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040 祁晏趁着這個機會,勉強算得上……

在祁晏穿好西裝後, 祁嶼幫他整理了一下領結,又忍不住嘆氣:“唉,我覺得我像個操心的老媽子一樣。”頓了頓, 他又滿懷希冀地問道,“哥, 你打算什麽時候跟早早姐告白?”

祁晏睨了他一眼,點頭:“确實挺操心的。”

“……哥!”

“我都不着急,你99Z.L急什麽?”祁晏整理着袖口語氣淡定地問道。

祁嶼撇撇嘴:“我那不是看你都一沓一沓地往回拿別人給早早姐寫的情書,怕別人搶在你前面跟她告白把她攻略了嗎?說到底我還是在替你操心啊!”

“我是不是還得謝謝你?”

“你最好是!”

就在這個時候, 祁晏放在床上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他探過頭去看了一眼,發現是池早早給他發消息:我到了。

“我走了, ”祁晏撈起手機,指着自己床上的衣服, “這些就交給你了。”

看着祁晏頭也不回地離開,祁嶼氣得哇哇大叫:“我是你的保姆嗎?我還得給你收拾衣服!”

真是氣死他了!

池早早給祁晏發完消息之後就在車上玩手機等着他了。聽到車窗玻璃被人敲了敲, 池早早條件反射地擡起頭來, 降下車窗的同時也露出了笑容:“你下來啦,快上車吧。”

“嗯。”祁晏點點頭, 繞到另一邊打開車門上去了。

池早早正準備把車窗升上去, 餘光卻好像瞥見祁晏家二樓的窗戶前有個人影。她猛地擡起頭來, 那個人影卻不見了。

“祁晏, ”池早早伸手指着二樓的位置, 有些擔心地問道,“你家進賊了嗎?我好像看到二樓有個人……”

祁晏動作一頓,不動聲色地回答道:“沒有,你看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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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

“我剛才就是從二樓下來的, ”祁晏注視着池早早的雙眸,“可是沒發現有什麽人。”

那真的是我看錯了?

池早早有些懷疑。

她總覺得她沒有看錯,但是以祁晏的敏感程度,不至于家裏進了個人都不知道。

那就是她看錯了吧。

池早早對此倒也不是很糾結,轉回頭去跟祁晏說起話來。

與此同時,祁晏的房間裏,祁嶼正坐在地板上,一臉後怕地拍着胸口。

吓死他了吓死他了,還好他躲得快,不然就被池早早給發現了!

……應該沒有被發現吧?

過了一會兒,祁嶼才從地板上爬起來,小心翼翼地冒頭,從窗戶看出去,發現停在樓下的車已經開走了,這才放下心來松了口氣,然後認命地幫祁晏收拾衣服。

他命好苦啊QAQ。

***

演出的劇院也設有餐廳,只是座位少,價格又昂貴。不過這對池早早來說不算什麽,為了方便看演出,她直接在這裏訂了個位置,過去的時候時間剛剛好。

坐下的時候,祁晏很紳士地幫池早早拉開了椅子。

池早早心髒“砰砰”跳,小聲向祁晏道了謝。

祁晏在對面坐下的時候,視線不可避免地落在了池早早的臉上。看着她微粉的臉頰,祁晏心裏默默地想着:她今天的腮紅畫得挺好的,我是不是應該贊美她一下?

感覺到祁晏一直在看自己,池早早捏着菜單十分矜持地問道:“你一直看着我做什麽?”

一旁的服務生在心裏想:這一對顏值真高啊,男生這個時候應該要誇女生了吧?

然而祁晏盯99Z.L着池早早看了一會兒之後,語氣不确定地問道:“你左邊的眼線是不是畫得比右邊的短一點?”

池早早的表情頓時僵在了臉上。

服務生在心裏倒抽了一口氣,小心翼翼地看看池早早,又看了看祁晏,很努力地沒有讓自己笑出聲來,在池早早冷着臉點了餐之後,服務生就如蒙大赦般趕緊離開了。

祁晏沒再開口,心裏有些懊惱。

完了,踩雷了,他本來不是想說這個的,但不知怎麽,開口之後說出來就變成這樣了。

池早早也沒說話,心裏同樣懊惱。

她就知道自己眼線沒畫好,沒想到祁晏還注意到了,太丢人了!

