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結束)1970年煙廠那點事(2)
第26章 (結束)1970年煙廠那點事 (2)
20年,葉父都不知道他怎麽走出法院,回到家裏,渾渾噩噩一個人過了好幾天,看着偌大的四合院只有他一人,安靜的可怕。
他又跑去勸說大兒子、二兒子回來住,明确告訴兩個兒子,他不怨兩個兒子對老伴狠心,最後不了了之,他一個人守着空院子,等老伴出獄回家。
沈母本來半個月有三天假期,每次都回老家跟老頭團聚,随着葉卓娴月份越來越大,沈母放心不下,這次放假,她決定不回老家。
她不回家,沈父卻追來了,沒跟家裏人說,自己找大隊長開證明坐車來的。
沈昶青從單位回家,老遠看到老太太跟一個老頭站在一塊,離近了,聽到老頭跟鄰居說:“我是她老頭,山裏老樹上結的核桃,小孩子吃了聰明。”
老頭邊說邊抓核桃給鄰居。
“沈老頭,夠了、夠了,別抓了。”
“那成,留一些讓老婆子沒事剝給孫女吃。”沈父爽朗說,也不跟省城人來虛的。
沈父這個性子,正好對了和他一個年紀老頭老太的胃口,沒聊幾句話便和鄰居熟稔,不認識他們的還以為這幾位是多年老友。
沈昶青推車到老爺子身邊,沈父看到多年未見的小兒子,還未來得及感慨一番,忽然想起來一件事,催促道:“昶青,你想辦法通知你大哥他們,爸自己坐車來省城了。”
沈昶青:“……”
沈父接着跟鄰居聊天,抽空回頭看了一眼,有些嫌棄說:“你怎麽還不走,快去呀!”
沈昶青認命騎車到郵局,電話打到安橋公社,拜托原主初中同學跑一趟,通知大哥老爺子人在省城。
電話那頭人應下,沈昶青這才松了一口氣,才騎車回家。
到了職工樓下,原先聊天的人已經散了,他挑了挑眉上樓,還未進門,就聽到老爺子跟老太太聊老家發生的事,他推開門進去,在他們面前晃悠兩圈,老太太、老爺子看都不看他一眼,沈昶青挫敗找個角落坐下。
葉卓娴拖着一個板凳,走在丈夫旁邊,湊近小聲說:“爸遇見一個人就說‘我是她老頭’,媽的嘴角一直往外咧。”
“老年愛情的酸臭味,”沈昶青掀掀嘴唇吐槽,扭頭,不去看這對老年夫妻,和葉卓娴提起另一件事,“你哥跟你二嫂打算一直這樣下去?”
“二嫂跟我二哥說,當初但凡二哥硬氣一丁點,他們家也不會走到這一步,之後,我二哥再也不提複婚的事,該怎麽照顧二嫂就怎麽照顧二嫂,跟夫妻差不多,只是差了一張證。”
後來她單獨勸過二嫂,二嫂說她的身體就是無底洞,天天往裏面砸錢,也不見起色,和二哥複婚,就是把二哥往火坑裏拉,她不願意這樣做。
二嫂的顧慮她懂,正是因為懂,所以她沒有辦法原諒母親,母親開庭受審,她也不願意去。
“你二哥申請到西部地區修建鐵路,帶上你二嫂、葉浔,你和媽想辦法多搞一些藥材讓他們帶上,畢竟你二嫂的事,我們也要負責人。”沈昶青心情異常沉重。
“還用你說,我早托人打聽了,還有了眉目。”葉卓娴低頭撫摸肚子,她的孩子長大了,她絕對不會變成母親那樣的人。
沈昶青又告訴葉卓娴宋志被人舉報,意在拉宋志老丈人下臺,宋志老丈人也是心狠的,讓女兒和宋志離婚,帶着孩子回娘家,宋志就這樣被抛棄,如今人在紅袖章手裏。
算計宋志和宋志老丈人的人是徐家人,也是吳嬌的丈夫和公公。
“都不是什麽好鳥。”葉卓娴氣呼呼說。
