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雞腿十三·與教主做門交易

蘇清顏一臉谄笑地跟在了教主的後頭,連白子初趁機把自己滿是油光的手擦到她的衣服上,她也沒有反應。

想到今日能看到那所謂的稀世珍寶,她雙眼怵地放起了光芒,多日來的辛苦總算沒有白費了。

教主帶着他們走到了一間房的角落,忽地一頓,甩袖道:“背過身去。”

“好好。”白子初很乖巧地拉着蘇清顏背過了身,蘇清顏歪頭還想着偷看,卻被白子初一個雞腿塞到她的嘴裏,“偷看會有孕的!”

“……”

蘇清顏憤憤地取下了雞腿,大口大口地嚼了幾下,待她吃完後教主也正好打開了機關。她随手把雞腿骨頭一扔,就轉身大搖大擺地跟着教主進去了。

白子初歪頭看了一眼那躺倒在地的雞腿骨頭,嘆道:“亂扔東西,是會摔倒的。”

“哎喲,”此話一落,蘇清顏一個踉跄,竟然沒走穩,朝前一摔,便要朝教主身上撲去。白子初一愣,快速地伸手一攬,豈知這時蘇清顏無意識地回身一扯……兩人便同時滾到地上,摔在了一起。

教主回身,不明意味地看了他們一眼。方才蘇清顏絆倒的那地方有個隐藏的機關,若果她不被絆倒,直接走過去,很快便會有暗器飛出,然而,竟然被躲了過去,也不知是蘇清顏故意,還是她運氣好。他看了一眼被牽連摔倒的白子初,手指微動,便将那隐藏機關給關了起來。

白子初哎喲了幾聲,爬了起來:“蘇小顏,你怎地走路的。”

蘇清顏眉頭一彎,笑得一臉無辜:“不是方才你咒我的緣故麽。”她嘴唇一扁,流露出楚楚動人的可憐神情,佯作無辜。哼,想害她,還早着呢,她死也要把你們白家人給拖下水。

白子初一惱,跺了跺腳:“蘇小顏,你不會走路!”

蘇清顏聳了聳肩:“是呢,我不會走……路,喂,你幹啥!”只見頃刻間天旋地轉,她的腦袋一晃,便發現自己被白子初夾了起來,抗着走了。

“你不會走路,我便扛着你咯。”白子初說得一臉輕松。

“……”蘇清顏覺得跟傻子說話有辱智力。

白子初抗着蘇清顏,跟着教主的步伐走了進去,而蘇清顏則是無聊地轉悠着眼睛,望天望地。

這兩兄弟神神秘秘的,真是奇怪,不過罷了,待到她得到想要的東西後,她便甩甩袖走人。至于白子初麽,他一個傻子,屆時帶回去,若是教主有何不軌企圖,想對付她,她便可拿白子初做盾。

到了密室裏間後,白子初才将蘇清顏放了下來,而後神一般的不知從哪掏出了一個雞腿,就啃了起來。蘇清顏剜了他一眼,再吃下去他便要成雞腿了。

目光一晃,蘇清顏才認真地打量起密室的模樣來,只見屋內四處鑲金,撲灑着層層金光,她雙眼一亮,完全被這金燦燦的金子給吸引了。

這裏放置了許多寶物,有武器,有丹藥,等等珍稀秘寶。

她走了上前,看到一把金光閃閃的武器,便想上去摸,然而一個吃了一半的雞腿伸了過來,攔下了她的手。

“蘇小顏,亂摸會有孕的。”

“……”蘇清顏剜了他一眼,“你從何處聽來的鬼話。”

“大哥告訴我的,”白子初咬着雞腿眨眼道,“他說不可亂摸的,不若若是有孕了,需要負責的。”

“……”

蘇清顏決定還是不跟他廢話了。

教主沒有說什麽,他走到了一邊,敲擊了一下牆壁,竟見彈出了一小塊瓷磚,裏頭似乎放置了什麽東西。

蘇清顏睜大了眼望去,只見教主從中取出了一個鐵質的盒子。

教主走過來道:“來瞧罷。”

蘇清顏與白子初的眼睛都瞪直了,愣愣地盯着那東西。

雙手一動,鐵盒慢慢打開,精光一閃,便現出了裏頭的東西,。

只見裏頭放置的乃是一株晶瑩剔透的植物,花葉妖嬈,綠葉欲滴,便是先前蘇清顏尋了許久的玉葉花。

“這……”蘇清顏驚詫了,這株玉葉花比之先前她見到的那個還要剔透玲珑。

為了讓她瞧清,教主将鐵盒遞到了蘇清顏的面前。

蘇清顏的目光被它深深地吸引,伸手過去方想觸摸,卻見砰地一下,教主将那鐵盒蓋了下來,擋住了她饞涎的目光。

他反手一翻,将東西放在了自己的身後:“蘇清顏,這便是你尋了已久的玉葉花。”

蘇清顏一愣,摸了摸腦袋,裝傻道:“你說甚呢。”

“哼,你少裝蒜了,本座早便知曉你是素音閣的閣主,江湖人稱舞飛琅,因你輕功甚高,而武功形似舞蹈而得名。”

“舞飛狼?嗷,蘇小顏,原來你是狼來的哇。”白子初拊掌樂道。

蘇清顏白了白子初一眼,跟傻子不能廢話。她沉了沉聲道:“既然你早早便知,為何不揭穿我。”

教主背了過身去,故作神秘地道:“本座要考驗你是否有那個能力,照顧本座的弟弟。”

