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接二連三的命案
到了展廳關門的時候,兩個保全人員按照慣例對展廳以及畫室進行檢查,除了發現收藏室的門虛掩着之外,并沒有發現其他異常問題,于是兩人在記錄簿上登記了四個字“一切正常”之後,關好大門,相繼的離開了展廳。
走廊盡頭的那面牆上,那抹綠色的痕跡更加明顯,甚至讓身在展廳之外的覺星和尚玄深深地感受到它的生機,于此同時傳遞出的一個影像:一株奇怪的植物,正揮舞着她曼妙的枝條,纏繞着某一樣物品,例如油畫。
“他們沒發現血跡嗎?”覺星納悶道。
“我覺得這件事很古怪,我們有必要找個機會進那個隧道看看。”尚玄說。
“嗯,那幅油畫的出處,我會去做仔細的調查,看來這次,我們要并肩作戰了。”覺星說。
尚玄将手電筒收進口袋裏,冷笑一聲,拍了拍覺星的肩膀,說道:“沒那麽簡單的……”
一個熟悉的、銀鈴般的聲音從覺星的身旁傳來,那活潑的身姿,變得讓覺星有些認不出來了,尚玄搭着小鈴铛的肩膀,往前走去,小鈴铛沒忘了跟覺星打了個招呼,覺星點點頭致意,轉過身朝橙子家的方向走去。
再次經過展廳的時候,它仿佛是夜空下一座巨大的植物王國,散發着一股幽逸的綠色,那綠色之中,不可缺少的自然是一朵朵紅色的小花,而那些六瓣的花,紅得像染血一般……
橙子坐在院子裏,時不時地盯着手裏的時鐘看着,覺星整整在外面‘溜達’了近三個小時,她不由自主地擔心起來。
正準備打電話問個究竟的時候,覺星推開了纏繞着爬山虎的門,橙子霍地站起身來,手裏的時鐘掉在了沙地上。
覺星走過去,将時鐘撿了起來,說道:“不好意思,遇到點事情,所以回來晚了。”
橙子沒有說話,而是抱着覺星,那擁抱特別溫暖,特別緊,壓抑得讓覺星有點透不過氣。
“不管多晚,我都會等你回來……”橙子的眼角滑落了幾滴淚水,好像正在述說內心深處的顧慮和不舍。
覺星拍了拍橙子的後背,笑着說道:“放心吧,不管發生什麽事,我都不會丢下你的。”
兩人在月色底下纏綿了十分鐘,才松開手臂,轉身進了屋裏。
第二天,伽葉和語熏早早的就跑外頭晨練去了,順便幫他們帶回早餐;覺星整理好身上的衣服,準備出門,橙子站在門口,似乎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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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啦?”覺星問。
“你要出去我不反對,但是能不能請你不要靠近藝術展廳……”橙子的話中有話,讓覺星對那神秘的油畫産生更濃厚的興趣。
“你怎麽會知道我打算去展廳?”覺星又問。
“我不知道該怎麽跟你解釋昨晚發生的事情,但是我确确實實‘看’到了那一幕。”橙子将視線放低,那游離的目光在覺星身上打轉,一種難以啓齒的狀态。
覺星走到橙子跟前,将略顯害怕的橙子擁入懷中,他說道:“也許注定了此行我們要經歷磨難方能修成正果,我沒理由逃避的。”
“如果你非要那麽做,請讓我留在你的身邊,無論生死,無論去留。”橙子說。
覺星的手輕輕地撫摸過她的長發,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舍不得她。
“我們一起過去看看,昨晚我一直沒能睡好,也許就要有大事發生。”覺星說。
兩人一起出了門,水澤馨站在窗戶邊上,看着他們倆離去的背影,臉上立刻印上一道憂郁,或許她覺得,橙子這一次回來,是不明智的選擇,但災難沒有同情心,它只會給人們帶來一個又一個的‘驚喜’和‘意外’。
幾輛警車閃爍着藍紅相間的警燈,停在了一戶人家的門口,據周圍鄰居的不可靠說法,這戶人家的男主人在午夜的時候,憑空消失在了自己家裏,第二天女主人發現不對勁之後,立刻報警。
警方接到報案,立刻趕往事發現場,調取當地設置的攝像頭錄像查看,發現失蹤的男主人的的确确在進了屋子之後,到十二點這段時間裏,沒有離開家門半步,可在整個屋子裏,找不到任何有關他的藏身地點,這難道就是“人間蒸發”?
