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正文完

機會就這麽來了。

這一天，陸仟在公司裏看到杜婧和伍子胥雙雙離開，他一路跟蹤，跟着他們到了一家高級餐廳，他沒多想，趕緊通知了黎宋和小塗。

他的運氣不錯，正好趕上了伍子胥的生日，這給他的“報複”創造了絕好的機會。

黎宋和小塗來得挺快，兩人很快進入角色，攜手裝作偶然進了這家餐廳，然後，“偶然”地遇到了杜伍兩人。伍子胥注意到他倆，驚呼一聲。

“小塗？”

小塗淡淡地點頭朝他：“好久不見。”

黎宋的職業素質不錯，寵溺的表情也十分到位，他略低頭問小塗：“認識？”

“嗯，很久沒見過了。”

聽他們認識，黎宋很有風度地朝着杜伍兩人點點頭，而後又把視線回到小塗身上：“要聊會兒？”

伍子胥正想應下，就聽到小塗說：“不了，以前也只是認識而已，幾年不見，現在沒有再認識一遍的必要了。”表情有些冷淡。

伍子胥語噎。

黎宋摸了摸小塗的頭發，無條件地寵溺道：“那我們進去吧。”

這個時候，餐廳經常迎了上來，恭敬道：“黎先生，這邊請。”

兩人随着餐廳經理走了，留下的兩人都有點心不在焉。杜婧把目光從黎宋的背影上收回來，問身邊人道：“那人是誰？”

“誰？”伍子胥還沉浸在塗小圖竟然認識黎宋的驚訝中，有點反應不過來，“哦哦，他是黎宋，鋒益的董事長。”

餐廳外，通知了當事人的陸仟再次撥了個電話，電話通後，他對着電話的那邊道：“來玩玩兒嗎？”

傾程在小塗進餐廳後不久到的，是的，陸仟通話的對象就是他。兩人沒有多說，也進去了。

路過伍子胥那桌時，陸仟裝作很驚訝地停下打招呼：“喲，好巧啊！”

他一改之前的冷淡，熱絡地打了聲招呼過後，向兩人介紹了自己的朋友：“這位是我的朋友。”他的語氣故作暧昧。

見過塗小圖與黎宋之後，杜婧覺得自己更讨厭同性戀了，因此她的臉色有點難看。

“你好像不怎麽喜歡我的朋友啊。”陸仟看着她道。

杜婧幹巴巴地回了句：“沒有。”

陸仟也不是太在意她的态度，聽完笑了笑：“那就好，我先走了。”

他和傾城離開的時候，借着B型者的絕好五感，聽到了杜婧厭惡的竊竊私語：“同性戀真惡心。”他聽了也只是聳肩一笑。

陸仟進到包間裏的時候，黎宋正優雅地品着紅酒，他身邊的小塗則若無旁人地發着呆。

“還滿意我的表現嗎？”黎宋擱下酒杯，擡頭朝他笑了笑。

“太滿意了。”陸仟點頭，“事實證明，你天生就适合演戲。”

“這聽上去不太像誇獎。”

“你想太多了，這就是真真實實的誇獎。”陸仟一屁股坐下，抖着二郎腿，“看了你的‘演出’後，我都有點擔心，你對我從頭到尾都在演戲了。”

黎宋道：“你侮辱了我的人格。”

陸仟無辜：“我只是在闡述我的擔憂，如果你覺得我的某些話語冒犯了你，我道歉。”

黎宋笑笑，不在這個話題上多做糾纏。

陸仟伸手扯了扯傾程的一角，讓他在自己身邊坐下，這才轉向小塗：“不開心？”

小塗恍然看了他一眼，吶吶道：“很開心，謝謝你。”他只是對感情的淡化覺得有點茫然，今天的見面，讓他再明白不過，那個人不再對他産生影響了。

陸仟捏了捏他的臉：“開心可不是這樣的，得吃！”說完，看向黎宋，“黎宋很樂意請客的，是吧？”

黎宋笑而不語。

因為高興，陸仟喝了不少酒，酒量一般的他很快就醉了，而且發起了酒瘋。他抱着身邊的傾程嚎啕大哭起來，淚珠子一串串兒下掉。

黎宋驚得手都頓住了：“他怎麽了？”

