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章節
,道:“我們走吧,現在就走,離開這裏。”
敏搖搖頭,道:“我們怎麽走?帥土之濱,莫非王土,我們能逃到哪兒?何況,我們能抛下紫葉嗎?李隆基冒死收留我們,我們一走,他脫不了幹系,你們要害了他嗎?我們不能這麽自私,我們陷得太深了,牽扯的人和事太多了,不是我們想揮揮衣袖,就可以不帶走一片雲彩的走。”
爽怡和淼的臉色白上加白,咬着嘴唇說不出話來。
吳名深深的看着敏,一手不經意的摸着身旁的長劍,另一手握着敏的手。
敏明白他的意思,笑的有些慘淡。“我知道我總是逼得你走投無路,最後只能順着我。可是,我竟然有和上次同樣的心境,我一定要見她一面,我一定要問清楚,我不能這樣糊裏糊塗的過日子。爽怡、貓兒,我知道我很自私,請你們一定要體諒我,我和她一定是許多世前的冤家,牽牽絆絆,糾纏不清。爽怡,天志不是說過,我雖有兩劫,卻能逢兇化吉的嗎?我不會有事的,何況,我還有吳名。”
敏從領口拽出鳳佩,溫潤通透的玉佩靜靜的躺在她的手心,她将它放在吳名的手上,吳名大驚,緊緊攥住她的手,死死瞪着她。敏笑了下,反手握着他的,輕聲道:“玉佩的主人,含冤受屈的過了幾十年,現在該是她恢複身份的時候了。我希望你去見見她,為你娘争取她應有的。雖然已經遲了,但是我相信你娘在九泉之下也會安息的。”
吳名眼中閃過一絲痛楚,慢慢化成溫暖,兩人雙手相握,眼神交會,千言萬語盡在不言中。
爽怡知道敏的心意已決,輕嘆着:“既然如此,我們就要想好脫身之法,好讓你們能全身而退。”
淼點點頭,又歪着頭冥思苦想的道:“是啊,我覺得積善坊不是我們久留之地,我們必須再找一個容身之所,可是哪裏合适呢?”
爽怡和敏對視一眼,都笑了起來。“白馬寺。”
十一月二十四,夜深人靜,明月如皦。
吳名和敏隐在樹後,靜觀着上陽宮外的守衛動靜。兩人都穿着黑色的夜行衣,蒙着面,背上都背着用黑布包住的長劍。吳名将敏圈在懷中,一則為她擋風,一則保護她的安全。
吳名觀察了許久,才貼着敏的耳朵,輕聲道:“你失蹤時,我曾來過這裏幾次,守衛極為森嚴,可是今天,處處是漏洞,我想是上官故意的,這樣外松內緊,必有後招。”
敏點點頭,眼睛似要穿過宮牆去,突然幽幽的道:“你一定有全身而退的辦法,對不對?吳名,如果,我是說如果,出了事,你一定要想辦法出去,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出去。”
吳名的心顫了一下,猛地将她轉了過來,盯着她的眼睛道:“你要這樣想的話,我不會讓你去的,我也不會去。我不能抛下你一個人。”
敏笑了起來,道:“我只是說‘如果’,并不一定會有事啊!何況,我們還有殺手锏呢?”敏看着他眼中的遲疑,突然抱住了他,貼着他耳邊,道:“‘谷則異室,死則同穴。謂予不信,有如皦日。’雖然現在沒有皦日,但我心亦如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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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名緊緊的抱着她,臉貼着她涼涼的臉頰,柔聲道:“敏敏,不管發生什麽事,都要相信我,我不會丢下你。”
敏窩在他項間,使勁的點點頭,淚卻流了下來,滴進他的脖子裏。為什麽她的心會這樣的不安呢?難道真的會出事嗎?
