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 :死纏爛打的本事
“我是閑雜人等?你們再說一遍?”他的語氣冷冽憤怒,似乎下一秒這扇門就要報銷了。
宛佳對風柳低聲說,“如果他想用軍閥的暴力解決問題,我們小老百姓身單力薄無法阻止,但一定會抗争到底的。”
風柳飛快地跑下去,冷聲道:“傳小姐話,如果大人要用軍閥的暴力解決問題,我們小老百姓身單力薄無法阻止,但一定會抗争到底的。”
龍炎桀穿着皮靴的腳飛起一半聞言硬生生的要收,卻收不住,迅速改變方向,踢向一邊的牆,嘭一聲悶響,飛起一片沙土,牆上多了一個坑。皮靴頂着腳生痛,他的臉上肌肉抽了抽,強忍着,悶聲道,“我是來解釋的。”
三個丫頭也被吓得拍着胸口,風柳迅速鎮定下來,“副都督是知道小姐脾氣的,小姐的吩咐我們沒做到的話,就得馬上卷包袱滾蛋,所以,奴婢們也是只有拼死攔住副都督了。另外,奴婢多嘴勸一句,小姐正在氣頭上,一天沒吃沒喝了,副都督選這個時候來解釋,想必小姐也是不願聽的。”
二樓聽得津津有味并捧着一盅青煙剛為她炖好的補血補氣湯喝着的宛佳,差點一口噎着,瞪了一眼有模有樣的風柳,還真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龍炎桀忍住氣,猶豫了半天,那道歉兩字對他來說千斤重,他向來沒有對女人道過歉。
風柳豎着耳朵聽,半響沒等到答案,故意用力哼一聲,大聲說,“小姐,副都督不準備道歉……”
“我是來道歉的!”龍炎桀立刻大喝一聲,牙槽咬得咯吱響,這個風柳臭丫頭第一個要嫁掉,伶牙俐齒的竟然和宛佳半斤八兩了不差上下了。
而且,要找個厲害的,他腦子裏一轉,選着适合人選。
“小老百姓受不起堂堂副都督的道歉。”宛佳悠然地說。
風柳立刻依照說了。
龍炎桀皺了皺眉,想了想,“好,我回去換掉軍裝再來道歉!”
他剛走,宛佳飛快地說,“快備馬車,我們去蘇城!”三個丫頭精明透頂,立刻分頭準備。
宛佳換了一身男裝,帶了一頂黑色禮帽,只帶了風柳和靈芯,三人坐上馬車飛快地往蘇城駛去。
“蘇城的兩家店生意如何?”宛佳問。
“都不錯,蘇城本來就是個古城,對茶都頗有研究,我們新推出的新品茶,又保持了茶本來的品質又新奇,尤其是開花茶,小姐太太們争着購買,倒成了時尚了。”風柳笑着答道。
“嗯,我設計了一套工藝茶的高檔禮盒,到時你拿給你哥哥,盡快做出來。”
風柳點頭,“那是不是價格又能高點?”
“那是自然的,另外,楊掌櫃做得不錯,就讓他自己負責麗都這邊的業務吧,花蕊和小豆子負責蘇城。”
“現在蘇城也被龍少拿下了,我們就更加方便了。”風柳說,她自然明白,近日店裏反應說常有些莫名其妙的人過來打聽掌櫃,還有人假借要談大生意要直接面見蘭少,她們已經懷疑有人在試探幽蘭社的底。正好蘇城兩家店開張,花蕊和小豆子就一直呆在蘇城。
走了快兩個半時辰,靈芯在馬車外啊了一聲,門簾掀起,“龍少趕上來了。”
宛佳面色一驚,趕緊說,“跑快點,甩掉他。”
靈芯對車夫說,“快快,不要讓後面騎馬的追上。”馬車夫立刻兜了兜缰繩,“駕……”兩匹馬速度頓時加快。
有力的馬蹄聲漸進,宛佳心不由跟着撲通撲通跳了起來,這個人被她們騙了,還不知道要如何發脾氣呢。
車窗一下被扯掉,接着伸進一個手臂,牢牢地抓住車窗,露出一張笑得很妖冶的臉。
風柳差點尖叫,趕緊捂住自己的嘴,看了一眼宛佳,知趣地鑽出車廂,低聲吩咐,“慢點,慢點。”自己便坐在前面了。
宛佳瞪着那張臉,冷冷地說,“堂堂七省陸軍統領副都督,爬窗行為不太好吧?”