陸仟只是哭，邊哭邊嚎：“你不要死！不要死！”順便把鼻涕眼淚掼到傾程身上。

傾程臉青了，倒也沒推開他，任他抱着自己發瘋。

黎宋遞了哭泣中的“淚人兒”紙巾，卻被抓住了手，對方抓着他，淚眼朦胧。陸仟看着他，又甩開了他的手，将臉往前一湊。

黎宋一愣，拎着紙巾想幫他擦擦，後者卻一回頭又埋進了傾程的頸窩。

“大白！你不要死啊！”

黎宋眸光閃了閃。

傾程卻是再也沒耐心容忍他哭鬧，束了他的手腳，直接将他打包回了宿舍。

“不許哭。”傾程皺眉。

陸仟委屈地看着他，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傾程挺滿意了，丢下他進到浴室洗漱，可是他沒想，他卻像賴上了自己，尾巴似的跟着。傾程面無表情地把他關在門外。

被關在門外的陸仟就這麽看着門，也不哭鬧，他伸出手指落寞地刮了刮門，小孩子似的戳了戳，委屈得不行。

一分鐘後，門開了。出現在門後的傾程看着他，後者伸出手去夠他的手。

默了默，兩人一起進了浴室。

陸仟被扒光了推進浴缸裏。

“你不進來嗎？”

傾程看着他。

“那我出來好了。”陸仟說着就要光裸着站起來。

傾程：“……”

有些無力地，他的手落在自己的領口……

第二日。

“你昨晚往我的眼睛裏抹辣椒粉了？”陸仟惡意地猜測着，試圖以此解釋自己眼皮腫得老高。

傾程起身的動作一頓：“我後悔沒有。”

習慣了自家隊長的不友好，稍微傷心了一下就直接忽略掉了的陸仟道：“那是黎秦抓我去做實驗了？”他的迫害妄想症很嚴重。

傾程敷衍道：“是你自己用酒精洗了臉。”

“別侮辱我的智商，我寧願相信是外星人給我整了容，啧，這審美……”陸仟用手指碰了碰自己的眼皮，“我可以翹班嗎？”

他剛問完，一個電話打了進來，電話裏的黎宋對他說：“今天不想去公司吧？我幫你請了假，好好休息。”

陸仟感慨他的貼心之餘，又嘆兩人之間心有靈犀：“說吧，我的臉腫了，是不是你幹的？坦白從寬！”他已然完全忘了自己昨晚的事了。

黎宋的笑聲從電話裏傳來：“別開玩笑了，好好休息。”

這次幼稚的報複事件過去之後，陸仟以為小塗的事就這麽過去了，也許是不再在意杜婧與伍子胥的事，他也确實有好久沒再見到那兩人了。

再一次見面是在幾天後。

陸仟再次被抓了壯丁，被傾程派去出任務。只是一次小任務，地點在東城。當他穿越黑暗趕到目的時，他發現他遇到了熟人，而那個熟人就是他的任務對象。

“救……救我。”

血液淌了一地，角落裏的男人捂着受傷不輕的腹部朝他呼救，聲音驚恐。

“現世報來得有點快啊！”陸仟嗤笑。

過于驚恐而導致視線模糊的伍子胥這才看清來者，他卻顧不得兩人之間的恩恩怨怨，依然把陸仟視作救命的稻草：“有怪物！救我離開！！”他的聲音高亢而尖利，似乎已經驚恐到了極點。

這個時候，沉重的腳步聲從身後傳來，伍子胥一聽這聲音，反應比專業的陸仟還快，一聲尖叫已經在喉間炸開。

“啊啊！它來了！”他将自己縮成了一個球，顯然害怕極了。

“安靜。”陸仟掏了掏耳朵，平靜地聳了聳肩。

“來了，來了……”伍子胥已經不會叫了，他只是低聲喃喃個不停，他抱着自己的腦袋，鴕鳥似的行為給了他欺騙似的安全感。

陸仟眼見再耽擱下去，這男人就得流血而死了，無趣地轉身準備解決這次的任務。可是，當他轉過身看到腳步一深一淺朝他們走來的A型者時，他驚呆了。

這A型者……

是杜婧。

看來現世報不僅快，而且狠。

驚訝也只是一瞬，陸仟并沒有因為是過去的熟人而心軟，做他們這一行的，也沒有心軟一說。

利落地解決掉A型者後，陸仟來到伍子胥身邊，蹲下來，不無鄙夷道：“怎麽說以前都是甜甜蜜蜜的情人，怎麽轉眼就叫她怪物了呢？”

