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吃醋
謝時嶼無意中發現江阮藏起來的東西之後, 其實就知道江阮肯定是騙他的。
但知道歸知道,聽到江阮呼吸滾燙、貼着他耳邊,滿腔潸然地親口對他說, 心髒還是猛然一跳, 撞向胸膛。
積澱了整整八年的忿怼和不甘,瞬間土崩瓦解,他在江阮這裏得到了解脫。
“那你現在見到我了。”謝時嶼想抱他起來, 去揩拭他的眼淚, 江阮卻埋在他肩窩上不肯動,垂着頭,又濕又燙的淚水蹭到他皮.肉。
謝時嶼被他折磨得心顫,低聲哄他,承諾說:“以後都不會再分開。”
江阮還沒怎麽喝醉過, 可今晚也不知道是酒勁太沖,還是他想醉,整個人都暈眩昏沉,腳下綿軟,他摟緊謝時嶼的脖子, 唇肉紅腫, 還非要再嚴絲合縫地貼嵌上去。
他渾身沾滿甜膩撩.人的酒氣, 只知道去舔吮謝時嶼的嘴唇, 嘗到他嘴裏一點酒味, 就貪心地勾着他舌尖不放。
等回到酒店停車場,今晚的飛機是肯定趕不上了,謝時嶼發消息,叫許鏡他們都下車回去睡覺,明天再走。
許鏡一臉茫然, 但不敢停留,飛快地拿好東西下車。
江阮跟謝時嶼說的話,他是什麽也沒聽清,但後視鏡裏卻瞥見了那點膩歪,等謝時嶼突然升起擋板,頓時大氣都不敢喘,也不敢亂猜。
車內沒幾分鐘就變得安安靜靜,不過江阮還醉着,本來就什麽都沒聽到。
剛才謝時嶼捏住他後頸,将他的臉頰壓在自己頸窩,時不時安撫地親一下他頭發,然後去拿手機,他想掙紮,還想去親他,卻掙紮不開,眼淚簌然往謝時嶼襯衫上掉。
“別哭,”謝時嶼又心疼,又有點想笑,摟緊他低頭親了一口,故意臊他,“寶貝兒,你真是要我的命。”
江阮眉眼冷清豔麗,哭起來時滿臉淚痕也并不狼狽,反而漂亮得有點驚心動魄。
謝時嶼還記得頭一次他去江阮家,見到他蹲在小鹦鹉籠子旁邊掉眼淚,他想安慰他,又忍不住停下來先多看了一眼。
可江阮哭得太傷心了,謝時嶼拿指尖抿他的淚珠,覺得那點水漬都透着委屈,教人不忍心。
謝時嶼像哄情人、又像哄小孩似的抱着他,跟他說話,掌心揉到他後腦勺潮濕的黑發,叼着那點紅透的耳朵尖嘬吮,直到薄骨都沁出潮.紅。
“……”江阮掉了會兒眼淚,好像稍微清醒點,又好像還是酡然的醉态。
他笨拙地脫掉外套,想解皮帶搭扣,卻手抖得怎麽也攥不到扣子,謝時嶼怕他再哭,見他眼睫一顫,嘴唇緊抿,就連忙伸手先幫他解開。
江阮才呆呆地,有點傻氣,垂着濕透的睫毛盯住看了片刻。
他醉到口齒不清,滿臉羞怯的通紅,小心翼翼地去拉過謝時嶼的手腕,然後才再一次雙手去摟他脖子,唇肉燙得像要融化般貼上來,謝時嶼腦中轟的一聲響動,連指尖都被一片濕.軟包裹緊密。
……
電影已經殺青,等回到燕寧,江阮至少一周沒有通告,謝時嶼就沒再隐忍,犯了次渾。
江阮哭到後來發不出聲音,只餘下低低的嗚咽,他連酒都清醒過來,這次終于知道害怕後悔。
醒來時差點以為死了一次,他稍微動了下指尖,發現自己身上搭着謝時嶼的呢子大衣,他蜷着腿,衣服恰好将他整個裹住。
“……”江阮腳趾勾蜷,踩揉謝時嶼大衣內側的那點軟布,揉皺,謝時嶼才發現他醒了。
謝時嶼晚上在殺青宴也喝了點酒,有點犯困,剛才抱着他在車上睡了半個多小時,睜開眼發現江阮手臂還松松垮垮地摟在他脖子上,臉蛋蹭着他肩膀,濕紅微燙,睡得很沉,就沒舍得叫他。
“這次滿意麽?”謝時嶼俯身跟他蹭了下鼻尖,眼中含着笑,有點溫柔的樣子,嘴上卻不安好心,“夠不夠?”
