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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部電影還有一個月左右就要殺青, 已經十一月份,離年底不遠了,還得抓緊時間後期制作, 以免錯過明年的電影節。

除剪片之外, 音樂也得夠煽情,江阮一開始沒有合适人選,謝時嶼就去找了他的導師, 幫忙聯系到國外一位電影大師, 商談過幾次後,對方接受了制作邀請。

《唐俠》提檔到元旦上映,江阮去跟着劇組做了幾次宣傳活動,還有另一部劇也要開播,得去發布會、做采訪, 忙得腳不沾地。

謝時嶼倒是想跟着當他助理,但有些場合,确實現在還不适合一起出席,他過去會給江阮添麻煩,就沒跟着去, 還是姜南和徐小舟陪着江阮。正好他留在劇組, 一邊幫張樹整理片子, 一邊又挑了挑工作室新收到的劇本。

《複讀生》前期鋪墊了足夠的熱度, 《唐俠》可以用來轉型。

江阮中間還去拍過一個都市劇的男二, 雖然謝時嶼不太喜歡那種感情向的甜劇,不過導演他認識,拍出來質量不會差,這個月就要播出了,免得江阮為了拍手頭這部電影, 空檔期太久。

但是還不夠。

謝時嶼一心想捧紅江阮,他的工作室可以替江阮接劇本,可是光有這些還不夠,去考慮一些比較現實的問題,流量時代,江阮真正紅了,才會有更好的電影資源主動找到他。

他想替江阮接一部男主戲,不能是《春風,春風》這種邊緣題材,哪怕不适合拿獎,至少要能在國內上映,扛票房。

目前挑了三個劇本,都還行,又覺得都差一點。

江阮還在做活動,晚上回酒店後,跟謝時嶼開視頻,聽他說起劇本的事。

“嗯……都是講什麽的?”江阮暖烘烘地蜷在酒店棉被裏,蒙着半張臉,只露出雙眼睛,手機支在旁邊枕頭上,跟謝時嶼說話。

謝時嶼晚上才去了慈善晚宴,西裝還沒脫,他拿着劇本,骨節分明的手指扯松領帶,眉頭微皺,說:“一本是古代的,還有兩本現代戲。古代那本,男主是個在敵國卧薪嘗膽的質子……”

又是血淚合流的戲,謝時嶼暫時不太想讓江阮接這種,但也要考慮江阮的想法,就把情節大致給他講完,然後才丢到一旁。

謝時嶼靠着沙發,正想接着說,卻發現江阮呆呆地盯着他看,好像壓根沒聽見他在說什麽。

他是拿筆記本開的視頻,指節屈起湊過去敲了下屏幕,江阮才回神,紅着臉縮到被子裏。

“傻子,想什麽呢?”謝時嶼失笑。

江阮吭哧半晌沒說出話來,眼神閃爍,瞅着謝時嶼的修長有力的手指,可謝時嶼非要追問,他只好害羞地小聲說:“……想你。”

他這次得離開将近一周時間才能回劇組。

臨走前一晚,謝時嶼摟着他畫電影分鏡,他還以為謝時嶼不準備碰他了,結果謝時嶼把筆和草稿紙遞給他,叫他試試。他才拿起筆,就感覺謝時嶼的手滑到了被子裏,占他便宜,指尖非往不該碰的地方戳.弄。

他臉頰紅得滴血,手一直發抖,被逼着寫完那頁紙,謝時嶼才懶洋洋地放過他。

“都……都行,”江阮微微蜷起腿,乖覺地說,“哥,你叫我接哪個,我就接哪個。”

謝時嶼忍不住又笑,“傻不傻?什麽都聽我的?”