“的确不是什麽好鳥,吳嬌嫁給徐琦後,徐家人算計父女倆,要回一千塊錢,吳大志是辭職又不是退休,所以沒有退休工資,他現在身無分文,聽說吳大志到徐家找吳嬌要錢,徐家人沒讓見,後來吳大志守在廠房門口,天天堵顧廠長,說自己能帶領煙廠創造輝煌,求顧廠長給他一次機會。”沈昶青拍拍自個兒胸口窩,假裝被吳大志騷操作吓得不輕。
葉卓娴丢給他一雙大白眼。
“第三個孩子馬上要生了,你們小倆口子還眉來眼去,也不臊的慌。”沈母感慨世風日下。
“就是。”沈父跟着附和。
“老頭子,我要做飯了,進來給我搭把手。”
“好嘞。”
沈母扭身進入廚房,沈父迅速跟了進去。
沈昶青:“……”
葉卓娴:“……”
兩人腦門上寫了四個大字:婦唱父随。
到底誰膩歪了。
老爺子的到來,對沈昶青、葉卓娴的沖擊力最大,因為老爺子做到老太太指哪他打哪,從來不說不字,耐心也出奇的好,有足夠耐心和精力帶兩個小姑娘瘋玩。
老爺子在省城待了三天,又自個兒坐車回家,從這開始,只要農閑,老爺子經常帶上一些土特産,隔三差五往省城跑,整棟職工樓沒有一個人不知道老爺子是老太太老頭。
老爺子回老家後,又過了一段時間,吳嬌媽去世了,沈昶青聽廠裏大娘描述,吳嬌媽身上除了皮,只剩下一具骨架,有人推斷吳嬌媽活活被餓死的。
吳嬌媽死的第二天,吳嬌出現在煙廠,一臉憔悴求史家華給她一次機會,讓她重回煙廠上班,哪怕安排她到後勤部上班,她也願意。
吳嬌做的事讓史家華印象深刻,無論吳嬌怎樣哭訴自己可憐,怎樣哀求史家華,史家華都沒答應吳嬌回煙廠上班。
吳嬌離開煙廠,沒有回徐家,一個人在外游蕩,想到徐琦不喜歡女人,卻把她娶回家當擺設,還不允許她出門見人,又想到她為了逃離徐家,買通保姆遞一封只有父親能看明白的圖畫,只要娘家有喪事,徐家人為了名聲,一定允許她回娘家吊唁母親,她和父親害死了母親,她成功逃離了那個讓她毛骨悚然的地方。
本以為只要她再次成為煙廠正式工,徐家人再也不可以肆意妄為拘禁自己。
她明明規劃的這麽好,為什麽事情不朝着她預期方向發展。
吳嬌恨,恨母親親手毀了自己,恨父親沒有用,恨沈昶青眼瞎看不到自己的好,恨葉卓娴為什麽不死,恨廠裏的領導無情無義。
“吳嬌,你跑哪去了,錢呢?你不是說只要你出來,就給我一大筆錢嗎?”他和鄰居說話的功夫,吳嬌跑了,吳大志快瘋了,四處尋找吳嬌,找了三個多小時,才在支迎路找到吳嬌,他陰翳走上前拽住吳嬌,二話不說翻吳嬌衣服,“怎麽沒錢,徐家這麽有錢,你身上怎麽一分錢也沒有,給我錢。”
吳嬌扭着脖子看眼前瘋狂的男人,盯着他醜陋的嘴臉,忽然她抱住吳大志的頭拼命往下按,在吳大志嗷嗷叫掙紮中,她一口咬住吳大志的耳朵,連肉帶皮扯下來,“呸”吐到地上,她又龇牙大笑:“都怪你,我過得這麽慘,全都怪你。”
“你瘋了,我是你爸!”吳大軍抹了一把臉,手上全是鮮血,他眼中翻滾駭人的怒意,猙獰着一把拽住吳嬌頭發,手一揮,吳嬌身體被抛出去,撞到樹幹上滑落到地上,此時,吳嬌終于知道窩囊廢也會發怒,她一臉驚慌爬起來要跑,吳大志揪出她的頭皮,把她按在地上,拳頭瘋狂落在吳嬌身上,“賤人,錢呢,給我錢,我養了你二十多年,你嫁到有錢人家享福,卻防着老子,老子打死你,快給老子錢。”
他沒有工資,也沒有積蓄,想到這段時間他到垃圾桶裏翻找吃的,這個賤人在徐家當少奶奶,吃香的喝辣的,卻不管自己死活,吳大志恨不得掐死她。
“我——沒——錢!”