兩個人都沒說話,在流淌着柴可夫斯基第一鋼琴協奏曲、每一桌氣氛都優雅融洽的餐廳裏,這一桌就顯得格外詭異,甚至還惹得旁邊一對男女朝他們投來了不解又關切的目光。

畢竟他們兩個雖然都穿着正式的衣服,但看起來年紀不大,感覺像是剛剛交往沒多久就在鬧矛盾的小情侶。

不行,不能這樣,得說點兒什麽打破僵局。池早早心裏這麽想着,便深吸了一口氣,正準備開口的時候,突然看到祁晏把手伸到了她面前。

池早早微微後仰:“你要打我?”

從他們旁邊經過的一個服務生腳下一踉跄,差點兒打翻了自己手裏的盤子。

祁晏看着自己的手,感覺被池早早一說,确實有點兒“看到這個巴掌了嗎?它即将出現在你臉上”的意思。

“不是,”祁晏急忙否認,“我是想讓你看着……”然後他就看到,池早早往前湊了湊,仔細盯着他的手心看。他沉默了一會兒之後幽幽地問道,“你在幹什麽?”

“幫你看手相,”池早早點了點頭,信心十足地說道,“生命線很長,你會長命百歲的。”她擡起頭來,還給了祁晏一個燦爛的笑容,“真的!”

祁晏對池早早的回答有些無語凝噎。他沉默了一會兒之後幽幽地說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是什麽意思?”池早早疑惑地問道。

祁晏抿着唇憋了半天之後才回答道:“我本來是想給你變個魔術看的。”

“……啊?”池早早有些吃驚,“你還會變魔術嗎?”他什麽時候學的變魔術?她怎麽上輩子不知道祁晏還會變魔術?

“最近剛學的,”祁晏悶悶地說道,“我剛才讓你不高興了,就想變個魔術給你看,你就不會不高興了。”

池早早:“……”雖然很想告訴他我不是因為他不高興而是因為自己才不高興的,但是他這樣好可愛哦。

然而,感覺到祁晏整個人都變得越來越喪,池早早還是急忙說道:“不不不,你聽我說,我不是因為你才不高興的!”

“真的嗎?”祁晏的眼睛似乎比剛才亮了一點。

“嗯嗯!”池早早覺得還是解釋清楚比較好,“真的不是因為你,我是因為自己沒畫好眼線才生氣的,氣我自己。99Z.L”

祁晏飛快地說道:“不影響的,就一點點。”頓了頓,他又有些不自然地說道,“好看的……你。”

正好這個時候,服務員來給他們上前菜,祁晏說話的聲音又很小,池早早沒聽清楚,等服務員走了之後才問道:“你剛才說什麽?”

剛才說的話多少有些羞恥,池早早沒聽到,祁晏也就沒有勇氣再說第二遍了。他搖了搖頭:“沒事。”

旁邊那桌男女一直在關注他們兩個,看到他們兩個又開始說話,而且兩個人之間的氣氛比之前還要和諧融洽,這對男女才放下心來。

年輕的小情侶真好,鬧個矛盾一會兒就沒事了。

***

吃過了午飯,池早早就跟祁晏去了《胡桃夾子》的演出廳,檢過票之後進去找到了兩個人的位置坐下。

演出廳很大,他們兩個來的算比較早的,座位上只零零散散地坐了一些觀衆。

池早早和祁晏的票是第一排靠近中間位置的,可以說是非常好的席位了。坐在柔軟的椅子上,池早早不禁有些感慨,上輩子跟她一起來看這場演出的是周雲深,開場前她就時不時地偷瞄周雲深。

這輩子跟她一起來看這場演出的人換成了祁晏,結果在開場前,她時不時偷瞄的人就換成了他。

……等等,她偷瞄祁晏做什麽?

意識到了這一點,池早早還沒想明白,甚至也沒來得及移開視線,祁晏就突然轉頭看向了她。池早早整個僵住,連呼吸都變得不順暢起來,祁晏卻偏偏這個時候靠近了她,一雙黑眸一瞬不瞬地凝視着她。

“怎、怎麽了?”池早早有些緊張地問道。

好近!

