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黑暗無聲的世界，僵硬的肢體，充斥炙熱的空間。小櫻從夢中驚醒，汗水浸透衣服，又是這個夢。羞恥而充滿迷惑。身體浸泡在冰涼的水中，小櫻從鏡子中看着自己蒼白的臉，那雙充滿疑惑的眼睛，很久，她收回了視線，也許她真的該找個人交往了。

她想着，手中握着的是空了的玻璃瓶。

安神麽……

真希望這玩意管用。

鳴人的繼任儀式，從這天起，漩渦鳴人就是木葉六代火影，歷史上最年輕最有成就的火影。

鮮紅色火影大麾披在身上，還有紅色的火影帽子，小櫻在臺下看着夕陽下折射出最美好的張揚金發男孩，她突兀的想到很多年前，那個笨笨的嚷嚷着要成為火影的笨蛋小鬼，現在終于成為了可靠的可以獨當一面的忍者了。被大家信任着，得到大家的認可。

“從今天起，我就是木葉六代火影！木葉！由我漩渦鳴人來守護！！！！”簡單而狂霸的宣言，鳴人低頭看着地面上的人，輕笑，少了輕浮，少了憨傻，成熟帥氣的樣子和當初那個會使用□□術的完全不一樣！

“鳴人真的長大了！”小櫻感嘆，與其說是說給佐助聽的倒不如說是說給自己聽的。佐助笑，習慣性的開口“那個吊車尾的。”

“佐助君真是的，呵呵，既然都已經認同了，幹嘛還要嘴硬。”被一語戳破的心思，佐助沒覺得面色發窘“那個白癡，是我沒有跟他争奪火影之位。他才能站在那裏。”

“成為火影得到全村人的認可是鳴人的夢想，現在鳴人已經實現了。”小櫻說，想着剛剛成為第七班成員的夢想，那個時候真的是單純到美好呀。

“小櫻。”

“嗯？”

“我喜歡你，和我在一起吧。”這真是極其富有佐助特點的告白。小櫻撇頭看向佐助純黑色的眼睛，裏面的認真成分很多，占據了全部。

“好吧。”

無視掉內心快要狂暴的拒絕的話，小櫻輕笑，帶着暖意，“在一起吧，佐助君。”手上多了一個溫度，小櫻在自然而然的抽掉之後，想起了自己剛剛的話。伸手，努力忽略到身上的不舒服，強行握住了佐助的手。

面帶笑意。

“佐助君，多多指教！”

春暖花開。

香磷在遠處轉身，離開了這片熱鬧非凡卻又讓她心寒的地方。明明是豔陽高照，可是對于她來說這個時候竟然能讓她從心底泛着寒意。她對着天空扯出一抹笑，那有點不自然，不過還算好，不至于假的讓她哭出來！

很好，演技又上漲了，漩渦香磷你可以改行當演員去了！

繼任大典之後是木葉的慶祝盛會，和祭祀一樣的熱鬧。香磷從酸奶店抓出了水月，又從玩具店抓到重吾，然後放出豪言壯語。

“為了慶祝漩渦鳴人成為火影，大喝一頓吧！”他們都知道為什麽香磷如此，只是喝酒而已，随便扯出一個借口。重吾很給面子，雖然跟着他來的還有牙，随着水月來的還有紅豆。

形單影只。

香磷想的是這個，可是很快這個詞被她抛在腦後。

“這麽開心的日子，大家随便喝算我請客！！”豪邁的話，拍在桌上上的是沓子錢。水月亮出了他不規則的牙齒：“哈哈，看來你失戀還真是有好處，老板十份紅豆丸子，十份酸奶”紅豆本想說一下，水月的話太不客氣了，但是，那邊重吾已經說了“我也是，小魚，牛奶。”

“我說，同伴失戀不應該安慰安慰她麽？”牙嘴角抽搐的看着端着酒就往嘴裏灌的香磷，對方好像沒有一點傷心的樣子。

“沒關系，香磷不需要安慰。”重吾很淡定的給牙點了板筋，他喜歡有嚼勁的東西。

“啰嗦！誰失戀了！我是為了慶祝那小子當上火影！老板，再來一瓶！”香磷紅臉說着，推了推眼鏡。水月咬着吸管，吐槽“你還真是不行啊，連命都給那家夥搭上了，最後還是和別人在一起了，忍術不行，戀愛也失敗！”

“閉嘴！你個死怪物！”

