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衛星湖恍然大悟, “怪不?得這麽久了?,你都沒?把病傳染給我,原來這是毒。”

“是的,我之前就很懷疑, 為什麽老太後就這麽确信, 她得過病就一定不?會再複發?她不?跟我們一樣重生了?, 不?可?能知道未來的事情,既然這樣, 她怎麽去控制得不?得病這個變量?”

顧飛舟把小?藥瓶拿在手裏, “因為她早就知道,這不?是病,而是毒。她手裏有解藥, 所以她才不?怕。”

“明白了?!”衛星湖一拍腦門?,“那個周奉遠根本不?會看病,所以他并不?是治好了?瘟疫,而是誤打?誤撞找到了?解藥。治病的藥不?可?能只有一種, 瞎貓碰到死耗子的可?能性很小?,但解毒的草藥只有一種,這就說得過去了?。”

顧飛舟滿意地點?點?頭,“是這個道理。”

衛星湖立刻搖搖不?存在的尾巴, 伸出右手,兩人默契擊掌。

但其實顧飛舟心?裏還有其他疑慮,為什麽元兒也中毒了?呢?

他百思不?得其解。

這時,屋外傳來一陣哭聲?,是燕無忌。

衛星湖跟燕無忌呆久了?, 對這小?孩的各種反應都很熟悉,他天生共情能力就很好, 這下立刻反應過來,老七這是被人欺負了?。

兩人出了?門?,看到燕無忌哭成一個小?花貓,正撲在司馬曜懷裏哭個不?停,他手裏是一個壞掉的玩.偶。

那玩.偶還是最初的那個舊玩.偶,他搬來貴妃宮裏後,找了?照顧他的宮女把玩.偶縫好了?。

只是被封好的地方,如?今又被撕拉出一個大口子,棉絮一點?點?往外掉。

兩人走近一瞧,發現燕無忌的領子被人掀開,脖頸處的鱗片被人拔掉一塊,有個小?小?的出血點?在滲血。

“那幾個熊孩子有完沒?完呢?”衛星湖拳頭硬了?,“怎麽一天到晚地欺負人啊?”

他擡腿想出去理論,被顧飛舟攔住了?,顧飛舟平靜地看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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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星湖會錯意,以為顧飛舟讓他別多管閑事,心?裏有些不?開心?。

但他絕不?會在外人面前拂顧飛舟的面子。

于是只能壓着嗓子,安慰燕無忌道:“哎,沒?事,很快就過去了?。”他目前能胸有成竹的,也就是未來的事了?。

但落在司馬曜耳朵裏,就頗為紮耳,他年紀最大,個子最高,居高臨下地問道:“什麽很快就過去了??”

“我……”衛星湖一懵,不?敢說出個所以然來,顧飛舟解圍道:“我們的意思是……忍忍就過去了?。”

“忍什麽忍!”

非但司馬曜發出大喝,就連衛星湖心?裏也頗有微詞。

他又神色複雜地看了?顧飛舟一眼,但見那人還是神色如?常,他雖然有許多抱怨,卻?也只能嚼碎了?先?咽在肚子裏。

如?果是他被人欺負了?,他絕對相?信顧飛舟此時的隐忍,一定是為了?更好地報複。

但這事只關乎燕無忌,衛星湖就不?清楚,顧飛舟這麽做是不?是只是為了?高高挂起?了?。

畢竟這個人一直都這麽精致利己。

司馬曜冷哼一聲?,“被人欺負卻?要忍下來,這是什麽道理?我把你們揍一頓,你們也忍了?試試?”

空氣裏火|藥味很濃。

這時,燕無忌哭得更厲害了?,他拉着司馬曜的袖子,抽抽噎噎地說:“曜哥哥不?要生氣,不?要吵架,都是我不?好。”

在他心?裏,司馬曜是大孩子了?,如?果要打?架的話,衛星湖和顧飛舟這樣跟他一樣的小?孩子,肯定是要吃虧的。

小?孩子的世界很簡單,誰的年紀大,誰的個子高,誰就厲害。

司馬曜拿出手帕給他擦眼淚,心?疼地哄道:“不?哭了?不?哭了?。”

“怎麽回事啊?”貴妃臉上貼了?四五片黃瓜,慢慢悠悠地走出來,聲?音裏透着不?耐煩,“煩死了?,怎麽一直在哭啊?”

