着想,只是他的方法不對,他的愛……也不對。
我想,離開對我們來說是最好的結局,他不必再去讨好一個普通的凡人,我也不必去接受一段我無法接受的愛。
而且,離開是對他最大的懲罰。
我承受了千年的孤獨與寂寞,這些痛,他無法理解也無法感受,所以我離去,也是為了他嘗嘗孤獨與寂寞的滋味。
我想帝曜突然見不到我,還找不到,他會不會瘋了?但那不是我關心的了,帝曜自私,我也一樣。
現在便讓我們換過來,互嘗我們相互折磨的滋味。
我回到了舒訣的墳墓前,千年的時光過去,墳墓都已舊了,若非這些年我時不時地回來呵護打掃,只怕都成為了灰土,消失在歷史的煙塵中。千年時光,舒訣早已投胎數回,我曾去過鬼界詢問,得知舒訣因心善之故,每一世都是好人家,未曾吃過一點苦頭。
我甚是欣慰,只要舒訣過得好,我就滿足了。
雖然我常去鬼界打聽舒訣轉世的消息,但我沒一次去看過他的轉世,今次我既然重獲新生,一切重新來過,我想我不妨去看看他,了卻一番心願。
他這一世是個富貴人家的獨子,自小被家人捧在手心裏長大,從未受過一點委屈。
我開出靈界,落在他房外的牆上,靜靜地看着正在房內奮筆疾書的他。
他模樣一如當年那般,年輕清秀,與我記憶裏的樣子毫無差別,唯一不同的,是他的氣質從當年的靈動變作現在的溫潤。
“公子?”恍然隔世的聲音敲在我耳畔,我愕然一怔,睜大了眼去看房內的他,他此刻也正擡起頭來,望着我的方向。
我看着不遠處的他,仿佛看到了當年跟在我身後嬉笑的他。前生今世,猶如隔霧看花,我看不穿眼前的究竟是花,還是霧。
“公子,是你麽?”隔了久遠的聲音再次響起,我看到舒訣沖出了屋外,東張西望,焦急地喊,“公子,是不是你,如果是你,你可否出現應我。”
公子,公子……那是舒訣對我的稱呼,可是現在他叫的人是我麽?
我自嘲地搖了搖頭,轉世之人,一碗孟婆湯下去,都會忘了前世今生,更何況我現今在靈界中,沒人看得到我,感覺得到我。
但是,舒訣今世便是公子哥,這聲“公子”叫的又是誰?
“少爺,您又出幻覺了麽?”正在舒訣盲目尋找的時候,一位小厮走到了舒訣身邊,皺眉抱怨道,“這都幾次了,您還不死心啊。”
“我相信,他會來的。”舒訣搖頭道,“你信我,我所說的都是真的,我欠公子一個交代,因而才一直等他。”
“少爺,老爺已經派人去幫你查了,根本就沒你說的那位穆青,況且若是你所說的是前生,那人只怕早死了。”
“不,他沒死。”我的突然出現似乎吓到了他們兩人。可是我忍不住了,在聽到“穆青”兩個字的一刻,我完全可以肯定,舒訣那聲“公子”喊的就是我,因而我解開了靈界,出現在他們面前。
舒訣瞪大了雙眼看我,小厮一副見鬼了的神情望着我,指着我哆哆嗦嗦地道:“你……你是什麽人,竟然擅闖……”
“公子!”舒訣激動地高聲一叫,撲到了我面前,攀着我的手臂,熱淚盈眶,“公子,真的是你!”
“舒……訣?”我不敢相信這一切,舒訣理應不記得我的,理應……
“是我,是我,公子我一直在等你!”
