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章節
,心中一揪,眼中閃過一絲不安,別過頭去道:“希望一會兒你還能對我這樣。”
淼一愣,不明白他的意思。剛要開口問,只聽王毛仲在馬車外,道:“爺,到了。”
李隆基的身子微不可見的抖了下,不安在眼中擴大,盯着她的眼睛,輕聲道:“走吧,我們要去見一個人,一個你很相見的人。”說完硬是從她手中拽出自己的袖子,打簾出了馬車。
淼震驚于剛才他的反應,有些失神,可是想到他的話,以為是找到狄蓉,高興的叫了一聲,撩起簾子就跳下馬車去。卻看到李隆基臉色鐵青的站在馬車前,手身在半空中,似是要扶她,她卻一個人跳了下來。尴尬的笑笑,吐吐舌頭,不好意思的抱住他的胳膊,道:“我高興的什麽都忘了!沒看見你,你可不要再生我的氣了,男人生氣很難看的。你這麽帥,可不要自毀形象啊!”
李隆基的眼中有着安慰,卻更多的是煩惱,嘴角撇了撇,還是沒笑出來,拉着她往面前的茶館走,腳下虛浮,竟有些搖晃。
淼卻沉浸在要見到狄蓉的喜悅中,一蹦一跳的跟着他走。茶館的生意很冷淡,可能是因為冬天的關系,人們都不願出門了。淼的大眼睛四處尋找着狄蓉的身影,卻只在角落處看到一個孤單的人影。
藏青色的袍子、烏黑的頭發,随意的動作,都是那樣的熟悉。淼一瞬不瞬的盯着那個人,腦袋裏“轟”的一聲炸開了,定在原地再也邁不動步子。
那人看到他們,換換起身,淡然的笑笑,眼睛卻看着李隆基被淼抱住的胳膊出神,臉上的笑意僵了僵,不自然的說了一句。“好久不見了。”
淼猛地醒過來,順着他的眼光低頭看着,大驚失色,猛地放開了手,往旁邊退了一大步,驚慌的看着他,不知所措。
李隆基被她推的晃了晃,眼底閃過一絲疼痛,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才轉頭笑道:“玉衡,近來可好?”說着自己走了過去。
張苒的臉色有些難看,卻依舊談笑自如。“我能有什麽好或不好,湊活着度日罷了。倒是你,聽說你任衛尉少卿,我倒是要恭喜你呀!”
李隆基不自然的笑了笑,回頭看着淼,輕道:“來時沒告訴她,是想給她一個驚喜,現在看來是有驚無喜了。貓兒,過來,別傻站着了!”
淼不知道自己怎麽走過去、坐下的,眼睛只是盯着他看。一年不見,他清減了許多,眼神中多了許多以前沒有的愁緒,密密的交織着,讓她看不真切。原以為自己可以忘懷了,可再見到他的瞬間,她知道自己一直在自欺欺人。一個深深烙刻在心裏的人,怎麽會那麽容易就忘記呢?當初他既決定走,她沒有挽留,就注定了今天的尴尬。
張苒細細的打量着她,她仍是老樣子,一副天塌下來也會當被子蓋的性子。即使年過雙十,卻仍像一個長不大的少女。只是眼底眉梢竟有了女人的嬌羞和妩媚,這是以前他從沒發現過的。原來短短的一年,她就已經不一樣了。
李隆基看了兩人一眼,眼中只有無奈,默默的倒了一杯茶,輕聲問道:“長安一切可好?杜鵑和孩子好嗎?”
“杜鵑”如一個重磅炸彈一般在淼和張苒的心裏炸開了花。兩人都是一震,匆忙的移開了視線。淼的心狠狠的一抽,混沌的思緒終于有了一絲清醒,盡力維持平靜的坐在那兒,端起茶杯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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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苒深深的看了李隆基一眼,淡然道:“杜鵑的身子好多了,茉兒雖然體弱,但還是個活潑可愛的孩子。”
湊到嘴邊的杯子晃了晃,幾滴水珠濺在嘴邊,淼急急放下茶杯,找手帕擦拭,卻見李隆基拿着帕子輕輕拭去她嘴邊的幾滴茶水,溫熱的手指若有似無的碰到她的嘴唇,讓她猛然想起他的吻。臉上發燒,微微側過臉去,不敢再看他。
這一切卻全落入張苒的眼中,粗枝大葉的侍棋竟也有羞澀的時候,而眼角的妩媚愈濃,原來她的女人之姿只為三郎而現。他的心驀然冷卻,手緊緊捏着茶杯,拳頭上的青筋直跳。
李隆基卻若無其事的道:“我一直沒問你這次來洛陽所為何事?怎麽不早些回來,跟張大人過年守歲呢?”
