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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景祀再是怒火中燒,也被靜楚如此暴力的反抗打敗了。他本來就沒有走強暴流的意思,沖動勁過去,慢慢冷靜下來,按着靜楚的手也不自覺得放開了些。
如此美人,慢慢來,總會有她自願躺平……
「啪!」
沒有了壓制,靜楚迅速坐起身來,擡手一個響亮的耳光甩到葉景祀臉上。她實在是怕極了,也怒極了,一得自由便是迅速反應,想都沒想這耳光就甩了出去,打完她自己也愣住了。
葉景祀直接被打傻了,實在是從小到大,沒人動過他一個指頭。就是他自己打人的時候也很少,身邊這麽多人跟着,傻了才自己動手。
靜楚呆了呆,看着葉景祀有幾分茫然的臉,她也頭一次遇到這種事情,如此打人也是頭一回。看葉景祀不動,下意識的就下床跑路。
葉景祀雖然還在挨打的驚訝中,身體的反應卻是快的很,伸手把靜楚拉住又按到床上。有幾分好笑有幾分不可思議,嘴角卻不自覺得勾出一個弧度,道:「你敢打我!」
靜楚大口喘息着,雖然也是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卻是瞪着葉景祀道:「虧得你還是國公府少爺,公子之子,這般的無恥下流。」
葉景祀眼睛不自覺得的瞄向靜楚的脖子,衣襟半開半露,青絲披在香肩上,配着她的容貌以及火一性的性子有種說不出的豔麗。
他真的很想再下流一點……
靜楚趕緊拉上衣襟,手握着衣領,聲音裏卻多少幾分顫抖,話也有些語無倫次,道:「你想怎麽樣?」
「呵呵……」葉景祀笑了起來,伸手撫向靜楚的臉,卻被靜楚擡手拍開了。不禁道:「這樣的脾氣,你看清楚了這裏是公主府,我想讓你活就活,我想讓你死就死。」
「人活百年總是要死的,若是這樣活着,我情願一頭撞死這裏。」靜楚說着,她很想活着,只要有一絲希望她都想活着。但真活不下去了,那也只能說命絕與此。
「切——想死,你以為死那麽容易啊。」葉景祀說着,手卻是伸向靜楚的脖子。
靜楚剛要反抗,葉景祀卻是伏身壓下去,兩俱身體緊緊地貼合在一起,少女的甜香氣味就在鼻息之間,葉景祀覺得自己都要醉倒了。靜楚不敢動彈,雙目直視着葉景祀,雖然沒有退縮,心裏卻是害怕起來。這樣的葉景祀,不動也許沒事,動了肯定會有事。
「我就開門見山跟你說,我很喜歡你,真的很喜歡。不管你願不願意,這輩子肯定得跟我。」葉景祀緩緩說着,道:「你也別想那些有得沒有的,一會我派四個婆子過去,日日夜夜守着你,保讓你求死都沒時間。」
「你用大紅花轎娶我進門,我就心甘情願嫁你。」靜楚說的斬釘截鐵,逼向葉景祀道:「若是想與人為妾,這些年我不知嫁多少回,哪裏還能輪到你。我一個孤苦無依的弱女子,現在又投到這裏來,我是沒什麽辦法對你,但一個人想死還是很容易的很。老虎還有打盹的時候,我就不想我一心想死都死不了,再或者我現在就在臉上劃幾刀,我想你也就沒心情了。」
葉景祀眉頭皺緊,道:「別仗着我喜歡,就真當自己是回事,真惹怒了我,別說你的命,庵堂裏所有尼姑的命,也不夠我一個手指頭的。」
「我活得太辛苦,死了未償還是一種解脫。」靜楚說着,眼淚不禁落了下來。本來這只是撐場面要強的話,想到自己身世,這些年吃的苦,卻是真哭了起來。