伍子胥卻沒聽清他的話，只是看到杜婧倒下了，他放松了下來，瘋瘋癫癫地大笑起來。

陸仟不想再和這樣的男人說話，他用腳踢了踢他：“再不去醫院的話血都要流光了。”提醒完後就離開了。至于伍子胥看到了A型者的事？那就不是他的職責範圍內的事了，善後的人會處理。

至此，杜伍兩人完全游離于他的生活之外。

伍子胥受傷入院後沒再回到鋒益，陸仟依然在公司混日子，直到吳晞造訪了他的辦公室。

“我需要你幫我一個忙。”吳晞開門見山道。

陸仟一聽樂了：“你看我像是樂于助人的那類人麽？”

吳晞抿了抿唇：“只有你能幫我。”

陸仟倒是對她話裏的這個只能自己幫的忙有了幾分興趣，不過興趣歸興趣，他懶得很，最近又致力于改善他和傾城之間的關系，勻不出心思給這位大小姐。

而且，他記得，這位大小姐并不怎麽樂意見到他吧。

“不幫。”

“你必須得幫我。”對于他的拒絕，她執着地重複着。

陸仟好奇：“怎麽個必須法？”他可不相信這位小姐能強迫得了他。

吳晞淡淡地掃了他一眼，轉身就往窗戶的方向走。二十幾層的高樓，往窗戶外探去，眩暈感自生。

所以……這位大小姐是打算以死相逼？

陸仟默了默，伸手扶住自己脫臼的下巴。

“嘿！這個方法老套死了！”

吳晞回頭看他，不語。

陸仟無意逼死一個鮮活的生命，松了口：“好吧，你要我做什麽？”

盡管是在求助他人，吳大小姐依然表現得很冷淡：“你跟我來。”

于是陸仟就這麽跟着她上了車，車開出郊外，到了一處別墅。籬笆上的白色薔薇大多敗了，落了一地的花瓣，陸仟掃了一眼覺得可惜——

如果開得好，也許他可以采一些送給自家隊長。

“你為什麽不找傾程幫忙？之前不是黏他黏得緊嗎？”陸仟說到這裏，莫名地有點反酸，“我能做到的，他一定能做到！”

“不是這樣哦。”從別墅裏走出的男子聞言笑道，“這件事必須得是你才行。”

陸仟的手還搭在車門上，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怔愣了一下。

“別來無恙。”像是就別的好朋友，男子朝他招呼。

“原來你逃到這兒啊。”陸仟恢複了常态，他笑着叫出了來人的名字，“柏原。”

柏原失笑：“說‘逃’太失禮了。”

陸仟扭頭看了看還在車裏的吳晞，探身到車窗前問問：“既然我都願意幫你，自投羅網了，你能好心告訴我，你和柏原的關系麽？還有九區的鋒益……”

吳晞閉嘴不說話。

柏原搶過話語權：“是紳士的話就別為難女孩子，你想要知道什麽，我可以回答你。”

陸仟挑眉：“我可以相信大灰狼？”

“噗，真是充滿童趣的比喻。”柏原道，“你可以相信我的，我保證。來吧，現在我們一起進別墅裏好好談談。”

陸仟想了想，便應下：“好啊。”他現在能選擇的并不多。

兩人仿若好朋友似的并排進了別墅，透過車窗，吳晞神色哀戚地看着柏原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見，她才收回目光，頹然地靠在座椅上。

她做了一件壞事，可是她并不後悔，因為那是柏原的請求，她無法拒絕。

愛上柏原大概是她人生中最絕望的事，那個男人一直離她很遠，不管怎麽努力都不能接近他半分。聽聞他出事，她很着急，于是她主動找上了傾程。

她是知道那個神秘的組織的，她希望能靠着傾程得到柏原的消息，可是她的方法并不奏效。在她決定要放棄的時候，柏原主動出現了，他請求她帶陸仟來到這幢別墅，她答應了，并這麽做了，盡管柏原分給她的注意力并沒有因為她的幫忙而多上一絲。

陸仟靠着出色的聽覺聽出汽車遠去的聲音，他眼裏閃過微光。

“吳家和你的關系很好啊。”他感嘆。吳家長子因為援救柏原死去，吳家千金看來也與柏原關系匪淺，那麽吳家背後的鋒益呢？

“想知道吳家和我的關系？”柏原點破他的心思，“如果你願意配合我實驗的話，告訴你真相也無妨。”

