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雙王的親密交流

藍染和烏爾奇奧拉開黑腔到達教會後，老神父的質問還在喉頭肌肉裏，烏爾奇奧拉就已經出手輕巧地捏斷了他的氣管。

藍染沒有在意這一幕，他徑直來到烏爾奇奧拉标記後的地點，蹲下/身伸出手，手掌貼近地面。盡管是英靈身份，但感受并分析靈壓已經是藍染的本能。英靈的魔力與靈壓是相似的能量，力量一通百通，藍染細細讀取着第三次聖杯戰争時留下的“惡”。

的确如烏爾奇奧拉所說，弱小又能讓人感到威脅。世間惡意的集合在世間萬能許願機裏面孕育着，何其諷刺，又何等惹人發笑。

僅僅是這麽一絲黑泥般的靈壓，就足夠誘惑心志不堅定的家夥了。

“污穢不堪。”

藍染評價道，眼神漠然：“真是扭曲的世界，巨大的魔力和不斷膨脹的惡意，背負着期待的許願機也有自己的願望呢。”

棕發英靈收回手，有些厭惡地看了看幹淨的掌心，就像那有什麽看不見的肮髒之物似的。

“烏爾，我說過人心吧？”

烏爾奇奧拉一直安靜地看着藍染，他點點頭：“是的。”

“看來你能夠直觀的體會到了，人心與人心之間的區別。”

藍染意有所指地看着破面幽綠的眼睛，他伸出另一只手，張開五指，慢慢地，也不容拒絕地貼在烏爾奇奧拉胸膛曾經空洞的位置上。

“抛棄掉有了人心之後的軟弱，抛棄掉惴惴不安左右輾轉，抛棄掉外界的枷鎖。”藍染輕聲道：“這裏是為我存在的，所以你無需懼怕任何東西，也無需生出絕望憊累。”

英靈狀态下的藍染，刻意隐晦地傳遞了一句消息。烏爾奇奧拉若有所思，幽綠的眼眸裏有暗色水草在浮動着。他的手握住了藍染的，然後躬身在藍染手背上落下冰涼的親吻。那吻像新雪般，只讓人感覺一涼便消失了，但由此而生的喜悅和新奇卻會沉澱在雙方的心裏。

藍染垂下目光看了一眼倒下的神父，那布滿令咒的手臂已經被灼燒不見了，只留下烏爾奇奧拉強勢的靈壓盤旋其上。接着，一股磅礴不詳的魔力洪流沖擊席卷過來，方向正是大橋處。

“caster。”烏爾奇奧拉冷清的聲音說。

當他們趕到caster的發狂現場時，正見四道金光由高空激射，将魔物三分之一的軀體炸得煙消雲散。寶具産生了山崩般的威力，令魔物周圍的英靈立刻跳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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駕着車的伊斯坎達爾出現在藍染面前：“你們真慢啊，藍染。”

藍染輕巧地撥轉話題：“剛剛是吉爾伽美什出手了嗎？”

紅發巨漢不滿中帶着佩服：“金閃閃的攻擊真是不分敵我。”

然後藍染和伊斯坎達爾都在對方眼裏看見了縮小清晰的圖案——caster被毀壞掉的肉山像氣球一樣膨脹修補，又再次成了完好的海魔。

“厲害……厲害啊！真是太厲害了！”Caster的主人，雨生龍之介由于過度興奮，也顧不上周圍的視線，竟激動得大聲怪叫、手舞足蹈地盡情歡呼人生的勝利，同時聲援着變成巨獸橫沖直撞的神靈盟友。

“啊，真主是不存在的，真主是不存在的！”

Caster主從加大了魔力的釋放，海魔變得更加猙獰巨大，數根粗壯的觸手向天空襲去，掀起了驚天巨浪！

吉爾伽美什通紅的瞳孔中表現出強烈的厭惡感，坐下黃金與翡翠之舟飛快靈活地在觸手網狀的攻擊中一一避開。

“——準備撤退，時臣。我對那個污穢的東西一眼也看不下去了。”

“別這樣……英雄王，請等等！”時臣拼死相勸，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也無暇顧及臣下的謹慎了。

“時臣，我看在你的面子上使用了四把寶具。既然被那東西碰到而弄髒了，我也就不像回收了。不要把我的寬容視為廉價品！”吉爾伽美什雙眼中燃燒着紅蓮般的怒火。

正在這時，藍染也避開了襲來的攻擊，反手背身就是一刀，将它一切為二！海魔被切掉的觸手朝岸邊砸下，圍觀的群衆驚恐地大叫推攘着！

“上啊，青須大人！擊潰他們！幹掉他們！這裏就是神明的玩具箱！”

哦，神明是肯定存在的。眼前的奇景不正是最好的證據嗎？我一直在追尋的這位神明終于現出了真身，他預先安置在各處的吓人箱也一齊噴出了火焰。橘發魔術師被這慘劇迷住了，喜悅點亮了他的雙眸，他狂喜亂舞着揮動雙臂，回應着他的servant！

在高空，這一幕讓遠坂時臣盡收眼底。他無法冒着觸怒吉爾伽美什的危險再勸說自己不聽話的從者，只好選擇擊殺caster的master來讓caster消失這一方法。

“王啊，我來做Master的對手。”

“好吧，就讓你玩一下。”

