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 章節
深交。今日定是來者不善,他仗劍而立,随時準備呼喚府中的家将。
敏見他架勢,也不着慌,反而氣定神閑的斟茶自飲,随口道:“杭州的雨前龍井,極品中的極品,大人真是風雅之人。”
宗楚客心中愈加沒底,他本是武将,本就沒有耐心,見她孤身一人,沒了顧忌,喝道:“明人面前不說暗話,你有話便說,不要跟我賣關子!”
敏放下茶杯,嘆服的笑道:“大人真是快言快語,我若再不直言,反顯得小家子氣了!說起來大人還算是我的表舅,應該不會對侄女見死不救的吧?”
宗楚客冷哼一聲,譏諷道:“攀親帶故,武大人更親才是。何況他權傾朝野,你不去求他,反來求我,豈不笑話?”
敏自憐自艾的搖搖頭,道:“大人一向與德靜郡王親厚,我此番得罪了他,只能請大人為我代為求情,我願為他請求母親的幫助,讓他成為武周的皇帝。”
宗楚客一愣,定定的看着她,疑道:“你說什麽?武周的皇帝?”
敏連連點頭。“正是。昔日魏王武承嗣差一步成為皇嗣,今時今日皇帝昏庸、韋後幹政、武氏權勢日盛,正是光複的時機。”
宗楚客難以置信的瞪着她,冷笑道:“你休要胡言亂語!你哪有武氏血脈,你分明就是個冒牌貨,只不過是武玄霜保護李逸之子的幌子罷了。”
敏大驚失色,叫道:“你說什麽?”她神色一黯,“不錯,我的确是個幌子!在母親眼中親生的女兒還不如愛人之子!不瞞大人,我是吐谷渾當今烏地也拔勤忠可汗慕容宣超的私生女兒,因此我才有吐谷渾皇族的腰帶。太宗時,烏地也拔勒豆可汗曾派皇族子弟在長安學習中原文化,而我父王極愛漢學,與游歷至西域的母親相識。母親那時失意傷心,我父王對她體貼備至,她便予了父王,後來便有了我。可母親後來知道情郎未死,便抛下了我,回到了長安,自此再未回來。我誠心對待大人,将難以啓齒的身世說與大人聽,只是希望您不要聽信別人的一面之詞,而殘害了武家人。”
宗楚客是武則天堂姐的孫子,武家得勢後,跟随武三思進出,也知道不少事情。武玄霜與李逸的關系,武玄霜為情遠走西域。而她确實與西域各國來往甚密,确曾為吐谷渾與吐蕃之間的戰事從中周旋。武玄霜與吐谷渾的關系可見一斑,可武三思的話又不能不信。一時不知如何是好,問道:“口說無憑,你要我如何相信你!”
敏知他信了一半,心中有底,憤憤道:“大人為何不信我的話,是不是武三思對你說了什麽。他肯定說我是冒牌貨,想要幫助李家除去武家,是不是?可大人你細想一下,我若真如他所說,我墜下山崖必死無疑,他大可編排我的罪名,讓我身後臭名昭著。可他卻一面派人搜索我的下落,一面放出我失蹤的消息,似要将線索指向與我不合的太子身上。他的用意,大人可知?”
宗楚客的确覺得蹊跷,武三思恨極慕容敏,為何還要找尋她,似乎她是極為重要的人物。隐隐覺得武三思瞞了許多關鍵的事情,怒從中來,問道:“難道你知道他的用意?”
敏長嘆了口氣。“我豈會不知?與吐蕃使者蹴鞠時,我無意露出父王的腰帶,讓武三思看到。他定然查出了我的身份,為了進一步證實,他将我綁上他骊山的別院,想要逼迫我說出母親的下落,他希望母親幫助他掃除李氏,扶他登上帝位。我知道他居心叵測,說什麽也不肯,他便給我打斷了我的腿。他以為我逃不出他的手掌心,放松了對我的管制,卻不料還是被我逃了出來。他本想挾持我逼迫我母親就範,如今我逃了,她怕我母親找他算賬,便派人搜尋,卻将所有的線索扔給太子。他就是想讓我母親與太子相争,他好漁翁得利。”
宗楚客原本的懷疑得到了證實,對武三思的怨恨更深。昔日武則天登上皇後之位,武家所有子弟無不晉封侯爵,偏偏自己不姓武,只能依附武三思,成為武三思府中的教頭,為他訓練家将。武承嗣死後,武家以他為首,為了扶植自己的勢力,才将他推入朝堂為官,可換來的只是“三思狗腿”之名。一再受他壓制,自己何時才能擡起頭來做人?心中對敏的話深信不疑,只是知道了這些又有什麽用,武三思不僅有武家的支持,還有韋後的青睐,他的地位誰能撼動?
