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雞腿十二·于是準備成親了
“是甚?”白子初歪着頭,咬着筆尖問道。
蘇清顏撐起了颔,回憶道:“若我未記錯,這應是紅香閣的記號。”
“紅香閣?”白子初訝異道,“那是甚?名字裏有個香字,”他一樂,便扯着蘇清顏的袖子道,“莫非那兒也有香雞腿麽!”
蘇清顏甩開了他布滿墨汁的手,又将他嘴裏的狼毫扯了出來,輕輕放好:“你咋一天都想着吃雞腿呢,便不會想些別的麽?”
“有哇,”白子初偷偷地把手上的墨汁擦到了蘇清顏的衣袖上,笑嘻嘻地道,“我還想着睡。”
“……”蘇清顏撫了撫額,這白子初的睡功也是一流的,如何吵都不醒,除了憋不住了起夜,其他時候壓根都不會起,非要睡到自然醒不可。
“這紅香閣乃是江湖上一流的殺手組織,他們的閣主從未現過身,也不知長得是甚模樣樣,但想來起這麽個名字的該是個女子罷。”蘇清顏伸手指向那張紙上,被畫得歪歪扭扭堪比豆花的花,“而這朵花便是他們紅香閣的标記,只是卻沒想他們的殺手身上竟也紋了這個印記,且,咳,紋在那等地方。”
“咦?”白子初歪着頭問道,“殺手不都是紋在那裏的麽,我以為身為殺手應當掩好自己的身份,當紋在他人瞧不着的地方才是,而那地方不是正好沒人瞧着麽?”
“是啊,若非你搗亂,只怕我也瞧不出。”蘇清顏撫了撫額頭,也只有白子初這個傻子會脫光人家衣服來看了。
白子初又拿起了狼毫,放在自己的手上把玩:“那個紅香雞腿閣又是來作甚的?他們為何會來搶我們雞腿吃?”
“……”白子初你的問題能正常些麽,蘇清顏撐着颔思索道:“你大哥同紅香閣有何聯系麽?”她反複思慮了許久,她自己的身份在江湖上幾乎無人知曉,而白子初這傻子更不用說了,兩人的身份都如此的隐蔽,應是不會招致他人怨恨方是。再思及這陣子以來,自己接觸的唯有琉光教之人,是以她便想瞧瞧可會是琉光教中人來殺他們。
白子初一愣,笑道:“有哇。”
“有何聯系?”蘇清顏急切地問道。
“他們都有雞腿哇。”白子初扯過了蘇清顏的袖子,正經地考慮要不要在上面畫個雞腿。
“……”跟傻子對話真是費力。蘇清顏扯過了自己的衣袖,在房內走來走去思索起來。
這紅香閣雖在江湖上甚是神秘,但也并非不可查,她倒是可以書信一封回閣中,派人去查清他們與琉光教到底有何幹系,可是……
蘇清顏又疑惑不解地走了幾圈,白子初覺得好玩,便一手扯着她的衣袖,另一手學着她撐颔,跟在她身後晃來晃去。
可是,若真是想殺他們倆,憑琉光教中人的身手,要尋幾個頂尖的高手來刺殺也并無不可,為何要派紅香閣的人來。而紅香閣能将生意做得如此之大,保全雇主的信息是維護信譽必不可缺的,又豈會如此輕易地将雇主說出。
如此,很有可能,便是他人嫁禍于紅香閣的。但為何要偏偏嫁禍紅香閣,若非今夜白子初搗亂,只怕自己也察覺不出,那嫁禍一說,又從何而來。
古怪,當真是古怪,這琉光教還是早些走的好,不若怎地死的都不知曉。
而且,究竟這場刺殺的目的是她還是白子初?她回頭望了一眼那正在自己後背畫畫的人,幽幽一嘆,這白子初……
等等,他在作甚?她驚恐地睜大了眼,回頭扯過自己的衣服,發現上頭竟畫了一個大大的雞腿……
“嗷——白子初你個雞腿!”
