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章節

是殘忍,輕聲道:“你們真是煞費苦心了。劍,我自然要,你們,一個也跑不了。”

吳名瞪着她,頹然的緩緩垂手,将劍尖沖着地面。“好,我聽你的,你不能傷了她。”身旁的士卒上前要繳他的兵器。

上官婉兒冷冷笑着,拽着敏站了起來,敏卻似站立不住,往地上栽去。上官婉兒急忙去扶,敏左手反扭她的手腕,右手奪下她手中的匕首,腳下急轉,已轉到她的身後,匕首直指着她的喉嚨。

同時,吳名的劍起,近身的幾人便已身首異處。吳名急退,貼着敏的背,兩人背靠背,互為背後的眼睛,瞪着身旁重重的包圍。

敏喝道:“你們想看她死嗎?她若死了,上皇和皇上絕對饒不了你們。退開,開宮門!”

士卒雖有蠢動,卻沒有亂陣型,依舊嚴密的包圍着他們。

敏的匕首刺了一下,上官婉兒的白玉般的頸子染上了血紅。敏貼着她的耳朵,道:“皇上迷戀着你,如果一會兒,他看到一張亂七八糟的臉會是什麽反應。你要想離開這裏,保有你的花容月貌,就讓他們退開。否則,也不過是玉石俱焚。”

上官婉兒斜睨着她,笑道:“我竟忘了慕容女官是禦前佩劍,我這三腳貓也敢在你面前獻醜,真是不自量力了!你說的對,我還要靠這張臉皮過活呢!”轉瞬對着士卒喝道:“都給我讓開,把宮門打開,讓他們走!”

敏貼着吳名的背,悄悄的說:“你護着蘭若先走,我跟着你。”

吳名搖搖頭,聲音雖小卻透着急迫。“不行,你們先走,我墊後。”

敏欲反駁,吳名又道:“你們走,我才能無後顧之憂,全心應敵,我們才有勝算。聽我的,先走!”

敏想想,點點頭,拉着上官婉兒往前走。士卒放開蘭若,她跌跌撞撞的走過來,扶着敏,三人亦步亦趨的往前走,而包圍圈卻越縮越小。走到宮門前,士卒卻再不行動,長矛長劍指着他們。

禁軍都尉喝道:“放開上官女官,否則,你們誰也走不了。”

敏瞪着他道:“現在不是你在提條件。她的命在我手裏,她若死了,都尉大人,你必是第一個獲罪之人,禍連家屬,值得嗎?若是她沒死,你就是她的救命恩人,即使丢了犯人,有她為你說情,恐怕你不降反升呢!快開城門,別再讓我說第二遍!”

禁軍都尉想了想,揮了揮手,守門禁軍看了看,緩緩開了城門。門縫一點點的擴大,外面的景物也越來越清晰——

“當——”一只飛镖射向敏手中的匕首,匕首劃了一個弧線飛了出去,卻沒有傷到上官婉兒一絲一毫。上官婉兒疾跑,退到了重兵之後,冷冷的瞪着他們,喝道:“抓住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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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士兵猶如潮水般湧了過來,将他們包圍了起來。

吳名出手極快,近身即倒,身體仍緊挨敏,喝道:“別離開我身側。”

敏的手震的生疼,卻迅速拔出身後的長劍,出手迎敵。兩人互為依靠,艱難的往宮門移動,吳名吹着口哨,宮門外卻是寂靜一片,吳名一愣,暗叫糟糕。背上的着力頓失,驚得他轉身尋找敏。

蘭若的身體若風中楊柳,搖搖擺擺,敏的手始終沒有放開她。而她身子一軟,竟倒了下去。敏伸手去拉,險些摔倒,而士兵已趁機隔開了她和吳名,瞬間變成了各自為戰。

吳名手下更不留情,急欲靠近敏。敏看着他,手中仍然拉着蘭若,想要再靠近宮門,卻是不能了。

一個人影竄了進來,一劍刺向敏的胸口。敏大驚,仗劍擋下,身子卻震飛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長劍長槍直指着她。那人影又竄了出去,直逼吳名,招招必殺。吳名此時也顧不得什麽了,招招只攻不守,兩人一時纏鬥在一起,難分難解。

上官婉兒緩緩走到敏的身邊,冷眼看着兩人以死相拼,笑着道:“他們師兄二人,誰技勝一籌呢?”

敏一愣,穿過人群細看,與吳名纏鬥的人竟是魏沣。敏的心一緊,左肩的傷口竟又隐隐作痛。敏大叫:“吳名,快走!再回來就我們,快走!”