“ON,我現在是小老百姓。”龍炎桀看似很潇灑地撐着腦袋。
宛佳翻了翻白眼,牛皮糖精神又來了,她戲谑地說,“小老百姓這樣的行為叫做調戲良家女子。”
“我沒調戲你啊,難道你感覺被調戲了?”人家表情非常無辜。
風柳和靈芯兩人好奇地瞄了一眼龍炎桀,臉色頓時煞白,馬車外框光滑沒有離腳的地方,他居然一腳瞪在馬踏上,一腳頂在馬車外的輪轅上,好驚險的動作啊。
風柳趕緊對馬車夫說,“你看着點,和邊上那匹黑馬速度一致。”
靈芯瞪大眼睛,忽然幽幽嘆了一口氣,“我現在知道為什麽我哥哥輸了。”
宛佳雖然看不到,也覺得他的姿勢應該很詭異,“你玩雜技呢?”
“你不準我進來啊。”人家表情委屈。
宛佳真想過去撓花他那張俊魅的臉,真是太令人讨厭又無奈了,悶聲道,“我可不想被誤認為是雜耍班子的人!”
話音一落,窗口墨蘭人影一卷,宛佳還沒反應過來,龍炎桀已經在她身邊落座,潇灑地将長褂擺一撩再放正,扭頭笑看一臉驚愕的宛佳,“怎麽樣?我這身打扮配得上宛小姐嗎?”
他穿了一身墨蘭長褂,裏面襯了一件白色內衣,露出點點白色領邊和袖口,短發斜斜蓋着前額,一雙刻意掩去霸道的目光蕩漾着一抹柔情蜜意,顯得格外儒雅俊逸。
宛佳緩過神,調頭看向窗外,沒吭聲。
龍炎桀握住她的手,她一下掙脫,冷聲道,“請您放尊重點。”
“我道歉了,道歉了還不行嗎?我龍炎桀張那麽大第一次對女人道歉啊。”龍炎桀聲音也冷了下來。
宛佳扭頭迎着他的目光,“哦?你是來道歉的?可聽你的語氣像是要我道歉。”
龍炎桀心裏一股怒氣沖了上來,一下板過她的雙肩逼着她面對自己,“你對我就那麽苛刻嗎?一邊可以和我橫眉冷對,一扭頭就和桀星親密嬉笑。剛和我吵完架,轉身就進了徽文軒的府邸,出來時還一副柔情似水的摸樣,我就傻瓜一樣,跟着你,站在情敵家的大門口乖乖等你出來,我都不敢對你說句硬化,追到宛家,親自上門道歉,還要被丫頭奚落,最後淪落到玩雜耍才能獲得坐在你身邊的一席之位,我龍炎桀長那麽大,還是頭一次!你還想我怎麽樣?”
