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 章節
也;三軍之衆,可使必受敵而無敗者,奇正是也。’只要能夠勝利,就是好将領,而能夠指導勝利的兵法背住即可,其他的無關緊要。”
敏怒極,将紙重重拍在桌上。“《孫子兵法》中貫穿始終的‘慎戰’思想,你讀到哪去了?‘兵者,國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你可記在心裏了?‘是故百戰百勝,非善之善者也;不戰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故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其下攻城’,你能做到嗎?你能用最少的兵力和傷亡,戰勝比你強大的敵人嗎?戰争是人類争鬥中最後逼不得已才會發生,雖然不可避免,但作為将領是否真的将麾下将士的性命看在眼中呢?戰争的結果是為了什麽,不是讓自己更強大,而是讓天下安定。一将功成萬骨枯,你好好想想自己是想成為一名流傳千古的名将,還是嗜殺成性的戰魔?今晚将所有你漏寫的句子補抄一百遍,否則你別想出這個屋子!”敏揮袖出了屋子,将書房門緊鎖。
小郭愣愣的看着自己抄寫的《孫子兵法》愣愣出神,父親從小教導是錯的嗎?還是自己真的沒有讀懂呢?
敏一路疾行回寝室,心中郁悶異常,煩躁似乎不因因只為小郭的急功近利,腦海中閃過很多想法,她頓住腳步,扶着牆壁緊按住心口,那顆心劇烈的疼痛着,仿佛有什麽緊箍住她的心,讓她無法抑制。終有一天她會在這種痛苦下永遠的睡去吧!她茫然擡眼,透過窗紗看進屋內,一個冰藍色人影在她的衣櫃前描摹着什麽,畫好後匆忙将手中的腰帶折好放回原處,将絲帕塞進懷中,匆匆出來,順着長廊快步而行。
敏難以置信的瞪着那個熟悉的背影,怎麽會是她?敏遠遠的跟在她身後,見她走到與上官婉兒府邸一牆之隔的院牆前,她舉帕拭汗,忽而一陣風起,絲帕迎風飄起,竟飛過了院牆,掉落在上官府中。她長舒了口氣,緩緩轉身,看到拐角處僵立的人,愣在當場。
敏扶着廊柱才能穩住自己搖晃的身子,剛剛心痛的感覺似乎還沒有退去,一呼一吸間,那痛擴散至全身,讓她止不住的顫抖。
冰凝臉上的怔愣退去,平靜的看着敏,一如她平時的溫柔平和。她緩步走到敏的面前,跪了下來。
敏閃身避開,隐在袖中的手緊攥成拳,低喝:“你跪什麽?在我這裏,不需要跪!”敏轉身背對她,眼淚便掉了下來。“為什麽會是你?你是上官婉兒給我的人,可我待你如何?她是怎麽對我的,你沒有看見嗎?一年的相處終究敵不過十幾年的恩情,我又何必怪你?你走吧,回到她身邊吧,我不想再看到跟她有關的任何人。”
冰凝張口欲言,卻終是默然無聲,她“咚咚”磕了三個響頭,起身而去。
敏低頭任淚水顆顆墜落,為什麽心還是這麽痛?
晚飯時刻,畫眉問起小郭和冰凝,敏卻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粒米未進便回房休息,從衣櫃中取出那條繡有青海骢的腰帶,輕輕撫摸着上面的馬兒。義父肯定在草原上放馬馳騁,惬意非凡了。
“赤子之心嗎?我還能擁有您說的這顆赤子之心嗎?我不知道我還能走多遠,我應該享受這最後的時光,可是我不能,我一定要把那個人揪出來,即使違背我對您的誓言,我也一定要做到。”敏緊緊攥住腰帶望向西方,下定了決心。
三月的天氣不冷不熱,夜風透着清爽的氣息。五更已過,拂曉降至,敏卻一夜無眠。她披衣起來走出寝室,不知不覺竟走到冰凝的房前,她似乎以為冰凝就在裏面,這個時辰她已準備起床了呢!可是裏面一點動靜也沒有,沒有人,冰凝已經走了。她長呼口氣,走向書房。暗夜中,一波光亮照亮了她的心扉,她緩步而至,輕啓門扉,桌前一個少年伏桌寫字,桌旁摞着厚厚一打宣紙,上面密密麻麻都是字。敏随手拿起一張,小郭的确聽話的抄寫,卻沒有擡頭看她。
敏輕嘆一聲:“古往今來,名将的下場何其悲慘?壽終正寝的又有幾人?‘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敵國滅,謀臣忘;功蓋天下者不賞,聲名震主者身敗’,你可懂其中深意?陶朱公為何在複國後歸隐?衛青是威名遠播的大将軍,為何行事如此謹慎?相反,飛揚跋扈的将星霍去病卻英年早逝,大司馬大将軍霍光輔佐三位帝王,為何身後卻落得抄家滅族的下場?”
