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 章節
她一定要見他最後一面,她要将他的樣子烙在心坎上,帶着這個烙印輪回,下輩子一定要找到他。
幽谷中孤獨的腳印,木屋中清冷的氣息,孤墳前殘存的積雪,處處透着他的傷心絕望。斷了,他們腳上纏繞的紅線就這樣斷了,被她生生的扯斷了。一生一世,不,是一生一死。切斷那條不該連接的紅線,她來承受那份痛苦,而将快樂全部留給他。
她知道他一定去了西方,可她不能再追了,她不能再讓他陷入危機。她編織的騙局綿密的鋪灑,不論那個人是誰,都該看到她的痛苦,一心認為李希敏孤獨赴死,讓她飽受悔恨之苦。那就讓這痛來個更猛烈些吧,這是她傷害他應有的懲罰。
風疾雪深,她獨坐在冰天雪地中,竟未感覺到一絲寒冷。缱绻的雪,似是他純淨的靈魂;盈盈白光,似是他若驕陽一般散發的熱情;呼嘯的風,似是他安撫她的情話。風雪包裹着她,就像是他的懷抱,讓她安心。
“雪花飄,飄起了多少愛戀;雪花飛,飛起了多少情緣。往事如夢似雲煙,多少的甜蜜,多少的懷念,縱然相隔那麽遠,真情永駐在心田。雪花片片飛,飛滿天。”一遍遍的唱着,心痛的有些麻木了,身子已經不能動了,手指一筆筆的寫下,一道道雪痕印在她的心裏。
有人抱住了她,是他嗎?不是,不是他,他已經走了,不會再回來了。她想要推開他,雪中字如刀般刻着她的心,心痛的似要漲裂,血氣上湧,溫熱的液體從喉頭湧出,濺在雪痕上,終于烙在心底了。她想笑,血卻湧的更快,情花毒發作了,她就要死了吧!死,是不是一種解脫呢?她沒有想明白,便倒在一副臂彎之中——
兜兜轉轉,她似是從女皇時代一路走到現在,走馬觀花一般的将所有經歷的事看了一遍。那個青澀倔強的假小子,那個掙紮徘徊的小宮女,那個被逼無奈的女子,不斷蛻變,竟都是她。原來她的一生竟如此的轟轟烈烈,這樣的人生她該知足了。
她一步步走向前面的光明,心痛的感覺慢慢消散,身子輕飄飄的似漫步雲端。只要過了橋就是光明了,她輕輕一躍就要上橋。手臂突然一緊,她硬是被拽了下來,她茫然回頭,一襲白衣暈着月華的光環,她不解的瞪着他,他卻掀起她的衣袖,手臂上臂環寶光四射,她驚叫一聲,猛地遮住眼睛——
“嗯——”敏輕哼了一聲,慢慢睜開了眼睛,眼前水霧缭繞,泉水涓涓細流,她竟泡在溫泉中,輕輕動了動手臂,白色的亵衣在水中飄搖,衣下黃金臂環閃閃發亮,仿佛夢中的那道光——
“你醒了——”近在咫尺的聲音吓了她一跳,她循着聲音扭頭,正對上薛崇簡的鼻子,敏一驚,直覺想躲,卻發現自己竟坐在他的懷中,倉促起身,腳底一滑,整個人沒入水中。她才發現原來自己是在一個巨大的水池中,水池中央是不斷冒湧的溫泉眼。她的腳踏不到池底,掙紮着卻浮不上去,一襲白衣的他逐漸靠近,溫泉的水汽氤氲,他似披着光華而來。她心中一怔,卻被他拉進懷裏,水中他的眼睛如流水般飄搖不定——
換下身上的濕衣,她怎麽也不敢相信自己竟與他泡在溫泉中兩天兩夜,他從沒離開過,他竟用自己的體溫和着溫泉水來溫暖她已經冰冷的身體,救了她的命。他們竟這樣有了肌膚之親。她低頭看着身上月白色的芽裙,這是他的風格,淡雅處見華麗。
古琴幽幽彈起,清幽而高潔,她精神為之一振,順着琴聲走了出去。漸漸的,曲調轉為幽怨哀傷,她驀然停住腳步,遠遠望着溫泉邊的他。這是“從開始到現在”,他怎麽會彈?
