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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達目的地的時候, 司機把她們送到進口的旋轉門處, 便又開着車沿着原路返回。
走在姜予藜身後的陳珊,在一打開車門後,便伸手遞給她一張口罩,讓她帶着。
這種來參加上司應邀的聚會,說得再好聽, 做得再幹淨,被有心人傳出去,一樣都會成為帶了點豔色的新聞。
跟陳珊一前一後,進了上10層的電梯。
一進去的時候, 裏面一群喝得微醺的男人看見走進來的姜予藜多注意了幾眼,露出幾絲暧昧的神情。
因為來這兒的姑娘,大抵都是穿的光鮮亮麗,畫着精致的妝容。像這種衣着樸素,帶着口罩的裝扮,一看就是剛下了劇組急匆匆趕過來赴宴的小明星。
這一塊明星經常來,所以不難猜測。
姜予藜帶着口罩,他們看不出具體是誰,以為是個十八線的無名小卒,也沒太過關心,從中途就下了電梯。
他們下去之後, 不用再為了怕身份暴露而不敢說話。姜予藜呼了口氣, 有些神情恹恹的倚在了電梯牆上。
節氣轉變之際, 陳珊以為她是身體哪兒出現了不舒服, 擔憂的傾過身體問,“感冒了嗎?要不要吃點藥?”
姜予藜搖了搖頭,站立了身子,打起精神準備應付接下來的這場硬戰。
正好這時,電梯“叮”一聲在10樓停下,門向兩側打開,她邁了出去。
順着每個門牌號的依次秩序,沿着右手邊的廊道,一直向前走,左轉了個彎,終于找到了10026的包間。
陳珊替她推開了門。
裏面的光景漸漸的出現在她們視線之中。
聊的正開心的男人,被樓在懷裏的女人,就連視線觸及的地方,他們都敢肆意的亂摸,就別提在桌子底下能幹出什麽勾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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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予藜有一刻惡心到想要幹嘔,愣是将那股子不舒服咽了下去,穩了穩步伐,朝着裏面走進去。
陳珊也見情況有些異變,摸了摸口袋裏的手機,想着以防萬一,真要有個什麽事,好提前做準備。
兩個人邁步進去的時候,看見了坐在中心的那個男人,一手架在後背的沙發上,一手拿着煙在那兒煙吞雲吐霧,照推斷應該就是楊帆無疑。
他個子很高,身材瘦長,長得不算帥,卻也是中人之資。
姜予藜進來的那一刻,他的眼神就沒從她身上離開過,帶着男人的征服和欲望。
眼神渴切的連坐在旁邊的人都感受到了,嬉笑着站起來迎接姜予藜,把楊帆身邊的那個位置讓給了她。
“姜小姐,稀客稀客啊,來這兒坐,來這兒坐。”
姜予藜遲疑的幾秒,但在這個期間人已經被拉到了楊帆的身邊。
幾乎是跌坐進沙發裏,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一杯香槟就遞到自己的面前。
她對酒不怎麽感興趣,不過一些大體的情況還是了解的,香槟本身的酒精度并不高,只是它是起泡酒,可以讓人體對酒精的攝入更快,自然而然也就更容易醉些。
姜予藜一個酒量不好的人,肯定要多為自己考慮,于是帶着點讨好般的說,“楊總,我不是太能喝香槟,要不我喝點啤酒當給您賠罪吧。”
這已經是她最能放低的身段了,要讓她為了事業出賣自己的身體,她寧可永遠的退出娛樂圈。
可楊帆自始自終讓她喝這個酒就不是為了讓她給他這個面子,說的直白點他就是為了灌醉姜予藜,好趁着她喝醉的時候,占盡便宜。
他舔了舔嘴角,拿着香槟杯在姜予藜的右臉頰上輕輕的摩挲着,動作放蕩又輕佻,“你經紀人難道沒和你說清楚嗎?我可不是為了讓你喝幾杯酒才這麽大老遠不辭辛苦的把你請過來的。”
姜予藜厭惡般的側過頭避開,說話時語氣有些不高興,“我以為楊總是個公私分明的人,合作雙贏的事應該比誰都樂意見。”
她在警告他,她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潛的十八線無名小明星。
“別給我帶高帽!”楊帆“啪”一聲将酒杯放在茶幾上,帶着被拒絕後的不耐,“別以為有點名氣了,就能給我甩臉色,該被誰玩還是被誰玩。”
活了二十七年的姜予藜從沒受過這樣的侮辱,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拿起包就要走人。旁邊的幾個人面露難色,想勸誡幾聲,但又不知從哪兒開口。
她其實能如此硬氣是有原因的。早在來之前,她就和陳珊商量過,此去雖然相較來說比較安全,但保不齊楊帆會像此刻一樣狗急了亂咬人。
她對陳珊說,如果楊帆真的不識擡舉,就立馬從包間裏溜出去給沈峄打電話。
比起這些命關清白的事,他們那些小打小鬧根本就不算什麽。
陳珊警記在心,看見要起身的姜予藜被楊帆又拉回了沙發出,心急的跟火燒了眉毛一樣,手心出着汗,想不動聲色的趁沒人注意溜出去。
沙發上的楊帆已經将姜予藜恩在沙發上,固定着她的頭,要讓她喝下去那杯香槟,感覺到不對勁的姜予藜猜測他這麽執着于要她喝這杯酒,肯定有什麽不可告人的原因,寧死不從。
她晃着頭,緊閉着嘴,那杯酒被她掙脫開禁锢的手打翻,可還是有一些進了嘴裏。
楊帆見香槟撒了自己一身,粘濕濕的,很不舒服,“啪”一下對着姜予藜的臉頰打去,“臭biao/子,給你臉不要臉!”
