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一切都太詭異了
太怪,一切都太怪異了。
尤其是白峥那條腿,白皙修長,真真是女子都羨慕不已。
宮南枝轉過去看她的臉,因為中了毒,皮膚透着慘白,再看她頭發,墨發輕挽,額頭飽滿,順着看到耳朵,咦,一小塊皮膚顏色的東西掉了下來。
那個黑色的,是耳洞嗎?
一只耳朵還是完好無缺的,另一只耳朵卻掉了一塊皮,露出疑似耳洞的東西。
宮南枝輕吸一口氣,卻不聲張。
她看着夜月笙,那人正專心趴在她腿上吸毒,眼神的關切是從沒有見過的,身子輕晃,顯然這毒性極強,可他還在堅持,一只手緊緊握住傷口,另一只手撐着石頭。
“公子怎麽樣,現在感覺如何?”蘇白接過白峥,關切的問道。
吸完毒,夜月笙用手擦拭了一下嘴巴,此時嘴裏有少許餘血,眼睛卻時刻擔憂的望着白峥。
宮南枝看着他,月白色袍子,面色依舊清清冷冷,嘴角那一抹殷紅,平添了幾分韻味,攥緊的拳頭,愈發顯得白皙病态。
突然他兩眼一昏,登時站立不穩,眼看就要倒地,宮南枝忙上前扶住,奈何一個男人毫無意識狀态下實在重如磐石,一個趔绁,宮南枝便硬生生做了肉墊子,夜月笙狠狠地摔靠在她身上。
身下的石頭,碎碎尖尖,宮南枝疼的伸手去墊,棱角便立刻将她的素手劃得滿是血痕,奈何夜月笙還在她身上,咬咬牙,一手撐着身下,一手晃着夜月笙。
“月笙哥哥,你怎麽樣,能聽到我聲音嗎?”
半天沒有回響,宮南枝半坐起來,血絲透過衣服滲出點點,她從懷中抽出絹帕,細心拭去他嘴角的膿血,又從錦袋中拿出一顆黑色的丸子,掰開他的嘴巴塞了進去。
白峥一臉肅色,語氣突然冷冽,“你給他吃了什麽?”
宮南枝這才擡頭看她,耳垂那邊依舊毫無察覺,她笑笑,“放心,我做人光明正大,再說,我跟月笙哥哥無冤無仇,決計不會害他。這顆藥丸是神醫缪竹所贈,名叫瓊漿玉露丸,據說能解大部分毒物,我總共就這一顆,眼看你氣色紅潤,聲音洪亮,大概毒血都被他清理幹淨了,既然你倆都沒事,不妨選擇起身一下,過來幫忙把月笙哥哥搬到一邊去,我這邊快被壓得透不過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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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這玉露丸,為何方才我被毒蛇咬的時候不拿出來。”白峥看着她,語氣愈發不善。
“第一,你被咬,連片刻反應時間都沒有,月笙哥哥立馬為你吸毒,第二,你我非親非故,我為何要幫你,第三,這玉露丸我統共就一顆,給了你,我以後怎麽辦,不論說幾個理由,我為何要給你?”宮南枝清理了一下手上的傷口,将碎石子吹了下去,又掏出一瓶傷藥塗上。
拍拍手站起來,将帶血的絹帕折了幾下依舊塞進胸前,宮南枝略微揚起頭,睥睨臨下。
白峥不再争辯,其實方才一開始,她就不應該說出這番話來,在情在理,都不應該。
只是,腦子一時發脹,言語不受控制,不合規矩的話就跑了出來。
“是我冒昧了,還請宮小姐多擔待。”
蘇白扶着她,看宮南枝站了起來,順便也将白峥扶了起來,随後自己來到宮南枝身旁。
“宮小姐沒事吧,方才吓壞在下了,那條毒蛇不知從哪冒出來的,還好還好你沒事。”蘇白緊張的看着她。
宮南枝雙眼澄澈,只是看了眼蘇白,卻沒有接話。
所有氛圍,所有事情,都未免太過奇怪。
不多久,夜月笙醒了過來,白峥嘴角挂着笑,雙手攙住他一只胳膊,淡然道,“太子殿下,可覺得好點了。”
夜月笙看他面色無恙,心裏也覺得安定下來。
“無事,剛才我迷迷糊糊感覺有人喂我吃了藥丸,入口清爽的藥香,不知什麽藥功效如此之強。”
宮南枝還是遠遠的站着,也不答話。
蘇白看看三人,遂接話道,“此藥丸名曰瓊漿玉露丸,是神醫缪竹所制,方才宮小姐見你中毒昏迷,情急之下拿出來救了你一命,所謂滴水之恩,當以湧泉相報,這救命之恩,莫不是要以身......”
“胡說什麽呢,書呆子,月笙哥哥已經跟風桐公主定親了,明年三月就要傾城迎娶的,你別在這打鬧了。”宮南枝打斷他的話,口氣略顯不悅。
夜月笙想,還真是急着跟自己撇清關系,之前巴巴的盼着自己,靠着自己,恨不得時刻黏住自己,這一轉身,卻将自己狠狠抛卻,棄之敝履。
宮南枝卻想到,本來糾纏了十年,就不得好心情了,人家苦苦挨了十年的磨砺,愣是一句怨言都沒有,現下已經定親,再被這樣勾搭聯想到一起,心裏還指不定怎麽怨恨自己呢。
這書呆子,這般沒有眼力勁。
“宮小姐跟莫三公子确實般配,之前從南國到北朝一路上,聽公子一直提起宮小姐,想必心愛至極。”白峥清雅的面龐,此刻在昏暗的山洞裏灼灼冷豔。
“好了,趕緊找出口才是正事,書呆子你照顧一下兩個病人,你們跟在我後面,這山洞像是有人刻意而為之,曲徑通幽,倒像是精通奇門遁甲之術的高手。”宮南枝越走越覺得蹊跷。
“南枝學過奇門遁甲之術?”夜月笙暗下驚奇,不禁細細打量。
“哦,懂一點。”之前和莫雨一起,跟缪竹學過幾年醫藥,那老頭子卻也是隐世高人,奇門遁甲更是絕學。
她對醫藥不感興趣,愣是鑽研了一些旁門左道,想不到如今竟也用上了。
前方雖有水聲,卻終究彎彎繞繞,看不得哪裏有門。
宮南枝四處敲打了幾下,正前方若為乾,坤地,巽風,震雷,坎水,在那裏!