“你為什麽老想拿我做實驗？你就不能幹點其他的嗎？就是因為你們的實驗才有了這麽多人不人鬼不鬼的受害者。”陸仟強烈譴責，“人性呢？！”

“不願意嗎？那我們接下來的相處可能不那麽愉快了。”柏原看上去似乎根本不在乎兩人是不是相處愉快，也是實驗者與被實驗者怎麽看也愉快不起來，“好吧，還是告訴你了。吳家兄妹确實和我關系不錯，但和吳家的掌權人無關，他并不知道‘翼’的事。”

“那就是和鋒益無關喽？”

“鋒益？”柏原失笑，“鋒益什麽時候是吳家的了。”

陸仟眼底劃過深色：“什麽意思？”

他的意思是，鋒益和‘翼’關系匪淺？

柏原卻沒再說下去。

“‘翼’成立的旨意是為了創造更完美的人類，于是有了優于普通人類的B型者，可是啊，這個項目最大的缺陷便是，B型者的成功率太低，廢物倒是一打一打的。”柏原帶着陸仟進了別墅的地下室，“不過，突破點已經有了。”說完，他看着陸仟，目光灼熱。

陸仟撇嘴：“別用那麽惡心巴拉的目光看着我。”

“呵……”

地下室的面積很大，比別墅要大不少，隔出的房間不少，七拐八拐的通道過去之後，柏原打開了最裏間的一扇門。

陸仟環手站在門外，沒有進去的意思：“這裏就你一人麽？”

柏原大方承認：“是啊。機密總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陸仟冷笑：“那你估量過咱倆的武力值嗎？你覺得你打得過我？你不覺得現在的局面可以發展成其他嗎？比如說，我制服你帶你回特別組。”

“你不會的。”柏原站在門內朝他笑，語氣肯定，“你不會動手。”

陸仟奇怪了：“你哪兒來的自信？”

柏原但笑不語，他看着他，而後側了側身子，讓陸仟的目光更加順利地落到室內：“因為這個……”

屋內的情景闖入眼簾，陸仟瞳孔緊縮，臉上的輕松一下子沒有了。

這無疑是一間實驗室，雪白的牆壁，精密的實驗器具。但與普通的實驗室有所不同，這裏更像是實驗室與病房的結合體。陸仟看到有一個人正躺在透明的方形器皿裏，那器皿外連接着的機器正顯示着那人的生命特征。

“這是他第三十二次治療。”柏原的表情淡然，“從一開始的一年一次，但幾月一次，再到現在幾天都撐不過去。”

“感染了x病毒的人的變異方向除了A/B型，還有更特殊的變異，比如說你，比如說他。”柏原頓了頓，“他的變異類型很糟糕，簡言之就是‘自毀’。”

“他的細胞以超出正常人好幾倍的速度生長死亡，他必須借助這種特殊的培養液，強制刺激細胞活性，以分裂出新的細胞代替死亡細胞。”柏原看向陸仟，“而你的變異方向更加特別，我需要借助你的特性，找到突破點，在他死亡之前。你會救他的吧，陸仟？”

陸仟還有些呆愣，他喃喃道：“雖然他人不錯，但是也沒好到必須犧牲自己去救他，而且能不能救活還是一個未知數。”

柏原道：“即使他是你一直尋找的大白？”

陸仟瞪大眼。

柏原笑了笑：“黎宋他就是大白，他在很小的時候就從黎家走失了，在七歲的時候才從福利院找回，那家福利院就是你小時候呆的那家。”

陸仟張了張嘴，卻沒有說出半個字，他找了大白很多年，突然間找到了，他心情有點複雜。至于該不該相信柏原的話？他覺得就大白這件事還是可信的，因為他不止一次從黎宋身上找到大白的影子。

這也是他見到屋子裏的黎宋時，驚詫不已的原因。

“你們自己整出來的惡果……”

柏原打斷他：“你覺得有人會拿自己做實驗？‘翼’是黎宋的那個瘋子爹創立的，他用鋒益作為財力來源，召集了一批和他一樣的瘋子，終于發現了x病毒，他們的第一批實驗對象就是九、十區的福利院的孩子。”

