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雞腿十一·關于殺手的對峙

只見白子初正對着地上一個渾身赤|裸的人東望西觀,搖頭晃腦不知在做些啥。耳聞到有人進來的聲音,白子初便對着門外的蘇清顏招了招手:“诶,蘇小顏,快過來。”

蘇清顏的下巴咔嚓一聲卸掉了,趕忙背過身軀,捂着燒紅的臉道:“白子初,你你你……你在作甚?”江湖兒女雖不拘小節,但她還未不拘到看一個男人的裸|體。

白子初歪了歪頭:“我在瞧他身上有何特征吶。吶,蘇小顏,你快些過來,他身上這兒有些奇怪。”

蘇清顏咽了咽口唾沫,便緩緩轉了過身,把手捂在了自己的眼睛上,只輕微開了一個小縫。

“蘇小顏,你瞧,他身上竟然有個奇怪的東西。”白子初伸手一指,指到了那殺手的大腿根部。

“嗷——”蘇清顏慘叫一聲,趕忙把手合緊,碎碎念着,“我啥都未看見,未看見。”

白子初疑惑地問道:“蘇小顏,你怎地了。”

蘇清顏有些惱了,“那東西是個男的都有,你好奇些甚,莫非你沒有麽?”

白子初恍悟地嗷了一聲,“原來是個男的都有麽?我咋沒有呢,我瞅瞅。”說完,只聞幾聲窸窸窣窣的除衣聲響起,蘇清顏一怔,忙悄悄打開了一個小縫,正見白子初解開了腰帶,準備除下褲子來看。

蘇清顏一驚,趕忙沖上前,想也不想地就把他的褲子抽了起來。

而這時,“你做甚!”門邊一道森冷的聲音旋即響起,攜帶着震怒的味道。

蘇清顏這抽褲子的手一頓,就僵在了那裏,讪讪地側頭,便看到一身紫裝的教主邁步走進,雖然擋在面具下的臉瞧不清神情,但她能感覺得到他此刻的心情甚是不佳。

“你在作甚!”教主不滿地又喝了一聲。

蘇清顏咽了咽口唾沫,方要開口,便見白子初搶話道:“她在脫我褲子!”

“……”

蘇清顏張了張嘴,不敢相信地瞪着白子初。

教主的周身氣息瞬間冷了下來,他狠狠地瞪着蘇清顏道:“還未娶親,便動手動腳,成何體統,你……”他一側頭,便看到了那赤|裸的殺手,他身子抖了抖,怒道:“此人是誰!”

“他是來偷瞧白子初脫褲子的!”蘇清顏這回精了,提前把話搶了出口。

只聞幾句倒吸氣的聲音響起,白子初的嘴角也跟着抽了抽。

教主陰沉的氣息更甚,他走了上前,踢了這殺手一腳:“死了?”

“不錯。”蘇清顏道。

“如何死的?”

“被雞腿骨頭噎死的。”

“……”

教主清咳了一聲,望了一眼那一臉無辜的白子初,便道:“方才本座在附近行走,耳聞有動靜,便過來瞧瞧,既然這人已死,丢在此不吉利。來人吶,将他擡走,把院外的那些個也處理了。”

“是!”幾聲齊刷刷的聲音響起,幾個人便跟着走上前,要擡走這刺客,然而蘇清顏卻快了一步跑到殺手面前,擋住了他們。

她眸光一冷,面上的嬉笑都斂起了,冷着聲道:“教主此乃何意?”

教主有些不滿地道:“你這又是何意?”

沉默,詭異的沉默在兩人之間凝起,衆人只覺心口一涼,壓抑的氣息在房內流轉。

蘇清顏在這裏雖一直假扮做弱勢女子任他們欺負,可并不代表她愚笨。這教主早不來,晚不來,便在他們觀察着殺手身份時突然出現,并要将其帶走,豈非可疑。況且,他們的新房離教主所在的寝殿猶有一段距離,先不論教主是否當真能聽到動靜,便是因聽到有聲響方過來,那怎會待她将殺手擒到手又折騰了許久方過來,如此,鐵定有問題。再者殺手方才都道出了是教主指使,她可不似白子初那般,随意相信他。

教主的雙手攥成了拳,他冷哼了一聲,負手道:“蘇清顏,你這是要同本座作對麽。你也不想想,若非本座罩着你,你今日猶能站在此處麽。”

“呵,那還真是多虧教主照料了,這些日子以來我可是吃了不少苦頭,這筆賬我還未同教主算算呢。”蘇清顏的臉沉了下來,雙眼裏少了平日裏的那番靈動,多了一絲殺意。

教主也不滿了,他的聲音越來越沉:“你來本教,果真是有目的的。”

“不錯,我卻是有目的的,我的目的便是……”忽地,冷光一閃,她竟閃到了白子初的身旁,一把掐上了白子初的脖子,“他。”

“哦?”教主身子一怔,故作鎮定地揚了揚語調,“你要個傻子作甚?”

