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二合一

抱着對單身父親的最後一絲憐憫,林玄一的手指偷偷摸摸拉扯了一下啾也的貓窩。

他不敢有太大動作，免得景行上面已經睡沉了的小貓。

以前只要啾也睡着他就會退出app或者滑到別的房間去看看其他貓咪的情況，但自從知道啾也的喜好和中原中也聯動之後,他對待這只貓貓都變得小心翼翼。

對其他的貓貓好像也沒有游戲剛開始時那麽感興趣。

現在,就連對着貓貓發呆都令人覺得是一件幸福又快樂的事，還有五點好感度，他就可以擁有真正的貓貓啦，到時候就可是正大光明的上手摸摸了！

無論哪一只,嘿嘿。

林玄一無意識咧開唇笑了兩聲，目光從睡熟的貓貓身邊挪到進度條上,如果說中原中也和啾也一樣，對他的好感度都是95%，那他對中也的好感度是多少呢？

世界意識：……

作為一個稱職的老父親,這個他還真不知道。

從沒想過啊……失算了，當時要是做個雙向游戲，那豈不是兩頭掙,雙贏？

他一邊惋惜，一邊提取程序将林玄一的好感度可視化。

app屏幕一閃，蹦出幾個藍色邊框的大字：游戲正在升級中，請您退出等待。

做的還挺像那麽回事。

林玄一依照指示退出,倒在只有木板的床上,覺也不想睡,功也不想練。先翹起腿憑空蹬了兩下,然後又開心地打了個滾。

怎麽會有人忍心手刃伴侶呢？雖然這麽說有點叛逆,不夠尊師重道，但他師父指定是有點問題！

身為作息比誰都标準的仙君，林玄一第一次睜着眼直到天亮,沒什麽收獲，就是知道了天花板上一共有三千多條木紋和兩道裂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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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第二天中原中也一起來就看見了踩在屋脊上修房頂的林玄一。

他有些意外的揚起眉，“漏了？”

“沒有。”林玄一的聲音有些缥缈，帶着一絲雀躍，像是剛剛哼過歌。

中原中也翻上屋頂，去看林玄一修繕的地方，很小的一處裂縫，如果不是在修，根本看不出異樣，林玄一對待這間屋子的仔細程度讓他有些心慌。

“什麽時候能回去？”

“今天吧。”林玄一敲好最後一個接縫木花，确定嚴絲合縫才擡頭看向有些驚訝的中原中也，“怎麽了？”

今天就回那還修什麽……

“我昨天看見了，不修好總覺得少了點什麽。”林玄一笑了一聲，将手上的工具收好，“我有一點……強迫症，你以後會介意嗎？”

中原中也一下子耳廓通紅，在晨光的照耀下好像透明的粉玉。

“跟、跟我……”

有什麽關系？

他本來想這樣說的，但話說到一半又想起紅葉大姐的話——

“坦率的人會獲得意想不到的禮物哦~”

青年耳朵上的紅色瞬間爬了滿臉，甚至連脖頸也紅了一片，他放輕了聲音，鼓足勇氣開口，“我……不介意這些。”

“那就好。”林玄一根本沒意識到對方做了何等激烈的心理鬥争。

他心情更好了，連語調都明顯雀躍起來，“我在橫濱的邊界買了一間酒吧，應該很快就會裝修好，三樓目前還不是我的産業，如果以後一起住的話，我可以買下來，不過裝修可能會麻煩一點。”

話又快又多，幾乎沒有給中原中也反應的時間。

“你喜歡什麽樣的裝修風格？聽說你很喜歡紅酒，酒吧的地下室b2層的最裏間可以改成你的酒窖，鑰匙給你，你覺得怎麽樣？”

中原中也被一連串的話語說得後退一步。

怎麽就說到同居了？他剛剛答應了？

沒、沒有吧？

這難道就是“坦率”會得到的禮物？

他的沉默讓林玄一停下來，後知後覺的仙君完全沒有意識到面前的人害羞地要燒起來了，他短促地啊了一聲，然後說道：“房子的所有鑰匙都會給你準備的，并不是只有酒窖的鑰匙，抱歉，我剛剛說少了。”

“不是……”中原中也結巴了一下。

不是這個問題啊！

之前怎麽沒發現林警官話這麽多，這麽主動？

“你覺得我話多嗎？”林玄一有些失落的垂下眼睫，剛剛覺得十分完美的木花釘現在也覺得不是那麽完美了。

身為一個話痨被今後的伴侶嫌棄話多該怎麽辦？

“我只是想跟你說話，以後會控制一下的。”

