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公主出嫁,質子歸朝
宮南枝打了個哈欠,起身披上小襖。
“轉眼都二月底了,馬上三月了。”
“你少給我顧左右而言他,我只問你,這聖旨是怎麽回事,皇上下旨了,賜婚給你和白峥,三月随公主一同嫁往南國,宮南枝,你瘋了嗎?”莫雨覺得腦袋都要炸掉了。
“堂堂皇子正妃,就這樣不顧禮節沖了進來,你不為自己想想,也該多為大皇子考慮一下。”宮南枝看着一身婦人打扮的莫雨,擡眼望見她頭上戴的銀簪,一時感慨萬千。
“你別轉移話題,我問你,你為什麽請求賜婚,難道真的看中這白峥,梅嶺坡後,三哥去了中庸,你難道突然就移情他人了嗎?就算你真的抛棄了三哥,至少也要等到他回來,親口告訴他才行啊。”莫雨從前就知道莫春風緊張宮南枝,十幾年好不容易守得雲開見日月,沒想到區區幾日,這日月變天了。
宮南枝整理了一下思緒,想開口卻不知如何安撫,“莫雨,其實......”說了開頭,卻不知道怎麽說下去。
“你知道你三哥去中庸做什麽了嗎?”宮南枝突然想到了突破口。
莫雨愣住,“你倆鬧什麽?三哥去中庸還不是私鹽一案,還能去做什麽?上次我跟他一起,就是為了重新整頓一條鹽運路線,這次三哥定然也是此事。”
宮南枝潤潤嗓子,“莫雨,你三哥要去迎娶中庸太後的侄女,隋安安。”
這下莫雨是徹底懵掉了,這都是什麽跟什麽,難道兩人是在梅嶺坡鬧了什麽大別扭。
也不像,哥哥回家之後臉上好幾天都是春風得意,每天都能夠帶着笑呼三喝四,奸情滿滿的樣子。
這兩人這是要勞燕分飛了啊。
“我不知道你們倆在做什麽,可是,婚約不是小事,三哥走的時候沒說去迎娶隋安安,所以我相信他,可是你為什麽知道卻不去問清楚,反而意氣用事,請求賜婚白峥,那個小白臉,比夜月笙還嬌嫩,你嫁給他,我看,宮南枝,你還是放不下夜月笙吧,你是想跟着夜月笙去南國,沒準哪天會攀上太子妃一位吧。”莫雨氣急敗壞,口不擇言。
“對啊,我就是放不下夜月笙,我想去南國看看,我想做太子妃,為什麽風桐可以嫁給他,為什麽我就要委曲求全,可是,莫雨,我......”莫雨一般推開她,“當我從來不認識你。”
轉身離開了。
宮南枝坐在床上,面色蒼白,“可是,莫雨,我,這都不是我的真心話,天地在上,我只愛莫三。”
可是,我想找他商量的時候,偏偏他不在。
此招雖險,可是白音是女子,就算真的賜婚,兩人也不會有什麽,既是這樣,那白音定然不會跟夜月笙有什麽瓜葛了。
蘇白,或者此刻說白峥,他一心想得到的,唯獨一個白音,等二人雙宿雙飛,自己再悄悄回來找莫三,到時候二人尋個世外桃源,誰都不認識,不必在意宮相不必考慮莫琊将軍,不會影響二人聲譽,到時候,莫三應該也是願意的吧。
至于白峥說的莫三去求取隋安安,宮南枝從未相信。
可是,偏偏時間這樣湊巧,莫三一時半刻回不來北朝,沒關系的,再等等,都會好的。
三月迎娶之日很快到來。
滿城沸騰。
公主出嫁,南國太子迎娶。
北朝宮相之女,竟然下嫁南國侍衛白峥。
霎時間,唏噓聲四起,各種流言。
宮相之女不自愛,南國侍衛好生福氣,南國侍衛修了千百年的福。
宮南枝一身喜服,眉如遠黛,目似清波,鼻梁秀婷,櫻唇嫣紅,三千青絲盤繞輾轉,卻不是為了心中的那個人。
子夏冬青在一邊悄悄抹淚,卻只字不敢去提莫春風。
兩人随嫁過去,另外宮相陪送了五百人去南國。
他還沒回來,宮南枝坐在那裏,子夏幫她蓋上了紅色蓋頭,“小姐,小心扶着我,我們要上馬車了。”
高頭大馬,那人一身紅色喜服,看背影英俊非常。
宮南枝在馬車裏,微微掀開蓋頭,瞥向那騎馬之人,那人卻像有了心電感應一般,此刻轉身,眼睛相接的那一刻。
宮南枝知道,這個白峥,早已不再是那個女扮男裝的白音了,他是蘇白,也是真正的白峥。
相比于白音的裝扮,此刻他更多了一些男子氣概,鼻梁更加挺拔,那雙眼睛分外濃重,瘦腰長腿,他突然咧開嘴對宮南枝笑笑。
宮南枝閉上眼睛,随着手的放下,蓋頭遮上了,眼不見,心不煩。
想必白音已經被他藏了起來。
夜月笙與風桐的車馬走在前方,陣勢之浩大,舉國震驚。
車馬走了有兩日之久,南城傳來消息,狀元府半夜走水,火光沖天,那新科狀元郎蘇白,随着那場大火,怕是灰飛煙滅了。
宮南枝聽聞此消息,冷哼一聲,白峥正坐在自己身旁,衆人下馬宿營。
他遞給宮南枝一條烤魚,子夏接了過來,因着小姐半眼不看那準夫婿。
“南枝,難不成你一路上都要這樣對我視若無睹?”白峥吃着那烤魚,打量着一身紅妝的宮南枝。
此刻巴掌大的小臉有些透着汗漬的白皙,幾日的行程大夥都有些吃不消,宮南枝道,“你還是叫我宮小姐吧,這樣還自在一些。”
白峥靠近了她,身上傳來那種莫名的香味,宮南枝禁不住皺了鼻子,是執子佩的味道。
“他什麽時候還給你的?”白峥頓了一下,方反應過來她說的是執子佩,遂掏了出來,那玉佩泛着瑩瑩綠光,此刻看來,極為好看。
“梅嶺坡上,宮小姐為何不親自還我,還得勞煩他人。”白峥摸着上面的穗子,那是宮南枝自己加上的。
“我吃飽了,上馬車了。”起身想避開這人,白峥一把抓住她的手,卻不知道要說什麽。
最後,“你放心,宮相府裏再也沒有什麽不利的東西了。”
宮南枝停了一下,心下略微放松,另一只手一只一只掰開了白峥的手,“你不覺得男女授受不親嗎?”