她天生一個嬌小?姐,又沒?有生養過,對自己不?喜歡的陌生小?孩,自然也談不?上有多大耐心?。

燕無忌似乎很明白這點?,立刻把眼淚擦掉,把壞掉的小?玩.偶藏在身後,乖乖巧巧地擺手說:“沒?有事。”

這種和年齡不?相?符的過分懂事,讓在場三人心?中郁郁。

貴妃不?是傻的,她看到燕無忌臉上的淚痕,又通過海拔高度看到他背後藏着的玩.偶,立刻明白是什麽事情。

但她不?想管,她把燕無忌抓過來,用食指指着他的鼻子說:“你可?別給我惹麻煩啊。”

燕無忌點?點?頭。

貴妃這才松開手,把臉上的一片黃瓜拿來吃了?,轉頭回了?寝殿。

燕無忌低下頭,溫柔地把壞掉的玩.偶抱在懷裏,司馬曜蹲下身看着他,摸摸他的頭說:“今天曜哥哥陪你一起?睡好不?好?”

“好……”那回答傷感,沒?什麽精神。

衛星湖跟着顧飛舟回到房間,他心?裏壓着火,只等關上門?就一頓亂噴!

門?“啪嗒”一聲?被用力關上,衛星湖撩起?袖子,兇巴巴的話已經跑到喉嚨口,就要跑出來了?。

一回頭,看到顧飛舟拿針紮自己,他心?一驚,立刻跑過去,急道:“怎麽紮自己了?!”話語裏全是關切,那些兇巴巴的話全忘到腦後了?。

顧飛舟沒?說話,拿出幾張珍貴的符畫,把血擦在符畫中繪有紅色朱砂的地方。

衛星湖起?初不?明白他什麽意思,但看到他把血擦到第三張符畫上的時候,終于明白了?。

他攔住顧飛舟,“好了?好了?,你有多少血啊,用我的。”他找到自己手臂上的紅點?,紮破了?弄一滴血,擦在符畫上,卻?笨手笨腳地擦到空白的地方了?。

顧飛舟嫌棄道:“好了?好了?,你別給我幫倒忙了?。”

衛星湖站在一邊,心?虛地不?敢說話。

六張符畫擦血完畢。

顧飛舟把符畫疊起?來,“上次我不?過是碰了?老太後的衣服,就中了?毒,想來這毒除了?口服,還可?以通過皮膚接觸進入人體。咱們今天把這幾張東西送給那幾個家夥,這事就算了?了?。”

“他們能收麽?”

顧飛舟萌萌道:“咱們是小?孩子,又什麽都不?懂的,就說分享個好東西呗。”

衛星湖撇撇嘴,“別對我這麽說話,真惡心?。”接着他屁.股上被踹了?一腳。

兩人偷偷地從狗洞鑽出去,衛星湖稀奇道:“右相?還能鑽狗洞呢!”

“去!”

鑽出狗洞,兩人手拉着手去害人了?。

另一頭,司馬曜哄燕無忌睡下,确認燕無忌熟睡以後,他面容平靜,漆黑的雙眸瞬間化為幽綠的蛇瞳,細密的鱗片從他鬓角、耳後、雙手……冒了?出來。

燭火讓紙窗成了?一塊幕布,原先?孩童的影子突然一陣變形,變高變大宛若成年男子不?說,竟還變出一條蛇尾,曲折纏動。

燭火熄滅,紙窗頓開,一個黑影竄出屋頂,不?知所蹤。

淑妃宮內,三個熊孩子拿着從燕無忌那裏搶來的玩具,玩得正歡。

淑妃給他們送來了?牛乳,看人桌上一塊黑色的鱗片,皺眉道:“這是什麽?”