吳名分神看了敏一眼,決然的搖搖頭,避過魏沣的直擊,更加不顧一切。

敏心急如焚,不知用什麽辦法才能逼走吳名,耳邊卻傳來上官婉兒冷冷的聲音:“關宮門。”

宮門緩緩合上,敏的心也沉到了深淵——

一聲長嘶勾去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之間一匹通體黑亮的駿馬飛奔而來,所經之處,馬踏如泥。士兵們驚恐的散開,黑馬卻直直沖着敏而去。

上官婉兒閃避不及,摔在地上,驚愕的看着人立的黑馬踢開敏身邊的士兵。

敏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護衛她的竟是伊麗莎白,一年不見了,它竟還記的她!她起身奔到它的身邊,迅速翻身上馬,伊麗莎白剛要放蹄狂奔,敏卻看到倒在一旁的蘭若,揮舞着長劍擋開士兵,伸手去拉她。

蘭若的眼中感動多于愕然,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接力坐在她的身後。伊麗莎白如離弦之箭般沖向宮門,敏使勁擲出長劍,長劍旋轉着直刺魏沣。魏沣急閃避過,跳到一旁。

敏叫着:“上馬!”吳名已飛身跳到蘭若的身後。宮門只留有容一馬通過的寬度。

四面八方的箭羽破空而出,直射馬上三人,吳名回身擋箭,魏沣卻飛身直擊敏,一腳将敏踹下了馬。吳名大驚,回身欲夠她,背上卻挨了一箭,身子搖搖欲墜,手與敏的身子擦過。

敏的身子重重摔在地上,翻滾着停了下來,瞬間淹沒在士兵中。吳名搖晃着欲跳馬,蘭若卻死死扣着他,用簪子狠刺馬股,伊麗莎白長嘶着,放蹄飛奔,在宮門即将關閉的一刻奔了出去。

吳名回身去看,宮門關閉的瞬間,魏沣冷冷的站在門口。重重的士兵中,卻再也看不到敏的身影了,宮門轟然關閉——

西方,血紅的晚霞散盡最後的餘熱,大地一片灰暗,鵝毛大雪紛紛而落——

賭約

洛陽城外,萬物蕭索。樹上積着厚厚的雪,壓得枝頭顫巍巍的。北風吹過,時不時的飄落些雪花,裝點着樹下的人兒。

一輛馬車在林間不緊不慢的跑着,駕車人手中揮着鞭子,卻不是催馬,而是抽打着頭頂的樹梢。積雪洋洋灑灑的飄了下來,頓時馬車銀裝素裹,別有特色。

“三公子,你要再這樣,我就對你不客氣了!”駕車人身邊的一個小厮掃掉頭頂的積雪,再拍掉肩上的,柳眉倒豎的瞪着身邊的人。

李隆基卻不懷好意的笑笑,屈指一彈,将自己肩膀上的雪撣進了小厮的脖子裏。只見小厮“嘶”的抽氣,拼命的擦着脖子,瞪着他,大叫一聲,撲了過去,就要咬他。

李隆基也不躲,任她在他懷裏又打又抓,反而護着她,不讓她摔下車去,一臉笑意的看着她。

淼出了氣,擡頭看他,卻正對上他自在惬意的眼神,再一看兩人現在的姿态,腦袋一熱,一把推開他,嚷道:“你占我便宜!”

李隆基雙手一攤,一副無辜的樣子,笑道:“你倒是惡人先告狀。是你自己撲過來的,又是打又是咬,我可是沒還手啊!還好心護着你,沒讓你摔下去,成了傻貓,你倒怪我!”

淼惡狠狠的瞪着他,卻被他眼中的笑意看的發毛,扭過頭去生悶氣。眼睛胡亂瞄着,卻什麽也看不進去。不知道怎麽了,自己越來越怕他的眼神,有時只是輕輕一瞟,都能讓她臉紅耳熱的。雖然他同平時一樣,但她卻覺得他不一樣了。

李隆基揮了下鞭子,馬兒快步而行。他卻扭頭目不轉睛的盯着她,嘴角揚起得意的笑。

淼偷偷扭頭,瞟了他一眼。兩人的視線又膠着在一起,難分難舍。淼只覺得心驚肉跳,不敢再看,目不斜視的直盯着前方。

遠遠的看到白馬寺高大的牌坊,牌坊下竟有一白一紅靜立于雪中。白衣完全融入雪景中,恬淡安适。紅衣卻張揚活躍,看到馬車遠遠而來,叫道:“哥哥,真的有馬車!是怡姐姐回來了嗎?怡姐姐——”紅衣的兼愛揮舞着手臂,提着裙擺跑了過來。

李隆基勒馬而停,布簾半掀,紫衣的爽怡跳了出來,急急的跑向兼愛。兼愛高興的一跳,抱住了爽怡的脖子,叫道:“哥哥說姐姐會來,我都不信,沒想到才站了一會兒,姐姐就真的出現了!我好高興啊!”

爽怡抱着她,溫暖的笑着。“剛下了雪,就站在雪地裏,不怕着涼嗎?看你的臉都凍紅了。”爽怡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的感覺了,會有一個人張開懷抱等着她,這似乎已經是可望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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