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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上洗手間去了,找我有事?”韓千景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岑凱諾吓一小跳,這家夥不知什麽時候從店裏面走出來了。
“我又沒問你去哪兒。”岑凱諾不以為意地喝着汽水。
“我也就随口一說。”
和水友們拍完照後,又跟大夥兒聊了會天,不知不覺快到十點了。
不少人第二天還要上班,也都陸陸續續回去休息。
韓千景接了個電話,沒多久,一臺黑色的埃爾法過來接他離開了。
走的時候,也沒有像其他人那樣去跟岑凱諾作一聲道別。
望着那臺埃爾法消失在前方路口的拐角處,岑凱諾莫名間感到有點兒悵然若失。
“凱哥,”水友的呼喚很快分散了岑凱諾的注意力,“你的488停在哪兒?幾個兄弟說想去看看車子。”
岑凱諾晃了晃手中的車匙,解釋說:“488拿去改了,今天是開小白過來的,下次再看吧,會有機會的。”
“小白”是直播間的兄弟們給岑凱諾那臺缤智取的昵稱。
車如其名,是白色的,除此之外,沒有什麽特別含義。
當年之所以做出買車這個決定,也是為了方便做戶外直播的時候到處跑。
車子是岑凱諾和韓千景合夥買的,用的是他們直播賺來的第一筆大額工資。
因為是全款買的,當初去提車的時候,其實還差一些尾數,韓千景後來又另外拿出自己剩餘不多的存款給補上了。
按照出資比例而言,韓千景無疑更多一些,但是最後他卻将行駛證上的車主名字讓給了岑凱諾。
後面的日子裏,這臺缤智陪伴岑凱諾跑了很多地方,見證了一批又一批人生過客的故事。
如今,岑凱諾從當初無名無姓的小主播跻身到了銀狐戶外版塊的前列,小白也逐漸變成了老白。
在綜合好幾方面的因素考慮之後,岑凱諾最終決定讓它退居二線。
晚上喝了點酒,不宜駕駛。
車子停在烤肉店後面的停車場裏,岑凱諾過到去的時候,代駕小哥已經在那裏等候了。
回去的途中,岑凱諾坐在後座裏玩手機,很多水友都在微信群或者銀狐TV的狐吧裏曬自己參加聚會的照片。
岑凱諾挑了幾張自認為拍得比較帥的保存了下來,準備發朋友圈。
內容才編輯到一半的時候,突然被來電中斷了。
給他打電話的是剛才那家烤肉店的老板。
今晚的同城聚會本該早已結束了,讓岑凱諾沒想到的是,在大家正式解散沒多久,又有幾個人倒回店裏點了一桌子菜和幾十瓶啤酒繼續大吃大喝,完了以後拍拍屁股就走人,把所有的賬全賴在岑凱諾頭上。
後來有個水友倒回店裏去還充電寶,結果被店家攔下來不讓走了。
這件事情牽扯到別的水友以及自己的名聲,若是處理得不好,影響肯定會進一步擴散。
挂線後,岑凱諾立馬讓代駕調了個頭,以最快速度返回烤肉店。
他一心想着趕緊解救水友,剛一跨入店門,便心切地跟老板說:“老板,剛才被你扣下的那位兄弟呢?要不你先讓他離開吧,這件事情我會負責到底的。”
“他在那邊。”
岑凱諾順着老板手指的方向望去,韓千景正淡定自若地坐在他們之前吃飯的那個座位上玩手機。
“……”如果知道被扣下來的人質是這家夥,他鐵定不會十萬火急地趕回來。
岑凱諾快步走了過去,開口說話之前,他掃了眼韓千景的手機屏幕,那家夥正在玩打豆豆,還挺有閑情。
“你又想搞什麽?!”
韓千景暫停了游戲,把手機放到桌面上,不緊不慢地解釋道:“回去的時候忽然想起忘記還充電寶,所以倒回來,沒想到成了人質。”
這家夥是什麽樣的為人,岑凱諾作為他的前任,自然再了解不過。
狗是真的狗,騷操作屬實也多,可至少在人品上,韓千景絕無沒任何值得诟病的地方。
這種觸及道德底線惡劣行為,明顯與狗der以往的騷操作不是同一類風格,直覺告訴岑凱諾這的确是一出意外。
派出所的警察在接到報案以後,第一時間趕來現場取證和錄口供。
調查需要花點時間,事情只能到此暫時告一段落。
岑凱諾認真反思了一下,這次辦聚會不看牌子等級,确實是他的的疏忽。
“老板,實在不好意思。”他鄭重跟店家道歉,“給你們店裏添麻煩了,剛才那幾個吃霸王餐的賒了多少錢?我補回給你們。”
老板聽後,擺擺手告訴他:“這個倒不用,我忘了跟你講來着,這位韓先生在你過來之前已經替你把賒賬墊付了。”
岑凱諾轉過身去,沉默了十來秒,才向韓千景開口道:“你付了多少錢?我給你轉賬。”
韓千景點開微信界面,給他遞了過去。
岑凱諾剛準備掃碼,馬上又停下了動作:“你這個是加好友的,換一個,我只要收款碼就行。”
“沒有收款碼,只有這個。”韓千景催促他,“司機還在外面等我,抓緊點兒。”
岑凱諾不情不願地加了他好友,并第一時間給他添加了新備注——狗der。
“錢給你轉過去了,接收一下。”
韓千景看了一眼聊天界面的轉賬信息,卻沒有去點,接着說自己的:“以後聚會好歹控制一下粉絲牌等級門檻,不然但凡是只狗都能跑來蹭吃蹭喝。”
岑凱諾一臉問號站在原地好一會兒,當他意識到韓千景已經轉身往外面走的時候,趕緊追了上去。
“韓千景,你趕緊點收款呀。”岑凱諾催他,心道等他收了款就馬上删好友。
韓千景沒回答,他看了看路邊,轉過去問岑凱諾:“你的車呢?”
“今天沒開車。”岑凱諾隐瞞道,他不太想讓對方看見小白,不久前給代駕發信息,當對方先把車開回去了。
韓千景朝停靠在旁邊的那臺埃爾法揚起下巴:“上車,送你一程。”
“不用,我自己打車。”
“岑凱諾,”韓千景盯着他,“你是怕我對你亂來不成?”
“......”岑凱諾嘴巴上不說,內心确實有幾分擔憂。
“我不是器小活兒爛,瘾大技術差嗎?我配當1嗎?我哪有膽量對咱們凱哥亂來。”
這話說的,真不知道狗男人究竟是在罵自己,還是在嘲諷他來着。
以前只知道這家夥很狗,現在不僅是狗,連說話都變得陰陽怪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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