他知道江阮已經有主見到犯倔的程度了,不可能真的什麽都聽別人的,可對他總是不一樣,要是他說希望江阮去接哪部戲,江阮就算不會直接答應,也會很認真去考慮的,眼神就跟着軟下來。

“寶貝兒,那等你回來再說。”謝時嶼語氣溫柔,哄小孩似的哄他去睡覺。

江阮有點受不了他拿那種語氣跟自己說話,蜷在被子裏面紅耳赤,等挂掉以後感覺渾身都被燒着,明明沒跟謝時嶼和好的時候,他都以為自己當初藥吃太多,性.冷.淡了,沒有一點欲.望。

謝時嶼叫他去睡,但是他還不太困,不想睡,就坐起身去拿過自己的筆記本。

謝時嶼去年拍的一部戲,上個月開播了,他還沒來得及看。

靠着枕頭,邊看邊修劇照,過了半個小時,聽見徐小舟敲門,江阮讓他進來。

徐小舟是來給他送藥的,江阮懶得吃,叫他先放到茶幾上,徐小舟也沒辦法,又叮囑幾句,才帶上門離開。等徐小舟走了之後,他又修了幾張,放到微博小號上。

臨睡前,才想起來還沒吃藥,随便倒了杯涼水就着吞掉。

他電腦鎖屏就是當初他拍謝時嶼的那張生圖,點開後,十六萬張照片跟劇照都按時間分類保存,有些還特意标了,是哪年接機拍的、或者哪部戲的片場生圖。

每一年的都有,拍過他所有角度。

要是算上謝時嶼那些戲裏的劇照、截圖……每個月、每一周,有段時間,甚至每一天的都有。

密密麻麻存着他所有的照片,文件夾塞滿又重整,他戴着耳機從機場出來,手裏拎了只秋草鹦鹉公仔,懶洋洋地挨着車門吸煙,低下頭跟別人說話,拍戲時頭一次吊威亞,做采訪,主持人問他有沒有過喜歡的人,他說沒有過,希望以後有……電影裏學習的、打架被罰站的,他輕輕地揪女孩的馬尾辮,在校門口攔住表白的……還有少年淮南王沈輕舟一身鐵甲狐裘,攥着柄長劍,擡眼像是穿過人群對他笑……

其實什麽都沒有。

江阮想過,要把那個賬號注銷掉,再把筆記本和硬盤全部清空,怕謝時嶼會發現,可是又怎麽也舍不得,只好藏着掖着。

這個筆記本他一直随身帶着,在劇組的時候,晚上都跟謝時嶼一起睡,就把它留在自己的酒店房間。

江阮去做完采訪,才收拾回劇組。

他嗓子恢複得差不多,晚上下了戲,就去旁邊錄音棚試着錄制片尾曲。

除了片尾,還有祝春風在電影中唱過的所有戲,也要完整地錄下來。

經常錄制到深夜。

謝時嶼想轉去幕後,當導演,他其實在年初,回國之前就有這個想法,但是還在猶豫,沒完全決定下來。又恰好遇見了江阮,就只想先跟他好好地拍完一出戲,畢竟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機會再見面。

接下來的一年又很奔波,這個月才稍微有時間,重新去籌備。而且前年答應過生日的時候要辦粉絲見面會,也就是這幾天了。

他忙完之後,去接江阮回酒店。

錄音棚離酒店也不遠,謝時嶼過去時,聽見他還在錄那段《牡丹亭》。

謝時嶼手插着兜,叼了支沒點燃的煙,待在門外聽。

現在十一月份,晚上還不算特別冷,離開時,江阮穿着薄毛衣和外套,謝時嶼牽起他冰涼的手,掌心裹緊,揣在風衣兜裏暖着。

江阮小聲唱那段戲,只有他們兩個能聽見,他眉眼豔麗,宛如春光下至,哪怕壓低聲音,戲腔仍然婉轉。

謝時嶼聽了一會兒,突然打斷他,“寶寶,你要不要來拍我的電影?”

江阮正在兜裏抓他的手指,謝時嶼低頭笑了下,攥回去。

江阮又抓他,謝時嶼就跟他捏來捏去,最後謝時嶼捏住他柔軟的指腹,不許他亂動了。

“嗯?”江阮被攥緊,才湊過去,臉頰貼着他胳膊,說,“什麽電影?”