江阮耳根紅透,他一動,大衣從肩頭滑落,肩膀羞澀地縮着,對謝時嶼搖搖頭。
想說話,又沒發出聲音,咬緊嘴唇抿了回去。
他剛才怎麽撒嬌求饒都沒用,得不到一點憐惜,陷入暈厥,對上謝時嶼的眼眸還有點發怵。
謝時嶼重新将大衣拉上來裹緊他,還開了空調,其實不冷,江阮被他揣在懷裏,甚至覺得有些悶熱,後背出了層薄汗,但是又不想動,也懶得穿衣服,他的襯衫和西裝褲都沒法穿了,連襪子都不知所蹤。
“……好像……好像誤機了,不走了麽?”江阮才想起他們原本要搭今晚的航班回燕寧,一開口,說話的尾音還又黏又顫,臉頰滾燙,貼着座椅皮料。
現在都已經耽誤三個多小時了,去機場完全來不及。
謝時嶼拿手背拍了拍他的臉,輕得像撫摸,眉梢微挑,骨頭裏都透着壞勁兒,沖他笑,“去哪兒?江老師,需要我現在把司機叫回來麽?再跟助理說,幫你拿一身衣服?”
“不要……”江阮眼睫微顫,害臊地拿他衣服擋住半張臉。
幸好車上還有江阮之前留下來的衛衣,謝時嶼又幫他找了條自己的休閑褲,系上腰帶勉強能穿,就是還有點長,謝時嶼握住他腳踝搭到自己膝上,幫他把褲腿挽起了一截。
江阮回到酒店房間,一路走得兩股戰戰,後悔不疊,臉紅得冒煙,還想扇自己一巴掌。
謝時嶼摟着他去沖了個澡,然後接着睡覺,反正殺青之後也不必再擔心拍戲的事,臨近年底,他忙着籌備新電影,也沒接別的通告,能一直陪着江阮,什麽時候回燕寧都行。
這一覺睡到中午才醒。
江阮都沒敢回頭去看謝時嶼,他匆忙穿了條短褲就去洗漱,對上鏡子,發現自己頭發亂糟糟的,眼尾還通紅,像是哭狠了的樣子,臉頰蒼白沒有血色,唯有那點唇肉紅得豔麗,都是被啄.咬過的痕跡,破了皮,腫得發燙。
“……”謝時嶼走過去,瞥見他擠了點牙膏,然後就沒再有動靜,水都沒接,傻傻地盯着鏡子發呆,底下兩條腿露着,完全合.不.攏,皮.肉白皙晃眼,只有膝蓋還泛紅。
江阮一擡眼,從鏡子裏發現了謝時嶼,頓時耳根一熱,指尖微顫,接了點水,低頭想漱口,卻被謝時嶼握住了手腕。
“我幫你啊。”謝時嶼貼着他耳朵尖,低笑了一聲。
那點牙刷含到唇.齒間,江阮骨髓都泛起一陣酸麻,謝時嶼像拍戲時那樣,指尖勾住他短褲腰際的松緊,一點點扯開,然後指尖一收,松緊彈回到腰上,他渾身跟着顫抖,腰.窩通紅,酸.軟疲累的兩條腿被強行并.攏。
……
江阮被謝時嶼套了件毛衣,底下什麽也沒穿,他坐在床邊,毛衣下擺堪堪擋住屁.股,謝時嶼指尖才碰到他,他就忍不住瑟縮,腿.根顫栗發抖,紅着臉睨了謝時嶼一眼。
“怎麽吓成這樣?”謝時嶼明知故問,好像溫柔體貼似的,跟他裝大尾巴狼,“餓不餓?”
“……餓。”江阮很識時務,乖乖地小聲說。
謝時嶼心裏差點被他笑暈過去,臉上卻還是淡淡的,揉了揉他的頭發,“叫酒店送餐了,等會兒就能到。”
謝時嶼倚着枕頭修改劇本,朝他伸了下手,江阮就挪過去,靠到他懷裏,像個溫馴漂亮的小抱枕,一聲不吭,謝時嶼摁着他後腦勺,親了下他的額頭,跟他說:“劇本大致上定下來了,你看喜不喜歡?”