她來的時候就想的很清楚,葉景祀既然看上她了,肯定不會真讓她死,美女有一定有任性權利。就是寄人籬下不能反抗,也不能任人予取予求。人是要活着才有将來,但這個活着得有尊嚴的活着,不然真不如死了。
本來就是絕世容姿,此時更是哭的梨花帶淚,淚眼朦胧。頓時把葉景祀的心哭軟了,慢慢放開靜楚,聲音也柔和起來,道:「好好跟着我,不會虧待你。」
靜楚只是搖頭,嗚咽道:「想我景陽楚氏雖然不敢說是名門望族,卻是世代書宦之家。我情願青燈古佛長伴一生,也不願為妾讓家族蒙羞,九泉之下無顏再見父母。」
葉景祀看她神情十分堅決,又是那樣剛烈的性格,此時又哭成這樣,也不忍心相逼,道:「我不是那等下流之人。」
哭泣之中靜楚不由得看葉景祀一眼,神情十分鄙視。
葉景祀想自己今天幹的事,也有幾分汗顏,卻是硬撐着道:「今天就先放過你,你回去之後也好好想想,我是沒什麽耐心的。」
說着葉景祀站起身來,離開床邊。
靜楚立時從床上起來,下意識的就想往外沖,總算是想到淩亂的衣服,整理了衣服,随便挽了頭發,飛似的出門去。
葉景祀看靜楚跑的如此快,好像屋裏真有老虎似的,心中十分不是滋味。他打小就受盡長輩的疼愛,雖然懂事早熟卻也養成了過與自信自大的性格。真以為自己是金元寶一般,必然是人見人愛,沒想到這裏卻撞了個大釘子。
更郁悶的是他以為靜楚就是一碟小菜,開始先吓吓她,讓她老實聽話了,然後再好好疼愛一番。那樣的一個絕代佳人,他是真的很喜歡,沒想到靜楚是死活不跟他。回想時剛才兩人相擁時,美人在懷,肌膚勝雪,嬌美無雙的容顏,就恨不得現在再把她拉回來。
必須得想個辦法,讓她自己想通根本就不可能。情願當尼姑也不要當妾室,想想她當時臉上堅持,讓他既喜歡,又憂愁……
「四爺……」
門外傳來大太監的聲音,道:「水已經備好,可要現在沐浴更衣了。」
裏頭鬧騰了這麽久,靜楚也走了,那肯定是完事了。現在是夏天,葉景祀又愛幹淨肯定要洗澡收拾一番。
「給我滾!!」葉景祀正心煩意亂時,大太監如此說實在撞到槍口上了。
「是,是。」大太監趕緊說着。
葉景祀罵完又覺得身上是有點粘,剛才床上撲騰了一會,再加上心情煩躁,怒火中燒時洗洗澡好一點。便又道:「把水擡進來吧。」
大太監不敢怠慢,趕緊招呼小太監擡水放到西邊耳房裏,那裏是沐浴之處,西梢間裏有一小門與正房相通,很方便。東西準備齊全,大太監從小門進到正房裏,不敢擡頭看,只是道:「四爺,水好了。」
「嗯。」葉景祀應着,卻有些心不在焉的模樣。
大太監跟着過去,小太監侍候着葉景祀更衣服的功夫。大太監試探地道:「蓮溪庵的費用……」
「蠢材!!」葉景祀衣服脫到一半,一腳把大太監踹倒在地上,指着罵道:「我身邊怎麽竟是些廢物,我什麽時候克扣過庵堂的錢糧了,爺是差錢的人嘛,扣的錢馬上給我補了,加倍的送過去。以後庵堂使用敢晚一天,我就打斷你一條腿。」
他本來想以此招給靜楚一個下馬威,沒想到靜楚完全不買帳不說,自己還差點被人給收服了,人到放床上了,結果什麽事也沒幹。還敢提這事,實在是火上澆油。
大太監都踹的眼淚汪汪,一句話也不敢說了。
三兩下洗好澡,穿衣服的功夫葉景祀就道:「備馬,拿衣服,我要出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