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章節
天志抱着她柔若無骨的身子,雙手輕輕的将她圈在自己的懷裏,輕柔的怕要把她捏碎了一般。漆黑的眼眸深處翻滾着他深深隐藏着的情緒,蒼白的嘴唇張了張,沙啞的問道:“為什麽?”
爽怡覺得身子越來越輕,身子一半在火裏,一半在冰裏,冰與火交替着,讓她備受煎熬。她努力的睜大眼睛,想要看清他的眼睛。氣若游絲的道:“為了你。”
天志的身子一僵,抱着她的手嚴密的将她護在懷裏,下颚抵在她的頭頂上,輕輕地道:“不值得。”
爽怡感到頭頂的下颚微微顫抖,冰冷的心流過一絲溫暖,微笑着将頭埋在他的懷裏,原來他的身上清淡的一絲味道都沒有,一如他的人一般,只是那顆跳動的心卻是那樣的熱烈。“怎麽會不值得?我說過‘你退我進,你逃我追,你走到哪兒,我跟到哪兒’,你的背就是我的心,射中了你的背,就等于是射中了我的心,這樣才不值得呢!”爽怡笑言着,聲音卻斷斷續續、時高時低。
天志漆黑的眼中閃過一絲從未有過的溫暖,就如漆黑的夜空中一顆璀璨的明星一般。他的左手緩緩張開按在她的心口,右手按住她背心的傷口,柔聲道:“從今以後,你的心就是我的心。”
爽怡愣了愣,意識逐漸模糊,眼神迷離的看着他嘴角揚揚的笑意和眼底暖暖的柔情。“這是真正的你嗎?”
天志輕輕地點點頭,在她閉上眼的一刻,貼着她的耳朵,輕聲道:“你已經找到真正的我了。”
爽怡躺在她的懷裏,背上的痛越來越輕,體內的火戰勝了冰。昏迷前喃喃:“我在做夢吧,你從來沒有跟我說過這麽多的話。”
天志抱起她,讓她枕在自己的肩膀上,輕聲道:“以後,我會跟你說很多很多的話。”
爽怡似乎心滿意足了,腦袋低垂在他的肩膀上,沉沉的睡去。
一個胡僧連滾帶爬的跪在天志的面前,哆嗦的道:“少主,屬下不知他們反了,請少主降罪。”
天志的眼睛只盯着爽怡,看也不看面前跪着的人,舉步便走。聲音悠悠的傳了過來。“我要回東女國。既然他們要反,我就讓他們反到底。”纖塵不染的白影已消失在茫茫的白霧中。
霧氣層層疊疊的彌漫開來,瞬間将胡僧吞沒——
死劫
新年剛過,天氣卻依然冷滴水成冰。
相較于外面的天寒地凍,屋內好歹暖和很多。暖爐偎在懷裏,重重的簾幕擋住了外面的涼氣,放下的床帳內又自成一方天地,很是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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淼将身子團成一個球,縮在被子裏,雖然醒了,人卻依然迷迷糊糊的。腦袋裏亂七八糟的轉着很多事情,東飄一件、西蕩一件,交織往複,卻不刻意的拆解。
敏又一次身陷高牆,手腳都摔斷了,卻再次被封為四品的女官,這事太蹊跷了。究竟那天發生了什麽事,他們為什麽沒有來白馬寺?吳名若在,不會讓敏再留在宮裏的,可是,他卻行蹤不明。那天李隆基從宮中赴宴回來,說敏一切安好,正在養傷,還讓高力士帶話,說什麽“不能時常相見,各自珍重”這樣似是而非的話,讓她高高懸着的心,再也放不下來。
爽怡跟在天志身邊,似乎不會再回來的樣子。這樣也好,她們分開或許更安全些,不至于一損俱損。
紫葉失蹤了。那天狄府嫁女,她心急如焚,就要去搗亂婚禮救出紫葉,卻被李隆基生生的攔住,對她說些沒用的話。淼氣的對他又是打又是踢,卻怎麽也推不開他,反倒讓那雙深邃的黑眸看的不好意思,正糾纏間,卻聽到王毛仲從外面帶回的消息,韋家将新娘退了回去。因為新娘不是狄蓉,而是狄蓉庶出的妹妹狄薇,頓時引起軒然大波。狄家欺君枉上、抗旨不遵,原本要全家下獄,可念在國老的面上,降了狄光遠和狄光嗣的官職,賦閑在家,狄家一時便沒落了。
這些都不是淼關心的。她最關心的是狄蓉去了哪裏?狄家說狄蓉突生急病去世,才讓狄薇頂替。可這樣的說法誰會相信,前些日子置辦禮服的衣坊還見過狄蓉,怎麽可能說病就病。而且,淼見過她,雖然心灰意冷,卻沒有求死的念頭,那她絕不會自盡。難道是被狄家暗害?這更加說不通,狄家為了遵旨完婚,絕對不會碰她一根汗毛。那就只剩一種可能,就是她逃婚。可是她會逃到哪兒去呢?按道理她會來找她們的,可是臨淄王府并沒有生人進出。這就更加麻煩了,如果她逃婚,在外遇到什麽事怎麽辦?李隆基一直讓王毛仲在外查訪,卻一點消息都沒有,這讓她的心揪得更緊了。
轉眼一個月過去了,狄蓉仍是下落不明。她真的有些灰心了,為什麽不好的事情總會發生在她們身上,她們只想安安靜靜的生活不行嗎?為什麽讓她們經歷這麽多的苦難?難道她們回到古代,就是為了受苦嗎?她不懂,她們已經盡量離那漩渦遠遠的了,為什麽還是會被卷進去,攪得生不如死。
迷糊間,眼前的紗帳動了幾下,一陣冷風順着縫隙鑽了進來,頓時讓她清醒了幾分。應該是冬兒進來了吧。她慵懶的眨眨眼,将頭整個埋進溫暖的被窩裏,如果解決不了問題,那她就盡職的做一只縮頭烏龜吧!
