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換了兩個婢女,變成看押犯人
此刻在深潭裏,他忽然想起來,自己對這水怕的要命,他像喘不過氣來,動作也顯得笨拙。
宮南枝發現他的異樣,面上遲疑,想走,卻又怕他真的有什麽事,最後咬咬牙,雙腿一蹬,折身返回。
她拉過夜月笙,雙唇緊閉,一只手用力往上劃着,動作極其艱難,水裏阻力很大,尤其夜月笙身強體健,拉起來尤為費力。
宮南枝回頭看一眼夜月笙,他此時嘴唇發紫,臉色難看,雖然極力咬着嘴唇,但是水還是一口一口侵進肺裏,那種胸部要漲烈的感覺愈發明顯,他忍不住一口就要咳了出來。
宮南枝面上着急,手忙腳亂用劃水的手想去捏住他的鼻子和嘴巴,夜月笙哪還顧得上這些,猛地搖頭拒絕。
就在這時,一對柔軟的東西湊了上來,夜月笙像那扔在溝渠裏的死魚,突然被放生回到了長河,意識也跟着清醒。
嘴裏被兌進空氣,胸口也不再那麽難受,宮南枝看他轉醒,忙轉頭繼續往上劃水。
人都來了,烏泱泱圍了一圈,宮南枝累的大口喘息,心裏卻是無比沮喪的,這次沒有跑成,下次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能有良機。
夜月笙就着段飛的胳膊起了身,淩亂的發絲滴着水,因那深潭水溫極冷,此刻整個人看上去呈現出一種病态的白皙。
雖然無比狼狽,神色卻依然冷靜沉着,他斜過眼去,恰好看到宮南枝垂頭喪氣不知在想什麽。
白音蹲下,替他将額前亂發整理到腦後,平靜的說道,“我們該啓程了,公主還在等着。”
夜月笙略有些愧疚的想道,自己真的是瘋了。
“段飛,你回去找兩個稱心的奴婢,送到南枝車上,這一路,都好生照看,別再出什麽閃失。”宮南枝恨恨的瞪他一眼,坐在地上不肯起身。“她什麽時候想走,你再帶她回車裏吧,我回去跟公主解釋一下,畢竟多年玩伴,公主也是會理解的。”夜月笙淡淡的說道,貼着身體的紅衣挂了一身狼狽的水漬。
宮南枝一腳蹬地,站起身來,“不用,我這就可以走了。”說罷,頭也不回往車隊方向趕去。
夜月笙不落痕跡地看了段飛一眼,段飛趕緊跟了過去。
新換的兩個婢女倒是勤快,不多時便找出來替換的紅色嫁衣,宮南枝老實的換上,兩個婢女不論做什麽,必然有一個留在車裏同行。
這保衛工作,着實緊密。
白音沒有說話,夜月笙也不打算多說,兩人在車上相顧無言,只聽見馬車幽幽地轉動聲音。
“師兄的執子佩已經收回來了,聽說是莫春風親自交還的。”白音的聲音平靜無奇,神色卻有些漠然。
“這一路除了這次的山賊,我們走的太過安靜了,好像所有人都在等着我回南國,越是安靜,越是按兵不動,裏面玄機就越多。音兒,吩咐宗□□下面不可輕舉妄動,以免漏了風聲,還有,執子佩你拿好,若有需要,你要記得幫我。”夜月笙此時沒有太多的波動,面上也已經沉靜自然,他知道,她不會走的,為了回去,他們都付出了太多隐忍。
白音握着那執子佩,其實本來想拿出來給他的,他卻像有了先知,就是這樣的坦然,就是這樣的理所應當,就是這樣的她,本該一直眷戀着這個太子。
注定了,從救他落水的那一刻,他與她,早已割舍不開。
這廂宮南枝心急如焚,離南國越來越近,想要逃跑難上加難,偏偏這兩個婢女又分外勤快,白天晚上必然有一個眼珠子通明的。
等車馬走到東胡邊界的時候,離南國僅有幾十裏地了。
傍晚來的靜悄悄,段飛和幾個将領安排好了露營,幾個比較重要的帳篷圍城了一個圈,外面環繞着層層帳篷。
風桐進入了最為尊貴奢華的那頂,她瞥了眼那柔軟的綢緞鋪床,又看看中間桌上一壺熱酒,玲珑已經打了盆水回來。
“公主,先洗把臉吧,這邊熱水不好讨,碧珠正盯着小廚房那些人在燒水呢,一會公主泡一泡,這些日子也該乏了,總歸快到南國了。”玲珑洗幹淨帕子,又緊了緊水,風桐擡起頭,玲珑輕輕擦了起來。
“總歸快到了。”風桐輕聲回應。
玲珑給她換下外衣,套上中衣,這時碧珠也回來了,指揮着幾個小厮将熱水桶擡了進來。
風桐皺皺眉頭,“太子殿下呢?”
碧珠試了試水溫,遂解開風桐發飾,“太子殿下正與白峥等人商讨要事,我看營帳外面站了許多兵,公主沐浴完畢,要不要一起用餐。”
風桐鞠了一捧水輕輕灑在手臂,“也好,吩咐小廚房的做點北朝菜色,許久未吃了,不知母後有沒有想我。”
碧珠跟玲珑遞了個眼色,二人皆不再說話。
宮南枝落座的時候,風桐已然坐了許久,而那要等的人卻姍姍來遲。
夜月笙略帶歉意的出來,幾步過去坐在風桐身旁,低頭耳語了什麽,風桐嘴角慢慢翹了起來,臉上都是甜蜜的寵溺。
宮南枝盯着眼前的冬瓜湯,只覺得一陣異味,她湊上前去,那股異味愈發明顯,她随手摘下頭上的銀簪,盡量避免旁人,小心插進自己的碗裏。
看着那立刻變黑的簪子,宮南枝嗖的站了起來,“都別吃了!飯裏有毒!”