小郭停筆擡頭,眼中盡是震撼,筆尖的墨汁低落在“凡戰者,以正合,以奇勝”上,慢慢暈開。
敏苦笑着道:“帝王坐在雲端之上,是不容任何人藐視他的權威的,文官即使在言語上沖撞帝王,若是賢明的君主必不在意;相反,武将的身份就極為微妙,胸內裝有宏圖大志的帝王,一方面希望将領成為自己手中最鋒利的寶劍,為他開疆拓土,另一方面在戰争結束後,他自己要牢牢握住軍權,絲毫不許旁落。每個帝王都會有疑心病,而手握重兵的将領就是他最大的忌諱。許多被處死的臣子真的都是罪大惡極嗎?千百年來,忠臣被處死遠遠多于奸臣,而這些忠臣中除了因為帝王昏庸、奸臣挑唆外,就是那些權臣了。他們在朝堂中的權勢讓帝王害怕,功蓋天下者不賞,聲名震主者身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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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郭手中的筆戳在紙上,力透紙背,墊在下面的紙一張張穿透。
敏輕輕握住他的手,将毛筆抽出。“《孫子兵法》雖稱為兵法,可是裏面包含了很多為人處事的道理,我要你一字一句的記在心裏,想想出了用兵之外,還可以幫你什麽?我雖說了許多作為将領在朝堂中的微妙地位,可是許多戰死沙場和死于皇帝猜忌的将領,他們是否後悔選擇了這條兇險重重的路呢?我想他們更多的是希望‘庶政為和,萬國鹹寧’、‘仁民愛物’而已,作為一個軍人在國家需要他的時候,他可以奮勇殺敵,而在國泰民安時,他又可以棄兵從耕。這樣的心态轉換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做到的,你可以嗎?權傾天下而朝不忌,功蓋一代而主不疑,你能做到嗎?”
小郭愣愣的的看着她,似乎一時之間不能明白她話中的意思,可是一雙天狼星般的黑瞳卻熠熠生輝。
敏輕笑,拍拍他的腦袋。“天也快亮了,出去活動活動腿腳吧。我要檢查一下的你的功夫長進的如何了?”
黎明前的黑暗,只有天邊一顆啓明星盈盈閃爍。後院中兩條人影跳轉騰挪,身子非凡。
“砰”寂靜的夜裏格外的刺耳,敏和小郭互視一眼,都是一個縱躍到後門前,小郭開門,敏飛身而出,空蕩的街上薄霧彌漫,哪有人影?
“姐姐。”小郭抱起地上一個麻袋,摸了一下,喊道:“裏面是人,還活着!”
敏大驚,急急蹲下打開封口,一截烏黑的頭發傾瀉而下,披在敏的臂上,一個東西砸在她的手上,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灑在敏的手上,金色的光芒下一只碧玉的簪子晶瑩通透,雕着一朵初放的菊花,只是點點血跡浸染在碧玉的花瓣上,紅綠映襯下卻是別樣的妖豔。
這是簪子是她送給冰凝的,冰凝無時無刻不戴在發髻上。她急急撥開如雲般的長發,一張臉腫的看不清面目,青紫布滿她的肌膚,衣不蔽體,敏驚得渾身顫抖,急急拉攏麻袋遮住她的身子,抱她起來,顫抖着道:“快去請大夫,不要聲張。”
小郭依稀認出,小小的拳頭攥的緊緊,堅定的看了敏和冰凝一眼,飛身而去。
敏輕輕将冰凝放在床上,輕輕扯下麻袋,衣衫已撕成了布條,身上布滿抓痕和其他傷痕,都已止血,但她□卻血流不止,一刻床單已被鮮血浸透。敏慌得手足無措,只能拉開棉被緊緊蓋在她身上。“冰凝,堅持住,大夫一會兒就來了。你睜開眼睛,好不好?都是我不好,都怪我,我對不起你啊!”
冰凝睜開浮腫的眼睛,溫和的看着她,緩緩搖搖頭,柔若無骨的手從被中伸出。敏急忙握住她的手,冰凝的手已經沒有任何溫度,即使緊緊握着她的手,卻覺得她随時會離開。“是上官婉兒嗎?是她嗎?她為什麽這樣對你?是因為我嗎?是我害了你。”
冰凝清明的眼中沒有任何怨恨,柔和的搖搖頭,手動了動,在敏的手心裏輕輕的寫字。敏一愣,臉色愈加難看,最後的“小心”留在掌心,冰凝的黑瞳逐漸散大,緩緩閉上。
敏緊緊握住冰凝的手,撲倒在她冰冷的身上,痛哭失聲。
骊山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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