身子用力的蜷縮着,仍能感覺到被子外的紗帳已經掀起,一個人正盯着她。她不願理會,緊閉上眼裝睡。下一刻,被子突然被人拽走,她的頭和肩膀露了出來,刻骨的涼意讓她渾身打了一個機靈,想縮回被中,被子卻更被拽開幾分。她手死抓着被角,跟那個力量拔河。最終被子被整個拽走了,她穿着睡衣晾在床上,只覺得四處都是寒意。
她忍無可忍,霍的起身,嚷道:“你有沒有搞錯?人家在睡覺,有你這樣的嗎?冬兒,你是想凍死我,還是氣死——”她的那個“死”字死在自己的口中。她瞪着站在床前的李隆基,一時竟傻了,猛地想起自己只穿了睡衣,手忙腳亂的找東西遮掩,卻發現最好的被子被他攥在手裏拖到了地上,衣服就放在他旁邊的凳上,實在不好意思過去拿,只得拿着枕頭擋在胸前,氣憤的嚷道:“喂!你知道什麽是非禮勿視嗎?哪有你這樣大咧咧的闖進女子的閨房的?連門都不敲?”
李隆基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道:“我在外面敲了一盞茶的門,還叫了你好幾次,你在裏面一點動靜都沒有,害我以為你出了事,或是逃跑了?原來是捂着被子睡大覺,你倒是舒心惬意啊?”
淼一怔,剛才有聽到敲門聲嗎?難道自己想事情想的失聰了嗎?有些懷疑的瞪着他,道:“你可別蒙我!”低頭瞅瞅自己的姿态,實在坐不住了,嚷道:“喂,哪有你這樣的?還不出去?快點出去啊!”
李隆基看着她雙頰的紅暈,心裏一抽,猛地甩開手裏的棉被,上前一步坐上床沿,身子前傾靠向她,嘴邊噙着壞笑,道:“你住在我的院中,別人都認為你是我的人了。我進你的房間有什麽奇怪?”
淼氣的眼睛冒火,可是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臉龐,心又不受控制的亂跳,急急往後縮了縮,怒道:“誰是你的人?做你的春秋大夢吧?我嫁給誰也不會嫁給你!”
李隆基的身子一僵,臉色頓時變得蒼白,一雙深邃的黑眸此時卻暗淡無光。他看了她一眼,猛的起身退後,遠遠的望着她,不冷不熱的道:“你快收拾,我要帶你出去。”說完轉身掀起簾幕,一閃身就沒了蹤影。
淼有些茫然的看着微微飄動着的簾幕,歪着頭不明所以,喃喃:“哪有男人像他這麽愛生氣的?真是的,我有哪裏招他惹他了?”想起他剛才灼熱的眼神,臉發燒、身子竟也滾燙起來,忙甩甩頭,從地上撈起被子,迅速的穿衣,不敢再胡思亂想。
一路上,李隆基始終沒有說話,望着馬車的垂簾發呆。
淼坐在他旁邊,只覺得他渾身散發着冷意,眼神看似平靜,卻藏着太多的波瀾。他的眉頭緊鎖,似乎有什麽事壓得他喘不過氣來。這樣的他,讓她心疼。想想還是自己讨饒吧,悄悄的蹭過去,挨着他坐着,手拽着他衣袖的一角,抻了抻,腆着臉道:“我的三公子,你知道我說話從來不過腦子,傷了別人都不自知。你大人有大量,千萬不要跟我計較,你氣我是小,氣壞了身子、不英俊是大。”
李隆基終于有反應,扭頭看着她拽着自己的袖子左搖右擺,臉色稍緩,卻依舊蒼白。看着她沖自己讨好的眨眨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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