“這家夥，還在喜歡佐助麽？”紅豆有點無語的看着喝的七葷八素的香磷，由衷的感嘆，那個小子也沒什麽好的，為什麽大家都對那臭屁小鬼趨之若鹜。

“啊，佐助那家夥……”水月說，不過差點他就說漏嘴了。重吾想了想，插嘴“佐助長得很符合女人喜歡的标準。加上香磷與其說喜歡佐助，不如說她喜歡佐助的查克拉。但是，佐助今天和春野上忍在一起了，鳥兒告訴我的。”

“胡說！誰會喜歡那種家夥！”香磷迷迷蒙蒙的話，她喝的很急，喝的很高“那種家夥，白癡一個，明明廢物的不行，還那麽不要命的為了同伴唔——”話被水月的酒杯子堵住，水月很不客氣的拿半瓶清酒堵住了香磷的嘴。

“喂，漩渦大影帝，你欠我一個人情。”

“诶？！！！為什麽為什麽？水月，接下來還能聽到更勁爆的東西呢！”牙大叫，惹來了紅豆的吐槽“你個男人還這麽八卦！”其實紅豆也很想知道香磷接下來要說什麽。

“吶吶，你到底喜歡佐助哪點？”這就是女人，天生的八卦心，根本停不下來。香磷大笑，豪邁的像個老爺們“哈哈，這種事情，怎麽可能會告訴你？來跟我說說，你喜歡這頭怪物哪裏，吶，賣個情報給你，水月這家夥有裸裝癖——”

“混蛋香磷！你才有裸裝癖！！！”

“啊咧，那個是佐助？”牙突然的聲音，看向窗外，佐助一身藍色浴衣和還有小櫻的粉色浴衣并排走在路上。小櫻有說有笑，佐助安靜的聽着，唇角微微上揚昭示着他心情很好，好到爆。

香磷推着眼鏡透過窗子看去，粉色的長發及腰，淡粉色的和服包裹着玲珑有致的身材，彎起的笑臉，眯起的綠眼，月光打在她的身上，柔和的像是在夢中一樣。

小櫻……

“老板，再來一瓶！”咆哮的話，扯開的衣領，一腳踏在餐桌上，毫無淑女可言“喂，那個禦手洗紅豆的家夥，我告訴你哦，想免費吃丸子，就得給我喝酒！”

“……為什麽是我……”

“哼，看你那個樣子，也沒什麽酒量，我都不想欺負你！”激将法對紅豆是最有用的方法。

“嘭！”紅豆和香磷面對面，踏在桌子上“混蛋！誰怕誰呀！老板，來十瓶！”

牙本着大男子主義想要阻止一下唯二的兩個女生，但是重吾很淡定的阻止了“這樣很好，香磷需要發洩。”

“但是——”

“放心吧，香磷可不是一般人，這家夥絕對沒問題！”

七歪八倒的空瓶子。香磷話都說得不利索了“喂……那個什麽紅豆的，你還不算太失敗，好久沒喝的這麽爽了……隔……”

“開什麽玩笑，木葉可還沒什麽人能喝的過我……隔……你也不算太差……”

“哈哈哈，老板，再來一瓶……”

“是呀，再接着喝……”

水月在兩個人變成酒鬼之前拖住了紅豆。“差不多就夠了，重吾，那家夥就交給你了。”他說，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樣子直接把紅豆抗在身上，重吾感嘆，水月的路還要走很遠很遠。順手把香磷拎起來，牙無語的看着他“你這樣子有什麽資格說別人……”

“怎麽了？……”呆萌的反問，不得不說他一個兩米的大個配上這幅表情，跟赤丸有的一拼，牙嘴角抽搐了一下，轉移話題“那，這家夥說好的請客呢……”

“下次再讓她請回來吧。”重吾說，掏空自己的錢包。

……

宿醉之後是逼死人的頭疼，幸好她還對昨晚有記憶，沒喝到斷片。香磷決定把這段記憶塵封起來，然後封印掉，是那種永遠都打不開的封印。這樣她就可以過着悠閑自在的生活，沒事接個D級任務，甩出個影□□去幹苦力，掙點零花錢，沒事的時候逛逛香水店，配配香精什麽的，她打算換個房子，換個帶小院的房子，院子裏可以種顆櫻樹，然後在空餘的地方種上點琴葉珊瑚，等到櫻花開的時候，那場面香磷很期待。香磷暢想着未來，睜眼看到滿室狼藉，瞬間被現實打擊到了，在那之前她得把房子收拾幹淨之後房東才會給她退房的……

小櫻覺得人生沒有比這更加美滿的了。同伴完成夢想，自己申請的醫療部長也得到醫療隊的認同，佐助成了自己的男朋友，大家也都有着幸福的生活，沒有什麽比這更讓她應該感到幸福的了。她這樣安慰自己。

