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一直愛你
……
謝時嶼再沒有碰到過比江阮更會折磨他的人, 他肩膀被江阮滾燙發抖的手心抵着,就擡起手覆上去,摸到他手腕都是潮濕的。
更不必說堆揉在腰際的旗袍, 早就汗透, 擰一擰怕是能滴水。
“再亂動,”謝時嶼摟穩他的腰,嗓子低啞, “等會兒摔下去。”
江阮正想去浴室, 聽見他的話,乖乖地坐回去,他膝蓋蹭得微微紅腫,沒穿鞋襪,光着一雙腳, 腳趾緊繃勾蜷,滑過一絲癢意,汗珠沿着白皙的足彎滴到地上,淺淺地積了幾滴水。
“我還得去……準備晚上的殺青宴。”江阮吐字的尾音還有點黏黏的,累了, 就挨緊謝時嶼的肩頭歇着。
謝時嶼露出點透着壞勁兒的笑, 輕輕地颠了下腿, 江阮頓時滿臉漲紅, 謝時嶼挑起眉梢, 摸了把他汗涔涔的臉蛋,臊他:“着什麽急,是誰說的,離殺青宴還有好幾個小時?”
“那是剛才啊,”江阮握着他的手腕, 低頭去瞅他腕表,抿了下腫燙的唇珠,眼巴巴地盯着他看,“……現在已經沒有好幾個小時了……”
江阮說着,又擡起眼睨他,謝時嶼對他的動作太溫柔,他滋長出膽量,被慣壞了似的,反過來怪他,小聲咕哝,“你那麽長時間……”
謝時嶼不想折騰他,早就想放過他,偏偏他撩.撥個不停,現在竟然還倒打一耙。
“欠得慌。”謝時嶼指腹沒輕沒重,碾了下他薄軟的耳垂,低聲罵他,江阮臉頰驀地一紅。
謝時嶼故意招他害臊,掰着他細白的下巴不許他躲,湊到他耳邊說下.流話。
直到江阮耳根豔麗得像要滴血,沒法碰觸,臉頰紅得擡不起頭,像是乖乖認錯的樣子,才終于放他走,溫聲說:“乖,先去洗澡。”
江阮溫馴乖覺,拎着那條被揉皺擰爛的裙子,勉強擋着自己,起身去沖洗,然後換他的襯衫和西裝。
浴室傳來水聲。
謝時嶼聽見那點淅淅瀝瀝的動靜,先過去幫他沖澡,等江阮緩過來一點,呼吸喘勻了,自己能站得穩,才放他去更衣室隔間。
他扭頭回去收拾殘局,比之前幾次鬧得還過分,這地方要是放助理進來,一看就知道怎麽回事。
他倒是不在乎被人瞧,就是江阮臉皮薄,還不如他趁早收拾好,免得江阮對上助理都難為情。
江阮去穿上襯衫和西裝褲,想打領帶,心悸手抖,怎麽都沒法握住。
“哥……”他走出去,有點怯生生地叫謝時嶼。
謝時嶼才收拾完,半躺在沙發上勾圈新電影的劇本,聽到江阮叫他,想要起身,但是江阮擡手壓住了他胸膛,不許他動彈,然後在他旁邊坐下,低着頭将領帶往謝時嶼手裏塞。
“要系這個?”謝時嶼捏他臉蛋,丹鳳眼沖他笑。
江阮俯下.身靠近他,那雙眼眸朝他壓下來,長睫濃深,還透着點潋滟的水光,眼尾洇透,沒說話,謝時嶼就擡手幫他系好,領結打得很漂亮,還随手捋平了他襯衫衣領的褶皺。
他指腹蹭過江阮脆弱的脖頸,喉結又忍不住滾動。