吳大志不聽,認為吳嬌有非常多的錢,就是不想給他錢。
經過的路人對吳大軍指指點點,因為吳大軍太殘暴了,所以他們不敢上前拉,只能等有人報警,公安來處理。
等公安到了現場,吳嬌鼻孔、嘴角、耳朵出血,身上沒有一塊能看的皮膚,眼看着吳嬌進氣少,出氣多,公安快速控制吳大軍,火速送吳嬌到醫院,吳大志被帶回公安局簡單處理了一下傷口,就被帶到審訊室。
吳大志典型的欺軟怕硬,公安給他铐上手.铐,把他帶到審訊室提審,呵了兩聲,吳大志把他知道的全都說出來了,還把他做的事全甩給吳嬌:“造謠葉卓娴偷人,算計劉美鳳給宋志生兒子,是嬌嬌媽和吳嬌幹的;
拐騙孩子,也是嬌嬌媽和吳嬌幹的,後來吳嬌看到事情敗露,她寫了一封斷絕關系書,哄騙嬌嬌媽簽字,緊接着逼嬌嬌媽跳樓;
吳嬌嫁到徐家,徐家控制住她,不讓她出門,她寫一封信給我,讓我弄死嬌嬌媽,她就可以出門吊唁。”
公安內心無比震驚,猛地拍一下桌子:“說實話!”
“我說的都是實話,我上衣袋裏就有吳嬌寫的斷絕關系書以及害她母親的信,你們自己看。”吳大志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哽咽說。
公安掏出兩張紙,掃了一遍,有點信吳大志的話,但不是全信。
“公安同志,我到垃圾桶裏找飯吃,沒吃飽過,真的沒能力給嬌嬌媽張羅飯,她是自己餓死的,我并沒有害死她,我說的都是真的,我什麽都沒做,我積極配合你們,可以放我走了嗎?”吳大志站起來,伸出手,示意公安替他解開手.铐。
“坐下,誰讓你站起來的。”
吳大志比孫子還乖,乖乖坐下來:“還有什麽問題嗎?我知道的全都說了!”
“等受害者醒來,我們調查清楚事情來龍去脈,證明你沒有罪,自然放你離開。”公安說完,把吳大志帶到醫院包紮,然後把人送進看守所。
吳大志在看守所裏祈禱吳嬌永遠不要醒來,可惜吳嬌當天下午就醒了,兩人不愧是父女,把責任全推給對方,自己永遠扮演無辜、弱小的角色。
公安從兩份口供中分析出,父女倆沒有一個無辜的,全都是施害者,有證據并且一定能起訴成功,這起看似小案子卻有一個意外收獲,那就是徐家,徐家的情況已經交給另一隊調查,他們專心處理吳家父女二人的案子。
公安找到口供中提到的受害者,告知她們一家三口做的事,葉卓娴早有心理準備,公安講完後,她還是十分吃驚,劉美鳳則恨死一家三口。
等兩位女士心情平緩,葉卓林拉着劉美鳳離開公安局,沈昶青護着葉卓娴離開公安局,兩家人在福佑路分開。
兩天後,葉卓林帶着劉美鳳、葉浔離開,當天晚上,葉卓娴在醫院生下一個六斤一兩重男嬰。
半月後,吳家父女因故意殺人等幾項罪名,被判處二十三年有期徒刑。
—1990年(20年後)—
80年,沈昶青當上廠長,87年,沈昶青被調到地方當書記,同年,葉卓娴和沈家三兄弟到沈昶青所在的市投資建廠,到了90年,億佳成為本市規模最大工廠,工廠正處于起步階段,但創造的收益已經相當可觀。
90年清明,沈家四兄弟帶着妻兒回鄉祭祖,其中老太太和老爺子最高興。
車剛開進村裏,一群人圍上前,笑着伸頭往車窗裏瞧,時不時扭頭,指着汽車,跟旁邊的人交談。
老太太、老爺子先下車,腳剛沾地,就被一群年齡大的人認出來:“嗐呦,老嫂子,老哥,真的是你們。”
“是的呦,走,咱們到田裏看看。”一路上,沈母扒到車窗上往外瞅一望無際的田野,綠油油的小麥,一陣春風襲過,麥田裏的波浪翻滾,看得她心情澎湃。
“你說你當了城裏人,怎麽反而稀罕我們鄉下的田地了!”葛春嬸子嘀咕一句,也不耽誤她長臂一揮,帶領和他們差不多年紀的人一同到田地裏。
沈父眼饞水裏游的動物,跟村長等一群男人到河邊打水壩,抓魚。
村裏的人被老太太、老爺子各帶走一撥,幾個孩子下車又帶走了一波,等沈昶青他們下車,已經沒有多少人了。
沈昶青跟他們聊了一會兒,就帶領家人回到自建小洋樓,大家捋起袖子裏裏外外打掃一遍,一群上了年紀的老男人歪七扭八躺在沙發上,被各自媳婦踹一腳,連眼皮都懶得掀,更別提動了。
葉卓娴被徐暖戳了一下,她擡頭問:“大哥、二哥,你倆真打算在這裏買地皮,建別墅呀?”
