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多少人的好姐姐

阮涼又一次遇到了謝斯, 謝斯這人看起來越來越讓人不舒服了,不見了以前的矜貴,在見到阮涼時臉上露出一絲笑意, 倒還不如以前的冰塊臉。

阮涼看到謝斯這個人,臉色瞬間就拉了下來。

謝斯卻是這幾個月來難得心情還不錯的時候,他對阮涼道:“我沒有騙你吧?阮陽騙了我們所有人。”

而阮涼則一腳狠狠地踢了過去:“誰跟你我們, 一個個都是黑心爛肺的, 不是好東西。”

這一腳踢的謝斯猝不及防, 他瞬間就弓了腰,若不是還記得顧及形象, 現在已經抱着小腿原地單腳蹦了, 疼的他面部都扭曲了起來。

阮涼冷笑了一聲:“以後見到我躲着些。”

以前看到謝斯, 看到他落魄憔悴樣兒,還會覺得舒爽,但現在看到他就會連着想到那只小白眼狼, 連着也一點都不想看見他了。

謝斯吸着氣道:“你、你現在怎麽變成這樣了?”動不動就使用暴力。

但他話沒有說完之時,阮涼就已經走開了,謝斯原還想與阮涼多說幾句話的,這下讓謝斯的一腔話都憋在了心裏。

看着阮涼的背影,謝斯幹瞪眼, 窩氣。

本來攪合了阮陽和阮涼讓他心中高興,但謝斯自認為他也做了好事, 他這不是不忍心看到阮涼被人騙麽?

結果阮涼一點都不感激他。

而且踢他的這一腳也是下了死力氣,讓謝斯咬牙。

阮涼可不知道謝斯的無恥想法,不過就算知道了,也并不會多意外,那就是個那麽無恥的人。

阮涼無數次懷疑自己過去的眼光, 她以前怎麽就會喜歡上那麽一個玩意兒呢?

狗男人,還有白眼狼弟弟沒一個好東西。

今年流年不利,連受打擊,換個脆弱的大概得懷疑人生,懷疑自我,覺得沒一個好人,但幸好阮涼不是那麽想的,她覺得自己就是倒黴了點兒。

倒黴地和阮陽那個披皮黑投胎在了一個肚子裏,也許那個嫉恨她的白眼狼也是這麽想的。

不過阮涼相信,只要給她時間,她肯定能把白眼狼給忘光光,白眼狼才不值得她傷心。

今天宮茜終于離婚了,約她慶祝,可不能遲到了,阮涼走的腳步匆匆。

也沒有約在別的地方,約的是宮茜的一處房子裏,阮涼一進去,就看到擺的一排整整齊齊的酒。

見阮涼進來,宮茜大手一揮道:“今天陪我喝個痛快,我們不醉不休。”

阮涼并不喜歡被酒精麻痹迷亂腦子,但是看宮茜一瓶接一瓶,她也陪着喝了不少。

酒的味道不大好喝,越喝越難受,最後兩人都喝醉了,阮涼聽着宮茜嚷嚷青春喂了狗,姓趙的王八蛋,阮涼連連點頭,陪着宮茜一起罵。

不過阮涼心想狗男人算什麽,狗男人都不是事,一起長大的弟弟的捅刀子才捅的最狠,才讓人虧的難受。

最後阮涼也罵起了自己的,罵了一夜的白眼狼,她喂了那麽頓飯呢,還給他買了那麽多衣服,虧大發了。

白眼狼!