三個熊孩子不?敢說話,淑妃讓人把鱗片扔掉,罵道:“以後不?許把髒東西帶回來。”

母親走後,三個熊孩子憤恨道:“該死的小?雜種,害我們被母妃訓斥,下次再見到他,就該多拔掉他幾塊鱗片。”

“哥哥說的對,他的鱗片這麽惡心?,就該被拔掉。”

盤踞在窗外大樹上的蝰蛇瞳孔震動,蛇尾的逆鱗微微顫動,隐現光華。

毒蜥不?知何時爬上了?對面大樹的枝頭,“憤怒嗎?想吃了?他們?”毒蜥嘿嘿一笑?,瞳孔發光,“那就不?要隐藏自己的怒火,咱們是妖,妖吃人,天經地義。”

蝰蛇仍然猶豫,吐了?吐信子。

“你到底在猶豫什麽?”毒蜥順着枝頭爬過來,“把他們吃了?,緩解傷口的潰爛,帶領妖族聯軍攻上天庭!蝰蛇,你是妖王,這是你的責任。”

蝰蛇依然猶豫,這時,屋內又傳來密謀。

“可?是那個司馬曜老是跟他在一起?,母妃說了?,不?可?以得罪司馬家。”

老四拍拍胸口,“這怕什麽,那姓司馬的又不?可?能一輩子住在宮裏,等過段時間,咱們撺掇母妃跟皇後請命,讓司馬曜回家,那不?就行了??”

“哥哥真聰明!”

蝰蛇的瞳孔突然收縮,他真正的逆鱗不?是有人要欺負燕無忌,而是把他從他身邊趕走。

恐懼激發了?他妖類的本性!

他張開雙颚,尖銳的蛇牙在月光下閃着光芒!

衛星湖和顧飛舟已經派送了?三張符畫,那幾個大的皇子都想跟定國侯府搭上關系,見到衛星湖也只有笑?臉。

不?管他們心?裏到底怎麽想,至少都伸手親自接過了?衛星湖的禮物。

眼看着就剩淑妃宮裏的三個熊孩子。

兩人叩響宮門?,無人應答。

衛星湖納悶,“怎麽值夜的太監宮女都沒?有?”

兩人循着牆邊,找到了?一處狗洞,熟練地鑽了?進去。

只見宮牆內一片死寂,衛星湖察覺到異樣,把顧飛舟護在身後,“飛舟,有殺氣!”

兩人踮着腳尖向前走,顧飛舟被什麽東西絆倒,在草叢間摸到一只人手,還是溫熱的,當場吓得坐在地上。

衛星湖往後一退,踩到什麽東西,低頭一看是小?太監的半個身體。

漆黑的夜色中,兩點?幽綠的光芒掃向他們。

兩人擡頭望去,只見月光下,一條巨蟒用尾巴卷起?一個人放進嘴裏,直接吞下。

顧衛吓得抱在一起?,瑟瑟發抖!

這時一條巨蜥爬到他們面前,幸災樂禍道:“喲~又送上門?兩塊小?點?心?。”

進食的巨蟒掩入夜色,一個皮膚蒼白,身形瘦削的男子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他幽綠的瞳孔不?屑地瞥向地上兩個豆丁,慵懶道:“這倆個也不?是什麽好東西,不?過我吃飽了?,留給你吧。”

月光下,那人蒼白的臉色略顯病态,但美.豔的五官卻?讓顧衛二人魂飛魄散!

“你你你!司馬曜!”衛星湖舌頭打?結幾乎不?會說話。

蝰蛇本想離去,卻?突然被戳中死穴。

他驚恐地回過頭,卻?見對面的顧飛舟用同?樣驚恐的眼神望着他。

“為什麽成年的司馬曜會在這裏?你是誰!”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本寫《我的竹馬是修仙大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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