“都跟你來實地考察,還能有假?到時候我們哥五個做鄰居。”葉卓森認真思考一下點頭。
“你美鳳姐身體不好,我瞧着這裏空氣新鮮,想帶你美鳳姐到這裏靜養。”
他當上了總工程師,享受到他渴望的榮譽,是時候退下來了,多陪陪美鳳,他怕自己再晚一點退下來,自己會後悔一輩子。
既然老二要退下來,還要帶美鳳在這裏靜養,那麽丈夫在這裏修建別墅,就不會允許公婆住進來,徐暖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朝葉卓娴點頭。
葉卓娴收回視線,不動神色聊起另外一個話題,在坐的都是人精,怎麽可能沒看到姑嫂倆眉來眼去,只是不挑破罷了,樂意順着葉卓娴抛的話題往下聊。
聊了一會兒,大夥兒各自回房間休息。
傍晚,沈母拎着一籃子鄰居自家種的菜回家,老爺子拎着幾條河裏捉的魚回家,沈昶青把幾個小的趕緊廚房做飯,他們這些上了年紀的人,坐在一起吹吹牛,抒發一下對老年生活的向往。
幾個小輩偷聽幾耳朵,十分同步撇嘴巴,吐槽他們家大人沒一個有大人樣子,苦了他們一把屎一把尿把自己拉扯長大,長大後還要一把屎一把尿給大人擦屁股,诶!
生活不容易,掂掂炒鍋做做飯,先填飽一群大人肚子,再來感慨他們的生活多麽苦逼。
幾個小輩花費一個多小時,做了二十來道菜。
老家夥們邊吃邊朝他們豎起大拇指:“再接再厲,幹掉星級大廚。”
小輩們:……
他們還是乖乖悶頭扒飯吧,頂一句嘴,被沈昶青那個大魔頭套路,簡直生不如死。
飯後,他們打打麻将,聊聊時.政,夜晚過去一半了,他們才打着哈欠回房睡覺。
第二天,沈氏家族的人聚在一起前去祭祖,場面既震撼,又讓人心生敬畏。
—(醫院)—
“怎麽樣了,桌森、卓林、卓娴呢?”葉母被提前釋放,如今人躺在醫院病床上,苦苦盼着三個子女到她跟前盡孝。
葉父苦着臉搖頭:“都到農村祭咱們女婿的祖先了,聯系不上。”
“我不是早讓你告訴他們我出獄的時間嗎?你是不是沒告訴他們,或者他們沒聽清楚,記錯了時間?”葉母抓起枕頭砸老伴,她這次真的病了,快要死了的那種病,為什麽從她肚子裏爬出來的孩子不來看她,全是這個老頭子沒跟他們說清楚。
“說了,兩個星期前,我天天跟他們提起你出獄的事。”葉父撿起枕頭,扶着老伴,把枕頭塞進老伴腰後面,“我還跟他們說,我們家四合院升值了,能賣好多錢,讓他們都回來,我當着你的面立遺囑。”
“我真的病了。”葉母仰頭盯着老伴。
“我知道,他們不回來就不回來吧,我賣了四合院給你治病,你什麽時候病好了,咱們什麽時候出院。”葉父小心翼翼安撫老伴情緒。
葉母點頭,挪到被窩裏,合上眼睛睡下。
葉父等她睡着了,火急火燎跑回家賣四合院,因為心急老伴的病,他賣的又快又急,比平常少賣一些錢,不過他不在意,他的三個子女都有錢,有不止一套房,他沒錢沒房可以找他們要。
他賣掉四合院,就帶老伴檢查身體,這家醫院查不出老伴有什麽病,他換一家醫院,還查不出老伴有什麽毛病,繼續換……到後來,他聽老伴的話,到小醫館找偏方給老伴吃。
兩個月過去了,賣四合院的錢全花在給老伴檢查身體上,手裏還剩一萬多塊錢,這些錢還不夠老伴一個星期花銷,葉母和葉父合計一下,決定找三個子女要錢。
“卓娴是商人,昶青是官,你找他們問一下,能不能把我轉到國外醫院治療,國內醫療水平太差,我明明有病,他們總是查不出原因,這不是耽誤我治療麽。”葉母虛弱躺在病床上,囑咐道。
“嗯,我記下來。”葉父戴上老花鏡出門,先到公司堵卓森,“你媽病了,挺嚴重的,我賣了四合院給她治病,都沒治好,你有時間去看看她,還有能不能給爸轉五十萬——”
“這張存折是卓林給你的,每月打五百,這張存折是我給你和媽的,每月打一千,這張存折是卓娴給你和媽的,每月打一千。”只有葉卓森還留在省城工作,葉父每次遇到事情先找他,葉卓森早已厭煩這種日子,所以想到鄉下建別墅,到鄉下生活。
“不是,你媽病了——”
葉父不接存折,葉卓森不想浪費時間和他瞎折騰,把存折塞到葉父口袋裏,扭頭離開公司。
葉卓森這邊行不通,葉父乘火車到二兒子工作的城市找二兒子,結果沒找到,聽二兒子單位同事說,二兒子病了,請了長期病假,正在某個醫院裏修養。
葉卓林這邊也行不通,葉父又到女兒工作的城市找女兒,在路邊攔到女婿接女兒下班的車:“卓娴、昶青,你媽病了,國內醫院查不出病因,你們能不能把你媽轉到國外醫院?”