“科幻,過幾天給你看劇本,”謝時嶼跟他指尖交扣,握緊他的手,飛快地親了下他的臉蛋,跟他抵着額頭,喟嘆似的低聲說,“想讓你演個漂亮的小機器人,安安靜靜待着就行了。”

江阮還沒忘當時錄綜藝,謝時嶼非要說他是最漂亮的,臉頰漸漸泛紅,想都沒想就點頭答應,傻傻地說:“好。”

謝時嶼低下頭親了親他的耳朵尖。

江阮又接着小聲唱戲,謝時嶼攥緊他的手,江阮擡起頭去看他,眼睛裏都是很柔軟的笑意。謝時嶼被他望得心裏一悸,擡手捂住他的嘴,不許他唱了,江阮迷茫地被捂着半張臉,含糊地叫他,“哥……”

謝時嶼摟緊他,難得示弱,垂下眼說:“江阮,我有點害怕。”

“嗯?”江阮被捂着嘴,只能發出一點模糊的聲音。

“……”

江阮完全沒聽懂,晚上回去睡覺,謝時嶼突然發狠弄他,他都沒防備,差點哭岔氣,哭完又覺得好像也沒那麽疼,不知道為什麽哭成那樣,有點丢人,讪讪地扒拉謝時嶼的胳膊,要鑽他懷裏睡。

謝時嶼一把拽他躺過去,摟緊他,掌心搭在他後腦勺,将他摁向自己胸口。

去了劇組,還是接着拍戲。

江阮跟張樹一起過了遍“勞.改.戲”,他不需要再減重了,可以稍微往回調一調,要是後期突然有需要補拍的地方,可能會比較麻煩,還不如現在補。

但是看過之後,發現拍得好像已經比較完整了。

“我都不太忍心拍了。”張樹之前拍過最沉重的戲,也就是《複讀生》。

他畢竟是個新人導演,回國後只拍過一部戲,要不是謝時嶼跟江阮都在幫忙,估計焦頭爛額。

江阮笑了下,說:“您的鏡頭特別真實。”

他希望張樹來拍,也是為這個,張樹拍戲講究細節。

像他拍祝春風被關禁閉後,回到勞.改.犯的大院,先撣了下袖口。祝春風體弱多病,小時候是被家裏嬌慣大的,講究,要臉,衣服髒了,皺着,他是決不肯出現在那群人面前的。但這段,是他戲服皺了臨時加的,張樹跟他很有默契,鏡頭推近拍下來了。

江阮當時拍這幾場戲,就莫名想起他差點坐.牢的那次,如果真的坐.牢的話,說不定現在都沒出.獄。

不至于像祝春風那樣,但是會好到哪兒去嗎?

江阮沒多想,接着去拍祝春風跟于然的戲份。

祝春風跟于然發.生.關.系後,都陷入熱戀,于然就問祝春風願不願意跟他同居,于然是個出租車司機,他傍晚交接班,恰好路過祝春風幹活的那家面包店,還可以順路接他回家。

祝春風同意了。

“《春風,春風》第七十五場,一鏡一次!Action!”

筒子樓。

祝春風跟于然吃晚飯,吃完後,他去洗了串葡萄,于然走到他身後,想要抱他,吓唬他,卻被祝春風聽見了,祝春風回過頭,眼睛含笑,他的跛腳現在越來越站不穩,就撐着臺子。

然後擡起手喂給于然一顆葡萄。

這一鏡跟之前和邵雪君在一起時,洗梨子的那個鏡頭呼應,連廚房水池的樣子,還有祝春風與另一人的站位,都是很像的。

……

江阮本來沒覺得有什麽,偏偏下午張樹沒跟他們這組拍攝,是謝時嶼跟另一個副導在盯,江阮一擡起頭,恰好正對着監視器的方向,就瞥見謝時嶼正在靠在椅背上,低頭看監視器。

他突然臉紅,手裏的葡萄差點掉了。

“Cut!”