可是為什麽在這一切平常而美好的世界上，內心深處像是丢了一個靈魂一樣的空虛。當她再一次從夢中醒來的時候，那種深深的無力感，讓小櫻幾乎崩潰。重複的夢，重複的一切。一點都不正常。她就算再努力也無法看到夢中的人到底是誰，就算再努力也聽不到夢中的人到底說的是什麽，巨大的失落，不是每次停在那裏，而是每一次她都是拼了命想要伸手抱住什麽人，可是根本無法動作。像是真正經歷過的一樣真實。

她到底錯過了什麽？小櫻真的找不到答案。

“小櫻，怎麽了？”下午五點準時的出現在醫院在門口，他看着小櫻略帶失落的從醫院裏走出來，不由得這麽問。小櫻微微愣神，撇頭看她輕笑起來“沒什麽啦。都說了，不用佐助君每天都來接我……”

“沒事，這樣很好，新工作怎麽樣？”

“還好啦，倒是大家很畏懼我，真是的，我又不會吃了他們……”可惡的醫療隊長，說什麽讓我改進兵糧丸的味道，混蛋不知道良藥苦口麽！！裏櫻大聲咆哮，在內心鞭撻醫療隊長。

“你很厲害，那些家夥才會怕你的吧，習慣就好了。”

“诶？佐助君說我很厲害？”很難得的稱贊，其實小櫻更想說，老娘一直很厲害！！！

“變強了，和那個時候相比。”

那個時候，是在很久很久的時候，雖然沒有幾年，但是，對于他們來說像是過了一個世紀一樣。經歷了太多太多。這一次小櫻是真心的笑了“是啊，我也多多少少有點變強了，大家都在，真好呢。”

路并不遠，距離小櫻家的路。佐助停在樓下，看着她，很認真的眼神讓小櫻臉色發紅。

“小櫻，對不起，那個時候。”

“沒事，佐助君也是有自己的路要走，我們都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在經歷了太多太多之後回首當年，小櫻想過，自己當初并不是站在佐助的角度思考的，“那個時候我太天真了，佐助君一直想要變強，那個時候的我對于佐助君來說，是一個阻礙吧，所以，該說對不起的是我呢。”

“你不是我的阻礙，小櫻。”佐助說，貼近小櫻，很近的距離，小櫻甚至能看到佐助黑色瞳孔屬于自己的粉紅色倒影，很澄澈。他是真心的。

閉上的眼，還有慢慢接近的唇。

小櫻是緊張的，佐助是她一直一直喜歡的人，現在終于等到這一刻，她有點激動，有點感激，更有點害怕。束手無策的閉上眼睛，等着這個即将到來的吻。

黑暗的世界，幾秒種的等待像是一個世紀的漫長。那種紛亂的情緒沖擊大腦，多的讓小櫻根本說不出來到底都有什麽樣的情緒。心髒跳得厲害，事實上其中涵蓋的成分并不包含緊張，還有別的什麽東西，可是不管是表櫻還是裏櫻，都沒有意識到那顆快要沖出胸膛的心髒到底想要表達什麽情緒。

更近了，小櫻甚至能感到佐助撲倒臉上溫熱的呼吸。要到了，在她還是小鬼的時候，就憧憬的事情，就在這一刻就可以實現了！

“轟！”

巨大的沖擊，還有不受控制的身體。小櫻猛然的睜開眼，不遠處，是被自己打飛了的佐助，他癱坐在地上，黑色的眼睛裏是沉默。

為什麽？！

“佐，佐助君！我，我不是故意的！對，對不起！”

“沒關系。”

“對，對不起，我還沒準備好！”

猛然飄出來的話，翠綠的眼睛裏是深深的無助，她猛地轉身大步跑向樓上。身後傳來的話，只是讓她頓了一下，然後毫不猶豫的進了自己的家門。

——小櫻，我不怪你，對不起。

春野兆在樓上看着這發生的一切，他看着在最後一刻小櫻一拳轟飛了佐助，看着自己女兒那落魄的身影，看着小櫻像是逃一樣的直接沖進了自己的房間，沉重的嘆了口氣。果然還是這樣啊，女孩子談個戀愛什麽的還真是麻煩呀。

“孩子媽呀，咱家丫頭還真是讓人沒辦法呀。”

“啊？說什麽呀，老公，小櫻也真是的，進來也不說下，晚上要吃什麽呀！”

“哈哈，就随便吃吧，丫頭第一天上任還是很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