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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宴散的挺晚,快到淩晨才散場,散場以後,王浩也跟自己的狐朋狗友又去了第二場,天都快亮才終于結束。
跟幾個狐朋狗友道別後,王浩也打着酒嗝往家走,夜已經深了,路上燈都關了,只有幾盞路燈還亮着。
王浩也走了一小段路,覺得有點不對,他往後看了一眼,卻什麽都沒有。
又走了幾步,從後來飛來一個什麽東西,正好砸在他後腦勺上,扔過來的力度不小,扔的王浩也一個趔趄。
“操他媽的!”王浩也轉過頭罵道,卻見地上躺着一個棒球,他撿起棒球罵道:“誰扔的?”
黑暗裏安靜了幾秒,然後傳來金屬在地面上劃過的聲音,伴随着緩慢的腳步聲,在這樣安靜的夜裏異常刺耳。
從黑暗裏慢慢走出一個身影,穿着一身黑,與漆黑的夜色融為一體。
他走近了王浩也才借着一點點昏暗的光看了個大概,這人上身是件黑色連帽外套,帽子戴着壓的很低,陰影蓋住了眼睛,臉上帶着黑色口罩,遮的嚴嚴實實的,看不清臉。
他右手拎着一個球棒,在地上拖曳着,不慌不忙的向王浩也這邊走。
“你是誰?”王浩也驚疑不定道。
黑衣人卻并不說話,只是慢悠悠的走着,不慌不忙,很快,他走到了王浩也跟前,一句廢話都沒有,舉起棒球棒就向王浩也揮去。
王浩也屬于A級的alpha,雖然不及S級,但也非常難得,況且他體能本就特別突出,還學過多年的拳擊,雖然不确定是誰,但王浩也并不怎麽害怕,反而激發了他的鬥志。
王浩也躲過了這一棒,下一棒卻精準的落到他的肚子上。
這人速度快的驚人!
而且力氣還不小。
這一棒敲的他五髒六腑都好像要破裂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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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後球棒又砸了下來,幾乎每一棒都能準确的落在他的軟肋上,王浩也捂着自己的肚子,眼神裏終于有些畏懼:“你拿着武器跟我打算什麽alpha?有本事把球棒丢了!”
很明顯的激将法。
那人聞言笑了下,也不說話,舉起球棒五指一松,球棒應聲落地,在地上滾了幾圈後,他踩上球棒,一腳把球棒踢到角落裏。
王浩也松了口氣,卻來不及輕松太久,拳頭很快迎面打來,雖然沒有球棒,但那人的身手卻并沒有絲毫遜色,每一拳落到身上都生疼。
最後他接不住招,被這人一腳踢到地上,王浩也終于意識到對面的人是個惹不起的人。
“別,別打了...我錯了,大哥,別,別打了..”王浩也渾身都疼,連連求饒:“你要什麽?錢嗎,我有,我給你還不行嗎?”
那人卻對他的求饒充耳不聞,似乎沒有什麽別的人目的,就只是單純為了打他,王浩也恍惚間感覺到一點溫熱的液體從額上留下,他手一抹,卻看到一點紅色的液體。
“你...你是瘋子吧?你要打死我嗎?”
“放...放過我吧...”
不知多久,這人才停了下來,王浩也只能在地上哀嚎,他盯着王浩也看了一會兒,伸出腳,在王浩也伸出的手上狠狠踩了一腳,又反複碾壓。
王浩也發出殺豬一般的慘叫。
他的手指都被這個瘋子踩斷了!
又過了幾秒,這人才挪開腳,看也沒看像死豬一樣躺在地上的王浩也,拎着棍子轉身離開。
走出很遠,站在黑暗裏,那人将口罩向下拉了一點,露出眼下的一顆小小的美人痣。
生日宴後,戚月淮忙了好一陣子,他今年大四,馬上就要畢業了,不僅要忙論文,還要忙畢業實習,老爹強行把他塞進了自家的公司,還以基層員工的身份幹起,戚月淮幾乎是忙的腳不沾地。
沒多久就是林老爺子的生日,林家準備大操大辦一場,請了不少遠冬的名流人物,辦了場宴席。
戚家也在邀請的名單上,而且是貴客。
“哥,那不是林明遠嗎?他好像要過來,要不要等一下?”
戚月淮來接戚若言赴宴,聽到戚若言的話他往後看了眼,林明遠的車停在離他不遠的地方,林明遠剛打開車門,奔着他的方向就過來了。
戚月淮這才想起之前林明遠好像說過訂了花讓他一塊去取,原來林明遠還沒忘了這一茬。
戚月淮猛踩油門飛馳而去。
林明遠這會兒還在半路,看到戚月淮的車子一下子蹿了出去,氣的原地跺了下腳,滿臉怒火的看着戚家的車子離去。
林明遠被戚月淮甩掉之後,氣的連定的花都沒有取就回了林家。
他回房間換了衣服,站在窗邊的時候,看到戚月淮的車開了進來,氣勢洶洶想找戚月淮算賬,下樓時在拐角處跑的太急,和一個人撞到,摔倒在地。
林明遠站起身來,揉了揉摔得生疼的尾巴骨,就要看是誰撞的他。
“林行秋?”
林行秋似乎也摔得不輕,這會兒還在地上沒起來,低着頭手撐着地想要起來,身側還散了一地的碎玻璃片。
林明遠本就被戚月淮氣的一肚子火,看到林行秋他氣就更大了,他想也沒想,就給趴在地上準備起來的林行秋一腳。
正正踢到了林行秋的前胸。
林行秋手一滑,手心正好壓到了碎玻璃片,那塊玻璃片瞬間被血染紅。
踢完後,林明遠還沒消氣,大聲道:“賤人,誰讓你過來的?誰允許的?!”