謝時嶼叫了停。

他叼了根沒點燃的煙過幹瘾,似笑非笑地說:“江老師,眼神不對,再來一條吧。”

江阮也知道剛才那一鏡沒拍好,就重新去拍,可是怎麽也找不到感覺,謝時嶼在這裏,他好像沒辦法面對他,去“愛”另一個人,但祝春風對于然的愛意也是像當初對邵雪君一樣深的。

祝春風還是能毫無芥蒂地愛上一個人。

“我在這兒會影響你麽?”中間停下來調整時,謝時嶼走過去,低頭小聲問他,“那我去跟張導換一下。”

“……別。”江阮攥着他手指,有點臉紅,說,“我等下就好。”

江阮遲遲找不到愛意泛濫的情緒,悄悄拉了一把謝時嶼的手腕,又覺得突然有了,這次再拍時一條過了。

他們拍完這一段戲,就到了中午,江阮先去卸妝,然後才回休息室。

“茄汁炖排骨,糖醋藕盒……還有幾個素菜,你不是想吃冰粉?”謝時嶼在酒店訂了餐,叫人送來,揭開餐盒,笑了下,低頭親他耳朵尖,跟他說,“知道你饞,少吃點沒事。”

江阮被親得耳朵尖一癢,往旁邊躲了下,然後湊過去摟緊謝時嶼的腰。

“怎麽了?”謝時嶼問他。

“……”江阮指尖還是潮濕的,才洗過葡萄,他掌心裏攥了幾顆,低頭剝皮,拿着抵到謝時嶼唇邊。

謝時嶼微微一怔,沒吃,俯身往他肩窩裏埋,忍不住笑,連語氣都變得缱绻,說:“寶貝兒,我是有點吃醋,但不至于為這個不高興……我就想你早點拍完戲,早點殺青。”

江阮沒回答,指尖去蹭他嘴唇,又問:“……那你吃不吃?”

“吃。”謝時嶼抱着他笑了,低頭叼走那顆葡萄,還咬了下他柔軟冰涼的指腹。

江阮扯緊他領帶,謝時嶼沒防備,被他拽了一把,跟他一起倒在沙發上,幸好手及時撐住,沒壓在江阮身上。

江阮揚起頭去舔吻他的嘴唇,他脖頸白皙細膩,謝時嶼忍不住撫摸上去。

“……喂我,”江阮想抵開他唇縫齒關,不得章法,只好紅着臉說,“我想吃你嘴裏的。”

謝時嶼有種說不清的感覺,江阮是頭一個會這樣哄他的人,不管以前還是現在,明知道他也沒有特別在意,只是本性惡劣,忍不住裝模作樣,欺負他玩,江阮心甘情願上他的當,被他欺負,還想叫他開心。

所以謝時嶼能理解當初曹老師為什麽那麽讨厭他,他要是再壞一點,真的要害了江阮。

謝時嶼低頭朝他親過去。

晚上,要拍一場雨戲。

電影中已經是夏天,但現實反而是初冬,劇組只能人工降雨,另外,跟影視城申請使用了一條車道,兩邊堵死,注上積水,像是暴雨夜被淹沒的長街,長街中央停着一輛八十年代末樣式的出租車。

江阮穿着單薄的T恤和長褲,雖然裹了羽絨服,還是覺得有點冷,耳朵尖凍得通紅,待在保姆車旁等戲、背臺詞。

“凍不凍手?”謝時嶼從身後摟住他,手臂繞過他胸前和腰際,渾身溫熱,把他摟緊,恰好擋住夜風。江阮太瘦了,哪怕還裹着厚實的羽絨服,謝時嶼這樣抱他,都能很輕易将他整個攏在懷裏。

江阮搖頭。

聽到導演喊人,謝時嶼才松開手。

“《春風,春風》第七十六場,一鏡一次!Action!”

祝春風每晚都等于然過來接他,才一起回家,結果傍晚開始,下了場暴雨,于然一直沒來。當時他也沒有什麽手機,完全聯系不到于然,擔心出事,就撐着傘,沿着于然每晚過來的那條街,走去找他。

暴雨如注,他那柄傘撐着也沒用,渾身還是濕透。

遠遠地看到空無一人的街中央停了輛熟悉的車,像是抛錨了,就深一腳淺一腳,踩着水過去。

于然還在試着打火,沒想到他會來,放下車窗,“……春風?”

