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2.5
男人又猛然垂下頭去,閉起眼睛,感受着幹澀發脹的喉嚨,嗚嗚地哭泣起來。
那家夥又伸手摸了摸,幾乎能摸到胎兒整個圓圓的小屁股了,他就說了聲:“啊呀,屁股出來了。不用力的話,會憋死的吧。”
男人沒有法子,倒在身後男人的懷裏不停抽泣,他試圖起身用力,但很快被痛了回去,雙手不安地揉着墜痛沉重的肚子,借不了宮縮的力氣,就只能生生地被宮縮折磨到流淚痛哭。
身後的男人發覺他在偷懶,于是他松開撐着男人身下的手,把男人推進沙發裏,讓他自己跪在沙發上,兩手抵着沙發背。而那胖胖的小屁股就堵在男人的身下,和男人的臀瓣一樣,有着兩瓣的痕跡,只是那上面更多了血污,現在還由于男人的不用力,卡在男人狹窄的通道裏漲得發紅發紫。
男人試着把肚子頂在沙發上,兩手攀住沙發,又一次向下使勁。他身後的男人掰開他發抖的腿,輕輕掰開他的屁股,使那胎兒的小屁股更多地暴露在空氣裏頭。
“嗯--!!!”
男人在一陣劇烈地發抖後,手指已經死死嵌入沙發裏頭,盡管他這樣用力,胎兒還是下來得非常緩慢。他身後的男人又好心地伸手在他的肚子上撫摸安慰着,男人松了口氣,感受着對方的安撫,慢慢放下身體的戒備。不料身後男人冰冷的手倏然發力,毫不留情地壓住他的腹頂,直直要把下落得慢吞吞的胎兒推出去。
“啊!”
男人瘋狂地扭動着身體,雙手抓住對方的手,試圖把他的手掰開。但是這人的手力大無比,使這臨産的男人沒能有半點的反抗,反而因為激烈的抓撓,讓男人雪白的肚皮上添了幾道鮮紅的傷痕。
那人抓住男人的手,一把将他按在沙發的靠背上。
“用力!”他說。
男人這才發現,從開始到現在,這人一直在催促着自己用力,似乎比自己還要心急這孩子的出生。
他又緩和下口氣,松開男人的手,說:“天快亮了。”
男人勉強眯開眼睛,看見窗簾邊漏進的微光,不知不覺中,他已經被陣痛折磨了好幾個小時,現在天也要亮了。
可男人忽然意識到了什麽,難道、不是在做夢嗎?
他想到身後的男人,脊背霎時冒出一陣細汗。那這人是誰?是怎麽進到家裏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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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男人細想,那人又緩緩揉着他的肚子,這回,換這家夥有些央求地說道:“天要亮了,快用力吧。”
男人卻哆嗦着搖起頭來,連帶着腿間的小屁股都微微發顫起來,他又哀求着說:“放過我吧、放過我吧……”
這家夥見他不肯配合,就拉過男人的身體,托起男人的腿,讓男人半蹲在沙發上。
即使男人害怕得沒法用力,他肚裏的宮縮仍然盡心竭力地繼續着。男人托着自己的肚子,低着頭緊咬着牙關哼哼了幾聲,漸漸地、他壓抑地低叫起來,在一片哭喊聲裏偶爾朝下用力幾陣。
“生不出來……生不出來了……嗚--”
男人低低哭泣起來,淚水裹挾着汗水流下他的脖頸,他的手慢慢攀上身後男人的肩膀,找到施力點後,男人便嗯聲發作起來。他抓着對方冰冷的手臂,對着別人的手毫不客氣地又抓又撓,試圖來緩解自己腹中的劇痛。
“有撓人的力氣卻不用力呢?”
身後的家夥這樣嘲諷他。
男人又大口大口地喘息起來,忽地咬緊了牙關發出一聲激烈的憋勁聲。
“呃--!”