宛佳心底一動,忍住笑,吸了吸鼻子,“好大的醋味啊。”
龍炎桀瞪着她嬌俏小鼻和粉紅的薄唇跟着蠕動,發自她身上淡淡的清香,無不挑撥着他全身心的感官,咬牙切齒地說,“對,我就吃醋了!吃了一缸子!所以,你必須補償!”說着将她狠狠一按住,俯身而下,一口咬住她的鼻尖,聽見她低低叫痛,哪裏管她,直接往下滑,毫不客氣一口咬住她的唇,狠狠一吸。
宛佳痛得想叫,心裏也燃起一股怒氣,手指狠狠地對準他的肩井穴一錘,龍炎桀手臂一軟,悶叫一聲,人往靠背上軟癱過去,宛佳順勢而上,翻身跨騎在他身上,小手緊緊的卡住他下巴,雖然力道不大,手掌不大,可穴位極準,龍炎桀竟然被她一下制住。
風柳和靈芯聽到非常大的動靜,同時左右撩簾伸進腦袋,頓時目瞪口呆。
從後面看,他們嬌小玲珑的主子正彪悍地橫跨并騎坐在魁梧高大的龍炎桀大腿上,一手不知放在那裏,看上去似乎在龍炎桀胸部某個地方,另一只手撐在龍炎桀寬闊的肩上,而龍炎桀一雙大手一直正握着她的肩膀,仿若正在往前拉,看不見兩人的臉和表情,忽然聽見龍炎桀似乎很舒服地長吐了一口氣,主子鼻腔哼了一聲。
兩顆腦袋兔子一般嗖地縮了回去,兩對眼珠子一轉,對視,兩對耳朵同時豎起,不想放過一點聲音。
龍炎桀咬牙忍着肩膀到頸椎酸麻,一會兒才緩解,不由松了一口氣,這才緩緩的擡眸,挑起眉峰,異樣地看着身上柳眉倒豎的俏美人,薄唇微微一勾,低聲說,“想不到你還有這一手,靈芯教你的?”
宛佳抖了抖柳眉,“你以為天下你最能?誰都能欺負?”
龍炎桀看着她得意的表情,忍俊不禁,“現在看看誰在欺負誰?”
宛佳恍悟,低頭一看,這姿勢太令人遐想,臉頓時緋紅,趕緊想撤下,腰部被人狠狠一撈,“啊……”一聲低叫,人整個撲向對面寬闊的胸膛,他身上霸道的男人氣息頓時将她密不透風地包圍着,龍炎桀根本不給她反應的機會,大掌穿過她盤起的秀發,死死地固定住她的腦袋,準确地吻上她嬌豔的櫻桃紅唇,頃刻間便已攻城略池,長驅直入,狠狠地在滿是芳香柔濕中侵略一遍,終了,意猶未盡,蛇一般的長舌順着她的柔唇一舔,再滑向她的耳垂,輕柔一咬。
一陣酥麻仿若被人打了一針,渾身不由顫栗,又羞又怒的宛佳此刻也動彈不得,索性扭頭狠狠一一口咬在他臉上,聽見悶哼一聲,腰上的大掌松了松,乘機飛快地跳起來,坐在一邊,通紅的小臉滿是羞憤,怒瞪着握着臉忍住狂笑的可惡男人。
“小姐,到了蘇城城門口了,是進去還是……”風柳小心地隔着門簾問着。
宛佳慌忙整理了衣襟,想了想,掏出一面小鏡子,一雙紅可疑的唇瓣讓她臉又紅了幾分,這樣子怎麽下車?
“先不要進城,歇一會。”她低聲說。龍炎桀笑着一屁股坐到她身邊,整個馬車都晃了晃,他湊近耳邊低聲說,“沒事,常常這樣丫頭們就習慣了。”
“一邊去!”宛佳氣得一巴掌拍他,卻被一把捂住,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柳風和靈芯飛快地對視一眼,車停下,似乎不太妥,這後面車廂不時搖晃下,外面來往人多,要是看出什麽,這可怎麽辦?
靈芯沖着對面一處林子努了努嘴,風柳點頭,拍了拍馬車夫的肩膀,指了指樹林。
馬車飛快地朝着樹林深處駛去。
龍炎桀握着宛佳的手,凝視着她,半響沒說話。
逼人而灼熱的目光,讓宛佳無處匿藏,想了想,索性擡眸迎着他的目光冷靜地說,“我一直在想,愛情雖然是兩個人的事,但未來便是兩個家的事,以後,我會讓你為難的,與其将來為難,不如現在就……”她的嘴被大掌捂住,那雙深沉得如同漩渦的墨瞳,凝視着她,讓她心再次不受控制的跟着沉淪。
“佳,不管我說一千次一萬次都是一個答案,我對你一心一意,不用管任何人,我龍家雖然是舊式大家庭,可我們祖輩是武将,沒有那麽多繁文缛節。我也不可能讓婚姻大事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只會和我喜歡的女人一生一世,而這個女人,只能是你,我這樣說,你懂了嗎?”
