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恨不得變成他手裏的瓶子
餘安州愣了一瞬,酒瓶沒拿穩,瓶底清脆地磕在地上。
但很快,他波瀾不驚地扯了扯唇:“沒有。”
林又心用手指繞着頭發,眼神看上去醺醺然:“那你想談戀愛嗎?”
她突然想起那天葉南霜的那番話。
如果非要找個男人調劑一下單調無趣的生活,他很不錯。
每天面對這樣的人間絕色,肯定會心情舒暢,延年益壽。
這個想法很庸俗,很赤.裸裸,但她忍不住就這麽問了。
然而男人目光一凝,轉回去:“不想。”
低沉平靜的嗓音過後,是水泥地再次和酒瓶相撞,林又心感覺腦袋一嗡,仿佛天靈蓋一盆涼水澆下來,那一抹微醺頓時醒了。
剎那間也有種莫名的松懈。
她倉促地挪開眼,胳膊攏在膝蓋上,手掌托住下巴:“我開玩笑的。”
腳下是一片向下傾斜的沙灘,一直蔓延到江裏,不知道何年何月留下的一排石護欄斷斷續續地延伸到很遠。
每次漲潮,這排護欄都會被江水淹掉,但現在還沒到時候,它依舊裸露着,雖然殘破,卻帶着一種奇異的美感。
一對漂亮女孩倚在護欄邊說笑,舉止親昵。
林又心平時是喜歡獨處的人,可今天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很想有個人說話,也很慶幸此刻身邊有這麽個人。她指了指那邊,笑着問:“你猜她倆是什麽關系?”
餘安州嘴角一抽,沒理她,似乎覺得很無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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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又心用酒瓶輕輕打了他一下:“領導問話,不回答扣你工資。”
男人無奈,半敷衍地開口:“不知道。”
林又心蹙眉:“不許不知道。”
餘安州抿了抿唇,說:“情侶。”
林又心微愣,随即失笑,眼眸格外的亮,嘴角高高地揚起來:“你這人還挺……”
他稍偏了一下頭,望過來:“挺什麽?”
林又心收起表情,認真評價:“挺有意思的。”
有時候她覺得這個男人或許并不只是長相出衆和工作能力出色這麽簡單。
就好像一個多面體,她永遠只看見其中一面,甚至連這一面都是撲朔迷離,看不真切。
她不喜歡揣摩人心,卻忍不住想要揣摩他。
意識到這點,心底的危機感迫使她轉過頭去,讓自己不再胡思亂想。
她一動不動地望着那兩個女孩。
過了一會兒,一個高個子男人走近她們,摟住其中一個女孩的腰。
林又心輕笑一聲:“你猜錯了。”
餘安州不以為意地扯了扯唇。
林又心用酒瓶碰碰他的:“自罰一口。”
餘安州:“……”
林又心神情嚴肅:“一大口。”
命令的意思很明顯了。
餘安州眉梢一動,認命地舉起酒瓶。
她幾乎是不眨眼地望着他。
雙眸微閉,喉結滾動,男人大口喝酒的模樣簡直是要命的性感,讓她有一個瞬間,恨不得變成他手裏的瓶子,攥着,含着,怎樣都好。
這種想法讓她渾身一酥,連忙摒棄了危險念頭。
瓶子裏白色氣泡逐漸往下移,最後到達瓶口。
他把剩下的全部喝光了。
身後某桌傳來小女孩的說話聲:“後天是父親節,你給你爸買禮物了嗎?”
林又心心口一震,先是呆愣了一會兒,随後遲疑地彎了彎唇。
她搶過他手裏的空酒瓶:“陪我去個地方。”
商場已經快下班了,兩人走進那家樂高店的時候,店員正在收拾東西,似乎是準備打烊,但看見他們還是禮貌地笑着迎上來,目光凝在餘安州臉上:“二位,想看點什麽?”
餘安州側頭望向林又心。
店員頓悟,笑呵呵道:“二位是給寶寶買玩具吧?我們這邊有今天才到的新款,要不要看看?”
兩人同時嘴角一抽:“……”
俊男靓女面前,店員依舊很興奮:“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男孩兒的話我推薦這個——”
“不用了,我自己選就好。”林又心面色尴尬地打斷,轉身走向成品展示櫥窗。
餘安州也不自在地清咳了聲,跟上。
玻璃櫥窗裏的玩具五顏六色,形狀各異,林又心幾乎是一眼看中那輛紅色的小火車,目光裏有抑制不住的驚喜。
店員給她拿了一盒新的,到收銀臺付款。
“您眼光真好,是咱們的老客戶吧?”店員笑得合不攏嘴,“這款停産十多年了,今年為了紀念設計師誕辰才出了一批限量,這是全世界最後一個呢。”
林又心沒搭腔,只把卡遞了出去。
付完款,店員笑着拿起身後貨櫃上的東西說:“對了,先生太太,這是商場周年慶活動贈送的兒童奶粉——”
“謝謝啊,不用。”林又心裝好自己的東西,扯唇,“我們不是夫妻。”
店員面色一僵。
林又心淡淡地轉身離開。
商場裏一些店鋪已經關門,也熄掉了部分燈,但即便如此,站在扶梯上的時候林又心還是清晰地看見男人變了色的耳骨。
紅的,白的,界限分明。
好家夥。
他會害羞?