他似乎不肯松開這口氣了,想要用這一口氣把卡在他腿間的孩子強行生産出來。男人的身下湧出了幾條細弱的血流,他的臉色從通紅漲到有些發紫,卻仍是不肯放棄這樣自虐的分娩方式。
“好了好了,”他身後的家夥揉揉男人硬得不像話的肚子,“好像出來了呢。”
男人便驀然松了力氣,發顫地松開被咬破了的嘴唇,腦中過分的缺氧,令他漸漸頭暈目眩起來。
那家夥摸了摸男人身下,發覺胎兒胖乎乎的小屁股已經出來了大半。他伸手托了托胖胖的小家夥,在男人耳邊低笑道:“好像還不輕呢。”
男人便央求着:“幫我把它接出來、幫幫我……”
他身後的男人便扶着他跪在沙發上,讓他回到剛才趴在沙發背上的姿勢,他托住男人臀間的小屁股,對男人說:“不能偷懶哦。”
男人便點着頭,雙手扒住沙發的靠背,等着下一陣宮縮來襲,他就岔開雙腿,弓着身子開始用力。而那家夥順勢把胎兒的身體一點點旋轉出來,其實他基本沒有什麽動作,全憑着男人自身的推擠,除了擔心把胎兒的頭擰斷以外,他更擔心的是這男人要死在這場艱難的生産裏。
男人又叫着:“不行不行!使不上勁!讓我、讓我站起來!”
那家夥從着他,再次讓男人蹲在沙發上。
沉墜變形的肚子已經沉到男人雙腿之間,腹頂很明顯地降落下去,把一切圓潤的重量都集中在了男人薄薄的腹底。男人蹲在沙發上,雙腿間挂着半個血淋淋的胎兒,他克制不住地流出眼淚,又閉起眼睛,使勁攀住沙發背來維持自己的平衡。
“嗯、嗯--”
男人再一次用起力來,身體随着他的用力漸漸向前挺起,而胎兒的屁股也越露越多,順着滴落的羊水慢慢地滑出男人的身體。
“啊呀,是個小胖子。”
身後的男人忽然感嘆道。
男人也随即松了力氣,以為胎兒已經完全滑出自己的身體,卻聽那家夥說道:“別偷懶啊。它的腦袋,還在裏面呢。”
男人立刻慌亂起來,無助地抽泣了一陣,他說:“我沒有力氣了……我沒有力氣了……”
那家夥就伸手過來,抱住男人鼓脹的肚子,一手托住男人身下胎兒的小身子,一手緩慢地揉着男人的肚子。
男人被他揉了一陣,面上的神情似乎平和了些許,就聽那家夥說:“不用力,就擠出來吧。”
說着,他又把手壓在男人堅硬飽滿得快要炸裂的小腹上,男人猝不及防地尖叫起來,卻沒能推開對方的手,只能渾身劇烈地發顫抖動,活生生地看着別人用手把自己肚子裏孩子一點一點地擠出來。
男人的身體,幾乎痙攣抽搐起來,他失魂地倒在按在自己肚子上的、這雙恐怖的手的主人的懷裏,只在宮縮發作的時刻才劇烈地顫抖着大腿。他大張着嘴,眼睛死死盯住那張模糊的臉,說不出一句話來。
到最後,這家夥終于把胎兒從男人身下一點一點地旋轉出來,随即有大量的血液從男人的身下噴湧出來。
男人微微抽了抽大腿,躺在對方的懷裏呼吸已經有些微弱。那人把渾身是血的嬰兒放在男人起伏不甚明顯的胸口。這孩子顯然已經沒有聲響了,似睡着了一般蜷縮在男人的胸口。
男人低頭看了自己辛苦孕育的孩子一眼,眼中忽然溢出滾燙的淚水。
男人身後的家夥伸出滿是血污的手,輕輕撫摸着男人胸口冰冷的嬰兒的身體,他的嘴裏發出嗚嗚的、安慰幼兒的呓語聲,又漸漸低笑起來。
“嗯,”那家夥幽幽地感嘆着,“又死了呢。真是沒用呢。下次,要好好加油啊。”
男人聽着他諷刺的話語,伸出發顫的手,輕輕撫了撫嬰兒沾滿了血污的小耳朵。他身下溫熱的血液開始大量地流淌出來,男人的眼前漸漸模糊起來,他再度聽到那個熟悉的聲音說:
“天亮了吶。該回去了。我在島上等你……”
作者有話要說: 替小男人求留言嘤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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