“不是……”中原中也仿佛變成了一個只會否認的機器，大腦一片空白，昨天晚上的時候，林警官有這麽主動嗎？

好像……有……

最重要的是他剛剛怎麽把心裏想的說出來了！

林警官……

中原中也偷偷看向失落的林玄一，對方比純金只淡了一些的頭發在晨光下顯出一種慘淡的白色。

整個人透着濃濃的失落，與平常說一不二的形象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總之就是非常可愛。

因為他正坐在房頂上，站着的中原中也能輕而易舉地看到他的頭頂。

赭發青年像是被蠱惑了一般，伸出手摸了一把林玄一的頭發，很順滑，“能……”

中原中也深吸一口氣，連貫又快速地說道：“我并不讨厭話多，能見到和平常不一樣的你我很高興。”

畢竟他年長一點嘛，安慰年下的林警官也是很正常的！

林玄一蹭地站起來，輕而易舉地俯視中原中也，向他先是上前一步，擡起手然後又放下，最終局促的停在原地。

“我，想抱、抱一下你。”

他口頭上像是在打申請，但看到中原中也耳廓紅起來的一剎那就伸出手，緊緊擁住對方，将頭埋在中也的頸窩深吸了一口氣。

甜的味道。

奇怪，以前從沒有注意過這種味道。

他沉迷似的蹭了蹭對方耳邊微曲的頭發，問道：“我是什麽味道的？”

話音剛落，就聽到清晰的吞咽聲和青年的回應，“是雪松的氣味。”

“是嗎？那你想不想再嘗一下？”林玄一歪頭，露出頸側，緊張和期待同時席卷而來，露出要害就是最大的信任，如果對面的人有心在此時殺死他，就算不是死亡，也只有重傷這一個選擇。

吞咽聲似乎更響了，林玄一感覺到一個溫熱的尖端蹭了一下皮膚，軟軟的。他猜測那是中原中也的鼻子。

“我們做個交換，你今天可以喝盡興，告訴我是什麽感覺，然後也給我嘗一口你的就行。”

聽上去十分劃算公平。

因為近乎等于零的距離，屬于對方的氣味熏地中原中也迷迷糊糊，幾乎喪失理智，他囫囵點了點頭，然後就埋入林玄一頸側。

比起第一次完全喪失理智之後本能的掠食，這一次似乎溫柔了很多。

雖然已經陷入混沌的旋渦，但還是保留着下意識的溫柔。

耀眼至極的晨光漸漸升起，林玄一眯着眼去看太陽，脖頸那一處的感覺卻被無限放大，然後渾身一僵。

雖然看不見，但大概可以想象剛才對方是怎樣珍之重之的輕吻了一口他的肩頸，又伸出舌頭試探着舔了一下。

明明是溫柔細致又小心翼翼的舉動，卻讓林玄一無比煎熬，他不禁覺得毫無感情的一口都比現在爽快。

尖銳的犬齒刺入皮膚，血液開始流失，吞咽聲愈發響亮，但連續兩口過後，中原中也卻停了下來，他好像回過神了，輕輕抿了一口溢出的血液，然後将不再吮-吸，靜靜地等待止血。

“結束了？”林玄一疑惑道。

“嗯。”

耳邊傳來幾不可聞的回應，然後被抱住的人掙開懷抱，在林玄一震驚的目光中解開正裝襯衫的前兩顆扣子，雖然耳根暴露的局促和羞赧，但還是穩穩當當地偏過頭，露出白皙的脖頸，“信守承諾。”

林玄一不受控制地抿了下嘴唇，他伸手拖住青年的一邊臉頰，将他的頭扶正，“不是這個。”

“那是什麽？”林玄一的血液極具存在感，這種鼓脹的感覺順着食道充盈小腹，令中原中也覺得有些不适，甚至感覺需要磕兩粒健胃消食片。

正走着神，林警官的臉在眼前放大。

中原中也瞪圓了眼，然後聽到一句輕飄飄的話，“你喝之前答應我了，不能反悔的。”