“是啊,你要我作甚?”白子初還不知危險,猶覺得好玩般地扯着蘇清顏的頭發問道。

“呵,他雖是傻子沒啥用,但,他可用來威脅教主你。”蘇清顏将手掐得更緊,駭得白子初嗆咳了幾聲。

教主的呼吸沉了沉,狀似随意地道:“哈哈,你以為憑他便可威脅本座,笑話,簡直是笑話!”

“是不是笑話,試試便知。”眼底閃過一絲狠戾,那扣在白子初喉頭上的手更加緊了,白子初怵地睜大了眼,使勁掰着蘇清顏的手,“咳咳……蘇……小顏。”

滴滴冷汗從教主額頭流下,蘇清顏眼尖地看到了他握成拳的手在劇烈顫抖,她笑了笑,她果真賭對了。這教主看似無情,但其實還是很在意弟弟的。只是不知這教主同這場刺殺有何幹系,莫非,其實刺殺的人是她而非白子初?白子初只是被牽扯進來的?

而便在蘇清顏思索的時候,教主終于喚了出聲:“住手!”

蘇清顏一愣,看了正指着自己的脖子大口喘氣,臉被掐得通紅的白子初一眼,笑道:“教主可是想好了?”

“他可是你的夫君,你也如此殘忍。”教主冷聲道。

“笑話,他可是你的弟弟,你都如此殘忍,我又有何不可。”蘇清顏話裏有話,但可惜教主的臉遮擋在面具之下,看不清他的神情。

但教主的聲音卻顯示出了他的怒氣:“你待如何?”

“簡單,您回去歇息,當今晚的事情沒有發生,這些個殺手您也別帶走。”

教主拳頭握得更緊了,他冷哼了一聲,惡狠狠地瞪了蘇清顏一眼,僵持了一會,發覺她絲毫沒有放過白子初的模樣,便只得恨恨甩袖離開:“我們走!”

方一踏出門口,便聞背後帶來一句:“記得關門!”氣得教主他砰地一聲一甩袖,重重将門砸了回去。

目送他離去後,蘇清顏踮腳瞅了瞅,發現人已走遠,她才慢慢地放開她的手,安撫地拍了拍白子初道:“白小初,辛苦你了。”

“咳咳咳……”白子初的臉都漲紅了,他撫着自己的脖子劇烈地咳了幾聲,而後又指着自己的喉頭示意蘇清顏。

蘇清顏一驚,趕忙跑去給他倒水,然而剛走幾步,她便發覺不對勁了。

她僵硬地低頭,盯着地面看了許久,這才驚詫地指着一點兒東西都沒有的地面,問道:“那殺手呢,去哪兒啦!”

只見原先還躺着個光溜溜的男子的地方,竟然只剩下了一堆衣物,而人卻是不見了蹤影。

“咳咳……”白子初嗆咳了幾聲,撫着自己的胸口,緩了幾口氣,“方才我便想告知你了,這殺手被化掉了。”

“化掉了?!”蘇清顏驚詫地跳了起來,“莫非是化屍散?”

白子初搖了搖頭,“我不知是甚,方才忽然便見他的屍首漸漸地被風化,最後一點都不剩了。”

“一點兒都不剩……”蘇清顏呆愣地喃着,不敢相信地道;“他他他……他究竟是如何做到的。”蘇清顏估摸了一下所在的位置,方才她将白子初扯過來時,便一直站在這殺手面前,她的聽力甚好,背後一直都沒有人襲來。那麽唯一有可能趁隙而入的,只有在她過去揪住白子初之時了,她身子抖了抖,好厲害,當真是厲害,不過須臾的時間,便做到了這一切,看來這教主比她想象中的還不簡單。不行,她還是得早些奪得玉葉花,早日離去方可,這地方委實太可怕。

“蘇小顏,蘇小顏。”白子初戳了戳蘇清顏的手臂,喚着她。

“嗯?”沒有了殺手的屍首,想調查究竟是何人害她都查不出了,她有些無力地應了一聲。

“其實,”白子初猶豫了片刻,便開口道,“興許,我知曉那殺手是何人派來的。”

蘇清顏聞聲一震,驚詫地搖晃着他道:“是誰?”

白子初歪了歪腦袋:“具體是何人我不知曉,不過,我方才倒是在他身上瞧見了一個印記。”

“什麽印記。”蘇清顏急切地問了出口。

“唔,”白子初敲了敲自己的下巴,走到了桌子前,取過紙筆便畫了起來,“方才我觀察到他的大腿那處有一個很奇怪的印記,還說讓你來瞧着,哪知你……”他頓了頓,略帶些鄙夷地觑了蘇清顏一眼。

蘇清顏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咳,你繼續。”

“而後,我便看到了這個印記。”白子初放下了紙筆,指着紙上的印記道。

蘇清顏凝眸望去,驚詫了起來:“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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