就在幾個小時前,他被江阮引.誘到瀕臨失控,掐握在他腰間的指骨越發收緊。
江阮脊椎跟着顫栗,卻不肯松開他,手臂環攏他脖頸,眼尾泛着點羞怯的濕紅,摟着欺.淩蹂.躏自己的人不願撒手。
“哪兒難受麽?”謝時嶼握緊他雙手,覺得他指尖顫抖得厲害。
江阮搖搖頭,親了他一下,“……沒有。”
謝時嶼還想摟他,但是江阮躲開了,謝時嶼對他溫柔又小心,他又早就習慣跟他親密,除了剛才稍微有點腿軟,現在一點別的感覺也沒有,他手抖只是吃了藥的副作用,停藥已經好幾天,還沒緩過來。
他紅着臉将手抽出來,小聲說:“我得先去酒店,有幾個朋友要見一面。”
《春風,春風》他後來還是拉到幾個投資的,不過大多數都是圈內好友的介紹,他們當初拍勞.改戲的鋼廠,其實就是柳鐘達幫忙聯系的一家工廠,實地拍攝,布置的片場。
他是制片人,晚上的殺青宴也是他這邊籌備的,需要提前過去見見。
要是換成別的場合,謝時嶼就陪他去了,但畢竟都是江阮的朋友,他突然過去有點突兀,這也不是适合出櫃的時機,只能放江阮一個人先走,他掌心摁了下江阮的後頸,等江阮低下頭,又親了親他的眼睛。
“寶寶,”謝時嶼捏他唇瓣,笑了笑,“我待會兒就去找你。”
“嗯。”江阮臉頰微燙,他西裝穿得精致,掌心卻撐着謝時嶼光.裸的胸.膛,襯衫敞着,腹.肌都遮擋不住,暴露在眼前,緊實溫熱,忍不住蜷起指尖,輕輕捏了幾下,謝時嶼也沒躲,就任憑他耍流.氓。
江阮突然滿臉通紅,指尖又捏了下,小聲說:“這樣真的好像我在嫖你。”
江阮說完,趁謝時嶼還沒聽清,起身就要走,卻被謝時嶼攥住手腕一把拽了過去,他跌坐到謝時嶼腿上,謝時嶼捧着他的臉,唇.舌滾燙抵開了他的齒間,他頓時呼吸一窒。
等接完這個吻,謝時嶼才松開他,指腹擦了擦他唇上的水跡,幫他整理好領帶和外套,掌心拍了下他臉蛋,懶散地說:“去吧,金.主。”
“……”
江阮盯着他的眸子烏黑,眼神透着股不服氣,謝時嶼知道要壞,但沒有躲,被江阮壓着,在肩膀上咬了一口,皮肉刺疼,江阮這次飛快地跑了,臨走還不忘幫他重新帶上門。
“小狗……”謝時嶼磨牙,擡手摸了下,差點給他咬出血,靠着沙發笑了半天。
姜南跟許鏡過來找他時,他還沒系好襯衫,推門進來,看到他胸.膛鎖.骨,再往下腹.肌……甚至堪堪沒入褲腰的那截腰線上,都是嘬出來的吻.痕,還有深深淺淺的牙印,一下子都屏住呼吸。
身上都沒剩多少好肉了,謝時嶼不像江阮那樣冷白皮,但也不算黑,乍眼一看布滿紅.痕。
“……”
姜南忍不住咂舌,怎麽看着挺乖一小孩,玩這麽瘋,肯定都是謝時嶼教壞的。
謝時嶼剛才躺在沙發上走神,起身也沒聽到門響,被突然瞥見,臉色稍微有點冷,他無所謂被看,但是江阮親他被看到,就是另一回事,吃了口挺沒勁的醋,系上衣扣,拿起外套。
“你有空去……”搭上電梯,謝時嶼開口說了半句話,又皺眉咽了回去。
姜南疑惑,“去幹什麽?”