“嗷——蘇小顏,你拿雞腿打我可好,我不想吃雞腿骨頭。”
于是,被白子初這麽一折騰,蘇清顏思考的心思都沒有了,索性便不想了。兵來将擋水來土掩,她自信自己的武功不弱,不過是對**煙的抵抗能力差了些……
外頭的月已經西斜,看來今晚已無法入睡了。蘇清顏大致地看了一眼那殺手死亡之處,發覺沒有什麽線索,走出去,愕然發現那餘下幾個殺手的屍體也不見了蹤影。
她憤憤地抽了抽嘴角,索性便不想了,回房上床,閉目練起武功來。而白子初則乖乖地裹着被子睡到了裏頭,由蘇清顏在外頭守着他。
打從這一晚之後,他們的日子竟奇特地平靜了下來,平日偶爾會來關照他們的宋叔也沒有來了。不過想想,蘇清顏這也算是同教主鬧翻了,教主不肯讓人來看顧他們也是可理解的。好在蘇清顏這段日子以來,什麽都沒得到,倒是學了一手好廚藝,餓不死自己。
白子初閑着沒事幹了,整日裏便是賴在床上歇息,和纏着蘇清顏喂他吃雞腿。現下連他自己的房間都不回,徑自窩在她的床上,蘇清顏也懶得管了。
婚宴的日子愈來愈近,那教主一直也沒有任何的消息,整個琉光教安靜得不像樣,全然沒有臨近喜事的喜慶。
這下,蘇清顏覺得有點不對勁了。少了教主同她作對,她總覺得渾身不自在。于是,這天一大早,她就把睡得香噴噴的白子初拽了起來,把他拍醒了。
“唔,蘇小顏你作甚?”白子初不滿的揉着眼睛道。
“什麽作甚!我說,你的大哥好幾日都沒消息了罷,緣何你不瞧瞧他,他不是你最親愛的大哥麽?”蘇清顏連拖帶拽地要把他拖走。
然而,白子初的眼底微微一亮,複又快速地斂下,他直接把自己甩到了床上,呈現大字型:“不去,睡覺為大,天王老子來了我也不起。”
“你……”蘇清顏一惱,眼珠子轉了轉,便忽地不知從哪掏出了一個雞腿,湊到白子初的鼻尖誘惑着道,“起不,你起不起。”
白子初鼻子動了動,又嗅了嗅,他眯着眼竟跟着那雞腿動了起來,他擺了擺手,想去抓這個雞腿,然而蘇清顏的手一會擡高,一會放下,愣是不讓他抓着。
于是,蘇清顏便這麽引誘着衣衫不整的白子初慢慢地下了床,慢慢地跟着她走。路上問清了教主所居之地,蘇清顏便一路拎着雞腿引誘白子初,偶爾會停下,給白子初咬一口雞腿,而後又繼續邊拿手扇着着雞腿的味,刺激白子初的鼻子,邊倒退着朝教主的寝殿走去。
待走到殿外,看到門口的守衛,蘇清顏怔了怔,給白子初咬了一口雞腿,便哄騙他道:“你說聲,不必通報了。”
白子初雙眼仍未睜開,他舔了舔雙唇,滿足地喟嘆了一聲,便乖巧地道:“不必通報了!”
蘇清顏旋即對着守衛笑了笑,道:“瞧,你們二教主說不用通報了。”
守衛鄙夷地觑了一眼那擺明什麽都不知道的二教主,但又思及他們倆不會害到教主,便只得應了二教主的話,沒進去通報了。
是以蘇清顏很順利地引誘着白子初走進了教主的寝殿。這教主的寝殿果真夠大,布局得體,珠簾錦帳,這可是她那破屋子比不上的。她哇哇地對着那些鑲金的柱子叫了幾聲,一路引誘着白子初走到了最裏頭,她邊走邊退,全然沒發現自己退到了最裏頭的房間裏,砰地一下便撞到了一個巨物。
她駭了一駭,忙轉過頭來,入眼的情況讓她大吃一驚。
只見那是一個男子的裸|背,線條優美,皮膚白皙,堪比一般女子,然而,在背上心口的位置,似是有個……
然,還未看清,那人便突地轉過了頭看,青銅面具,正是教主。此時教主乍一看到蘇清顏,便怒了,厲聲喝道:“蘇清顏,你來此作甚!”
蘇清顏一怔,沒想到這教主包裹在衣裳下的身軀如此好看,讓她不由得心神蕩漾。
“蘇清顏!”教主快速地找衣服套上,厲聲一吼,把白子初吓醒了,
白子初哇哇大叫了一聲,怵地睜開眼,方一看到教主這模樣,趕忙沖上前去抱住了教主,哭喊道:“大哥!你怎地了!”
教主動了動身,發覺扯不開他的手,便無奈地道:“沒甚,你先放開本座。”
白子初的頭埋在了教主的胸口,抱着他的手不知動到了哪裏,讓教主的身子怵地一僵,半晌後才拉開白子初道:“你放開本座。”
白子初探出腦袋道:“大哥,可是這蘇小顏輕薄你?”他擡手指着蘇清顏的臉道,“是的話,大哥讓她也将你娶了去罷,咱們一塊共侍一妻。”
“……”
白子初笑得一臉天真無邪,但教主卻有一種揍他一頓的沖動。
最後,白子初在教主懷裏拱了拱,才緩緩地放開了他,讓他穿好衣裳。
蘇清顏愣愣地看着他們倆,心裏卻是想着,方才她進來那麽久,為何這教主卻一直未發現他們的存在。
不過,教主很快便解釋了:“本座近日偶感風寒,生了場病,反應遲鈍了些,卻沒想被你這野蠻女子給瞧了去,傷風化哼!”教主整了整衣衫,不滿地道。
蘇清顏理也不理會他,兀自望天,你便罵罷,到時候我走了看你罵何人去。
教主瞪了她一眼,便負手問道:“你們來此作甚?”
蘇清顏道:“瞧瞧你死了麽。”
“呵,本座會比你多活一日。”
“真的麽!”白子初笑道,“那我可多嘗一日大哥的雞腿了!”
“……”教主瞥了他一眼,決定無視他,“你們的婚宴尚有幾日。”
“三日!”白子初歪着頭數了數,又忽地搖頭道,“不對不對,是兩日!”
蘇清顏拍開了白子初的腦袋,答曰:“一日。”
“……”
教主嘆氣道,“原來只剩一日了麽,罷了,左右明日便要成親,本座便先将那聘禮,給你瞧瞧罷。”
此話一落,蘇清顏的雙眼都亮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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