顯然這種說法是極為荒唐的。一個比較細心的女警察發現了衛生間的抽水馬桶有異樣,于是她小心翼翼的打開馬桶後方的蓄水槽的蓋子,往裏一瞅,頓時吓得她往後退了好幾步,手中的蓋子也掉在地上,摔得粉碎。聞聲而來的探長正準備為她的失職而責備她的時候,也被蓄水槽裏的一顆人頭吓得臉色都白了。
接着是一陣一陣的閃光燈,然後探長示意兩個下屬檢查一下衛生間的其他地方,很快就發現了蓄水槽下方開了一道口子,用手電筒勘探之後,發現了一些綠色的枝條狀的東西,正緊緊地纏着死者的身體,而且那些枝條好像有生命一樣,正蠕動着,看起來特別惡心。
“看看能否把屍體弄出來。”探長說了一句,然後退到衛生間門邊,讓出位置給下屬操作。
兩個警衛仔細的端詳着眼前的蓄水槽,他們怎麽也想不通一個大活人是怎麽鑽進連手臂也伸不進去的管道中的。
“要不把它鑿開,整個拖出來就好?”其中一個警衛建議道。
說着,另外一個警衛就拿來一把大錘子,剛剛掄起錘頭準備實施‘人道毀滅’的時候,從蓄水槽裏濺出一道血水,‘噗’的一聲打在了舉着錘子的警衛。
他啐了一口口水,抹去臉上的液體,繼續舉着錘子,剛準備往下砸的時候,又濺出一道血水,如此反複三次,愣是将他激怒了,于是他将錘子遞給身旁的警衛說道:“你來!”那個警衛怯生生的拿着錘子,還沒拎起來,就看到一條綠色的枝條從人頭的嘴裏生長出來,猛然間,當着他倆的面,将人頭往裏一拽,只留下蕩漾的紅色液體……
“探長,不好了……”兩人剛從驚恐中恢複過來,立刻叫了出來,大錘子‘哐’的一聲掉落在地上,砸出了一個坑來。
“你們幹什麽?”探長搖着腦袋,走到蓄水槽邊,人頭居然不見了。
“人頭呢?”探長大叫一聲。
“被,被……拖下去了……”一個警衛說道,那斷斷續續的聲音,明顯是害怕極了。
“混賬,全是一群飯桶,讓開!”探長準備親自出馬,讓這些後輩們長長見識。說着,他雙手握緊地上的錘子,大喝一聲,一錘子将馬桶砸了個稀巴爛,只見馬桶中噴出一些綠色的液體,濺得探長一身,臉上還沾着一朵紅色的小花,那花朵好像從探長的臉上長出來一樣,弄都弄不掉。
探長有些心慌,丢掉錘子,雙手一直摳着臉上的那朵花,可越是動作,那朵花就粘着越牢固,最後竟然完全跟皮膚融合在了一起,像是瘟神一樣印在臉上。
很快,探長就覺得臉上一陣熱一陣冷,好像有東西在臉上流動一樣,眼簾裏鑽過一道綠色的線,像蛇一樣繞着探長整個腦袋移動着。
“探長?”站在他身後的兩個警員發現他有點不對勁,剛一觸碰到探長身體的時候,像是觸碰在冰柱上,立刻将手縮了回來。
探長像根木頭一樣杵在那裏,一動不動。安靜了片刻,一個警衛硬着頭皮走到探長的面前,沒看還好,一看頓時吓得癱坐在地上,驚恐的表情和瞪得大大的雙眼,緊接着叫了一聲“媽呀!”連滾帶爬的逃出衛生間。
探長的臉變成了青色,嘴裏不時的發出“咯咯”的聲響,身體裏好像生長了一顆藤蔓植物一樣,漸漸地掙脫肉身的束縛,從身體裏鑽了出來,不一會兒,就将探長捆得跟個麻花一樣,探長還來不及問為什麽,就被那奇怪的植物給拖進了蓄水槽底下的那個小洞裏,消失在了衆人的視線中……
一時之間,一股莫名的恐慌在整個澀谷鋪開,接二連三的失蹤,接踵而來的噩耗,像一張巨大的網将這座熱鬧的城市籠罩,所有的疑點全都圍繞在那株奇怪的綠色藤蔓植物,到底那是何方神聖,又是從何而來?
覺星和橙子得到這個消息之後,沒有去展廳,而是轉程去了案發地點,那是一座被幽逸綠色籠罩着的房子,房子外面停着幾輛警車,看樣子剛剛來了不久,可是房子裏一點動靜都沒有,周圍也安靜得出乎意料,似乎之前來了一場大遷徙一樣。
“你跟在我後面,一旦有問題,你就先跑出來。”覺星說着,緊緊地拉住橙子的手,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往那棟房子走去。
門被覺星輕輕地推開,屋子裏一片狼藉,地上、牆上、天花板上,爬滿了一條條綠色的藤蔓植物,幾滴像是血液的液體從天花板上滴了下來,打在了橙子的肩膀上,她屏住呼吸,慢慢地将頭擡高,一個警衛員的屍體被懸挂在天花板下,那被纏繞着的身體,還偶爾抽動一下,吓得橙子拉住了還在往前走的覺星。
“怎麽會這樣?”覺星心裏也特別沒底,這間屋子濃烈的死亡氣息,仿佛充滿惡靈一般,壓抑得令人呼吸困難。
“啪”天花板上的那個警衛掉了下來,伸出血淋淋的手,指着門外,用盡最後一口氣,說了一句:“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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