我一直在等你,等你……我突然有種落淚的沖動。
三千多年了,我一直在等一個人說“我一直在等你”,可是我都未曾聽到。我帶着希望過了一年又一年,直到死去,直到重生,直到離開……
舒訣将我邀進了房,告訴了我實情。原來當年他意外離去後,因無法将撤銷通緝的令交到我手裏,一直抱持遺憾,強烈的執念令他對此事念念不忘,以致他喝下孟婆湯後,也能記得前世今生,記得有過一個叫穆青的公子,在等着他将一份撤銷通緝的令,交到其手裏。
舒訣的記憶并不完整,只記得我的模樣,名字,以及撤銷通緝的令。我并不打算讓他回憶過去的痛苦,所以對他追問的細節只字不提,只說過去的,便讓其過去吧。
我随後岔開了話題:“你既然不記得過去,為何方才能察覺到我的氣息?”
舒訣一怔,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道:“其實我也不清楚,莫名就感覺到了,我也說不上來是為何。”
“是麽,罷了,”我沒有繼續追問下去,剛想過問他的近況,他忽然一拊掌,打斷了。
“我想起了!”舒訣訝異道,“在我的記憶裏,還常出現一個男子,是他将撤銷通緝的令交到我的手裏,讓我親自送給你的。”
“什麽……男子?”我眼皮一跳,死死地盯着他的雙唇,生怕他接下來的答案,我無法接受。
“我不知他的名姓,就記得他的發與眸是金色的。”
帝曜……是他。
我以為已經将他忘卻,可是他又一次闖入我的生命裏。而舒訣接下來的話,讓我更難以将他忽略。
“我還記得,每逢轉世時,那個人都會出現,讓鬼王給我安排好的下一世。我很不解他的行為,曾問過他究竟是誰,他什麽都沒告訴我,每次只說一句話,”舒訣擡頭,望着我,一字一頓道,“‘若有一日見到穆青,替吾說聲對不住。’”
我沉寂的心,再次起了波瀾,我定定地看着舒訣,用仿佛不屬于我的聲音道:“他可有告訴我,為什麽要說對不住?”
舒訣搖搖頭,又點了點頭:“原先我問過,他都一直不說,直到前次他才告訴我,他稱‘吾離開穆青,令其孤苦大半輩子,吾對不住他。’後來我問為何要離開你,他稱……”舒訣突然停住了,臉上染了一抹緋紅,像害羞似的,“稱……稱……”
“稱什麽?”我追問道。
“他稱……”舒訣撓了撓臉頰,笑道,“因為愛。”
因為……愛……
我霎那崩潰了。
在一起的時光裏,他不曾說過一句“愛”,不曾表達過一句愛意,我以為他不懂愛,不知如何表達,原來他懂,他一直都懂,只是他用錯了方式。
“我當時不解,問他究竟怎麽回事。他稱‘吾與穆青沒有結果,吾之陽靈會害了他,吾與他注定一生一亡,既然如此,吾倒不如放手離開’。”
放手?真是可笑的借口,當時為什麽又要說是為了逼我成仙,來虛空界陪他。
“後來我繼續追問,你這樣值得麽?你這麽做,只會讓穆青恨你。”舒訣繼續道,“他說,早在吾不告而別時,他已恨吾,既然恨可讓其記着吾,便讓其徹底恨吾吧。”
我的心,在這一刻激烈起伏,久久無法平靜。
帝曜向我解釋過兩次,他離開的理由,第一次,他稱是因為我的身體緣故,他想逼我成仙來陪他,第二次他稱是因自己的陽靈會影響我,故而離開。
兩次截然不同的說法,我究竟該信哪個?哪個才是他最真的想法。
“其實他很愛你,”舒訣突然插話道,“只不過,他太笨,不知如何表達罷了。他告訴我,他我曾問過他,如果日後你有緣見到穆青,你該如何向他解釋。他說,便稱他是為了逼穆青成仙,而用離開相逼吧。我問他你不說出實情?他稱,”舒訣注視着我的雙眼,一字一字地道,“‘吾不想穆青愧疚’。”
