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是不是很可笑

不過阮陽對謝斯所為何事而來也心中有數, 果然謝斯接下來所說的,正是他所猜的。

謝斯道:“你上次說我和阮涼離婚,你們阮家就不再會對謝家阻礙。”

阮陽閑閑地道:“嗯對。”

如此輕慢的姿态, 并沒有讓謝斯生怒,他現在已經被磨練的比之前還要沉的住氣。

他只是仍感覺以前錯把狩獵的虎豹當成溫室漂亮貓兒,實在是他眼瞎了。

謝斯:“你插的手腳我已經知道, 到現在也應該消氣了, 可以松手了嗎?非得斬盡殺絕?”

阮陽看向謝斯, 就猶如看一條落敗的喪家之犬。

他眼神輕蔑:“我還以為你能多撐一段時間,也不過如此。”

如此輕蔑侮辱, 謝斯表情變也未變, 雖然他現在心情肯定不平靜。

內憂外患, 頻頻受挫,像是被大山給從四面八方包圍住,無論往哪裏走都能跌撞到, 這半年謝斯過的煎熬的時候多了去了,世态炎涼,看到的各種眼神也多了去了。

但是阮陽對他的輕蔑,終究還是比別人給他帶來的殺傷力要強上數倍。

謝斯道:“你這麽有本事,也不知你姐姐知道不知道。”

謝斯這般說着的時候, 帶上了幾分譏諷,而阮陽也終于臉色微變。

謝斯又道:“到了現在, 你依然還認為我和阮涼争執離婚的原因,是因為所謂的我出軌嗎?”

“這兩個月你的手段我也見識了,識人用人都玩的很妙,我小看了你,一個畫家竟如此能看透人心。”

“那你當真不知道我和阮涼為什麽離的婚?”

阮陽輕笑了一下:“所以, 你想說什麽?”

謝斯:“你果然不是不知道,你知道我喜歡你。”

阮陽:“我知道了又如何?只能說謝先生更讓人惡心呢。“

阮陽看他的眼神如看垃圾蛆蟲,已經越來越能忍辱負重的謝斯此刻也破防了,他現在在看阮陽也如看敵人一般,阮陽清俊的面容此時在他眼中變了樣兒,只覺得很可惡。

謝斯呵笑了一聲:“就是不知阮先生是在什麽時候知道的,還是說從頭到尾都看在眼裏?”

“阿涼費勁心思瞞着阮先生你,卻不知道阮先生你一點都不需要她的保護呢。”

“可阮先生這麽有本事,怎麽就沒想過提醒一下阿涼,保護一下阿涼呢?”

阮陽手指蜷了一下,他理所當然道:“我當然是在你和阮涼離婚之後才發現了蛛絲馬跡,畢竟謝先生的想法做法都太過匪夷所思。”

謝斯:“最好如此。不然連我都要替阮涼不值了。”

兩人相對間目光都挺冷的,當初同桌吃飯的人已經成了敵人。

在另一個星球上,完全不同于謝斯和阮陽之間的戰火硝煙,阮涼這會兒正在別人家做客,與人相談甚歡。

其實也只是前兩日她幫着一位姑娘将她奶奶給送進了醫院,阮涼自己覺得只是舉手之勞。

但人姑娘感激不盡,非要感謝阮涼。

阮涼想到她之前對加布裏也是如此,不表示一下心中總過意不去,所以她就應邀了。

那位奶奶現在已經從醫院回來了,叫弗麗達的女孩心情也就很明媚,今天誠意十足地給阮涼做了一大桌子的菜。

阮涼正在享用她做的烤牛筋,當地特色做法,咬一口滿嘴都香滋滋,阮涼毫不吝啬地大為誇贊。

直誇的弗麗達姑娘臉頰微紅,笑意腼腆。

知道阮涼是從星盟首都星來的,弗麗達還好奇問了許多首都星的事情。

又問阮涼都去過哪些星球,聽着阮涼講的時候,碧綠的眼睛裏滿是向往。

弗麗達要照顧奶奶,都還沒有出過這座城市,不過弗麗達有一個哥哥也總是在外奔波,常年不在家,一年也回不來一兩次。

弗麗達說着總是不回家的哥哥時,微微鼓着臉頰,對哥哥總不回家看看表達不滿。

只是與阮涼不同,弗麗達的哥哥在外不是游玩的,而是在為生活奔波

說着說着弗麗達又自豪起來:“哥哥很厲害的,早就開始養家了,奶奶看病還有家裏買的東西,生活費,我的學費,都是哥哥掙來的,比別人家大人還厲害。”

阮涼也看出來了,雖然家裏只有弗麗達和她奶奶,但是從家中用品上看,并不貧困。

弗麗達對阮涼道:“我當初不想上學了,我哥哥還打我了,那是他第一次打我。”

“不過我就要畢業了,以後哥哥也能不用那麽辛苦。”佛麗達說着的時候彎唇笑了起來。

阮涼聽完這些道:“你哥哥很疼你。”

弗麗達奶奶身體還沒好,剛才就已經吃完回房休息了,就剩阮涼和弗麗達聊天,聊着聊着,卻就是那麽巧。

“哥哥!”

