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章節
前,究是喜悅多于吃驚。一直以來,她傷心難過時,敏會微笑着陪在她身邊默默的支持她,此刻她依然最想見她。但紫葉的出現,讓她疼痛的心找到依靠,她還有紫葉的。
紫葉微笑不語,只是輕輕握着她的手。一雙大眼睛透着無盡的理解與溫暖,似要驅散她體內所有的寒冷。紫葉輕靠床柱坐在床沿,默默的看着她,眼底的堅強讓她心底最後的防線崩潰。
淼輕喚了聲“紫葉”,緊緊抱住她的腰,埋首于胸腹間痛哭失聲。腦海裏一遍遍的閃過她與張苒的一點一滴,他的智、他的愛、他的痛、他的恨、他的無可奈何、他的堅決和他的絕望,一幕幕、一場場的顯現,同她的愛恨嗔癡交彙在一起,融進她的血液,流進她的心房。
你可以不愛我,可是我不能不愛你。你可以忘記我,我卻要花好長好長的時間來忘記你。你可以不看我的信,我卻要日日記下每天發生的事情,全都告訴你。我要好好活着,為自己好好活下去。從今以後,我不會再提起你,你卻同我融為一體,以後你在我的身上活着,直到有一天我能忘記你。可是,真的會有那麽一天嗎?
屋外,兩只白鴿飛舞追逐。倦了,落在地上相互對視着。小黃一雙火紅的眼睛盯着眼前白羽中透着暗紅的鴿子,低頭用尖喙順着它的羽毛。鴿子舒服的“咕咕”叫着,腦袋蹭着小黃的脖子。兩鴿嬉鬧了一陣,振翅比翼雙飛,越飛越高,終于消失在藍天白雲間——
中毒
八月桂花飄香,月漸圓,人情漸薄。
自從敏的“身份”明朗,武玄霜住進瑤光殿,一切似乎歸于平靜。可是敏知道這只是大浪來前的寧靜,黎明來前的黑暗,她不知道等待她的會是什麽。
每天看着月亮,中秋佳節日益臨近,她的心卻漸漸冷卻。一次次的催促李希敏離開,他卻一次比一次更強硬的拒絕。平時溫暖如春風的笑臉也漸漸消失無蹤,從堅決變成坦然,只撂給她一句話:“你一日不離開皇宮,我也不會離開。”這句話讓她喜也讓她憂,喜的是她真的不想離開他,憂的卻是他的處境真的很危險。
韋後已經三番四次在探她的話,什麽父親兄弟安好,什麽安排更多的奴婢太監服侍,都想知道她的父親究竟是不是李逸,想要看看瑤光殿是不是藏了什麽人。雖然她推三阻四的拒絕了,可更加證明她的心虛。她知道武玄霜很着急,也知道上官婉兒暗地裏一直在調派人手謹防韋後派遣近侍接近瑤光殿,更是把一些老宮人調的遠遠的,這樣在皇宮裏認得李逸的人就只有中宗了。
瑤光殿裏秋風習習,一輪明月挂于枝頭,漸圓的月亮像一個被人咬去一口的月餅,帶着缺憾依舊美麗。
敏端着一盤月餅笑盈盈的走上鶴亭,冰凝端着酒菜緊随其後,武仁惠蹦蹦跳跳的扯着敏的衣角,讓她将剛才“灰姑娘”的故事講完。敏笑着搖頭,道:“我就是要吊你胃口,一次講完就沒意思了。你自己先猜猜,灰姑娘怎樣才能讓王子認出她來。”
武玄霜和李希敏坐在亭中,聞聲看向她們。李希敏依然笑臉如故,而武玄霜的臉色卻有些難過。敏忽略這些,依舊笑着走進鶴亭。
這是瑤光殿中除了九曲回廊外,精致最好的地方。不大的池塘中鶴立一亭,亭中賞月最得精致。
敏将月餅放在石桌上,坐在武玄霜的身邊,正好隔開她與李希敏。冰凝和武仁惠布置好一切,侍立一旁。敏一手一個拉她們坐下,不滿的道:“這裏沒什麽規矩,都坐下吃我做的月餅。”
李希敏瞪着月餅,拿起一個仔細的研究,才笑道:“月餅?真虧你想得出來。”說着張嘴要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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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玄霜動了動,還未開口,敏就伸長胳膊應從他嘴裏搶了過來,嗔道:“哥哥,你怎麽那麽心急?想吃我做的月餅,可沒那麽容易的!”
李希敏怎會沒看到身旁武玄霜的動作,雙手緊握成拳收在桌地,臉上神色不變,笑道:“吃月餅還有說法不成?”