張苒緩緩将茶杯放下,将手隐于袖中,才道:“我是收到家書,變賣了長安的家産,遣散了家仆,才帶着杜鵑和茉兒來洛陽,這就耽擱了些時日。”
李隆基一愣,心中隐隐猜到了原因,仍問道:“你賣了長安的大宅?難道是張大人——”
張苒點點頭,輕聲道:“祖父要告老還鄉,已經上奏了陛下。如無意外,近日就會恩準了。我們全家就要遷回襄州老家了。”
淼渾身一震,仿佛一記悶雷打在了她的頭頂。她怎麽會忘了呢,這樣的大事她怎麽忘記了呢?猛地拍桌而起,沖着張苒喝道:“你答應過我什麽?你都忘了嗎?難道你的承諾就這麽不可靠嗎?走,馬上離開洛陽,有多遠走多遠,永遠不要回來。”
張苒和李隆基都是一驚,不明白她為何突然翻臉。張苒只覺的萬箭穿心,緩緩起身,啞着聲音道:“對不起,我食言了。可是舉家遷徙,我不能不回來,我希望你能原諒。本不想打擾你們,可是以後相隔千裏,恐再無相見機會,便來看看你們,做個道別。”
淼急得眼淚在眼眶裏打轉,隔着桌子抓着他的袖子,急道:“算我求你了,好不好,趕緊離開這裏,走得越遠越好,不要再回來,不敢發生什麽,都不要回來!我求你了,求你了!”
張苒看着她的淚奪眶而出,心猛地揪緊,雙手輕柔的扶着她,道:“我馬上就會和家人離開這裏了。我會遵守諾言,再不回來。貓兒,你不要哭,我馬上就走。”說着揮開她緊攥的手,繞開桌子,徑直往外走。
李隆基也沒想到淼會失控,握着她的肩膀,道:“貓兒,你這是怎麽了?玉衡是想跟咱們好好道別,你這個樣子,他心裏更不好受。”
淼急得直搖頭,瞪了李隆基一眼,狠狠的掙開他的手臂,追過去揪着張苒的袖子,喊道:“我就是不想讓這次見面變成永別!張苒,我是要你一個人馬上離開洛陽,就現在,一刻也不要耽擱。就現在,你一個人走!”
張苒震驚的盯着她,腦中突然閃過一個思緒,卻因為太快,沒有捕捉到。他虛扶着淼,探尋着道:“侍棋,你是不是知道什麽?我們家是不是要,出事了?”
淼渾身一抖,渾身虛脫,軟軟的靠在他身上,只是搖頭。“不要問我,不要問我!你趕緊走,趕緊走!不要回來!”
張苒的背脊一僵,愣愣的看着她,眼中有着悲傷、掙紮,慢慢融合,最後只剩下堅決。他扶着淼坐在凳上,蹲下身子與她平視,平靜的道:“謝謝你,侍棋。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可是,他們是我的家人,我不會抛開他們的。我已經浪費了太長時間,現在我要回去,不管發生什麽事,我都會跟他們在一起。”說着輕撫着她的臉頰,将淚痕拭去,起身快步的走了出去。
淼擡手捂住臉頰,這竟是他第一次摸她的臉,眼睛茫然的看着門口,猛地回過神來,就要追出去,手卻被一個人牢牢握住,拽了回來。一個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有些事不是你攔得住的。玉衡不會走的,即使是死。”
淼驀然回首,震驚的看着他漆黑的眼眸中沒有一絲情感,只覺得渾身發冷,似乎墜入一個無邊無際的巨大冰窟一般,再也回不來——
夜深風起,臨淄王府一片寂靜。
淼抱着頭坐在梳妝臺前,腦中一點點回憶着張柬之遭貶黜的原因和貶為刺史後的境遇。可是除了知道發生在今年,張柬之郁郁而終,年滿十六歲子孫流放嶺南以外,她再也想不起來其他的。怎麽辦,怎麽辦?她怎麽做才能幫他、救他,她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往死路上走。可是這是歷史,她能改變得了嗎?
懊惱的捶打着自己的腦袋,那時候為什麽沒有好好學歷史,如果自己知道的更多的話,就不會這樣手足無措了。淼猛地擡起頭,怔怔的看着鏡中的自己,敏敏是她們當中歷史學的最好的,她一定知道會發生什麽,那樣她就能幫他避過了。霍的起身,就往外走,卻撞上了挑簾而進的冬兒,銅盆翻倒在地上,水撒了她一身、一地。
冬兒詫異的看了她一眼,蹲下收拾。
淼猛地頓住腳步,低着頭,嚷道:“青緋,你聯系上蘭若了嗎?她能帶我去見敏敏嗎?我有非常重要的事,一定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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