不如喂條狗。

第二天酒醒,阮涼想起來自己喝醉時還又哭了一把鼻子,深覺丢人,酒精果然不是個好東西,不過好在看樣子宮茜都不記得。

丢人的事沒有被其他人知道,阮涼也就松了口氣。

她阮勸宮茜說過去的都過去了,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其實也是勸她自己。

宮茜點頭附和她說的對。

阮陽再見到阮涼的時候,是在一個宴會上。

阮涼和宮茜站在一起,一個多月不見,與瘦回去了的阮陽不同,阮涼依然皮膚白裏透紅,笑着與宮茜說話時,那雙眼睛如星子落湖。

她一點沒變。

這種沒心沒肺讓阮陽那個變态磨了磨牙,眼裏的黑霧也越來越濃了。

“姐姐,姐姐,你嘗嘗,嘗嘗!”站在阮涼身邊的不僅有宮茜,還有她的小表妹,現在正踮着腳伸着肉乎乎的小胳膊,要她嘗一塊草莓蛋糕。

小姑娘奶呼呼的,能把人給萌化了。

自從在含含小姑娘面前露了幾下魔術小把戲之後,這小姑娘就和她可親了,比對她親表姐還親。

看看,有了好吃的也是貢給她,阮涼向宮茜投過去一個得意的眼神,然後得到了宮茜的一個白眼,這讓阮涼的笑容更大了。

阮涼彎下腰低頭湊到含含小姑娘的手邊,“啊嗚。”阮涼笑盈盈對小姑娘道:“很好吃,謝謝含含。”還摸了摸小姑娘的花苞頭。

而小姑娘也高興地蹦跶了兩下,“還有,都給姐姐。”

而這讓人會心一笑的一幕,鑽入阮陽的眼中,卻讓他嘴角越繃越緊,視線從阮涼身上移到了小姑娘頭上,溫潤的面具也扭曲了起來。

其實這還沒完,只見阮涼那邊又走過去了一名少年,那少年長的很幹淨,臉上一絲寵溺笑意更讓他看起來招人好感。

他走過去也摸了把含含的頭,嗓音也純淨,他道:“含含,別鬧着姐姐。”

又略帶歉意地對阮涼道:“含含這丫頭喜歡姐姐,姐姐別介意。”

阮涼笑看着小丫頭,道:“不會,我也喜歡含含。”

含含的堂哥解星将手中的果汁遞給阮涼道:“姐姐喝這個。”

因為含含小丫頭,解星也與阮涼挺熟了,雖然這麽大的少年不會因為幾把魔術就被唬住,但他也跟含含一樣姐姐姐姐地叫她,阮涼都已經聽習慣了。

宮茜抱臂看着兄妹倆讨好她姐妹,哼,阮涼這家夥挺有哄小姑娘小夥子的能耐。

好在,解星也沒有落下她,另一只手中也給宮茜拿了一杯果汁,“茜姐也喝這個,別在這裏喝酒。”

宮茜勉強道:“行吧。”

解星又想起來什麽,對阮涼道:“姐姐什麽時候去家裏?老爺子還想和你下棋。”

阮涼嘴角抽了下,那是一種軍棋,最初的時候阮涼都不會,還是解家老爺子拉着阮涼教她的,家裏人老爺子都下膩了,不樂意跟他們下,就愛拉外人下棋。

阮涼整整和老爺子下了一下午,然後她發現,大概不是老爺子不愛與家裏人下棋,而是別人不樂意與他下吧?

老爺子的棋藝用一個詞來形容,就是人菜瘾大。

阮涼還沒有想好是不是要答應陪老爺子下棋的事,便被含含晃着手說:“姐姐去,姐姐去家裏玩,今天就去好不好?”

小丫頭大眼睛水零零地渴盼看着她,阮涼只好笑着道:“行。”

解星也笑了起來:“爺爺見到姐姐定會驚喜。”

……

阮涼他們談笑不停,而十來米開外的一道身影卻站成了死板的柱子,阮陽的表情越來越沉,溫潤的面具也戴不住了。

從家裏離開之後,她過的非常好。

這才多久,不知道已經是多少人的好姐姐了。

阮陽眸中陰戾寒涼,讓想與他交談的人頓住了腳步。

阮家公子今日看着心情不大妙啊?

罷了罷了,還是別觸人黴頭了。

阮陽并沒有一直看着阮涼那邊,但一聲一聲的姐姐讓阮陽聽的實在煩躁。

可即使心中煩躁,又生出破壞欲來,但是他卻又沒移動腳步遠離,像是鞋底被粘在了那裏似的,甚至還盡力想去聽清他們在說什麽。

“姐姐,你潛艇玩的很厲害是不是?什麽時候咱們一起玩一下,你教教我吧?”清澈幹淨又生機勃勃的少年音如此道。

阮涼恍然想起上次玩潛艇還是和白眼狼一起,不想想起不愉快的事,阮涼将記憶中的畫面抛在腦後,并無不可地道:“可以啊。”

而另一邊的阮陽則感覺他們每句話都在他的神經上反複睬跳,戾氣從眼底藏不住地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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