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貴妃病得很嚴重,琪琪格身為皇後理應去探望。
她在庫房裏挑了幾種名貴藥材當做探病的禮品,帶着阿茹娜去了承乾宮。
剛進屋裏,一股清新的香氣就湧到琪琪格的鼻子裏。對着門的牆上挂着名家畫作,桌上的古董花瓶裏插着新鮮的百合花,琪琪格很少到承乾宮來,看見屋子裏精致清雅的擺設裝飾,她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五個太醫站在屋裏商量着藥方,他們見皇後來了連忙過來行禮。
皇後沖他們點點頭,一群老大夫在宮裏挺不容易的。
宮裏的規矩,宮妃病了必須由數位太醫一起診治開方。此時太醫院分為十一科,兒科、外科、眼科、口齒科等等。也不知道貴妃得了什麽病,現在除了兒科的太醫沒來過,剩下的太醫都給貴妃診過脈。
方子也開了,藥也吃了,但貴妃的病情遲遲不見起色。皇上震怒,如果貴妃的身體還不見好轉,整個太醫院都要跟着倒黴。
現在守在承乾宮的五位太醫是宮裏醫術最好的太醫,為首的黃志仁太醫是專門為皇上看病的。
琪琪格招呼阿茹娜把帶來的藥材交給太醫們辨認一下,“不知道這些藥對貴妃的身體有沒有好處,你們打開看看。”
藥材都是好的,交給太醫看過後,若是貴妃用了藥出了問題也賴不到琪琪格身上。
這是琪琪格的一點小心思,探病送藥材最合适,換做別的宮妃琪琪格不必多此一舉,但貴妃特殊,還是謹慎些好。
太醫們看過确定藥材沒有問題,琪琪格把黃太醫叫到身邊來,“貴妃到底得了什麽病?怎麽這麽久了還是不見好?”
黃太醫謹慎地答道:“貴妃的五髒六腑都有損傷,陽氣不足陰陽失和……”
琪琪格擡手打斷他,“行了,別說了。”
琪琪格:理論的部分就不要講了!抱歉,我忘了自己是個文盲,你說了我也聽不懂。
貴妃的貼身侍女引着琪琪格進了裏間,貴妃穿着一件嫩黃色綢緞裏衣躺在床上。一個鵝蛋臉的妙齡女子站在床邊,她就是貴妃的族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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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妃掙紮着起來行禮,她的族妹董鄂庶妃連忙扶她起來。
琪琪格沖貴妃擺手,“罷了,你快躺下吧!”
董鄂庶妃搬來椅子放在床邊,請皇後坐下。她蹲身行禮,嬌聲請安,“給皇後娘娘請安,娘娘萬福金安。”
琪琪格上下打量她一眼,淡笑着說道:“不必多禮,你也坐下吧!”
董鄂庶妃蜷着腿坐在腳踏上,她低垂着頭很恭謹的樣子。
琪琪格拍了拍貴妃的手,“瞧你瘦的,你要放寬心。我聽說宮外有許多名醫,皇上已經派人去打聽了,總能找到名醫治好你的病。”
貴妃臉頰凹陷,嘴唇發青,她嘆道:“多謝皇後娘娘勸慰,太醫院聚集了天底下最好的大夫,他們都醫不好臣妾,宮外的名醫來了也是無用。”
最開始貴妃只是身上不爽利,後來小病變大病,喝了多少苦藥湯都沒用。到了現在她經常吐血,眩暈耳鳴,每日只能睡一兩個時辰,一點精神都沒有。
沒生病的時候貴妃還想着生孩子,不辜負皇上的情義,為娘家增光。現在病了,貴妃争榮誇耀的心思都淡了,只想好好活下去。
正說着話,貴妃嗓子一癢,捏着帕子捂嘴咳了起來。董鄂庶妃連忙把她扶起來拍背,貴妃嘴裏有腥甜味道,她拿下帕子一看,上面盡是血跡。
琪琪格吓了一跳,連忙喊太醫進來診脈。
董鄂庶妃放下床帳,貴妃虛弱的聲音從帳子裏傳出來。
“皇後娘娘,抱歉,吓到您了……”
太醫們輪流給貴妃診脈,琪琪格耐心勸慰她。
“人生病的時候就愛胡思亂想,你要放寬胸懷。這病雖然難治,但天底下奇人能人那麽多,總有人能治好你的病。也許只是緣分沒到,你要耐心等待。太後也惦記着你,你生病的這些日子太後總念叨你。”
貴妃又嘆了一聲,“皇後娘娘,煩您不要跟太後細說臣妾的病情,免得她老人家挂心。”
琪琪格連忙答應下來,貴妃的呼吸聲漸漸輕了,應該是睡過去了。
太醫們給貴妃針灸,董鄂庶妃在一旁侍奉。
琪琪格到外間等着,貴妃的貼身宮女給她泡了一盞新茶。
琪琪格問宮女,“董鄂庶妃一直在貴妃身邊照顧着?”