敏瞄了一眼武玄霜,笑道:“當然,想吃月餅必須先說一句帶‘月’的詩,應了景才能吃,說不出就得罰酒。這也算是行酒令吧。怎麽樣,不會是怕了吧?”
李希敏眼中只有寵溺和溫暖,朗笑道:“行酒令有何難,我先說便是——”
敏手持筷子敲了一下盤子,道:“好歹我也是做月餅的人,得讓我一下呀。這第一句詩、第一口月餅,總的由我開始才是。”看着水面上倒映的明月,嘆道:“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說着掰開手中的月餅,吃了一口。
李希敏眼中一痛,強笑道:“好一個‘天涯共此時’!”仰頭看向月亮,有些神傷的道:“日居月諸,胡疊而微?心之憂矣,如匪瀚衣,靜言思之,不能奮飛。”
他便要拿月餅,敏卻提早一步将剛才自己掰開的月餅遞到他手上,輕聲道:“哥哥的抱負終有一天會實現。這是哥哥喜歡的桂花味,是我特地給你做的,你嘗嘗好不好吃?”
李希敏有些不甘的從她手中接過月餅,眼睛若有情似無意的望着她,大大的咬了一口,用力的咀嚼着,含糊道:“好吃,是我吃過最好吃的桂花點心了。”
武玄霜愣愣的看着李希敏,他剛才念的《詩經》裏的一章,說得是一個胸懷大志的人,被群小所制,不能奮飛,又不甘退讓,懷着滿腔憂郁,無可告語。可希敏心中真正想說的卻是他的情意,欲語還休,終還是忍住了這片相思。心中思情突然猶如翻江倒海一般湧來,情不自禁的念道:“游子歸來無定期,夫妻兩地話相思。夜夜夢中長相見,每每暗驚烏鳥啼。冬未盡,著寒衣,南上鴻雁未北歸。歲歲除夕窗前立,對月訴懷與君知。”
這樣直白的話相思,這麽多年過去,又是怎樣的長相思呢?敏心酸的看着她,心中也莫名的痛起來。明月當空,皎潔的月光是否也照在他的身上呢?他若看着明月,是否會想起她當日對他許下的生死不離的諾言呢?
李希敏有些心痛的看着武玄霜,輕嘆了聲,卻看到敏望着明月出神,眼中光華閃耀,點點柔情、絲絲愛戀全是為了另一個人,心中大痛,舉杯飲盡杯中酒。
冰凝只是微笑,鼓勵的看看武仁惠。武仁惠歪着頭想了想,才怯生生道:“蜜桃人所種,人定勝天工。月照九霄碧,時來四海紅。春華明旦旦,秋實樂彤彤。萬古生機在,金輪運不窮。”詩情豪放,而她的聲音卻綿綿軟軟,聽起來極為別扭。
武玄霜驚愕的看着武仁惠,許久才起身走到她身側,摸着她的頭道:“姑母的《詠蜜材》,是在她自加‘金輪’封號時所作,你怎麽會背呢?”
武仁惠黑白分明的眼眸中閃着不解,輕聲道:“以前曾聽則天大聖皇後念過,就記下來了,卻不知道是什麽意思。”
武玄霜的眼底飛快掠過很多情緒,最終彙于眼底的只是懷念和尊敬,笑得有些寂寥,道:“姑母是真正的女中豪傑,她從不怨天尤人,凡事親歷親為,相信人定勝天,不管做過什麽、結果怎樣,她從不後悔。像她這樣的女皇,只能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
敏對于武則天的感情極為複雜,但欽佩感念之情最重,想着她臨走時的坦然和釋然,一個女人能經歷那麽多的事,的确不簡單啊!看着聽不大懂的武仁惠,心中憐惜,将一個月餅遞了過去,笑道:“順利過關,給你的。”看着一直微笑着的冰凝,經一個月餅塞進她手裏,輕聲道:“月餅象征團團圓圓,你現在手裏拿着這個就是團圓美滿,我們都是你的親人。你的詩我來說,‘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婵娟。’”
冰凝感動的看着敏,一手緊緊攥着月餅,一手握着敏的手,臉上的笑燦若星子明月,清麗動人。
武玄霜長嘆一聲,“好一個‘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她眼底的痛楚越積越多,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起身離開鶴亭,隐沒于暗影中。
敏怎會不明白她眼中的深意,心裏苦澀不已,臉上卻強顏歡笑。“明月當空,當是彈琴飲酒才最暢快!我不懂音律,還得請哥哥獻上一曲了。”說着低頭抱拳相請,眼底是止不住的悲傷。
李希敏爽朗的笑笑,一個縱躍便到了旁邊的琴臺,千年古琴在月下閃耀着柔和的光輝,伴着悠揚的天籁之音響徹瑤光殿。每一撥、每一挑,樂聲婉轉纏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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