林行秋趴在地上,手心攤開,手指動了動,看着手心的傷口沒說話。
林明遠最讨厭林行秋這幅樣子,林行秋第一次見面就是這樣,好像眼裏沒他似的,明明只是一個賤種而已。
林明遠又過去抓了下林行秋的頭發,強迫他擡起頭來:“我在跟你說話,你沒聽到嗎?誰允許你來主宅的?”
林行秋被迫擡起頭看向林明遠,琥珀色的眼睛盯着林明遠一眨不眨。
林明遠手頓了一下,林行秋的眼神一直讓他覺得很不舒服,看起來沒什麽生氣,像蛇的眼睛,看他的時候就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他看着林行秋的臉。
林行秋的臉是真的很美,和他小時候見過的那個女人就像一個模子刻出來似的,美的不像現實存在的人。
林明遠想起了戚月淮的話。
“起碼長得漂亮。”
林明遠的眼睛瞬間變得狠戾。
都喜歡這張臉是吧?
林明遠蹲下身子,從地上撿起一快碎玻璃,捏在手裏看了看,在林行秋眼前晃了晃。
林行秋卻依舊面無表情。
林明遠手倏地收緊,将玻璃片壓在林行秋的側臉上,然後壓緊,那玻璃片就抵在林行秋的皮膚上,只要林明遠手輕輕的一抖,就會在林行秋白瓷一樣的皮膚上留下血印子。
林行秋卻連眼都沒擡一下,好像被碎瓷片壓着臉的不是他一樣。
林明遠看着林行秋這種樣子就來氣,他手一用力,正要在林行秋臉上劃一下,一個中年女人跑了過來,看這這幅樣子,驚呼了一聲。
她看着林明遠,聲音顫抖:“少,少爺...”
林明遠手一頓,看向女人:“李嫂,為什麽他會在這裏?”
李嫂不敢上前,只站在遠處道:“宴席那邊差一套玻璃杯,今天這麽多客人,人手本來就緊張,我就讓他來取一套玻璃杯,想着也就幾分鐘來回一趟,誰想到他這麽一會兒就沖撞了少爺...”
林明遠收回視線,又看向林行秋:“你就不怕嗎?我的手稍微一抖,你臉上就要留疤了。”
林行秋只是死死盯着林明遠,然後倏地勾了下嘴角,很輕,轉瞬就消失不見,就像那天在酒吧裏一樣。
林明遠被林行秋略帶挑釁的笑意激怒,他罵道:“賤人,不怕是吧?”
林明遠的手猛地擡了起來,就要往下劃,李嫂看着林明遠的動作,張大了嘴,有些害怕,下意識的要驚叫出聲,正要捂住嘴,卻猛地看到暗處站着的一個人,忍不住喊出了聲。
“戚...少爺。”
聽到李嫂的話,林明遠手一抖,本要劃到林行秋臉的手歪了一下,眼看要與林行秋的臉錯過,林行秋卻主動朝林明遠的手那邊靠近了一點,原本要與他臉錯過的碎玻璃從他右臉輕輕劃過,留下一道滲血的紅印。
這一瞬間的動作太快,林行秋的動作也不明顯,林明遠自己都沒有注意到。
“林明遠,這麽多年你還是沒什麽長進。”
戚月淮從陰影裏走了出來,看向林明遠。
“還是這麽惡毒啊。”
林明遠是個受不得一點委屈的,哪怕現在是他理虧,面對戚月淮,他卻仍然理直氣壯:“誰惡毒?戚月淮,嘴巴放幹淨點。”
戚月淮瞥了眼林明遠,眼底沒有一絲溫度。
雖然戚月淮臉上并沒有什麽怒意,但林明遠卻明白,戚月淮這次是真的生氣了。
很多人都怕戚月淮,但林明遠知道,戚月淮其實是個很能克制自己情緒的人,他其實很少生氣,面對他的無理取鬧,戚月淮大多數情況下,都選擇無視他,很少像現在一樣。
為了林行秋?
林明遠幾乎要把牙咬碎,卻又不敢再招惹戚月淮。
戚月淮很少打人,但是他見過,alpha天性是好鬥的,像戚月淮這樣的人,又是S級的alpha,上學時總有家世好級別高的愣頭青不服,覺得S和A這道鴻溝不是不可逾越,去挑釁他。
戚月淮平時不怎麽搭理這些人,但樹大招風,有次有戚家的競争夥伴在戚家手底下吃了虧,那家小輩把氣撒到了戚若言身上。
戚月淮那次主動動手了,那人半條命都沒了,林明遠當時就在旁邊。
林明遠還記得當時周圍到處都是一股玫瑰的氣息,那是戚月淮信息素的味道,不是那種馥郁而嬌豔的氣息,而是帶着一點木調和冷意,像是月光下,在雪地上悄然盛放的荊棘玫瑰,矜貴、恣意、高傲,帶着不加掩飾的攻擊感,碰一下就會被刺破手。
戚月淮沒有再理林明遠,他走到林行秋面前,站在林行秋面前看了他一眼,林行秋臉上沒什麽血色,皮膚蒼白的像紙一樣,好像那道劃出的血印,讓他的血都流盡了一樣。
戚月淮看了一會,沖林行秋伸出了手。
林行秋擡頭望向戚月淮,手指動了一下,将沒有被劃傷的那只手放到了戚月淮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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