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離婚
懶洋洋的阮涼聽到謝斯對她說:“阮涼,你們家公司這段時間可是有了什麽狀況?與我這邊的合作項目都停了下來。”
阮涼說:“我不知道。我又沒管過這些。”
謝斯知道阮涼沒有管過公司的事,他對阮涼說:“雖然将公司都交給了別人打理,但你和阮陽兩個才是所有人,偶爾還是要過問一下。”
“否則時間久了,他們也會生出小心思來。”
阮涼道:“我也不會公司裏那些,也看不懂,那你下次教教我,給我講講。”
謝斯答應了下來:“可以。”
但謝斯很快就發現了他沒了功夫來教阮涼,他開始忙了起來。
而且他以為很快能解決掉的事情,卻沒能解決,反而随着時間推移越來越嚴重,都是集團的重要業務,一個出事還問題不大,卻同時好幾個都趕趟兒出事。
阮家,阮陽将手中的一盆草放下,聽着對面通訊裏的彙報,短促地笑了一下。
清雅的青年那一笑卻并不溫秀雅致了,反而有一種莫名的邪異來。
只聽他清冽的聲音含着笑意道:“我之前小看她了,打蛇打七寸,她找的很準。幫她推一把吧。”
阮陽的心情難得的愉悅。
而與阮陽迥然不同,謝斯這幾日很不好過,即使剛接手家中産業的時候,最難的時候,也不曾像現在這樣讓他焦頭爛額。
謝斯并非蠢材,到現在他也覺到肯定出了內鬼,內外聯合,齊齊發難,才讓謝家集團這麽個龐然大物竟然開始基柱都不穩了。
又狠又毒。
謝斯竟想了一圈,也想不到牽頭人能是誰,至于公司裏的內鬼懷疑對象也有好幾個,都是他身邊的左右手,在這個用人之際的緊要關頭,謝斯卻不敢信任他們了。
啧啧,把自己熬的跟個紅眼兔子似的。
不過謝斯再懷疑也沒有想到阮涼身上。畢竟阮涼這麽一個貪圖享受的嬌氣大小姐形象太過深入人心。
這一日,謝斯又很晚才回到家,阮涼瞅了瞅他憔悴的臉色,心中滿意。
也終于等到了她想要的時刻。
阮涼如擲驚雷,她對謝斯道:“謝斯,我們離婚。”
謝斯覺得自己這段時間太過勞累,竟出現了幻聽:“什麽。”
但他又知道自己其實沒有聽錯,對面的阮涼面無表情,謝斯皺了眉道:“這幾日公司出了點事,比較忙,等這段時間過去,我多陪你。”
阮涼嘲諷一笑:“你和我結婚本就沒感情,現在倒是裝的還挺像那麽回事。”
謝斯看出了阮涼不是在鬧,竟真的要和他離婚,他凝視着阮涼道:“你什麽意思?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阮涼,謝家集團只是遇到了點困難,還沒有倒下。”
阮涼譏諷道:“果然不能指望小人能在自己身上尋原因。”
不等謝斯發怒,阮涼道:“現在也沒什麽不能說的了,我就敞開天窗說亮話。”
阮涼的視線如利箭射向謝斯,她冷笑着道:“謝斯,你說我和阿陽長的像不像?”
謝斯怒氣的臉色一僵,他想她都知道了。
只聽阮涼繼續道:“我問過你有沒有喜歡的人,你回避了。但我現在知道,你有喜歡的人,喜歡的還是我弟弟。”
“對嗎?謝斯。”
阮涼一句一句的逼問,讓謝斯無處可逃。
對,像他這樣的人很難喜歡上什麽人,自從青春期開始他就從來不乏追求者,但他從來不會入眼。
直到認識了那位如天上明月山間青竹的青年,他才覺到那個人和旁人都不一樣,總能吸引到他的目光。
可是向來追求完美的謝斯,卻并不能接受自己竟然喜歡上了一名同性。雖然現在同性婚姻也不受歧視,可在謝斯的人生完美規劃中,是一個溫柔美麗的妻子,和一個聰明可愛的孩子。
他不能接受自己竟然喜歡男人。
而且即使他可以抛棄這些設想,可是他喜歡的青年也對他無意,謝斯不是沒有試探過,可青年對他毫無不同。
青年身子又弱,家世卻又好,若是換個旁的普通人,謝斯可以多些肆無忌憚。
但當喜歡的那個人是阮陽的時候,他卻即使閃過巧取豪奪的念頭,也不好實施,而且他也不想看到青年對厭惡。
他喜歡阮陽這個人,但不喜歡他的性別,若阮陽是女孩就好了,一切問題矛盾都不會有。
而在這樣矛盾躊躇的時候,阮涼出現了。
而且阮涼還喜歡他,阮涼還與阮陽有幾分五官相似,多合适的結婚對象啊。
在結婚之後,他還可以名正言順地常常出現在阮陽身邊。
阮涼在其中就是謝斯選擇的一個工具人而已。
而這個工具人要利用到何種程度,至于他是否到此就會滿足,還是以後要進一步引誘阮陽,圖謀和阮陽在一起,結婚前的謝斯還沒有想那麽遠。
但是無論如何,阮涼這個工具人,謝斯都不會為其考慮一分的。
當時在謝斯眼中,阮涼是蠢的,聽話的,不足為慮的,可現在面對阮涼的質問,謝斯卻覺得重壓在身,無比緊張,甚至冒出冷汗來。
而他竟然選擇了不承認。
謝斯确定阮涼不能拿出任何證據,凡事論跡不論心,他并沒有做出明顯讓人非議的事來,只要他絕不承認就可以。
阮涼厭惡道:“到了現在還不承認,真讓人看不起。不管你承不承認,我要離婚。”
謝斯繃緊卻不願意答應。
他現在集團正值多事之秋,謝斯并不樂意在此時再多生事端。
而且謝斯神情複雜的看向阮涼,除此之外,他覺得她也不讨厭,他并不想和她離婚。
所以謝斯對阮涼道:“離婚的事,我不答應。”
“我以後和你好好過好不好?”
“我想我有些喜歡你了,我們以後好好的,我對你好。”
他還當阮涼是以前喜歡他的那個阮涼呢,好似他能喜歡上阮涼是天大的恩賜似的。
可把阮涼給氣壞了:“弟弟想要,姐姐也想要?”
“謝斯,你可真讓我惡心。”
阮涼說着都覺得髒了自己的嘴,越說越惡心,之前還能稍微控制一下,現在卻控制不住了。
怒氣值飙升,眼睛氣到通紅,看着謝斯恨不能将他給撕了。
她本來還只是想讓他失了為非作歹的底氣,将他背後的財産給作得大縮水,最好一蹶不振,財産變欠債。
但現在覺得那些身外之物也不能讓她解氣,果然人不能沖動啊,沖動容易壞事,阮涼将水果刀從謝斯身上抽出。
她髒了自己的手。
但是果然這種最直接的手段,最能解氣。
甚至一下不夠,還想再來幾下。
是謝斯不給她做文明人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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