宛佳啞言,哪怕他對自己有一點傲氣,也許就給了她一個借口,可他,在自己面前,完全脫掉了霸氣軍閥的表皮,展現在她面前的只有無限柔情,逼着拉着自己不斷沉淪。
她親不自禁地握着他放在自己唇上的手掌,移到臉頰,輕輕的擦柔,低喃道,“其實……我害怕……怕有一天我們互相傷害,怕有一天,我們不得不天各一方。”
看着這樣堅強的女子忽然說出一個怕字,勾起龍炎桀心底最柔軟處,不由攬住她的肩膀帶到懷裏,輕輕的撫摸着她略微單薄的背脊,“佳,不要怕,有什麽坎我們兩一起過。”
宛佳默默無語,下巴被龍炎桀挑起,被一雙寵溺的眼睛凝視着,很不将她揉進骨血裏。
他正了神色,柔聲說,“我正式向你道歉,對龍小蝶,我是太慣了,她說出那麽傷人的話,而我沒有及時制止,讓你受委屈了。”
宛佳淡淡一笑,“算了,我忘了。”
“你可以大度,我不能不小心翼翼,因為,我能感覺到你不夠愛我,所以你能冷靜地走開,而我不能,不能讓你走開,因為……我太多情敵。”他很認真的表情說出這樣的話,讓宛佳忍不住噗嗤一笑。
“那是你假想敵。”她笑着推他,坐正了身子,“我今天還要去蘇城辦事,可沒時間陪你鬧了。”
龍炎桀還想說什麽,見她笑得坦然,便忍了忍。
宛佳掀開車簾,“咦……人呢?這是哪裏?”
龍炎桀探出腦袋一看,自己的馬乖乖的跟在一般自顧自吃着草,靈芯和風柳、車夫都不見了。
“風柳,靈芯。”宛佳大叫。
“小姐,在這。”風柳應着,三人從馬車後面不遠處跑來。
宛佳奇怪地看着她們,“不是說到了蘇城了嗎?這是哪裏?”
“小姐不是說要歇一會嗎?不往偏僻地方歇豈不……”風柳一眼瞧見龍炎桀臉上的牙印,忙扭頭看着別處,閉了嘴。
宛佳還想說話,龍炎桀将她往車裏一拉,笑着對車夫說,“進城吧。”
“你拉我幹什麽?”宛佳話說完,便回過味來,瞪了一眼笑得暧昧的龍炎桀,低聲說,“都怪你!”
“都怪我,所以啊,今天我來是補償的,你記住了,我今天不是龍炎桀,是你的小跟班。”龍炎桀笑着勾起她的下巴,“最帥的跟班。”
宛佳斜視,無語。
蘇城在江南靠北邊,是一個有着悠久歷史的老城。
幽蘭社在城南和城東各開了一個分店。城東是蘇城總店,面積比較大。
花蕊見到宛佳和龍炎桀忽然到了,興奮得跑前跑後的端茶遞點心。
店內很熱鬧,客人一直不斷,而且都是達官貴人。
“這兩個店都是徽文軒出資嗎?”龍炎桀低聲問。
宛佳看着他,想看出他話裏的意思,龍炎桀笑了,想去點她可愛的鼻子,被她避開,瞪了一眼,“跟班,請注意。”
龍炎桀笑容一僵,狠狠地回瞪她一眼,接着又是嬉笑,“你不用猜,我就是吃醋了,你的生意如果都有徽文軒的股份,那豈不是剪不斷理還亂?我可不想他找到無數借口和你接近。”
宛佳掩嘴一笑,“那你出資豈不更加危險?那天你想欺負我了,斷了我的來源,我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呵呵,如果你肯接受我的資金,我才是要膜拜大神呢,可惜,你這個狡猾的小狐貍,不肯啊。”龍炎桀調侃着。
宛佳白了他一眼,“彼此彼此。”
“我是說正經的,你可以向銀行貸款,尤其是你已經擁有5家店鋪,這些店鋪的契約都可以抵押貸款。”
龍炎桀的話讓宛佳眼睛一亮,好奇地問,“我是聽說過的,可是保險嗎?”