她跑過去,找了個石頭,用力擊打那邊石牆,不多一會,竟有了一個口子,“書呆子,過來幫忙!”
看見了一絲光亮,三人皆向前來,用力敲打石牆,“轟隆”巨響,一條清澈蜿蜒的溪流飒飒奔向遠方,太陽照了進來,重見光明的感覺令四人不禁都皺了眉頭,好不容易适應了這白晝。
夜月笙站在她身旁,輕聲說道,“南枝,多謝了。”說罷已然走在了前面,白峥還是不緊不慢跟在一旁。
宮南枝撇撇嘴,可惜了那枚玉露丸,老頭子當時就給了兩顆,一顆給自己,另一顆給了莫雨。
若是讓他知道自己這麽輕易就給了別人,指不定怎麽跳腳大罵呢。
四人走到山中的時候,一堆人已經圍了起來,冬青子夏紅着眼奔了過來,拉着宮南枝掉起眼淚。
“好了,別哭,我這不是好好的嗎?”宮南枝抱抱她倆,強自歡笑。
“你可吓死我們了,山裏蟲蛇這樣多,被咬了怎麽辦,啊,小姐,你的手怎麽了,還有這。”冬青突然指着她胸前血跡,驚叫出聲。
宮南枝嗖的抽出絹帕,在他倆面前擺擺,“是這個啦,之前莫三給我的帕子,不是我的血跡,我手上只不過被碎石劃破了,沒什麽大事,回頭過幾天就消去了。”
夜月笙盯着那塊帕子,臉色陰沉,半晌走過去,“南枝,早點回府休息,我先下山了,珍重。”
“嗯呢,月笙哥哥,你跟白峥都回去再讓太醫看一下,這蛇的毒性難測,還是小心為妙。”宮南枝沖他擺擺手,領了冬青子夏去往另一邊了。
“每次遇到太子殿下,我們小姐不是內傷就是外傷。”子夏揶揄了幾句。
“我不是好好的嗎,別擔心了,趕緊回府吧,不知道父親母親急成什麽樣子了,早上出來,這都快天黑了,還沒回去。”宮南枝看了一旁的蘇白,快步往下走去。
蘇白看着她離去的背影,眉頭微微皺起,雙目悠然沉靜,輕輕挽了衣袖,跟着下了山去。
轉眼秋至,三年一次的科考正式開始。
南城街上自然多了不少外來求取功名的青年,客棧日日爆滿,飯館生意極其興隆,半夜秉燭夜讀的考生比比皆是。
宮南枝此刻還是一身男子裝束,藍色緞衣,依舊拿了一把折扇,大搖大擺進了聚星樓,南城有名的飯館。
點了有名的荷葉鴨,九轉大腸,另外要了道爽口素菜,奶湯蘿蔔,坐在靠窗的圍欄旁,宮南枝起身看看樓下,人來人往,街上叫賣的也是往年考題,真假難辨。
真是奸商年年有,今年特別多呀。
一手撒開折扇,輕輕掩面,簌簌扇下風,涼涼美人臉。
“說是請我吃飯,怎麽來得這樣早,昨晚書讀的晚了,今早沒起來。”蘇白粲然一笑,拉開凳子坐在對面。
宮南枝給他順手倒了杯水,“不急,明天開考,你這些日子大概也準備的差不多了,走的時候過你院子沒聽到一點動靜,心想大約你是還睡着,索性我自己先來了,點了菜,這不你來的正好。”
恰逢荷葉鴨端了上來,撲鼻的荷香帶着鴨子的肉香,分外醉人,“若不是你明日科考,今天怎麽也得喝上幾杯,這荷香鴨配着泉水釀的荷花酒,那是只應天上有呀,算了算了,一說口水都流了,等你三日科考完畢,我再讓聚星樓開壇他們的陳釀荷花酒,為你慶功。”宮南枝讓店小二将荷葉鴨手撕成塊,配了作料。
蘇白也不客氣,不多時,這荷葉鴨已經被瓜分完畢,兩人嘴角油膩,相看一笑,宮南枝一把抹在蘇白衣袖上,随即咯咯笑起來。
“書呆子,沾點我的好運氣,明天科考順利,沒準還能抱個狀元郎回來。”蘇白看着白色衣袖片片油漬,不怒反笑,“小生定當不負小姐期望!”
宮南枝繼續吃着,随意擺擺手,只是客套話,書呆子這般當真。
“前些日子小姐送我的澄泥硯,多謝了,一直未曾找到合适時機,小生在相府叨擾許久,又承蒙小姐分外關懷,若有幸高中,定當湧泉相報!”蘇白說罷拱手抱禮,面若春光。
“客氣客氣,寶劍贈英雄,好硯贈書呆。”宮南枝不經意擡起眉眼,婉婉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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