曲子悠揚輾轉、連綿不絕,似要将數年的相思全部化為攝人心魄的樂曲。初見的偶然,別離的傷痛,揮之不去的愛戀,重逢的喜悅,點點滴滴的融入,繞梁三日,猶不絕耳。
她愣愣的站在那兒,再難行動,眼前的男人與那個孤傲的華服少年漸漸重合。他們竟那麽早就認識了——
桃花
景龍二年二月庚寅,宮有言皇後衣笥裙上有五色雲起,上令圖以示百官。韋巨源請布之天下;從之,乃赦天下。
迦葉志忠奏:“昔神堯皇帝未受命,天下歌《桃李子》;文武皇帝未受命,天下歌《秦王破陣樂》;天皇大帝未受命,天下歌《堂堂》;則天皇後未受命,天下歌《娬媚娘》;應天皇帝未受命,天下歌《英王石州》。順天皇後未受命,天下歌《桑條韋》,蓋天意以為順天皇後宜為國母,主蠶桑之事。謹上《桑韋歌》十二篇,請編之樂府,皇後祀先蠶則奏之。”太常卿鄭愔又引而申之。上悅,皆受厚賞。
右補闕趙延禧上言:“周、唐一統,符命同歸,故高宗封陛下為周王;則天時,唐同泰獻《洛水圖》。孔子曰:‘其或繼周者,雖百代可知也。’陛下繼則天,子孫當百代王天下。”上悅,擢延禧為谏議大夫。
科舉過後,張九齡再登進士及第,常言道“金榜題名是小登科,洞房花燭是大登科”,張九齡卻遲遲不提親,紫葉面上未提,臉色卻越來越難看。
三月,朔方道大總管張仁願打破突厥,築三受降城于河上,不置壅門及守備之具。或問之,仁願曰:“兵貴進取,不利退守。寇至此,當并力出戰,回首望城者,猶應斬之,安用守備,生其退恧之心也!”小郭聽罷,連連搖頭,竟道:“兵貴進取,其言不差。不留退路,乃是孤注一擲、破釜沉舟之計,乃下下策。用之不當,便是自毀生機。若是我為主将,必要修建壅門,囤積糧草守備之具,以備不時只需。”其後常元楷為朔方軍總管,始築壅門,但世人重仁願而輕元楷,此為後話。
三月底,宮闱傳出消息,各郡王出府任州郡知事,不日将頒旨,令郡王離京。李氏宗親無不看出韋後此舉的深意,将李氏子孫驅除出京,出任州郡虛職,便不會再對中央集權産生威脅。所謂鞭長莫及,遠在天南海北的李氏宗親想要聯合已是不可能的事情了。李氏宗親大多在京安逸慣了,都不願離開長安這個繁華之地,去往貧瘠之地,雖然怨聲載道,但知道此時的李唐江山已經姓了韋,便只能接受這樣的安排。
與其他李氏子孫抱怨的态度不同,臨淄王府出奇的安靜。
李隆基坐在榻上翻看着手中的書冊,偶爾擡頭看向忙碌收拾的王氏,心中一嘆,拉住她的手,拽她坐進自己懷中。輕撫着她的手,歉然道:“貞兒,這次我不帶你去,心中可有怨我?”
王氏看着她的結發丈夫,心中發軟發甜,依舊是賢淑雅靜的樣子,微微的搖了搖頭。“我怎麽會怪您?此去不是游山玩水,雖說是出任州郡知事,可事情絕不是這樣簡單。您要處理的事情已經很多了,妾身又怎會徒增您的煩擾!我會照應好家中一切事宜,等待您回來的。您就放心的去吧,不要因為家中的事拖了您的後腿。”
李隆基欣慰的将她緊緊擁入懷中,柔聲道:“得妻如此,夫複何求。貞兒,你真是我的賢內助,有你在,我哪還有放心不下的。他朝富貴,我絕不負卿。”
王氏心中喜悅,臉上依舊淡然,将頭埋入他的頸項之間。這樣的承諾,她能信幾分呢?如果現在自己有個兒子該有多好,不論他愛着哪個女人,她都能母以子貴。可是眼前即将分離,不知何年何月才能重聚,而那個女人與他形影不離,若是有了子嗣該怎麽辦?她心亂如麻,卻什麽都不能表現出來。
“貞兒,我還有件事又吩咐你。”李隆基突然鄭重的口氣讓她一愣,茫然的擡頭對上他銳利深邃的黑眸。
“自我離京後,每月都将慕容敏的情況彙總飛鴿傳書于我,事無巨細,芝麻綠豆的小事也要告訴我,萬萬不能遺漏。”李隆基淩厲的眼神昭示着這件事的重要性,他的雙手緊緊扒着她的肩膀,透着事情的不可轉圜。
王氏一愣,從未見過他這樣的眼神,她徐徐點了點頭。終忍不住問:“您不是吩咐張九齡向您彙報京中大小事宜了嗎?”
李隆基扶她坐好,站起望着梳妝臺上的銅鏡,譏諷的笑道:“子壽對她有情,至今不能忘懷,而這種心情會讓他自然而然的剔除掉對她不利的信息,我就不能完整的猜到慕容敏的動向了。她是這場游戲中至關重要的角色,我不能輕視她。”
王氏的心緊緊的揪在一起,問道:“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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