江阮懶得動,歪在他身上,謝時嶼翻場戲,他眼神就落到哪場戲上,漸漸看入了神。
謝時嶼跟張樹是截然不同的兩種風格,張樹的一切戲劇性情節和浪漫橋段都是基于現實,特別生活化,所以江阮當初才請他來拍《春風,春風》。
但謝時嶼會拍許多高.潮疊起的大場景,更加緊湊刺.激,也沒有太多的愛情元素。
“年前這段時間,姜南還給你安排了什麽通告?”謝時嶼揉捏他的耳朵和臉頰,低聲問他。江阮被他揉得渾身發軟,喘不成喘,嗓音軟顫,說:“……邬遲那邊有部電影,想找我去特別出演一個角色,我答應了,估計十來天就能拍完,還有,還有一個……選秀節目,要去當導師。”
江阮芭蕾舞拿過幾次大獎,拉丁、爵士舞……也都專業學過,節目組就給他發了邀請函。
一開始江阮不太想去,但暫時沒有合适的戲可以接,謝時嶼那部電影,一時半會還不開機,他不能一直悶在家裏,失控自.殺,他明年就不能跟謝時嶼一起去電影節了,他還想跟他一起走紅毯。
他現在軀體症狀還能忍受,頭疼惡心,這些年一直這樣,早就習慣了,他在謝時嶼身邊,也不怎麽失眠。
就是想死的念頭刻在腦子裏,如影随形,怎麽也忘不掉。
有時候覺得害怕,他明明那麽愛謝時嶼,想跟他過一輩子,想等到老了以後,還可以跟他一起回頭去看拍過的那些電影,可他仍然很想死,對自己無能為力。
“選秀?在哪兒錄?”謝時嶼蹙了下眉,問他。
江阮小聲說:“就在燕寧。”
“那還行。”謝時嶼眉頭稍微舒展開。
他電影片場選址就在燕寧,江阮要是不在在這邊錄綜藝,離他太遠,他總是隐隐地不太放心。
他摸到江阮冰涼的手心,感覺他指尖還在不受控制地發抖,不像是情.事激烈弄的。
有點想帶他去醫院看看,但每次他稍微有開口的苗頭,江阮就岔開話題。
他摟着江阮看了會兒劇本,等酒店送餐過來,就起身拉他去吃飯。
回到燕寧後,謝時嶼本來想叫江阮跟他一起住,但是江阮說想要回家,他也沒辦法阻攔他,只能放他走,送江阮到樓下,江阮解開安全帶要下車,謝時嶼突然拽了一把他的手腕。
江阮茫然地回過頭。
“晚上我來接你,”謝時嶼指腹蹭了下他手心,眼中藏着笑,“寶寶,陪我待一會兒。”
“……好。”江阮答應他。
等謝時嶼走了,江阮回家睡了一覺,他已經不記得自己有幾個月沒回過家,聞到卧室都是一股灰塵味,他讓徐小舟提前找人來收拾過,但卧室他一直鎖着,除他之外沒人能進得來。
他耳根微紅,先去把牆上的海報都取下來收好,放在床底的行李箱裏,萬一謝時嶼哪天過來,再被看到,他真的想死。
謝時嶼把那臺筆記本還給了他,但江阮都沒有勇氣再去打開了,他不知道謝時嶼看見了什麽,也可能都看到了,甚至連發生圖的賬號,他也沒敢再登錄。
那只玄鳳鹦鹉在洛新那邊養了一段時間以後,江阮也不好一直麻煩他,而且洛新也不是每天在家,小鹦鹉需要有人陪着,恰好曹老師平常就挺愛這些鳥雀,他就送去了那邊。
傍晚收拾完家,街邊随意吃了點東西,他就過去看望了一下老師跟師母。
他讪讪地說起了跟謝時嶼的事,還以為會被罵,結果并沒有,曹平安早就在網上看到了不少消息,知道當年都攔不住,現在更不可能,雖然還是不太待見謝時嶼,但也沒辦法。
“那你……”曹平安跟他說起這個,還挺不自在,“現在跟他住一起?”