宮女答道:“回娘娘的話,确是如此,董鄂庶妃伺候貴妃體貼周到。貴妃很喜歡庶妃,奴才跟在貴妃身邊多年,都沒有庶妃伺候的好呢!您瞧瞧承乾宮上下的擺設,都是董鄂庶妃布置的。”
琪琪格端着茶盞擡頭看宮女一眼,這個回答很有靈性啊!
過了一會兒幾個太醫拎着藥箱出來了,琪琪格問黃太醫,“現在如何?”
黃太醫小聲說道:“臣等無能,只能暫時緩解貴妃的痛苦……”
他又擡頭看了琪琪格一眼,“皇後娘娘,臣鬥膽問娘娘,您最近是不是失眠多夢,夜裏經常盜汗驚醒。”
琪琪格笑道:“黃太醫好厲害,我确實有些失眠,沒想到你不用把脈就看出來了。這樣吧!你随我回鹹安宮一趟,給我開個藥方,一會兒你再返回承乾宮。”
黃太醫連忙答應下來,背着藥箱跟琪琪格往鹹安宮去了。
走在宮道上,琪琪格同黃太醫低聲交談,“黃太醫,本宮從小到大就沒有失眠的毛病。你搞這麽一出到底想幹什麽?”
黃太醫忙道:“皇後娘娘恕罪,事關機密,臣不得不出此下策。微臣發現,貴妃娘娘似乎不是病,而是中毒。”
琪琪格腳下一頓,“另外幾位太醫是什麽想法?”
黃太醫道:“微臣不知另外幾位太醫的想法,但微臣有八分把握。”
黃太醫為人謹慎,醫術精湛,他有八分把握,基本就可以确定貴妃是中毒了。其他太醫可能是醫術不如黃太醫,也可能是發現了不對不敢吭聲,畢竟貴妃中毒涉及皇室陰私,他們不敢亂說話。
琪琪格問道:“貴妃中了什麽毒?”
黃太醫:“這個……微臣還不能确定,要檢查貴妃平時用過的東西才能知道。”
“你有跟皇上禀報嗎?”
黃太醫苦笑搖頭,“皇上每次到承乾宮來,都與貴妃娘娘待在一起,臣不敢在病人面前提中毒的事。無旨傳召,微臣見不到皇上,更不敢和其他人提起此事,只能請皇後娘娘做主了。”
琪琪格點了點頭,她喊來阿茹娜輕聲囑咐一番,讓她去慈寧宮禀報。
她帶着黃太醫去鹹安宮走了個過場,黃太醫開了一個補藥方子就回承乾宮了。
貴妃在宮裏的地位僅次于太後和皇後,那麽多宮女太監照顧都能讓她中毒,是不是代表着太後和皇上的安全也有漏洞?
皇上經常夜宿承乾宮,皇上不會也中毒了吧?