風桐剛到嘴邊的湯勺被夜月笙一把打落,衆人皆是一片慌亂,目光不約而同聚集到她身上。
“怎麽回事?”白峥壓低聲音問道,“這湯裏有毒。”宮南枝将銀簪遞給他看。
白峥臉色也是難看,他接過銀簪,臉上先是一冷,随即将銀簪遞給夜月笙。
“查一下,從飯菜采買,到經手小廚房,最後端到這裏,經了多少人之手,如果查出來,務必問出幕後主使,如果沒有查出來,所有經手的人,全部收押。”夜月笙像平常一樣,說到最後眼皮擡了起來。
不怒而威,大約就是這種狀況了。
這就開始動手了,大哥。
夜月笙嘴角浮起一絲冷笑,你當我還是十幾年前什麽都不懂的孩子嗎?一碗粥就想害死我,哼,未免太輕敵了吧。
一頓晚餐就這樣不歡而散,風桐最後還處于恐懼之中,要知道,那碗粥,差一點,就能要了自己的命。
宮南枝晚飯算是吃得不盡興,半夜裏肚子餓的咕咕叫,那兩個婢女也是略帶猶疑的看着她。
“是我肚子在叫,不是我,你幫我去看看,還有什麽能吃的嗎?要不然,這肚子吵着你們睡不好覺,可不賴我。”宮南枝揉揉肚子,毫無形象的斜靠在床上。
一個婢女起身,剛出去,就聽見外面有人說話,宮南枝盯着帳篷門口,一個高挑的影子晃了進來。
他吩咐了幾聲,兩個婢女都施了禮去了帳篷外面守着。
宮南枝看着他,鼻子冷哼一聲,狠狠地縮進棉被裏,只露出頭頂發絲。
白峥走上前去,将被子往下拉了一點,柔聲道,“跟我怄氣也不用拿自己開玩笑,憋死怎麽辦。”
“死了也不用你管!”宮南枝沒好氣說道。
“你這孩子脾氣,是該改改了,要不然以後有苦頭吃。”白峥伸出手去,剛想替她捋順頭發,宮南枝小臉噌的從棉被裏鑽了出來。
“貓哭耗子假慈悲,要不是你,我也犯不着流落至此。別跟我說這些自以為親近的話,你是誰啊,一個仇人,以卑劣手段要挾,若不是你,我也不用跟我爹娘千裏相隔,若不是你,我現在還是宮家小姐,若不是你,我和莫三......”宮南枝說到最後,沒了底氣,也不知道莫三現在到哪了,有沒有氣得火冒三丈。
他那脾氣,興許聽到自己遠嫁南國的時候就去磨刀霍霍了。
白峥臉色越發冷淡,聽到最後,他起了身,将一碗粥擱在床邊,暗啞的嗓音此時顯得分外冰涼,“知道你晚飯沒怎麽吃,這粥是我找人做的,裏面放了些補氣血的東西,方才還覺得你應該水土不服,現下看你罵人罵的還是铿锵有力,大概我是多心了,宮小姐果然勇猛。”
宮南枝鼻子不斷的冷哼陣陣,眼珠子卻是滴溜溜看着那碗色香味俱全的粥,手也是遵從了內心的想法,順其自然的端了起來,三兩口就進了肚。
滿意的打了個飽嗝,宮南枝完全無視房中那人,躺下接着蒙住了腦袋。
白峥轉過身來,那床被子繡着七彩的花朵,華麗無比,案上的蠟燭吐着紅蕊,宮南枝頭頂留出烏黑的頭發,柔順無比。
“我送你的銀簪呢?”冷不防的一句話,白峥問的突兀。
“扔了!”宮南枝悶悶的說,心想這人真不識趣,還不快些離開,這被子裏面着實憋悶。
“你!你真是!”白峥像被氣到了一般,狠狠跺了下腳,最後還是無可奈何般幽幽嘆了口氣,“暴殄天物。”
“什麽破玩意,不過是廟會上面的俗物,還真當寶貝一樣送給我,何況,你可別忘了,咱倆有仇,大大的仇恨!”宮南枝想着莫春風,心裏只覺得更加委屈。
“我們沒仇,有仇有怨的只是北朝和南國,政治立場不同,很多事情無法溝通,之前的所作所為,也不過是權宜之策,我必須要保證南國太子的安全,就像你,不會看着北朝人民陷于水火一樣。”白峥自認為冷靜自持,他跟宮南枝,有必要解釋一下。
“家國大事我不懂,我只知道,滴水之恩,當以湧泉相報,卻忘了,小人年年有,今年到我家這一說法,小羊還知道跪哺,你呢?”宮南枝伸出頭來,淩亂的發絲繞了一臉,毫無形象可言。
“你不是我娘,我跪哺何用?”白峥悠悠吐出這句話,背手離開了。
“白峥,你無恥!”宮南枝嗖的坐了起來,卻只看到他悠然淡定,無比從容的身影,冷靜,必須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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