林玄一說完湊上前，憑借本能貼上中也，吻這個詞太過抽象。

仙君不知道，仙君也不會。

他只能憑借着本能單純的貼貼。

直到中也想要張口說些什麽，他才恍然大悟、福至心靈、茅塞頓開。

接吻這件事，原來是要張嘴的啊……

呼吸交纏，濃烈的甜和雪松的氣味混合，林玄一嘗到了自己鮮血的味道，對他來說沒什麽特別的，只能嘗到靈氣的滋味。

他無意識地靠着舌尖巡視，直到碰到對方尖銳的犬齒才猛地想起什麽。

那些異能者和擁有特殊能力的人在渴求的很可能不是他的鮮血，而是蘊藏在險些中的那一點靈氣。

既然中也喜歡，多給點也沒什麽問題。

磅礴的靈氣通過呼吸傳送，中原中也壓抑地呼聲被對方堵在喉嚨裏，他說不上現在是什麽感覺，仿佛連靈魂都融為一體，互相交纏。

痛苦又喜悅，既想逃離又想抓住糾纏。

而林玄一的感受也并沒有好到哪兒去，事情與想象的并不相同，不屬于他的力量順着這道氣息的鏈接源源不斷的湧入身體。

自此，這不再是一場單方面的輸送，而是雙方的交換。

這一瞬，他看到了從前的中原中也。

或許不該叫中原中也，至少看着并不相像，至少不是人類。

他似乎沒有理智，摧毀着所見到的一切，直到林玄一與中原中也分開。

這段記憶戛然而止，他粗喘一口氣，不太确定地說：“你……”

中原中也偏過頭，他其實也看到了，年少時候的，小小的林警官。

真可笑啊，對方說的不是人竟然是因為他是一個神。

下面是不是就要反悔了呢……

“你一般怎麽吃飯？”林玄一十分好奇，“你之前，吃肉還是吃素？”

“哈？”

中原中也預想的最壞結局被林警官的問題踹地影子都不剩。

“吃肉還是吃素？”

林玄一對待這個問題格外執着，“吃甜品對身體會有什麽危害嗎？”

不是有些物種不能吃糖和鹽嗎？

難道說中原中也實際上和貓貓一樣是不能吃人類吃的食物的！之前一直在勉強自己！

中原中也放松下緊繃的肩膀，“沒有，我不記得了，和普通人吃的一樣。”

他說着，舔了一下嘴唇，然後看到剛才一點沒有自覺的林警官驀然紅了臉，一下子轉過頭。

明明剛才那麽兇狠，現在又這麽純情？

“咳，你……你看見什麽了？”林玄一紅着耳廓，斷斷續續地轉移話題。

本着“別人緊張我就不緊張的原則。”中原中也十分坦然地說道：“你小時候在雪松下練劍摔跤的樣子，還是挺可愛的。還有你師父罰你——”

林玄一：不！怎會如此！那麽多記憶怎麽就看到了這個呢！

“沒事了，我們現在就走，我應該已經可以自行離開了，父親剛剛也聯系上了，總之我們走吧。”

太尴尬了，連夜逃離這個星球算了。

“行——”

“等等！”兩面宿傩的聲音從布置的陣法方向傳過來，他勉強沖過那個法陣，站在了林玄一面前。

“走哪兒去？”

林玄一訝異地看了兩面宿傩一眼，他們的關系好像并沒有好到可以問去哪兒的程度。

不過……

“你是到我這兒來避難的？”

他看向兩面宿傩，他的衣袖被劃破了，露出受傷的手臂，還帶着一個娃娃頭的俊美少年。“原來你自己帶着小姓才會猜我也有小姓。果然人心中有什麽，看別人就會像什麽。”

兩面宿傩沒在意林玄一的調侃，他還想說什麽，但被林玄一打斷。

“房子可以留給你，但我要走了，有急事。”

“哈？”被所有咒術師圍攻，光靠他和裏梅兩個人勝算只有五成，他不太喜歡做沒有準備的事。

“你現在離開，咒術師們會以為，你幫助我設置陣法，幫助詛咒師，然後逃走，他們下一個追殺的就是你。”

那又有什麽關系，總之他們再落地已經是千年之後了，能找到才怪。

想是這麽想，但話不能這麽說。

林玄一微微勾起唇，側目看向兩面宿傩，否認道：“不，房子是你搶的。”

“是你趕走了我，我不是自願的。”

兩面宿傩：雖然我不是人，但你是真的狗。

就沒見過這麽欠揍的，宿傩很想現在就把林玄一打得滿地找牙，但可惜的是他打不過。

“還想打架？”林玄一笑了一聲，“我知道你不是什麽好人，不過……”

他又想到之前有一面之緣的那個粉毛孩子，“如果你能活下來，我們千年之後再戰。”

“門口的陣法在我離開之後可以撐3天，想活下去就盡快找到延續的方法，再見。”

林玄一伸手攔住赭發青年的肩膀，抽出青玄劍，他知道，這一次的一定可以成功。

毋庸質疑。

作者有話要說：  kiss啦kiss啦！

阿爸的淚水都要掉下來啦！

好耶！

——

操，今天起來讀了一遍昨天寫的東西，最後一個字寫錯了！可惡！！!毋庸置疑寫成母庸質疑了！

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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