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 章節
只是希望天下有情人能終成眷屬,可是我不知道我自己做得對不對?我只希望他們不要留下遺憾。”
鳳姨長長嘆了口氣,道:“終生的遺憾都已鑄成,還有什麽可以彌補呢?”
淼心中本就疑惑,聽鳳姨這樣說,心中更是疑雲滿布。反握住鳳姨的手,問道:“難道當年在曲江池邊窦姨同窦妃娘娘同時認識的相王?而相王卻選擇了窦妃娘娘?”
鳳姨嘲諷的笑笑:“當年在曲江池邊邂逅相王殿下的人是二小姐,不是大小姐。相王提親的對象也是二小姐。”
淼啞口無言。“那怎麽——”
鳳姨愁眉深鎖,輕輕一嘆。“當年二小姐無論是文采還是容貌都猶勝大小姐幾分,大小姐完全被二小姐的光芒所掩蓋。我是大小姐的丫鬟,自然總是替大小姐打抱不平,久而久之,就将二小姐視作仇敵。可二小姐對我的敵意視而不見,對我們丫鬟下人總是和顏悅色。我當時心中只有大小姐,二小姐的千般好在我眼中也只是假惺惺。直到相王派人來提親的那晚,我聽到大小姐和老爺夫人密談,說是要頂替二小姐嫁于相王。老爺夫人原本不同意,可大小姐說二小姐平日只會讀書寫字,乏沉可新,相王只是看上她的容貌,過了新鮮勁兒,就會将她遺忘,何況二小姐自幼體弱,能否誕下王子都是難事,這對窦氏一門沒有任何好處。她說自己容貌與二小姐相似,相王定不會認出,何況她懂得歌舞與取悅男人,定能奪得相王的歡心,這才是長久之計。老爺夫人的心開始動搖了。第二日,二小姐一病不起,老爺夫人就決定由大小姐代替二小姐嫁于相王。為絕了二小姐的念頭,大小姐提議将二小姐遠嫁,這才有了姐妹二人同時出嫁的‘佳話’!”
淼震驚已極,她怎能想象親姐妹之間竟會這樣的算計,窦姨該是怎樣的傷心呢?“窦姨知道嗎?”
鳳姨緩緩搖頭。“二小姐一直以為相王喜歡的是大小姐。何況,大小姐自進相王府後,相王對她寵愛有加。而二小姐被休棄後曾去探望大小姐,姐妹二人抱頭痛哭,二小姐又在大小姐去世後照顧三郎,我想她是不知道的。”
淼不知可否的看着她,難道相王真的認不出自己傾心的女子嗎?
鳳姨見她依舊無語,懇求道:“二小姐一直視三郎如己出,她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他,她希望三郎能幸福快樂,所以我求你,下次無論小姐讓你答應什麽,你都不要再拒絕她,就算是滿足一個垂死之人最後的心願,好不好?”
淼仍舊說不出話來,要她去欺騙窦姨,她真的做不到啊。
鳳姨有些洩氣,長嘆了一聲,轉身回去了。
因為吐蕃使者馬上就要到達長安,文武百官、王孫公子各司其職,尤其是上次李隆基曾在吐蕃使者面前大展威風,因此李隆基忙于籌辦馬毬場,有時一天也不見人影。
李隆基帶着随從剛下馬,便看到一個綠影縮在門後,目不轉睛的盯着他。李隆基原本疲累的臉見到她後,頓時新笑顏開,三步并作兩步跑了過來,拉着她的手就往裏走。笑道:“一日不見兮,如隔三秋。今天是吹的什麽風,居然親自來接我?看來今天太陽得從東邊落下去了。”
淼氣呼呼的甩開他的手,哼道:“誰願意來接你啊?滿心盼望你歸來的人多着呢,可就不包括我。你不在,沒有人管我,我才樂得清靜呢!”
李隆基非但不生氣,反而更向她身邊挨了挨,柔聲道:“這語氣聽着怎麽帶着一股酸味啊?你是不是喜歡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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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氣息噴在她的脖頸之間,讓她臉燥熱不堪,急急退了一步,轉開話題。“我知道你最近忙于迎接吐蕃使節的事,可是你也該抽空去看看窦姨啊。她很想你呢,窦姨喜歡孩子,你可以帶着嗣直去,窦姨一定很開心的。”
李隆基的臉色一黯,急急避開眼,胡亂的點點頭。“我知道了,我會去的。你多陪陪她就是了。我先回房更衣。”
淼看着他逃避的樣子,突然覺得很奇怪,拉着他的袖子問:“你怎麽了?我一直以為你忙沒時間,可現在看你,根本就不想去,你心裏在別扭什麽?她是從小将你帶大的姨娘啊,她現在相見的不是我,而是你。你也知道她的身體不好,專門把她接來,不就是為了能承歡膝下嗎?你現在這是在幹什麽?”