敏看着他一臉惱恨,心中冷笑,卻正色道:“如今武家倚靠武三思,其他子弟多半碌碌無為,若是除去他,便只有大人你能頂替他的位子。”
敏的話恰巧說到他的心眼裏,他抑制不住心中的激昂,卻強裝鎮定的道:“尚儀的話,我可聽不懂。”
敏微微一笑,道:“武三思與太子勢同水火,這是一盤死局,任何人不能逆轉。既然事成定局,為什麽就不能鹬蚌相争,漁翁得利呢?”
宗楚客心中大動,急切的問:“怎麽漁翁得利?”
敏瞪着他的眼睛,眼中閃着耀眼的光芒。“當今皇上對皇後可謂是言聽計從,只要誰讨得皇後歡心,前途定然不可限量。如今武三思權勢如日中天,又有安樂公主在旁打邊鼓,廢太子只是時間的問題。可是物極必反、樂極生悲,狗急還能跳牆!太子怎會任由他人宰割而不反抗呢?如果他糾集未得實權的閑散宗室發動政變,那麽首先要除去的自然是他的大仇人武三思,繼而逼宮登基!可是這般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誅殺謀逆者,自然是首功一件了!”
宗楚客聽得寒意凜然,又畏懼的縮了縮,強裝鎮定的冷嘲:“你說的像真的一樣!可是這只不過是你的猜測而已,誰不會做白日夢呢?”
敏卻不在意,悠然自得的喝起茶來,不再言語。
宗楚客見她鎮定自若,反倒深思起來。如今太子被逼的走投無路,确實有發動政變的可能,反正橫豎都是死,不如拼一拼。如果真如她所說除去武三思,以他這幾年的經營,以及對武三思權勢的了解,他的确可以接收一切。如果預先掌握了太子的動作,逼宮的結局就是謀逆者伏誅。這樣一箭雙雕的計謀果真厲害!他有些畏懼的看着她,她會找上他必然有理由的。
宗楚客還是有些不确定,恭謹的道:“尚儀既然将計劃和盤托出,既是料定我必會與你合作,不妨直言。”
敏将茶杯放下,恭敬的朝他一拜,懇切的道:“大人,我已将身家性命全部托于大人,只求事後大人能保我性命,大恩大德,來世必結草銜環報答大人。”
宗楚客急忙扶她,急道:“尚儀何必行此大禮,我怎麽受得起?尚儀盡管吩咐,能盡力的自當盡力而為。”
敏感動的連連拜謝。“我又豈能讓大人冒險?其實只要大人稍微動動手腳,此事必成。”她頓了頓,又道:“昔日大人曾為武三思府上的教頭,對他府中的兵力布置定然熟悉,大人只需略微調動,露出破綻便可。大人乃兵部尚書,掌管兵部,調任人手那是常事,只要讓他們在适當的時機嘩變就行。”
宗楚客眼睛一亮,這對于他來說簡直是輕而易舉,如果做的幹淨,這件事根本就跟他扯不上關系。可以說是輕輕松松的撿了一個大便宜,這樣的美事何樂而不為呢?他笑了笑,将長劍擲于地上,恭敬的沖敏一揖。“此事,我義不容辭。尚儀有傷在身,不妨就在舍下安心養傷,待到事定後,在送尚儀回宮。”
敏感激的連聲道謝。“大人才是江山社稷的棟梁。皇後娘娘必會對大人大加贊賞。大人也知道娘娘乃巾帼英雄,處理朝政,疲累不堪,自當需要大人這般人才相助。他日回宮,我定當想娘娘推薦大人,讓大人得沐榮寵。”
宗楚客一愣之後,驚喜交加。即使除去武三思,得不到皇上皇後的重用也是枉然,如若成為皇後的枕邊人,一切便易如反掌。他不由得對敏又多了幾分客氣,本想扣住她,如若事情不能如她所說,還能将她交給武三思;如若事情成功,也要斬草除根;可是如今還需她幫助自己,何況今日一見她的智謀遠非自己所能比,日後如能合作,這江山自不在話下。
敏被安置在宗府獨立的院子中,內外有許多家将守衛,想要逃出升天是不可能的事情。
她看着華麗的房間,美麗的絲綢錦緞、精致的首飾,美味的飯食,一切都可比宮廷水準,她卻興趣缺缺。每天坐在窗下随手喂喂飛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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