——“吾慶幸,你用慘烈的方式結束了性命,讓吾得以有機會看到你。”
帝曜曾如此對我說過,那時我以為他無情無義,是在慶幸我終于成仙陪他,解了他的寂寞,可如今聽來,似乎這句話別有一番含義。他似乎是真的慶幸,我用不一樣的方式,讓我們團聚,讓他終于見到了我。
我的心升起了驚濤駭浪,無法平靜。
一年來的相處,帝曜的變化我都看在眼底。
起初的他冰冷無情,像罩着一個面具遮掩了真實的情緒,讓我只看得到他的“幸災樂禍”。但後來,他像變了一個人,眼睛裏除了悲傷就是痛苦,看得令人心碎。
如果我沒有猜錯,大概是他強加的僞裝,再也擋不住痛意與愛意,最終選擇将實情說出,期望得到我的原諒。可是那時的我,不再信任他了。
我不知道這想法是對還是錯,也許,需要證明。
我與舒訣敘了一會舊,便告辭了。
臨走前,他說了一句話,讓我心再次波瀾。
“公子,世上沒過不去的坎,沒不可彌補的傷。莫讓自己太寂寞了。”
我聽聞後,頓了一頓,又繼續了前行。
我回到曾經與帝曜住在一起的小鎮上,發現千年過去,這小鎮已經發展成了一個小城市,人聲鼎沸。自從決絕地離開小鎮,前往珏劍門後,我就沒再回來過,沒想到變化竟然如此之大。
也不知當年充滿我們氣息的那間小房,還在是不在。
我四處打聽,終于在好心人的帶領下,找到了那間房。
歷經千年滄桑,這座房間竟然如同當年一樣,并未因風沙的蠶食而毀去,聽帶領我的人說,這間房就像個奇跡,不毀不塌,已經幾千年了。
曾經有人買了這塊地想拆毀這間房,結果怎麽都拆不動,最後不了了之。也有人認為屋內有什麽值錢的寶物,動了歪心思想進去盜竊,可是一走到門口便會被彈出來,結果無人能進去。
當地人有的稱其是鬼屋,有的稱其有神明庇佑,每逢路過都會來拜上一拜,幾乎要把這裏供奉成寺廟了。
我心下恍然,除了帝曜,我再想不到還有誰有那本事如此保護這座房。
我錯開帶領人,往房門走去,帶領人驚訝地喚住我:“小心!”
我沒有理會,當着他的面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這裏是我曾經的家,帝曜當然不會阻止我。
房間裏的一切如同當年一樣,擺設、布置都跟我走時一模一樣,絲毫沒有變化。房間裏一塵不染,像是有人日夜打掃一般。
我目光一一在房內掃過,過往的記憶如潮水般翻湧而上。我們曾在那張桌上,舉杯共飲;我們曾在窗臺上,看着窗外刺目的光芒,會心一笑;我們曾在那張床上,翻雲覆雨,訴說愛意;我們……
“奇怪了,怎麽你也能進來?”帶領我來的人,站在門外發出疑問。
我回頭問他:“莫非還有他人進來過?”
“有,”那人道,“聽聞有人見過,一金發的男子經常回來,但第二日又消失了。見過的人都稱其貌似神仙,所以很大一部分為以為這座房就是仙人居住之地。”
金發男子……帝曜,又是他。
他還記得這裏,他也還常回來這裏,而我……卻已忘了這裏。
我不知用什麽樣的心情去面對自己得知的消息,我離開了這座房,渾渾噩噩地游走四方,不知不覺回到了珏劍門中。
珏劍門自從我“死”後,再沒立過新掌門,可是整個門派卻管理得井井有條,非但沒沒落,還有往上發展的趨勢。
我驚訝地回到了孤浩山,發現這裏什麽都沒變化,還是當年那般模樣,也是纖塵不染。
我再一次想到了帝曜。
如果沒有人打理,怎麽會一切如常?