“算了。”謝時嶼說。
他有點想查查江阮,跟他分開之後的幾年,發生了點什麽。
但要是背着江阮查他,将來被知道,江阮肯定跟他鬧別扭,江阮脾氣柔軟好欺負,那也是沒真的惹到他的時候,不然他跟江阮劇組第一次遇見的時候,就去查了,只是怕他生氣。
謝時嶼還記得他高三的時候,給班主任曹平安打過好幾次電話,還發過消息,當時是真的低聲下氣在懇求他。
他從小被捧慣了的目中無人,那時候還不願意轉學,煩得看誰都不順眼,也就對江阮好。
所以跟班裏同學,頂多是一起打過籃球,稍微聊過幾句話,沒半點別的交情,問了也沒用,只能去找曹平安。
曹平安跟他說江阮在準備化學競賽,很忙碌,沒空搭理他,“只剩下最後這一年,好不容易走上正軌,還是別打擾他了,沒什麽事,他情況特殊,我跟別的老師都會照顧的。”
謝時嶼一開始不太信,後來曹平安回了他一通電話,他被說服,才遲疑着相信。
現在想想,還是覺得不太對勁。
謝時嶼稍晚一些也去了殺青宴,遠遠地瞥見江阮跟人談笑,才收回眼神,眼看已經十二月份,他得趁着殺青後這一兩個月,去籌備新電影的拍攝,可能得離開江阮一段時間。
又腳下生根似的不願意走,總有種一旦離開,會後悔的感覺。
江阮這幾年以來,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拍完這部電影,砸進來的錢對他而言傾家蕩産,現在圓滿殺青,長松了一口氣,心裏又有瘾,沒忍住多喝了幾杯,被謝時嶼攥住手腕,才讪讪地丢開。
“那咱們元旦回燕寧見?”張樹滿臉醺醉,臨走前跟江阮他們說。
江阮點了下頭,叫徐小舟,“去送一下張導。”
等徐小舟扶着張樹上車,江阮才覺得有點累,深夜,殺青宴已經散場,他們是最後離開的,江阮就拉住了謝時嶼的手,他身上沾着甜膩的酒味,嗓音都含糊綿軟,小聲說:“我走不動了,哥。”
“來。”謝時嶼扣上他羽絨服的帽子,拉着他手腕,要背他。
江阮就往謝時嶼背上趴,摟緊他的脖子,才下過幾場雪,這幾天深夜很冷,但他可能是喝了酒,身上還裹着溫暖厚實的羽絨服,就并不覺得冷,擡手搓了搓,捂住謝時嶼的耳朵。
謝時嶼輕笑了一聲,說:“我不怕冷。”
“嗯……”江阮暈暈乎乎地答應,其實并沒有聽清他在說什麽,他內心久違的快樂,去親謝時嶼的耳朵尖,埋在他頸窩裏,嗅他身上的香水味。
他舍不得謝時嶼難過,不然真想這樣死在他懷裏。
感覺永遠都不會覺得冷了。
謝時嶼拉開車門,抱他去後座,江阮摟着他放在後座的小鹦鹉抱枕,親了一口,還有點傻氣地對他笑,謝時嶼也勾起嘴角笑了下,上車後,摟着他,讓他躺在自己腿上睡覺。
江阮卻不困,攥着他指尖,小聲地跟他說話,語氣聽着都膩歪,他喝醉了,也不管車上還有沒有別人,謝時嶼就升起了擋板。
“又撒酒瘋。”謝時嶼眼睫垂下,捏他的臉。
江阮推開他的手,拿小鹦鹉抱枕擋在臉上,枕着謝時嶼的腿,轉過身埋在他懷裏,眼淚蜿蜒滾燙,頓時就流了下來,憋狠了還是沒忍住,溢出一點抽泣的聲音,謝時嶼愣了下,俯身去抱他。
“寶貝兒,怎麽突然哭了?”謝時嶼抱起他,叫他靠在自己肩上,然後拿走那個抱枕,指尖撥開他微濕的額發,掌心去蹭他的眼淚。
江阮想擡頭看他一眼,還沒對上視線,眼前又一片朦胧的水霧。
“……我想,明年跟你一起,去柏林看電影展映,”江阮嗓音微啞,臉頰埋在他頸側,悶悶地說,“想跟你一起去,還想跟你住在一起,明年過六一,你要記得買蛋糕給我吃。”
謝時嶼親他濕透的眼睫,抱着他溫聲說:“好。”
“你不問我……之前有沒有跟別人一起住過麽?”江阮突然提起這個,摟在他肩上的那雙手都收緊。
謝時嶼摸他的頭,順着他的話,問他:“那你有沒有?”
“沒有……”江阮嗓子堵得發不出聲音,謝時嶼喂了他一點水,沒催他,也不多問,抱着吻他的臉頰和頭發。
江阮咬住了齒間的那點顫栗,眼淚突然間湧出來,額頭抵着他肩膀,說:“我一直愛你,一直想見你。”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1-08-19 12:25:52~2021-08-20 12:40:1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Callarin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29990256 1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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