“啥?”蘇清顏被他的話給弄蒙了,照顧他的弟弟白子初?她歪頭看了看白子初,白子初也歪着頭盯着她。

“想必你也瞧出了,我弟弟的腦袋有些問題,而我也知曉你們素音閣乃是做殺手生意的,只會殺人,不會護人。但……”教主将那鐵盒又擺了出來,“但你既然對此物有所求,那麽本座便同你做門交易。”

“什麽交易?”蘇清顏的眸光一凜,收斂了平日裏那般歡樂的笑容,多了一份穩重。她老早便覺得教主對她的所為是有何目的的,卻沒想到這目的竟然是為了他弟弟。

教主答道:“本座的交易很簡單,本座予你所需之物,而你則負責保護子初,護他到陽壽盡為止。”

“啊?”蘇清顏瞪大了雙目,用餘光看了一眼那個又無聊得玩她頭發的人,護他一輩子,豈非去何處都得帶着他,她可不要,她還要……

“哦?本座便知曉,你不樂意,不過,你既答應了要娶他,作為一個娘子,護着夫君不是必須的麽?”

蘇清顏的話被咽了下去,她原先只打算弄到了東西,便将白子初甩掉,而如今……

“哼,便知曉你不樂意,不過罷了,”教主一揮袍袖,“本座允你,若遇上了心儀之人,可納他為妾,但子初必須為大,享有正妻該有的地位。”

蘇清顏的眼睛睜得更大了,她搖頭剛想拒絕,然而對上白子初那無辜的水靈雙眼,她再多的話也說不出來。

“蘇小顏,你不要我了麽?”白子初眨了眨眼,那雙眼裏竟然生起了水霧,朦胧有意,想到與白子初相處的曾經,一時之間,蘇清顏的心都軟了。她雖是殺手出身,但她卻并非鐵石心腸之人,不若也不會對白子初如此照顧了。

她長嘆了一聲:“我應了你便是。你給我玉葉花,我便應允你保護子初。”

“甚好,不過口說無憑,我們立下字據。”

“好。”蘇清顏點了點頭,目光堅定。

兩人立下字據,簽上名諱,印上手印後,教主便将那張字據疊放好,放入了一個蜜蠟好的信封裏,他拉過白子初的手,鄭重地将其放到了白子初的手裏:“子初,這字據你好生保管,放至最隐秘的地方,若果出了何事,這字據可保你一保。”

白子初也知道事情的嚴重,便妥妥的接過,而後撩開了褲兜,準備将那封信扔進自己的褲子裏頭……

教主與蘇清顏都被他這動作吓了一跳,教主急忙抓住了他的手:“子初,你要作甚?”

白子初眨了眨眼,指着自己的褲子裏頭道:“大哥不是說放置最隐秘的地方麽?是以我要将它放至我的小雞腿這。”

“小……小雞腿?!”蘇清顏嘴角抽了抽,敢情那地方也能稱之為小雞腿……

“……”

教主的嘴角也抽個不停,連忙鄭重地告訴他不必放在那種地方,放在懷裏便好。

白子初噢噢連連點頭,便笑着将那封字據放進了自己的懷裏,拍了拍:“放好了。”

教主長嘆了一聲,有些無奈地對着蘇清顏道:“你也知曉子初是怎樣的了,只望你能好好護他,切莫讓他受委屈。”

蘇清顏也無奈地搖了搖頭,忽然,她想到了什麽,話語一轉,問道:“那你自個為何不護着他。”

“因為……”

“因為大哥不會**腿!養不起我!”

“……”

“教主的臉雖然掩在面具之下,但蘇清顏能感覺得到,此刻他的臉一定很臭很臭。”

敢情教主他對白子初來說,用處就在于給他吃雞腿……

教主狠狠地瞪了白子初一眼,便将目光轉了過來:“其實,本座這般也是有原因的。只因如今琉光教表面看似平和,但實質上,卻是危機四伏,許多人在銷想着本座的位置,而本座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這個傻弟弟,本座擔憂,若有一日本座不在了,他該怎辦。”

“大哥不在了?”白子初睜大了雙眼,有些慘兮兮地道,“大哥不在了要去何處,要獨自找雞腿,不給我了麽?”

教主長嘆一聲,走過去拍了拍白子初的肩:“以後,有你的娘子陪你吃雞腿。”

白子初有些不相信地看了蘇清顏一眼,得到她肯定的目光後,只得扁了扁嘴點了點頭。

蘇清顏畢竟也是個江湖人,知曉事态重要,她雖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殺手,但該有的信譽還是有的。

“那你自己呢?你若是走了,子初知曉的話……”

教主揮手打斷了她的話:“你切莫不可讓他知曉,若果真有這麽一日,勿帶他回來。本座知曉你們素音閣最講信譽,且如今見你這麽多日來,受了如此多罪都忍了下來,對子初的肆意玩鬧,也沒有過多怨言,是以本座甚是放心将他交予你。至于本座,命由天定,子初走後,本座也好放下心憂面對那些敵人。若果本座不幸殒命,那便魂歸大地罷。”

“教主你……”蘇清顏長嘆了一聲,心裏有些歉疚地道,“我佩服你。”她還有很多話想說,但想了想,千言萬語抵不過一句佩服。

“哈哈,”教主忽然朗聲大笑起來,“本座這輩子倒是第一次聽聞有人說佩服本座,這裏的每一個人的,都不滿本座,暗中诋毀本座,你倒是第一個真心佩服本座之人。不過,卻不知……”

他忽然轉過身來,緩緩地揭開他的面具:“不知你對着這麽一張臉,你又會是何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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