一片烏雲緩緩飄過,遮住了月光。巡邏的衛兵擦身而過,一道黑影卻正趁着空擋穿了過去,飛身遇過宮牆,衛兵卻絲毫不覺。
吳名緊緊抱着敏,幾個起落,便已進了仙居殿。上陽宮內的守衛少得可憐,連值夜的宮女太監都不見一個。兩人站在殿前,竟似無人之境。正打算着如何進去,門卻從裏面推開了,一個淡粉色的人影立于門口,靜靜的看着他們。
“我知道你不會死的,我也知道你一定會來的。”聲音透着自信與興奮,但臉孔背着光,表情卻看不清楚。
敏的身子顫了顫,眼睛直直的看向她,心中五味陳雜,竟分不清此時見她的真正情緒是什麽?眼中竟暈起一片水霧,咬着下唇說不出話來。
吳名扶着她倚在自己的懷裏,冷冷的看着門內的人。
上官婉兒看着敏的眼睛,心底的冰終于緩緩融化,唇邊終于有了笑意。可眼角掃到一旁的吳名時,稍緩的臉色又緊繃起來。冷冷的道:“進來吧,小心着涼。陛下已經等候你們多時了。”
敏一怔,一直以為是上官婉兒布的局,卻沒想到竟是武則天。她看着上官婉兒的背影,又看了看身邊的吳名,才覺得心踏實了些,牽着他的手緩緩走了進去。
殿內溫暖的膩人,讓敏極不舒服。眼前重重的帷幕,若有似無的起伏着,她竟有又似回到了皇宮一般的感覺,心中沉甸甸的,看着上官婉兒撩起眼前的帷幕進去。室內的溫度無法暖和她的心,只覺得自己如墜冰窟,渾身發冷。
吳名左手緊緊握着她的,掌心的溫度傳了過去。敏擡起頭詫異的看着他,卻對上他溫柔的目光,心中的恐懼和不安漸去,僵硬的身體軟軟的靠着他,笑看着他。吳名點點頭,将她護在身後,用劍挑開帷幕,卻并沒有埋伏,只得一幕一幕的穿過,一直走到紗帳低垂的龍床前,才停住了腳步。
上官婉兒立在龍床前,回頭看了她一眼,才輕輕撩起紗帳的一角,輕聲道:“陛下,慕容敏來了。”
紗帳後傳來細細的喘息聲,許久,氣若游絲的聲音透着紗帳而出。“婉兒,扶朕起來。”
上官婉兒将紗帳完全撩起,用銅鈎勾着,才坐在床沿扶起躺着的武則天,她的動作極為輕柔,生怕稍一用力,就會折斷女皇的骨頭。
室內的燭臺并不明亮,敏透過重重陰影細細的看着武則天。一年的時間,武則天竟已蒼老至此:原本圓潤的身體,已經幹癟的只剩皮包骨頭了,寬大的睡衣包裹着她,卻愈加顯得她蒼瘦。抓着上官婉兒的手,枯瘦的看到骨頭和青筋。蒼白的發紫的臉色,連唇色都隐隐透着紫黑之色。原來烏黑的長發已變成一頭銀絲披散在她的肩膀上。渾身上下透着死氣,惟獨那一雙晶亮的眼睛還能看出她的生氣。
此情此景,敏的心抽痛着,難以置信的看着靠着上官婉兒才能支起身子的人就是一代女皇。原來威儀、雍容華貴,此刻卻只覺得她也是一個普通的老人,一個子女不在身邊的可憐老人。敏寧願不要看到這樣無助的她,也要記得她萬人之上、不容置疑的氣勢。
武則天半倚着上官婉兒,剛才的動作似乎已經用盡她僅存的氣力,粗喘着氣,眼睛卻直直的看着敏。許久,氣息稍平,她才道:“敏兒,你瘦多了。”
敏直視着她,心中深埋太多的情緒,她這一年所受的痛楚,都是拜她所賜,可是如果沒有她最後一種毒,她體內複雜的毒素也不會相克相解,不知是她命中的定數還是一種諷刺。她看着這樣的女皇,竟然恨不了。
武則天看進她的眼底,嘴角微微揚起,眼角竟醞着淚意。“敏兒,朕這樣對你,你卻不恨朕,朕覺得對不起你啊!上蒼眷顧,你平安回來,否則朕就是死,也不能心安。你的玉佩呢?讓朕再看看,好嗎?”
敏遲疑了一下,轉頭看向吳名,他一直瞪着武則天看,眼中有着仇恨、憤怒和些許隐藏在他眼底的憐憫。他沒有看敏,只點點頭。
敏握着他的手緊了緊,硬逼着他轉頭看她,沖着他甜甜一笑,吳名了然的看着她,鄭重的點了點頭。
上官婉兒看着他們,臉色鐵青,眼睛中迸發着嫉妒和惱怒,嘴角卻撇着冷笑,左額角的梅花妝在忽明忽暗的燈光下,顯得迷蒙不清,卻又妖豔超群。
敏從領口內拽出貼身的鳳佩,白璧無瑕,涅槃鳳凰展翅欲飛。她将紅繩解下,捧在手心,卻不靠近,讓她遠遠的看着。
武則天的身子向前伸着,想要看清那塊溫潤無瑕的玉佩。看了一會兒,她右手指了指枕頭,上官婉兒會意的從枕下取出一個荷包,從中取出一塊玉佩,同樣的白玉,同樣的鳳凰,卻在鳳凰翼下隐隐透着血色,仿若浴血鳳凰。上官婉兒将玉佩放在女皇手中,玉佩的血光似乎更見刺目。上官婉兒卻冷冷的看着敏手中的另一塊玉佩。
敏和吳名不是第一次看到兩塊玉佩,知道蘭若的那塊是隐着血光的,此時一看,應該不錯。敏心中擔心蘭若,急道:“女皇陛下,請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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