難怪他所在的福利院會一夜之間人去樓空……

“黎晉是個瘋子，他拿自己的孩子做實驗，而黎宋就成了他實驗的犧牲品。他死後，鋒益雖然被黎宋繼承，但其實他繼承的只是個空殼子，鋒益早被那群老家夥架空了。他們利用這筆財富，孜孜不倦地制造了一批又一批的受害者！”說到後面，柏原的情緒也變得有些激動。

陸仟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他：“你為什麽會到‘翼’的基地去？”上一次柏原抓他去的那個地方應該是‘翼’的地盤才對，如果柏原和黎宋真這麽無辜，柏原他怎麽可能去那裏。

“因為黎宋的請求。”柏原道，“他希望我引導特別組鏟除‘翼’，‘翼’的勢力大到不可想象，需要一點點蠶食掉，不能打草驚蛇。我原本也是這麽做的，可是現在，我等不了了，我的朋友黎宋他需要你的幫助。”

陸仟沉默了一會兒：“我需要做什麽，如果幫他的話？”

柏原松了口氣：“有血樣就夠了。”

“你求助的人找錯了。”有人從拐角處走出來，并向他們靠近，“他的血樣我已經分析透了，對這位黎先生沒用。”從他的話中可以聽出，他已經聽了很久的壁角。

柏原皺眉，他看了看陸仟。

陸仟聳肩：“他不是我帶來的。”

“是的哦~”寧逍拆他的牆角，“你身上的追蹤器帶我來的。”

“追蹤器？”陸仟愕然，而後怒道，“哪個王八給我裝的？！”

“是我。”傾程從寧逍身後的拐角走出，同他一起走出的還有寧逍的搭檔莫堎。

“……”陸仟變臉是的笑了，“原來是程程啊，沒想到你這麽關心我，我真是受寵若驚啊……你們怎麽來了？”

寧逍接過話來：“你失蹤了，我們找到了，就這樣，順便聽會兒壁角。”簡單地解釋了一下後，他又轉向柏原，“我們是相信你的話的，也可以幫你，但是你得幫我們鏟除‘翼’。”

柏原斟酌了一下：“你需要我做什麽？”

傾程道：“回到‘翼’做卧底。”

柏原反問：“你們怎麽幫我？”對于這個問題，陸仟也很好奇，他終究是不希望黎宋出事的。

傾程回他：“個例并不是只有陸仟一個人，相比于他，我的基因對于黎宋更有用，就像這樣……”話落，他的手心劃過鋒利的匕首，就像看一場奇跡一樣，那血液溢出的同時那道傷口也開始愈合。

這就是A型者的超速再生，正好與黎宋的‘自毀’相克。但是黎宋要融合他的基因也不那麽容易，也許需要借助陸仟的包容性因子。

是的，寧逍這次來九區，帶來的消息之一便是，陸仟的基因裏面有一段基因鏈對A型者的基因包容性極高，具有安撫的作用。

柏原為黎宋的病研究了多年，看到傾程，他瞬間有種雲開霧散的感覺，當下有點抑制不住激動。他克制着自己的激動之情道：“那群老家夥的行蹤可不容易找到，不過我會盡力的，合作愉快。”

就這樣，兩方達成了協議。

在此後多年，特別組終于找到了‘翼’的頭領們，一舉拔除了這個毒瘤，而那時，在綜合了陸仟與傾程的血樣研究後，黎宋的情況得到了控制。

特別組的宿舍樓裏，陸仟裹着一身鱿魚燒烤味兒，飄進了傾程的房間。

“你去哪兒了？”傾程皺眉。

陸仟笑：“幫大雷擴大市場去了。”說完，他朝傾程擠了擠眼，“今晚月色不錯，咱們賞個月去吧？”

有陸仟的相伴，情況越來越好的傾程只當做沒聽到他的話：“去洗洗。”

“洗了賞月？”

傾程應道：“嗯。”

多年的夙願終于在這一刻實現，陸仟激動了：“嗷！我洗澡很快的，等我！”

……

幾分鐘後，證明了自己洗澡很快的某人孤獨地躺天臺上，獨自賞月中。

擦咧！如果是這種賞法，他寧願呆屋裏睡覺，至少還有個作陪的。

所以，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作者有話要說： 把暫停中的文都收一下尾，有點匆忙，但是放任下去填坑也遙遙無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