又用餘光看見想要逃出去的陳珊已為她是出去給章友寧打電話,大聲吼道,“把她給我攔下來,喊誰來都沒用,還是改不了□□的命!”
姜予藜喘着氣見最後的一根救命稻草被人硬生生的掐斷,心直直的往下墜,想着她已經很久都沒有和沈峄說話了。
他這麽多天沒來找她,肯定是因為上次做了那樣的事後覺得沒臉見自己,指不定在什麽地方後悔呢。
心裏,眼裏,滿腦子都是那個嚣張的,吃醋的,喝醉了酒窩在他懷裏的沈峄……
就在他以為今天難逃一劫的時候,門突然被打開。隐隐約約聽到一個男聲,有點熟悉,可是過多的掙紮已經用去了她太多的力氣……
***
沈峄接到電話的時候,正在一家酒吧裏喝酒,和秦浩兩個人。
他最近不敢去見姜予藜,害怕她說什麽又類似于分手的話,和他認識的這麽久,她算是看出來了,姜予藜這個人是吃軟不吃硬。
你要是好好的和他說話,她能一百個心的順着你,但凡強迫她一點,她就跟不撞南牆不回頭似的,偏要跟你犟到底。
萬陸打電話來的時候,沈峄已經一整瓶的酒下肚,喝得有些胃難受,正抽着煙和秦浩在那兒有一句沒一句的唠嗑。
先是問他在哪兒,他意興闌珊的回,“在酒吧吶。”
那頭的萬陸揉着眉心不知道該怎麽和他解釋,他工作忙,有的時候辦起公來能呆在辦公室裏,幾個小時都不允許有人打擾。
今天晚上所有事都忙完的時候,突然Alina來告訴他,星耀的楊帆請他去一個聚會,還說已經請了姜予藜過去。
楊帆這人他雖接觸得少,但是名聲還是聽說過的,有名的膽大心色。
為了不讓姜予藜出什麽岔子,他聽到的那一刻就趕緊的趕了過去,果不所料,一進屋就看見了那樣的場景,辛虧到的及時,再遲一刻說不定真要釀成大禍。
萬陸簡略的将事情的經過和沈峄複述了一邊,聽見那頭漸漸的沒了聲音,知道該來的總會來,催促着讓他趕緊的過來将人帶回去。
那邊平靜的“嗯”了一句,便将手機給挂了,搞的萬陸都摸不着頭腦他這到底是什麽意思。
他坐在包間裏抽着煙,靜靜的等,楊帆似乎喝大了,被他攔下來,告知姜予藜是沈峄的女朋友後,一副多大點事兒的表情,看着姜予藜的眼光裏還帶着一絲不舍,“嘿,原來大水沖了龍王廟啊,沒事,等弟弟來,咱給他賠個不是。”
萬陸沒搭理他,看了一眼披着他衣服,睡在一邊的姜予藜,決定一切等沈峄過來處理。
沈峄也在這一塊,所以他到的時候,只過了十幾分鐘。
他進來的時候,萬陸走到他跟前,拍了拍他的肩,喊了聲,“兄弟。”
沈峄視線從姜予藜身上收回,從口袋裏掏出一根煙,點起,簡單的和萬陸說了句“謝了”就往楊帆那兒走去。
楊帆知道沈峄是個不好惹的主,表面上裝大爺,心裏面也在暗暗的害怕,只得陪着笑,“兄弟,對不起啊,不知道是你的妞,哥給你賠禮了。”
他拿起一整瓶酒,仰着頭,不間歇的一口悶下去。
沈峄嘴裏叼着煙,眯着眼看他把一整瓶酒喝下去後,慢悠悠的走到放酒的茶幾處,對着那幾個沒開過的酒瓶細細打量,還時不時的拿起一個看了看。
讓人猜不出他要幹嘛。
最終他選中了一瓶啤酒,握着啤酒瓶細長的口子,邁着長腿慢慢的往楊帆那兒走去。
待走到楊帆身邊,往他旁邊一坐,摟着他的肩膀,舌尖滑過後槽牙,問得一臉雲淡風輕,“想喝酒?”
楊帆心虛的笑笑。
他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早說啊!我來陪你啊。嗯?這個怎麽樣?”
把帶過來的那個啤酒擺在楊帆的面前,似乎在征得他的同意。
楊帆狗腿,“好說好說。”
沈峄像聽見什麽笑話,先是輕輕一笑,再然後霎時變了臉,将那瓶還沒開過的啤酒狠狠的往楊帆的頭上砸去……
玻璃渣,血,還有本身啤酒的泡沫,翻騰騰的往下冒,他的手也被不小心濺到的玻璃渣給戳到了。
鮮血順着他的手臂一滴一滴往地上滴,場面觸目驚心,有女人已經尖叫起來。
可人他還是将楊帆死死的抵在沙發上,看着那張面目全非的臉,嘴裏叼着煙,一長段燃盡的煙灰挂在上面,搖搖欲墜,而後喘着氣拍了幾下楊帆的臉,說“看清楚了,今天是誰打你的,別提着你老子的那塊地找錯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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