弗麗達驚喜喊道,常年在外備奔波,一年到頭回不來一兩次的弗麗達哥哥今天竟然回來了。

“阮涼姐姐,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我哥,克裏斯。”

克裏斯和弗麗達一樣有雙碧綠的眼睛,長相周正,沒有弗麗達長的精致,他看阮涼時眼神警惕防備。

弗麗達忙向他哥說阮涼幫着她送奶奶去醫院的事。

“幸虧當時奶奶遇到了阮涼姐姐,她給我打了電話過去,還和我一起送了奶奶去醫院。”

克裏斯這次眼神緩和下來,也向阮涼道了謝。

阮涼:“沒關系,你妹妹已經謝過我了,做的菜很好吃。”

弗麗達再次笑了起來。

阮涼也沒有多坐,很快提出了告辭,留弗麗達他們一家人團聚。

至于從弗麗達他們一家出來,阮涼也沒有忘記給阮陽打個電話,嗯,在電話裏又說了幾句烤牛筋有多好吃。

“我看你越來越容光煥發了,比以前還要漂亮。”此時是阮涼回首都星和宮茜在外面約着玩,宮茜坐在阮涼面前如此感慨。

剛旅游完回來的阮涼臉頰白裏透紅,眼睛又黑又亮,唇瓣紅潤潤,氣色特別好,頭發絲裏都洋溢着一種幸福快樂感,非常惹人眼,一看就過的非常不錯。

宮茜捏了捏阮涼水靈靈的臉蛋,不禁道:“離婚還有這效果?要不然我也離個試試?”

阮涼果斷點頭:“可以。你這麽年輕,難道還想以後都和他牽扯下去?将他從生活裏踢出去踢的幹幹淨淨,特別爽。”

宮茜看着阮涼比以前要明快許多的生活狀态,倒真的有所觸動:“我再想想吧。”

但阮涼這頭剛說完将狗男人從生活裏踢出個幹淨,那邊一轉眼就又碰到了狗男人謝斯。

阮涼瞥了他一眼,沒有了之前財氣給予的自信和意氣風發,這個男人被生活毒打的沉悶壓抑甚至添了陰郁,看着便讓人不舒服,與現在的阮涼完全是兩個極端。

嗯,看一次高興一次。

見到越過越好的前妻,阮涼沒有主動上去嘲諷看笑話,落魄的謝斯不想自找侮辱就應該主動避開。

但這次謝斯竟然走過來說:“阮涼,我和你聊聊。”

阮涼眼神輕蔑看他:“我現在和你有什麽可以好聊的嗎?求誰也別求到我頭上,我可不會幫你任何忙,不過落井下石我很樂意。”

謝斯深吸口氣,阮涼這張嘴對他向來如此,他忍。

謝斯道:“我和你聊聊你弟弟。”

謝斯說完便見阮涼要暴起打人,謝斯忙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我現在一點都不喜歡他,以前是我瞎了眼。”

但是阮涼依然非常生氣,還瞧不上阿陽?是你有資格說瞧不上的?

謝斯道:“你覺得阮陽是什麽樣的人?”

阮涼冷笑一聲:“你配不上的人。”

陰險,狡詐,狠戾,沒有心,但是謝斯沒敢說,怕被阮涼這個莽撞的女人給打斷鼻子,她能做得出來。

謝斯先說了阮陽狙擊他的産業做的那些事,這一說就說不少,阮陽那人壓根就是條死死攀咬的毒蛇。

阮涼确實對謝斯說的這些一無所知,但很快阮涼便對謝斯說:“阿陽居然做了這麽多事,為我做的,那說明我們阿陽對我好,阿陽聰明厲害,我驕傲。”

謝斯要吐血:“他哪裏是為你好,他是為了自己的財富增值。”

“他暗地裏的那些投資産業,你有知道一星半點嗎?他是不是從來都沒和你說過。”

“還有阮氏已經是他阮陽的了,你們集團的那個執行人項炳聽命于他,對他忠心耿耿,你有什麽呢?一切可都沒有你這個阮家大小姐的份。”

阮涼面色已然沉了下去,但卻依然道:“阿陽喜歡,就拿去。”

謝斯呵了一聲:“可是這些他都瞞着你,你真的覺得沒有問題?之前看你離婚時,也是個敢于斷腕的果決人,現在竟要自欺欺人下去?”

阮涼面無表情:“我和阿陽才是一家人,你把我看的有多蠢,才會以為我會信你的挑撥離間?給我滾。”

阮涼手指将杯子捏的死緊,其實她的心裏面并不像她表面那麽的淡然不在乎——挑撥離間這種之所以被大家百用不厭,自然是因為它好用。

謝斯的話自己硬要往耳朵裏鑽,阮涼在心裏為阿陽解釋,阿陽都那麽大了,也不能要求他做點什麽事都要向自己彙報是不是?所以在外面多了幾家小公司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至于阮家産業……,他喜歡管便管吧,也沒有少過她的吃穿花用。

阮涼對面,滾字砸在謝斯臉上,讓他額頭青筋直冒。

謝斯忍着氣道:“我最後再與你說兩句,之前我對不起你,當作我對你的補償,實在看不下去你被瞞在鼓裏犯蠢。”

“我喜歡你弟弟的事,你當他這個當事人就一點都感覺不到嗎?畢竟他才是真正的聰明人。可不像你想到單純琉璃人,他看人心才精着的,若不然怎麽會有那麽多忠心于他的屬下?”

“他早就知道,你可以想想早到什麽時候。”

“早到了你我結婚之前的。”

“我當初曾花了千萬拍下一幅畫送給你弟弟,當然你弟弟沒有收,可他又不是真的一塵不染,不知金錢的清高脫塵,他能不知道那畫的價值?能看不出我對他不同?”

“他明知道我當時對他的心思,卻眼睜睜看你和我結婚,而你到現在還對他瞞着我們離婚的真正原因,是不是很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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