“這個地方應該是這樣子的。”
“不對吧,這樣,你看圖。”
“……你這拼的也不對。”
“你再看看,到底對不對。”
林又心打了個哈欠:“你說對就對好了。”
餘安州轉頭看她一眼,微微勾唇:“困了?”
“我眯十分鐘。”她抱住雙臂疊放在桌面上,擱下腦袋,“時間到了叫我。”
餘安州睨了眼牆上的鐘,馬上要指向十二點,輕聲道:“你要不直接去裏面……”
話還沒說完,身旁女人淺淺地呼了一聲。
然後徹底安靜了,也沒再回他話。
兩條纖細的胳膊被腦袋壓着,讓他不禁想到會不會太重,可是她似乎很舒服,連唇角都是微微上翹的。
拼樂高的時候她把頭發挽了上去,此刻頭上頂着一個圓潤的丸子,使她整個人看上去稚嫩許多。
說到底,還是個二十出頭的小姑娘。
油然而生的念頭讓他心底狠狠地一顫。
是啊,她還小,還很年輕。
但和他見過的許多年輕女孩都不一樣。
她對人總是淡淡的漫不經心,整個人顯得刻薄而輕飄,卻又仿佛肩膀上壓着很重很重的東西,讓她挺直的背脊充滿着這個年紀不該有的沉澱和力量。
平時林又心八點到公司,小金七點半之前就要來。
老板加班的時候,秘書毫無疑問也要加班。
因為謝胤的助理明确表示拒絕,林又心要她重新拟一份編劇備選名單,所以今天雖然是周末,小金還是七點就到了公司。
她剛坐到自己工位上,還沒來得及拿出早餐,面前總裁辦的門忽然打開了。
“林總,你今天怎麽這麽早——啊?”小金張了張口,差點沒能順利合上,“你怎麽在這兒?”
餘安州擡眸看見小金,神色稍稍一頓,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于是指了指裏面:“小聲點,你老板還在睡。”
“……”小金又一次張開嘴巴,這次很久沒能合上。
屋裏,林又心是被窗口的光線晃醒的。
休息室的窗簾做短了一截,最近工作太忙顧不上,她白天也不會睡覺,于是還沒有找人重做。
眼皮越來越熱,還有光透進來,她逐漸感覺到不适。
意識轉醒,緩緩地張開眼睛,才發現自己不是在家裏的床上,而是在辦公室裏屋的床上,比家裏的床略窄,也略硬。
枕頭也不是乳膠的,躺了一宿,後脖子隐隐發酸。
她坐起身揉了揉脖子,昨晚的事情一陣陣灌入腦海,手指的動作忽然一頓。
餘安州沒有叫她。
說好的十分鐘,她一直睡到現在才醒。
那她又是怎麽到床上來的?
雖然很不願意承認,但似乎言情小說和電視劇裏的某種狗血情節,的确是在自己身上發生了。
她總不會是自己夢游到床上來的,還把被子掖得整整齊齊。
林又心下意識地擡手摸臉,猝不及防被燙了一下。
她用力甩頭,強迫自己忘掉那種荒唐的事情,可一轉眼,就看見桌面上擺着一輛紅色的小火車。
她起身走了過去。
昨晚那些不成型的零件,已經變成這輛完整的複古小火車。
恍惚間好像能聽見鳴笛的聲音,小火車頭頂冒着蒸汽,踏上全新的旅程。
希望是幸福的旅程吧。
林又心摸了摸小火車的頭,唇角淺淺地勾起來,低喃道:“爸爸,節日快樂。”
林又心洗漱完到辦公室的時候,小金剛好開門進來,臉色很不自然,慢吞吞地把熱騰騰冒着氣的袋子放到桌面上:“林總,這是給你買的早飯。”
林又心蹙了蹙眉:“你怎麽知道我沒吃早飯?”
小金一邊打量她一邊答道:“我剛剛碰到技術部的餘工,是他說的。”
“……”林又心嘴角一抽。
“林總,你最喜歡吃的蟹腳面。”小金十分狗腿地把袋子推到她面前,趴在桌子上八卦地問:“你和餘工是不是……”
“想什麽呢?”林又心拿起筷子敲了敲她的頭,“我花錢是請你來八卦的嗎?”
“順便八卦一下嘛。”小金摸着腦袋,“再說我這不叫八卦,作為你的貼身秘書,我必須要全方位關心你啊,不光是工作,還有身心健康,感情生活……”
林又心夾起一只蟹腳,表情要笑不笑:“不如你去打聽一下我市專業保姆和心理咨詢師的月薪。”
小金一愣:“你要請保姆和咨詢師嗎?”
“不啊。”林又心輕笑,“我給你加兩份工資。”
小金聽出了濃濃的反諷意味,忙不疊搖頭:“不用!我對現在的工資很滿意!”
林又心瞥她一眼:“滿意就出去工作,我的時間不能再拖了,要盡快提交備案。”
“好的!”小金立馬轉身開溜。
走到門口的時候,又猶豫地回過頭。
林又心嘴裏叼着蟹腳,不耐地問:“你還有什麽事?”
小金抱着門板,可憐巴巴地眨了下眼睛:“所以你和餘工昨天晚上到底在幹嘛?”
林又心意味深長地勾了勾唇:“你猜。”
小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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