“……還沒。”江阮輕聲說。
他差點坐牢,那年捅江睿的那一刀,還有落到他身上的拳腳,胸骨肩胛多處骨折,髒器損傷……至少已經構成輕傷二級,如果不是曹平安四處奔走,說服江睿撤訴跟他調解,不知道會是幾年,但肯定要判.刑。
一旦留下案底,就全都毀了,曹平安害怕的就是這個。
江阮成績還那麽好,是燕寧一中的狀元,父母又都是演員導演,雖然去世多年,但拎出來哪個都是噱頭。
他唯恐有人借此來攻擊江阮,真相有時并不那麽重要,他為什麽對江睿動手,他是殺了人還是傷了人,江阮想要解釋,就要血淋淋地再親手剖開一遍,傷口翻出來,才能看到他的真實。
至于怎麽重新愈合,是餘下一生裏,他自己的事。
江阮當時以為這輩子不可能再見到謝時嶼,說不定謝時嶼還會恨他,幾次自.殺,想死卻又沒對自己下狠手,只是覺得要是死了,連老師都對不起。
不過,他沒跟曹平安提過生病的事,高三畢業那段時間,出院後曹平安問起,他說是太累了,去吊了幾天葡萄糖。
江阮待到晚上九點半,然後才回家,路上下了雪,他快走到樓下時,遠遠瞥見熟悉的車影,車燈也亮着,他走過去屈起指節敲了下車窗,謝時嶼一怔,幫他推開車門,“還以為你在家。”
“我去曹老師那邊了,好久沒去看他。”江阮上車後,湊過去跟他接了個吻,卧蠶柔軟,眼睛都是笑意。
謝時嶼白天去盯着劇組那邊拍了點空鏡,還沒吃飯,就來找他,江阮陪他去餐廳吃東西,謝時嶼給他買了一小碗冰粉,餘光一直注意着他的臉色,江阮低頭嗦冰粉,吃完就放下了勺子。
“阮阮,明天要不要跟我去公司?”謝時嶼喂了他一塊糖醋裏脊。
江阮簽到他這邊之後,還沒有去過他的公司,中間一直忙着拍戲,聽到謝時嶼提起,就點了下頭,“好。”
謝時嶼出道一年左右就獨立出工作室,然後前年開了家娛樂公司,一開始規模不算大,但現在已經在業內算是知名,他這邊給藝人的待遇好,通告不苛刻,不壓榨,賺錢是一回事,但拍戲、出品電影,态度也是相當認真。
許多新鮮血液注入,去年開播的一部古裝戲,收視一路攀高。
江阮去謝時嶼辦公室的沙發上睡覺,睡了一會兒起來發着呆撥弄他的單反,中午謝時嶼還得開會,就叫姜南帶他下樓吃飯。
他才下去沒多久,張樹就過來了,他看中謝時嶼這邊明年的一個影視項目,不當導演,但想加一筆投資,坐下等謝時嶼簽合同,覺得有點冷,伸手去拿江阮剛才忘在沙發上的毯子。
“別動,”謝時嶼遞給他合同,指了下休息室,冷淡說,“那是我老婆的,你想睡去裏邊睡。”
“……”
張樹徹底好奇,“你老婆誰啊,能不能叫我見見?”
“以後再說。”謝時嶼不太樂意,懶洋洋的,叫他一起去會議室。
江阮跟謝時嶼來公司待了幾天,除了看劇本睡覺,要不然就是被謝時嶼摟着去樓下自助餐廳吃東西,沒別的事情可做,覺得自己胖了好幾斤,拍戲時凸出硌手的肋骨終于裹上一點瑩潤的皮.肉。
“小豬,”謝時嶼親他耳根,惡劣到極點,伸手去捏他小腹薄薄的那層軟肉,還摸他屁.股,戲谑說,“也就這兒還有點肉。”
江阮滿臉通紅,被他抱着揉捏,他這幾天乖得很,不敢亂去招惹謝時嶼。
回燕寧休息了小半個月,江阮就要去參加那檔選秀綜藝,他跟別的導師在第一期開場要排節目,他揉了一點芭蕾舞元素到男團舞蹈裏,跟節目組那邊的老師一起,編了支新舞,一直在練習。
謝時嶼公司也有練習生,舞蹈室一應俱全,但離他錄制綜藝的地方還是有點遠,就很少過去。
江阮那部電影前前後後加起來拍了三個月,雖然回過燕寧,也是匆匆離開,這次才又跟洛新在節目組見面,排完舞,洛新拉他去吃飯,臉色挺難看,“你知不知道那個誰也來這節目啊?”