“你有沒有覺得……”

“什麽?”

越來越近了!

“等開場的時間有點無聊?”

“……啊?”

池早早傻愣愣地看着祁晏,過了好半天腦袋才重新開始轉動,幹巴巴地回答道:“就,也還好吧?”她拿起手機看了看時間,“還有半小時,你要是覺得無聊的話,我可以陪你聊聊天,我們小聲一點就好。”

祁晏卻搖了搖頭:“我不無聊,我是想問你會不會無聊。”

幹嘛突然問這個問題?池早早不禁有些疑惑,看着祁晏那雙漆黑卻隐隐帶着些期待的眼睛,她突然想起來,吃午飯的時候他說他最近學了點魔術,不過那個時候恰到好處的表演氣氛被她破壞了,所以祁晏也就沒有展示給她看。

難道他是想變魔術給她看?

池早早心裏這麽猜測着,決定往這個方面試一試。于是,她點了點頭:“确實有一點。對了,你不是說你學了魔術嗎?快變給我看!”

“好。”祁晏毫不猶豫地點頭,表情看上去也放松了一些。

池早早松了口氣,心裏湧上了一股說不出來的開心。她猜對了!

于是,在舞劇開場之前,祁晏就在下面給池早早表演小魔術,直到距離演出還有不到十分鐘的時候才結束了魔術表演。

演出廳裏的燈99Z.L被關上,只有舞臺上還亮着燈,觀衆席隐匿進了黑暗中。

回想起自己在表演魔術時池早早驚奇的表情和結束後她眼中幾分隐隐的崇拜,祁晏彎了彎唇角,心裏升起了一股無比滿足的情緒。

演出開始之後,池早早就開始專心地看演出了。

祁晏對芭蕾舞多多少少也了解一些,所以看的也很入神。在演出進行到高/潮部分的時候,祁晏正看的入神,卻突然感覺自己的手被人抓住了。他心髒一緊,微微側過頭去,就看到池早早全神貫注地看着舞臺,精巧的下巴緊繃着,神情還有些激動。

祁晏明白,她只是看到讓她情緒激動的地方,所以才無意識地抓住了他的手。

這樣也很好,感覺自己還有派得上用場的地方。确定池早早完全沉浸在舞臺上的表演中,祁晏在黑暗中悄悄地吞咽了一下,用拇指的指腹輕輕摩挲了幾下池早早的手背。

好軟。

在整場演出的大高/潮部分,池早早整個人都沉浸在氣氛裏,根本無暇顧及到其他的事情,所以也就沒有注意到,自己抓着祁晏的手,更沒有注意到,祁晏趁着這個機會,勉強算得上是摸了摸她的小手。

直到這一部分的大高/潮過去,池早早的神經才松懈下來,而在那之前,祁晏已經結束了他的小動作,剩下的只有池早早抓着他的手了。

就好像從頭到尾,他才是被動地被池早早占便宜的人一樣。

而池早早在發現自己無意識地抓住了祁晏的手之後,整個人都呆住了,就連舞臺上正在進行的演出也不能讓她完全地投入進去欣賞了。

……完了完了,我都幹了什麽啊!

池早早尴尬得不行,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開始抓着祁晏的手的,也不知道這個時候該怎麽樣松開才能顯得自然一點。

好在這個時候,舞臺上的芭蕾舞演員做完了一個高難度的旋轉動作,完美落地,博得了在場觀衆熱烈的掌聲。

池早早也趁着鼓掌的機會将自己的手抽了回來,整個動作行雲流水,十分自然不做作。

然而,在黑暗之中,池早早卻清晰地感覺到,有呼吸聲貼近了自己的耳朵。

伴随着呼吸聲傳來的溫熱氣體輕拂着池早早的耳廓,讓她覺得有些癢。

“幸好,”祁晏的聲音聽起來不像平時那般清冽,而是帶着略微的沙啞,“你旁邊坐着的是我。”

池早早猛地睜大了眼睛。

他這是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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