我越來越摸不透帝曜的心思了。
我回來的事情,被前前任掌門發現了。他是我師父之前的掌門,在九幽之亂後,便一直閉關不出,幾千年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他。
他看到我甚是激動,稱其一直等我回來,複興珏劍門。
我愣然地看着那熟悉的面孔,一時百感交集,我很想說,過去的太昊真人已經死了,現在的我,是穆青。
可是看到他滿臉的期待,我狠不下心了。
他說,當日我走後未久,珏劍門動蕩。他說,那時候我的大弟子反叛,想繼位,卻被上神以天雷打得灰飛煙滅。他還說,上神有神谕,誰人都不許觊觎掌門之位,待我日後回歸。
又一次,從他人口中聽到關于帝曜的事情。他就像生活在我看不到的地方,以我看不到的方式,默默跟随着我。
那一刻,我心旌動搖。
但我還是選擇了離開,太昊真人已經死于那場意外,我也不必再為了師父的遺願,而支撐着這對我來說,并無太大感情的門派。
我開始雲游四海,放松心情。大好何川我看得太少太少,許多美麗的景致我都沒有緣欣賞。
我獨自一人走遍了萬裏山河,覽遍所有風景,不覺已是數年。
數年的時間,足夠我平息當初的憤怒與怨恨,開始正視這一份感情。
也許舒訣說得對,世上沒有不可彌補的傷,只看你是否願意彌補。
其實這幾年間,我感覺得到身邊有熟悉的氣息,只是那氣息很遠很遠,飄忽不定。
除了帝曜,我再想不到還會是何人。
我沒有戳破他,也沒有去趕走他。
靠其靈力凝形,讓我與他有了一種說不出的心靈感應。
他只要靠得我近一些,他的情緒就會傳達到我的心靈。
他一直在悔恨,當初沒同我商量便離開了我,也一直在懲罰自己,逼自己品嘗我當年想念卻不能見的絕望,逼自己不接近我。
我對他這種行為感到可笑,又感到悲哀。
什麽時候開始,我與他之間要用這種方式懲罰彼此,用這種方式去解決我們之間的矛盾。
對于帝曜的離開,無論出于什麽理由,我都無法原諒他。有些傷雖然可以彌補,但失去時的絕望,見不到時的痛苦終其一生都無法彌補,所以我不打算對他說那一句他期盼很久的“我原諒你”。
但是就像舒訣所說的,我這一生太寂寞了,我需要他陪,需要他慢慢地填補我的傷口,需要他做我洩憤的工具,需要他給我愛……
只是看他這一次,肯不肯主動踏出那一步,就如當年我主動去追尋他一般。
可是我大失所望,他就像個不開竅的榆木疙瘩,默默跟了我一年又一年,陪着我走遍了數界,卻沒一次主動出現,只在我睡下時,偷偷過來看我一眼。
我有時真跳起來,恨不得敲醒他的腦袋。
我想,我與他這輩子,完了。
我歷經十年,走完了我該走的地方,我回到了那個小鎮上,那個存在千年的房前。
我在這裏度過了一生中最快樂與幸福的時光,就是我的家,最溫暖的地方。
我默默推開房門,走進家門,下一瞬,一股力量将我拽向一具溫暖的軀體,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罩在我的頭頂。
“穆青,歡迎回家。”
我驚愕地擡頭望去,耀眼的金發下,一張我愛了千年、恨了千年的臉上揚着欣慰的笑意,他親吻着我的額頭,柔聲對我道:“吾一直等你,等你回家……”
霎那,我淚如雨下。
也許我們曾恨過,也許我們曾痛過,但我們還曾愛過。
世上沒過不去的坎,沒不可彌補的傷,只看你是否願意主動走出那一步。
我曾說過,我無法原諒他。但是一輩子的時間還很長,也許時間會讓我淡忘疼痛,也許他主動的愛會讓我忘記傷害,也許……也許……
未來的事,我說不準,他也猜不透,一切只看造化,看他……
作者有話要說:
全文到此就結束了,這樣的結局,對他們來說是最好的了。傷痛畢竟是傷痛,短期內穆青是無法原諒帝曜的,只能把一切都交給時間,讓帝曜慢慢去彌補,也讓穆青慢慢地重新接受帝曜。
如果覺得意猶未盡,可以來追孜孜的番外《萌物也有春天噠》,該文講述孜孜離家出走,撒嬌打滾賣萌闖天下的故事,文中帝曜與穆青也會出現,那時他們已經恩恩愛愛了,甜甜蜜蜜肯定有了噠,當然帝玄與孟雲訣也會出來~還在等神馬,酷愛來收藏一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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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魏爾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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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