“誰?”江阮迷茫。
洛新說:“周斯嘉,他是飛行導師,還沒确定是第一期還是第二期過來。”
提起這個名字江阮才終于有印象,幾年前見過面,當時江阮去了一檔音樂綜藝,周斯嘉也是那期的學員,恰好跟他抽到同一首曲目,就對上了擂臺。節目只錄制了不到一個月就結束,但是他追了江阮很長時間。
江阮不堪其擾,連手機號都換掉了,後來就忘了這個人。
他被圈內不少男男女女追求過,卻連一張臉都沒記住,拒絕得也幹脆,不留餘地,尤其是對一些不依不饒,太過火的,比他當初拒絕謝時嶼的時候都決絕。
高中,他跟謝時嶼在一起之後,還是被人追過,男女都有,他也不知道謝時嶼去做了點什麽,後來再沒有男生找他表白,頂多偶爾還會收到女孩兒的情書。
以謝時嶼當時的渾身戾氣,江阮總覺得他是不是去打架了。
但謝時嶼不肯跟他說,只是冷眼瞥着他,自己悶頭吃醋。
江阮那時候沒太多感覺,後來跟謝時嶼分手,成天在圈內聽說他跟別人的緋聞,肺腑都酸脹得絞在一起,才覺得滋味不好受。
“他來也沒什麽,”江阮不太在意,“飛行導師又不需要一起排舞。”
洛新心想也是,沒再多說,跟他去餐廳。
晚上還得接着排練,回錄制大樓時,才走進舞蹈室,江阮就接到謝時嶼的電話。謝時嶼每天無論多忙,不能見面的時候,早晚都會聯系他,哪怕只說一兩分鐘的話,知道江阮喜歡黏他。
舞蹈室裏的幾個導師還在休息,畢竟才吃過晚飯,江阮提起過自己有戀人的事,這幾天下來,也都知道是誰在找他。
江阮受不了那些揶揄的目光,拿着手機出去接。
“還在排練?”謝時嶼嗓音低啞,當導演就是這點煩人,必須得一直溝通,很廢嗓子,但落在江阮耳朵裏,隔着細微的電流,謝時嶼的聲音聽起來總是很溫柔,盡管一肚子壞水,“寶寶,待會兒我去找你。”
江阮手指蜷了下,他往手心呵了口氣,已經沒有晚上的酒味,都被清新劑壓下去了,只剩下橘子的甘甜,有點心虛地說:“這麽晚了,要不然等下我去你公司?”
“那有什麽不一樣?”謝時嶼低笑了一聲,問他,“還是背着我幹壞事了,怕我看見?”
“……”
江阮真懷疑謝時嶼有讀心術,他要是真的幹了壞事,肯定瞞不過他。
“沒有……”江阮讪讪地說。
他只是沒忍住嘗了一點點,想讓腦袋暈一點,但又不能影響到晚上的排練。
“乖,”謝時嶼跟他說,“等我。”
江阮聽他挂了電話,就收起手機,又去練舞,他們排練完已經是晚上十一點,渾身汗透,他在T恤外直接披着羽絨服,還沒離開那條走廊,迎面碰上了來錄制導師采訪的周斯嘉。
周斯嘉比他大三歲,現在是個唱作人,私生活混亂,追他的時候手段很不光鮮,江阮不想惹事,一直躲着他,沒想到這次又撞見。
“聽說你前段時間一直在拍電影?”周斯嘉問他。
江阮眉梢有點冷意,随口嗯了一聲。
他也沒趕周斯嘉走,就任由他跟着自己,走到電梯間。
等一起下了樓,江阮往停車場走,遠遠地望見謝時嶼,就沒管旁邊一直聒噪的人,裹着綿軟的羽絨服,跑過去往謝時嶼懷裏一撲,謝時嶼張開手接住他,才瞥見身後樓道口的那個陌生面孔。
謝時嶼挑了下眉,低頭去看江阮。
江阮被他揣在懷裏,眼睫漂亮,有點狡黠地朝他笑,指腹揉到他耳廓,小聲跟他說:“趕他走。”
說完,江阮勾着他脖子,叫他低頭,謝時嶼從善如流,吻住了他溫熱的嘴唇。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1-08-20 12:40:14~2021-08-21 12:54:2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Callarin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一拳一棵樹好嗎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44625189 16瓶;橙味 6瓶;OTAMOT、31236080、吧唧一笑、寧靜如心、殘蕭 5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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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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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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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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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