“我幫你推車,”祝春風将傘收起來,遞給他,雨水瞬間打濕他全身,“等一下試試還能不能開出去。”

于然一把拽住他手腕,“別去了,實在不行,車就先丢在這裏。”

他這樣說,還是有點心疼,不然也不至于在這兒折騰好幾個小時,出租車都是公司的,要是抛錨泡在水裏一晚,泡壞了,他得賠損失。但是祝春風腳不好,于然想叫他上車。

“我又不會開,我上去幹嘛?”祝春風笑了,笑得有點缱绻,他摸了把于然被雨水打濕的臉,去幫他推車。

于然咬了下牙,沒有停頓,又試着發動,幾分鐘後,車終于有了移動的跡象,開出深水溝。

“卡!”

場記打板。

這場戲拍了四十多分鐘,江阮渾身都已經徹底濕透,衣服潮濕冰冷地貼在身上,累得喘不上氣,初冬夜風一吹,他想擡腳走出那片深到膝彎的積水,小腿卻突然狠狠麻了一瞬。

他差點摔倒,幸好謝時嶼一把握住了他的手。

“怎麽了,江老師?”張樹見到這邊的動靜,遠遠地拿着擴音器問。

江阮讪讪,小聲跟謝時嶼說:“好像抽筋了……”

他不敢動,一動小腿就是鑽心地疼。

謝時嶼擡頭跟張樹說了一聲,踩進積水,然後抖開毯子裹緊他,江阮身上一暖,還沒回過神,謝時嶼又拉起他的一條胳膊,繞到自己後頸,俯身托着他腿彎将他抱了起來。

“……”旁邊許多劇組的演員和工作人員都在,江阮臉頰紅透,索性埋在謝時嶼肩窩。

江阮掀起眼皮,悄悄看了他一眼,濕透的發絲朝他肩膀蹭了蹭,他都想不通,謝時嶼為什麽對他這麽好啊,就像當時他也不明白,謝時嶼為什麽還要回來找他。要是謝時嶼能忘了他,跟誰在一起,可能都比他更好。

雨戲還沒拍完,謝時嶼抱江阮去保姆車上,掌心溫熱,揉了揉他的小腿肚,又拿熱水袋敷了一會兒,等他腿不麻了,還得接着拍。

接下來就是十幾個短鏡頭。

于然跟祝春風去交了車之後,撐着傘一起回家,于然将自己的外套脫掉,裹在祝春風身上,然後摟着他,另一只手撐着傘,他大半邊肩膀和身子都濕透了,沒叫祝春風淋到雨。

于然說:“這條街,若能跟你走一輩子,也值了。”

“你想诓我的一輩子?”祝春風笑。

“不行麽?”于然低頭問他。

“行啊,”祝春風嗓音多少有點沙啞了,但聽着依然有種不符年紀的清潤,說,“可我每次都是當真的,你這樣說,我就信了。”

“卡!”

這場戲終于結束,江阮冷得嘴唇都有點蒼白。

他咬了咬下唇,等上車後,換完衣服,就往謝時嶼風衣裏鑽,謝時嶼拿風衣裹緊他,指尖戳他的發旋,“黏人精,比小狗還煩人。”

江阮悶在他胸膛上,小聲哼唧,“你才小狗呢。”

謝時嶼幫他吹幹頭發,江阮趴在他身上睡覺,等回酒店才醒。

姜南壓低了聲音跟謝時嶼說粉絲見面會的安排,江阮聽見,悄悄探出頭,問:“南姐,我也能去麽?”

“诶,”姜南愣了一下,笑着說,“當然了,你可以去後臺。”

但江阮不是想去後臺,他耳根微紅,沒瞅謝時嶼,跟姜南說:“工作室應該會有專門的人拍照錄像?我可以過去幫忙麽?”

他唯獨沒在謝時嶼生日時去見過他,這次可能是謝時嶼最後一次在生日時辦粉絲見面會。

“你去拍什麽?”謝時嶼聽了忍不住笑,眼中盡是壞意,捏他的腰,“你是我粉絲麽?”

江阮被他捏得腰上發癢,但車內就這麽大的地方,躲不開,只能強忍癢意,臉頰憋得通紅,小聲求饒說:“是……我是你的粉絲。”

作者有話要說:  寶貝們七夕快樂~(σ′▽‵)′▽‵)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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