沈昶青按下車窗,從錢包裏抽出一百塊錢,探身塞到葉父手裏:“她是不是真的病了,其實你心裏最清楚。”
“房子沒了,我們三兄妹給你的養老費,夠你們租一間房子,一日三餐吃得飽,平常無事還可以帶媽到小診所挂兩瓶水。”葉卓娴擺手,讓他坐車回去吧,別再折騰了。
葉父臉黑如鐵,悶聲問:“你們怎麽知道我賣四合院的?”
“我媽出獄了,她肯定瞎折騰,你手裏又沒有錢,她除了折騰你賣四合院,她還能折騰什麽?”葉卓娴一臉不耐煩,示意丈夫開車。
車開出去的一瞬間,葉父一把甩掉一百塊錢,等那輛車消失,他又默默撿起錢,坐火車回省城,馬不停蹄跑到醫院陪老伴,告訴老伴幾個子女沒心肝。
葉母又把火氣發洩到老伴身上:“我都有絕症了,你還不盡心照顧我,交待你辦點事,你辦好哪一件了,你就是巴不得我死——”
葉母心髒絞痛的厲害,她的臉瞬間煞白,倒在床上不停抽搐,嘴裏往外嚷黑乎乎動物屍體,乳白色泡沫溢出來。
“老婆子,你怎麽了?”葉父六神無主跌坐在地上,正巧走廊有人經過,聽到葉父大喊救命,那人好心跑去找護士,拽着護士跑到這間病房。
等護士跑去找醫生安排葉母進手術室,葉母已經沒了呼吸。
得知老伴死了,葉父一時接受不了,瘋狂大鬧醫院:“一定是你們趁我不在,苛待我老伴,我要告你們醫院,我女婿是市委書記,我女兒是大企業家,你們等着上法庭。”
醫院打電話通知葉卓森他母親的死訊,還告知他母親吃坑人的偏方吃死的,葉卓森趕到醫院,就聽見父親說這番話,他跑上前呵斥父親:“我媽吃偏方吃死的,偏方誰找的,你心裏沒有數嗎?難道你非要我親口說出來你害死我媽,你才消停嗎?”
“我——”葉父梗着脖子說,“都是你們不肯安排你媽出國治療,我和你媽才信了那些偏方。”
“行,都是我們的錯,既然如此,你自己張羅我媽的後事。”葉卓林甩袖離去。
葉父努了努嘴,一直沒說話,始終沉浸在自己悲傷的世界中,葉母的屍體在停屍房放了一個星期,醫院那邊一直催,葉父卻想不起來将老伴屍體火化。
最後還是葉卓森安排葉母火化。
葉卓森把葉母的骨灰盒放進他和葉卓娴給葉母買的墓地裏,葬禮結束,沒有來吊唁的人,只有葉卓森夫妻、葉卓娴夫妻、葉父五人給葉母送上一支菊花。
葬禮結束,葉父看着大兒子、女兒,考慮跟哪個孩子住,其實他偏向跟女兒、女婿住。
“爸,我和昶青還有事,先走了。”葉卓娴挽着沈昶青離去。
“爸,你多寵一會媽,我和徐暖不打擾你,先走了。”葉卓森和妻子十指相扣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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