輝舟在空中滑行，将時臣帶到目标的正上方。離着陸點約有八十米。對魔術師而言，這種距離不足為懼。時臣拿起文明杖，整理了一下衣角，毫無畏懼地從空中縱身躍下，操縱着氣流無比優雅地落地。

與此同時，藍染收刀回鞘，伊斯坎達爾也單刀直入地提議道：“我的寶具是‘王之軍勢’，能夠将這家夥拖入結界。但即使是這樣，我恐怕也不能徹底解決它，最多也就是把它困在固有結界裏面吧。”

藍染有些好奇“王之軍勢”，便問：“困在結界中你要怎麽做呢？”

“不知道。”

伊斯坎達爾回答得十分幹脆。

“……烏爾，不要讓我再多看它一刻。”

藍染不想搭理伊斯坎達爾，只偏偏頭，又嫌棄又任性地直接下令。

伊斯坎達爾聞言驚訝地瞪圓了眼睛，在他眼中冷漠強大的saber竟然就這麽聽話乖巧地抽出腰間翠青長刀，雪亮的刀身折射着粼粼波光。要知道，這個saber是面對氣勢驚人的吉爾伽美什也敢與之争鋒對掐的英靈，而且立場相當地不把無辜弱小甚至萬物放在心上，他就只是一尊月光凝結成的蒼白雕像。

但藍染開口後，這尊雕像若被畫龍點睛，一瞬間活了過來。

急劇上升的靈壓驚動了坐在方舟上的黃金英靈，吉爾伽美什鮮紅的眼捕捉到了那個讓他恨得牙癢癢的saber。

黑色蝙蝠翼烏雲般舒展開，二段歸刃後烏爾奇奧拉比起人形姿态更像西方代表七宗罪的大惡魔。在伊斯坎達爾的驚嘆中，破面消失不見以及出現在龐大海魔上方僅僅只是一剎那，他的指尖凝聚着黑虛閃。

黑色的高度壓縮的靈力球狀激射而出！

“啧，這個Saber真是無趣的狗啊。”吉爾伽美什居高臨下地欣賞着腳下的厮殺，露出奇異的笑容。要是藍染看見這個笑容，必定會為此提前與英雄王決鬥——王者之物即王者尊嚴，不容挑釁。

但藍染現在只是傲然挺立在冬木大橋的拱頂，琥珀色眸子被烏爾奇奧拉激揚的靈力流映照地灼灼生輝。

帶着毀天滅地氣勢的黑虛閃噴薄而出，迎風破浪卷起無數漩渦，将海魔與黑夜一并吞噬。在瞬間蒸發的海水中，作為恐怖具現的魔性巨怪身上的每一個構成分子，都悉數暴露在灼熱的沖擊之下，海魔随之發出了凄厲的慘叫。

站在高高的橋梁上睥睨的藍染頭也不轉地朝旁邊的伊斯坎達爾說：“解決掉了。”

伊斯坎達爾聽出了藍染的得意，他在藍染到來之前就經歷了一場慘烈搏殺，現在正讓神牛戰車靜止在空中。烏爾奇奧拉的一擊之威看在眼裏，他半是吐槽半是自嘲道：“他不是普通臣子吧？”

“當然不是，從一開始我就說了吧？”藍染偏頭看着征服王，溫和優雅卻仿佛訴說世間真理般篤定地口吻，“他是我最完美的力量。”

伊斯坎達爾聽出了什麽，他意味深長地打量着藍染，搖搖頭：“不能和那個金閃閃交手，真是遺憾啊。”

從藍染簡單的一句話中他已經知道藍染的打算，也知道了吉爾伽美什的打算。同時，征服王對藍染有一種同情，不帶任何輕視意味的同情。

只相信自己力量并選擇那一條孤高之路的心性對王來說，實在太可悲太寂寞了。這種人生伊斯坎達爾只要想想就覺得悲涼，他更願意一路奪取，與臣子相伴攜手，向百姓展示繁華欲/望。

吉爾伽美什只關注一人，傲慢天成；藍染惣右介只關注至高，孤獨天定。這次見到的兩個王，都讓人吃不消啊。伊斯坎達爾嘆氣，“看來我被小看了，”他笑着說：“你的saber再怎樣厲害，魔力也沒有補充啊。”

藍染笑而不語，眼神卻傳達出自負的堅定。

“提前說再見吧，征服王。你倒是這場游戲唯一的亮點了。”

伊斯坎達爾笑着勒緊了神牛的缰繩，與對方拉開了距離。“再見吧，能夠直到海的盡頭也是一種幸福。”

征服王一語雙關道。

藍染聽出來了，卻沒有生氣，只微笑着。王者之路皆不同，追求亦然。伊斯坎達爾征服世界的豪邁胸懷和坦然接受夢想破碎的灑脫是藍染不具備的，而藍染惣右介在力量之路上的堅定不拔和超脫單純力量尋求本源的孤高也不是征服王能承受的。

但不妨礙他們互相欣賞。

作者有話要說： 我很喜歡大帝，真是不負名頭啊！基本上三王關系是：藍染大帝互粉；大帝閃閃互粉；閃閃藍染互相特殊關注+黑名單2333

希望有人注意CP細節，自己助攻自己什麽的，大帝內心彈幕別扭心态什麽的XD

另外不會寫大帝VS烏爾了，大帝因為英靈的先天弱勢輸掉了，嗯。死神設定是真逆天啊_(:зゝ∠)_

糾結怎麽貌似合理開挂打閃閃所以稍微拖了戲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