太後想想都覺得後怕,她連忙命蘇麻喇姑帶人把永壽宮收拾出來,然後開了自己的私庫,搬出各種家具擺設,讓貴妃住到永壽宮去。
太後假借高僧的名義,說永壽宮聽着寓意好,貴妃搬到那裏便能逢兇化吉。還特意叮囑貴妃,不許她帶承乾宮的用品和宮女太監過去。只她一個人去永壽宮就夠了,承乾宮的一切都帶着病氣,帶到永壽宮裏不吉利。
貴妃病着不願挪動,但這是太後懿旨,她只能從了。
永壽宮是剛收拾出來的,擺設用品都不如承乾宮,照顧貴妃的宮女太監都是陌生臉孔。貴妃在永壽宮住得不舒服,又不敢反抗太後的旨意,心情更加糟糕。
趁着貴妃不在承乾宮,太後請了一群和尚道士去承乾宮做法事。太醫們混在和尚道士裏溜進承乾宮檢查各種物品。
琪琪格跟着黃太醫一起檢查,最後在床頭的暗格裏發現一個小盒子,裏面裝着珍珠一樣雪白的糖丸。
黃太醫拈了一顆掰碎嘗了嘗,“皇後娘娘,應該就是這個了。裏面有大量丹砂、雄黃、白礬等物,有些道士煉丹愛用這個。”
琪琪格派人抓來貴妃身邊的宮女太監,這些下人一看這陣仗就怕了。
貴妃的貼身宮女連忙為自己開脫,“皇後娘娘明鑒,這是董鄂庶妃贈給貴妃娘娘的美容養顏丹,據說裏面加了許多珍珠粉,吃了能使皮膚雪白。裏面還加了許多調理身體的珍貴藥材,貴妃娘娘每天早上服一顆,吃了精神煥發。奴才們不敢給娘娘亂吃藥,也曾苦勸過,可娘娘不聽。後來娘娘不吃這個了,奴才以為娘娘不喜歡了,沒想到娘娘把藥丸藏了起來。”
宮女跪在地上砰砰磕頭,“皇後娘娘,奴才有罪不敢狡辯,但這藥丸真不是奴才給貴妃娘娘吃的!”
承乾宮的太監宮女哭成一片,琪琪格派人把他們關起來。連忙又調來一隊身強力壯的太監,直奔董鄂庶妃的住處。
此時董鄂庶妃在永壽宮陪着貴妃,這倒方便了琪琪格行事。到了董鄂庶妃那裏果然又搜到一大瓶藥丸,物證齊了,只看皇上和太後要如何定奪了。
永壽宮裏,太後和皇上坐在正位,琪琪格坐在右邊,貴妃坐在琪琪格的下首。
董鄂庶妃挺直身板跪在地上,蘇麻喇姑端來裝着藥丸的瓶子。
“董鄂庶妃,這兩瓶藥丸是從哪兒來的?”
董鄂庶妃滿臉驚慌,眼中含淚,“臣妾信奉道教,這藥丸是從宮外的一位老神仙那裏買來的。他煉的丹藥效用極好,臣妾從十二歲就開始吃這個。不知臣妾哪裏做錯了,請太後和皇上明示。”
蘇麻喇姑問道:“宮中不允許私下傳遞東西,董鄂庶妃不知道嗎?”
董鄂庶妃連忙磕頭認錯,“臣妾知錯,臣妾打小吃慣了這個,以為傳遞一些丹藥沒有什麽妨礙,所以……臣妾有罪,請太後皇上責罰!”
貴妃身子酸軟,她斜靠在椅子上替族妹開脫,“臣妾也有罪,這藥丸臣妾也吃了,覺得比太醫開的藥還管用呢!臣妾明知道私下傳遞不對,還是讓家人偷偷送東西進宮,請太後和皇上責罰臣妾吧!”