遠處,夜月笙如一株碧樹,康然立着。
他看着這一幕,只覺得有些紮眼,尤其那握在宮南枝胳膊的手,真該剁去。
尋了機會,夜月笙壓低聲音問道,“你将白音藏哪去了?”
白峥笑笑,“此話怎講,白音什麽時候來的北朝?不是一直都是白峥嗎?”
“少打岔,若是白音有什麽差池,我絕對不會放過你。你以為你把她藏起來,她真的會心甘情願跟随與你嗎?她心裏的人是誰,你不是早就知曉嗎?為何三番五次阻撓。”
“你自己扪心自問,你愛音兒嗎?你愛她,還是因為她救了你,還是因為她有執子佩,或者,還是因為她能為你助你得到南國皇帝之位,你對音兒,真的公平嗎?”白峥掏出胸口的執子佩,夜月笙神色微變。
“夜月笙,你這樣一個自私自利,滿心只是家國抱負的人,根本不配談愛,不配擁有音兒。”白峥将執子佩塞回胸口。
“你最好跟宮南枝保持好距離,她不是你能招惹的。”莫名其妙的一句話,夜月笙此刻說了出來,卻覺得胸口有什麽堵的厲害,突然間被一把掏了出來,豁然開朗。
原來是這樣,他們二人傲首站立,風蕭蕭,迷離了路人的眸。
“夜月笙,如今你便是更不配了。”白峥說完,甩袖回到營帳。
沿途的天色一直很好,晴空萬裏,雪白的雲彩挂在碧藍的天空,紛繁交錯,看上去心情也是一馬平川,無比暢然。
夜月笙負手站立,看着那不斷變換的雲彩,風吹過,散成細碎的一朵一朵,仿佛被一只無形的手,絕情的握過,然後狠狠地揚開。
他清風明目,面色如常,畫中谪仙一般,這江山,這天下,這身份地位,什麽時候由得了自己,你不去搶,別人便把你視若蝼蟻;輕易就可踩死,你若去搶,成功了,勝者為王,高高在上,若是失敗,死狀有千百萬,或萬箭穿心,或車裂而死,或來個油煎鍋煮,甚是精彩。
步步為營沒錯,天真善良也要看別人容不容得下你。
許久,他轉身去了公主營帳,長路漫漫,還有好多事情要做。
車隊走了十天了,南城早已遙不可及。
宮南枝坐在土丘上,朝着家的方向看過去,無邊的綠意萌生,春光爛漫,越往北看去,綠色漸無。
北朝的柳絮開始下雪,沿途出來的時候身上不覺得瘙癢,現下休息,才發現胳膊上臉上都有了紅點點。
宮南枝不禁有些煩躁。
奈何這癢抓不得,只能用力捏着癢的地方,直到青紫。
“你幹嘛?”白峥一把撈起她,拍開她死命掐自己的手。
袖子挽起一點,露出裏面的紅點,白峥臉色一緊,寒聲道,“你這是怎麽了,為何這麽多紅點?”
宮南枝想退出他的包圍,無奈力氣相差太大,掙紮了幾下沒得逞,她沒好氣的說,“白峥,我承諾的都做到了,等出了北朝邊界,你帶着白音遠走高飛,就別再管我了好不好?”
白峥仿佛沒有聽到她說的話,将她袖子往上撸起,從懷中掏出一個白瓷瓶,拇指食指一捏,蓋子起開,裏面是流水狀的液體,有一種薄荷的清香。
“你幹嘛,別動我。”宮南枝橫眉冷對,心裏是有些生氣的。
“你別動,處理不當,你這些紅點破皮留疤。這是宗□□的秘制藥水,別浪費了。”白峥給她輕輕塗上,動作極其小心翼翼。
宮南枝沒再動作,“前面再走兩天就到中庸邊界,到那以後,你跟白音便走吧,我這邊也趁找你們的空檔偷偷溜走,咱們江湖再見,再不相識!”
“好一個再不相識,哼。”白峥把她兩只胳膊都塗了一遍,突然屈膝蹲下。
宮南枝吓得一跳,“不用,腿上不必。”說着還四處看看有沒有被人發現。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