李隆基面色鐵青,止住步子,冷冷道:“我真的很忙,待吐蕃使者走後,我自然會去看她——”
“借口!”淼站在他面前,喝道:“如果你想看她,就算你忙得連睡覺的時間也沒有,你也會去。我告訴你,她現在身體很不好,你去不去看她,随你!我懶得管你這不孝子。”淼說完甩袖走了,留下李隆基一人獨自站在原地發呆。
更鼓敲過三更,淼在床上輾轉反側的烙烙餅,卻怎麽也怎麽也睡不着,索性披衣起來,緩步往窦姨的院子走去。遠遠的,看見一個黑影立于院中大樹的陰影中,默默的看着窗前一盞孤燈投下的一片剪影。
淼喜滋滋的走過去,想他終于想明白了,可走近一看,黑夜中他閃亮的眼睛卻帶着極為複雜的情緒,竟連她的靠近都察覺不到。淼終于認識到事态的嚴重,緩緩上前,輕輕拽了下他的袖子。
李隆基一驚,劈手砍了過來,看清是她,茫然的住手,慌忙往外奔去。淼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剛要去追,窗內傳來極輕的聲音。“讓他去吧。”
淼驚訝的大張着嘴,一步步走進暖閣,見窦姨坐在屏塌上,窗戶微開,從她的角度剛好可以看到李隆基剛才站着的位置,難道他們就這樣天天隔窗對望?淼不解,疑惑的看着她,卻見屏塌上一件件孩子衣服将整個屏塌鋪滿,有七八歲到十幾歲不等,都是舊衣服,有些還是破的,窦姨卻視若珍寶的捧在手裏,安詳的笑着。
窦姨沖她招招手,柔聲道:“今天精神好了很多,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情,最開心的就是看着三郎一天天的長大。這些都是他穿過的衣衫,小時候的他調皮的不得了,總是把衣衫弄破,我那時最愁的就是怎樣一夜之間做好幾件衣衫,好讓他不用穿着舊衣出去,讓那些太監宮女羞辱。”
淼坐在她身邊,随手拿起一件少年衣衫,都是手工縫制刺繡,做工極其精致。她不禁贊嘆古時女子的女紅真是不一般啊!她微笑着看向窦姨,她的臉色不似平時蒼白,紅暈而有光澤,眸光熠熠生輝,這讓淼的心緊緊一抽,難道這是回光返照嗎?
窦姨兀自沉進在自己的回憶中,慈祥的笑着:“他很小的時候我就抱過他,那麽小小的人兒,現在已經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了。他真的跟小時候不一樣了,我還記得他剛剛被幽禁宮中時,每晚一定要握着我的手才能安心睡覺,讀書騎馬一定要我看着他,那時的他真的很粘人。現在他終于長大了,不再需要我了。”
淼看着她悲傷絕望的眼神,連連搖頭。“不是的,您在他心中就如同他的母親一樣,他敬您愛您。孩子長大了,總會有自己的心事,不會凡事都對父母說,更是報喜不報憂,他是不希望您擔心。”
窦姨握着她的手,眼中淚光晶瑩。“三郎以前的确視我如母,可是現在不是了。他知道了一切,他在怨我,甚至恨我——”
“怎麽會呢?他不會很您的——”
“不,他恨我!他恨我愛慕相王殿下,恨我在親姐逝後就要頂替他母親的位置,恨我照顧他關心他只為了讨好相王,恨我不能為丈夫守貞。”淚如斷線珍珠般滑落,窦姨痛哭不止。“都怪我不該回來,我應該在鄉下了此殘生,不該為了再見他一面而傷害三郎。我真是傻啊,本應該潇灑的離去,卻牽牽絆絆了幾十年,傷人又傷己。”
淼扶住哭倒的窦姨,急道:“每個人都有喜歡的權利,喜歡沒有對和錯,如果人心能自由控制,那麽又何謂之人呢?姨娘,您沒有錯,是命運讓你們錯過了,不是你的錯——”
窦姨閉眼搖頭,苦澀道:“是我的錯,一切都是我的錯。不該情不自禁的喜歡上他,不該得意忘形的向姐姐炫耀,不該在聽見姐姐要取代我時軟弱退讓,不該在自己退出後還念念不忘,不該在克死夫君被休棄後怨恨姐姐,不該對三郎傾注我作為一個女人渴望成為母親的所有感情,不該在大限即至時洩露了自己的情思。這一切都是我自己造成的。”
淼愣住,怎麽也沒想到窦姨竟知道姐姐欲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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