宮中不許私下傳遞,但這種事不可能禁的太幹淨,這種事說大也大,說小也小。貴妃仗着有帝王寵愛,加上她重病在身,故意把罪責攬在身上,她篤定太後和皇上不會處罰她。
此時,貴妃心中很不滿,她明白太後為什麽讓她搬離承乾宮了,原來是派人去搜查她的宮室。
皇上看見貴妃賭氣的樣子又是心疼又是生氣,琪琪格想了想說道:“您還是把事情真相告訴貴妃吧!您現在不說,等您處置了董鄂庶妃,貴妃是要跟您置氣的。”
皇上嘆道:“我擔心她的身體承受不了。”
琪琪格平靜地看着他,來永壽宮之前,黃太醫已經對皇上說了,丹藥的毒最難解。貴妃中毒已深,五髒六腑都衰敗了,大羅神仙也難救。
皇上痛苦地閉上眼睛,他對琪琪格說道:“你來說吧!”
琪琪格扭頭看向貴妃,“你族妹送你的丹藥裏含有丹砂、雄黃、白礬等物。這些東西都含有毒性,剛服下會覺得精神振奮,容光煥發,到了後來毒性積聚在五髒六腑,身體就衰敗下去了。從你床頭找出來的藥丸有毒,從你族妹那裏搜來的藥丸只是普通的糖丸。貴妃,這回你該明白了吧?”
貴妃不敢相信,她撲到蘇麻喇姑身邊,搶過董鄂庶妃的藥瓶掰開一粒藥丸,裏面雪白一片,她又舔了舔,只有甜味。
她扭頭看向族妹,“你……你怎麽能……”
董鄂庶妃還不肯認罪,她不停地喊冤,“姐姐,我沒有,你要相信我啊!咱們都是董鄂氏的女兒,我怎麽會害你?最開始我獻藥的時候,您的母親找名醫驗過的啊!後來咱們姐妹吃的藥丸都是您的母親去老神仙那裏買的,我的藥丸都是姐姐給的,我哪有機會害姐姐?”
她看了琪琪格一眼,瑟縮地往貴妃身邊挪了挪,“姐姐,您寵冠後宮,您該想想宮裏誰最想害您。宮女太監搜查宮室的時候,受人指使換了藥也未可知啊!”
琪琪格忍不住笑出了聲,董鄂庶妃好會說話,三兩句話就把矛頭對準了自己。
她對皇上笑道:“皇上,宮室是我帶着人搜的,您覺得董鄂庶妃說的話有道理嗎?”
皇上冷笑,“來人!董鄂庶妃不敬皇後,謀害貴妃,先把她關起來,三天不許給水米!”
兩個太監上前捂住董鄂庶妃的嘴,把她拖了下去。
貴妃蹙眉喊道:“皇上!”
皇上心中劇痛,“你這兩年想生孩子想發了瘋,我體諒你,包容你。你讓族妹進宮,我允了,你想擡舉她,我也允了。但是都到現在了,你睜開眼睛看看吧!她心如蛇蠍,一舉一動都學着你的做派,她要害死你好取而代之!你想借着她的肚子生孩子,可你打錯了算盤,她比你精明狠毒多了!你一身病痛是誰的錯?是你自己蠢的!”
這些年皇上待貴妃一直是溫柔體貼的,今日被皇上罵了一通,貴妃再也經受不住刺激,暈倒在地上。
皇上吓得連忙上前扶住貴妃,他連聲喊太醫,永壽宮裏亂成一團。
太後沖琪琪格招手,“我累了,咱們回去吧!”
董鄂庶妃的事情不能聲張,貴妃被族妹害得病入膏肓,這事傳出去有損皇室顏面。但是不聲張不代表不追究,皇上和太後不會饒了董鄂庶妃和她的家人。
貴妃的身體越來越糟糕,雖然停了丹藥,但她身體底子已經壞了,再怎麽補也補不回來了。
到了十七年八月,董鄂氏的生命走到了盡頭。
臨終前她對皇上說道:“我霸占了您的寵愛,害了其他宮妃一生。也許是我讓別人流的眼淚太多了,所以現在輪到我流淚了。皇上,請忘了我,好好生活吧!我不值得!”