“當然,銀行與錢莊意義上是一樣的,可能做的業務卻更多樣化,錢莊是用傳統意義上個人信用借款,熟人随意介紹就可以拿到錢,一張紙便是借據,所以,風險很大,宛家錢莊的壞賬有多少不知你統計過沒有?而銀行卻又一整套完善的管理機制和流程,環環相扣,有問題可以追溯。其實,你要是有興趣,可以将錢莊升級為銀行。那宛家的經濟地位在江南就牢不可破了,尤其是錢會源源不斷。”
“我開銀行?”宛佳一雙清澈眸瞳仿若撥開雲霧煥發光彩。
“對,你如果想,我可以給你引見英國的銀行家,他們也正有興趣找中國有能力的商家合作在中國開銀行。”龍炎桀看着宛佳的表情,心裏一陣興奮,他早就在琢磨如何才能在幫助到宛佳,并漸漸的奪取徽文軒在宛佳生意上的占股股權,如果明說,宛佳和徽文軒都不會肯,反而顯得自己小氣。
“太好了,我正好有個人才可以幫我挑這個大梁。”宛佳興奮了,剛想細問,外面大街上響起一陣警笛聲,然後就看見一群一群的學生瘋狂地跑着。
宛佳和龍炎桀馬上要走出去,花蕊忙攔着,“小姐不要出去,很危險,這些事最近常有,聽說是什麽日本又開始挑釁了,學生們幾乎天天游行示威,只是最近警察開始抓了,所以,鬧得很兇。”
“抓?抓學生?”宛佳皺眉,看了一眼龍炎桀。他立刻搖頭,“這和隸軍無關,地方警察不屬于我們直屬管轄,不過,最近風聲是有些緊,倒不是日本的問題,而是南方的問題,這些,說了你也不懂,你們做生意的,就不要招惹就是了。”
“打人了!”一聲女子的尖叫,接着有女子的哭聲和慘叫聲。
宛佳實在忍不住沖了出去,就在不遠處好幾個警察用手裏的木棒正圍着三個女學生猛打。
“畜生!”她看着她們就想到自己被打的情景,又心痛又憤怒,剛想出去,龍炎桀一把抓住她,低喝到,“這是政治,你不要沾!否則,很麻煩!”
“政治?那是手無寸鐵的女學生!現在是民國,民國言論自由!你不管,我管!”宛佳甩開他的手,跑了過去,厲聲大喝,“住手!”
幾個警察詫異扭頭看他,見是個帶着禮帽穿着很得體文質彬彬的男子,其中一人哼了一聲,“這位少爺,這種事你就不要管了,免得一起遭殃。帶走!”他揮了揮手裏帶血的木棒。
其中一個警察猛揮棒子,朝着一個已經流血的女學生猛擊去,宛佳大怒,手腕一抖,揚手飛去,一道銀色的寒光帶着暗風飛将過去。
“啊……”一聲慘叫,那個警察的手腕多了個血洞,其他警察大驚,忙丢下女學生呼啦一下圍了上來,龍炎桀一個箭步而上,将宛佳護在身後,“放肆!”他高大的身姿提拔如松,傲然而立,一股凜然霸氣如一道屏障逼得幾個人都不敢亂動。
領頭的感覺有些不妙,低聲叫,“不管他們,把人帶走。”幾個警察轉身拖着女學生就要走。
“慢着!”一聲女子尖銳的喝聲,大家聞聲望過去,一個看上去只有十八九歲的剪着平劉海短發穿着淡藍色及膝軟緞旗袍的娟秀女子擋在路中,“你們憑什麽帶走她們!”
“她們游行示威,威危害了公共安全。你又是誰?”領頭的警察頂了頂帽檐,一連被兩次攔着,很不爽。
女子冷聲道,“我是黃局長的女兒,黃秋雨。也是她們的同學!”
警察一驚,忙立正,“黃小姐,我們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可是,她們是……”
“是什麽是?”黃秋雨眼睛一瞪,“她們有問題,我擔着!”
警察還有些猶豫,龍炎桀上前,掏出一個證件遞給他們,他們一看,臉色頓時一灰,行了軍禮,灰溜溜地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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