董鄂氏死後,皇上悲痛欲絕,太後經常勸慰,但收效甚微。
太後忍不住跟琪琪格抱怨,“我哪是生了個兒子?分明是生了個讨債的!皇帝這輩子就沒順過我的意,不管什麽事都要跟我對着幹。”
琪琪格勸道:“漢人有句老話說得好,兒女都是債。您看看娜仁,那還不是我親生的,瞧她把我氣的。我教您一個法子,皇上惹您生氣,您就在心中默念,這是親生的,親生的!這樣是不是好許多,是不是有了繼續忍氣吞聲的動力?”
太後長嘆一聲,覺得兒媳婦也挺能氣人。“罷了,不用你勸我了,越勸我越氣。你去勸皇上去吧!”
琪琪格得令去了,“好嘞,我保證把皇上勸得暴跳如雷,給您出氣!”
承乾宮裏,皇上坐在床邊,摸着細軟的床帳。這些日子他不剃頭發也不刮胡子,氣質落魄如乞丐。
皇上輕聲對琪琪格說道:“這幅百子千孫床帳是她親手繡的,繡了好久。”
阿茹娜帶着宮女端來酒菜,琪琪格坐在桌邊招呼皇上過來喝酒。
“阿叔,我知道您心裏難受,我不會勸人,只能陪你喝兩杯了。”
皇上坐在桌邊抓起酒壺痛飲,琪琪格自顧自地夾菜吃,也不去勸他。
一壺酒灌下去,皇上冷靜了許多。
他問道:“你很讨厭婉兒吧?”
琪琪格搖頭,“不讨厭,她過她的日子,我過我的日子,我為什麽要讨厭她?您今天放開肚子喝酒,您在我心裏就是親叔父,長輩的事情,我這個小輩不管。您盡情的傷感,我絕不攔着。”
皇上苦笑,“你不在意我。”
琪琪格低頭想了想,“不能說完全不在意,只是我的在意太單薄,我不會像你的老娘和老婆那樣關心你。”
皇上又抓了一壺酒,“你這樣很好,這樣宮裏就少了一個傷心人。”
琪琪格看他喝酒喝得太猛,還是忍不住勸了勸。
“阿叔,您是不是覺得自己是個情聖?您是不是覺得您和貴妃的感情就是曠世絕戀?我勸您還是不要自我感動了!”
皇上面色不善地看着她,“你什麽意思?”
琪琪格說道:“最開始貴妃把這段感情看得很重,她對這段感情是純粹的,為了感情她可以背負罵名。但是後來這份感情不再純粹,裏面添了很多東西。她想要皇子,她不只是單純地愛你,她想一直做貴妃。您應該也能感受到其中的差別吧?如果貴妃活着,你們的感情總有一天會被消磨殆盡。現在她死了,在感情還沒磨光的時候,您忘了她所有的不好,心裏只記得她的好。這是愛嗎?這不是,這是您的腦補。”
皇上大怒,“你從來沒有喜歡過別人,你懂什麽?”
琪琪格端起自己的酒杯翹起二郎腿,“瞧瞧,瞧瞧,您急了,您急了!急了就代表我說對了!”
皇上氣得說不出話來,琪琪格又道:“您現在的表情叫無能狂怒,您知道我說得都對,您還不能反駁我!”
皇上掀了桌子,怒氣沖沖地回了乾清宮,都忘了緬懷貴妃。
經過琪琪格的溫柔勸慰,皇上的心思從貴妃身上轉移開了。因為每次懷念貴妃的時候,他的腦海就出現琪琪格那番話,再多的愁緒都被沖散了。
他投向宗教的懷抱,以此來填補心靈的空虛。
太後覺得兒子的情緒穩定許多,他去信佛也沒什麽不好,于是不再管他。
轉眼到了順治十八年,剛過完年,乾清宮傳來壞消息,皇上染上天花,情形很不樂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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