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1)

寧昊天這幾天心情都很好,連帶着對小雅惠子的請求,都一一答應。所以當這日小雅惠子提出要去四周轉一轉的時候,寧昊天便叫了寧致遠和文世傾去陪她。

寧致遠出門之前一直緊緊地地抱着紫胤的胳膊,“師尊啊,我感覺到了深深的危機感啊!”

“……”

寧昊天正在一旁,聽得此話,眉尖一蹙“寧致遠!你說你危機什麽?!你都沒本事留[好像有有些懂了……但總覺得……]住自己喜歡的,以後還怎麽繼承家業?!”

寧致遠一驚,繼而狂喜,“師尊啊!你到底那天和我爹說了什麽!!他!!爹?!你是同意了?!”

寧昊天“哼”一聲,“看你表現。”

寧致遠湊到紫胤耳邊,“師尊啊,你的迷魂湯太有用了!記得多灌灌!”

紫胤嘴角微微一勾,一笑即散。見寧昊天拉着寧致遠的耳朵把他從自己身上提下去,寧致遠“哎喲哎喲”地叫着,一手抓了文世傾過來,一手用力地地拍着寧昊天的手。

小雅惠子一旁溫柔的笑着。

紫胤負手往前幾步,側首看寧致遠求救般地投地過目光來,于是輕咳一聲,“昊天,你不是還有急事?”

寧昊天“哼”一聲,放開寧致遠,幾步跨過來,笑眯眯,“紫胤說什麽,便是什麽。”

其他三人眼角一抽。

寧致遠伸手拉過文世傾,“喂,你說,我爹,和師尊,是不是有點不對勁啊[加個是不是?]?”

文世傾摸下巴,“恩,我覺得,不是你爹表白了關系,就是師尊看開了。”

寧致遠皺眉,“為什麽啊?!”

文世傾分析得頭頭是道,“你看,師尊是不是又叫你爹‘昊天’了?我都沒有想到,師尊竟然會這麽快就……我們一開始不是只想推進一下兩人嗎?你看……你爹看師尊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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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致遠看兩人一黑一白往門外走去,摸下巴,“恩,還真是……哎!不對啊!你是不是想說我爹色眯眯?”

文世傾笑眯眯,“沒有啊我沒有說,你自己說的。”

寧致遠氣急敗壞,往前走到小雅惠子身邊,“走!惠子姐姐!我們出去轉一轉!”

小雅惠子微笑,“好的。”

兩人便随着往外走,文世傾嘆氣,嘟囔,“我說的都是大實話。”

寧昊天和着紫胤往街上走着,也未曾帶馬車和仆從,兩個人并列一黑一白,倒是很好看,兩人靜默走了一段路,寧昊天對紫胤道,“紫胤,往後的日子,你有沒有什麽打算?”

紫胤搖頭,“未曾細想。”

寧昊天往一旁靠近一些,“等我辦好萬國香會,我帶你四處走走?”

紫胤不置可否,“好。”

寧昊天撇嘴,一時找不到話,“你為什麽不問我為什麽要走路?”

紫胤順從,“昊天,為何走路?”

“……”

寧昊天幾乎要被紫胤氣笑,“我們去找文靖昌!”

紫胤淡然,“是麽?文府離寧府很近?”

寧昊天無奈,只好慢慢邊走邊道,“走路,是因為我想和你多待一會兒。找文靖昌卻是因為萬國香會。”

紫胤身體一僵,不自然問,“昊天可是答應一同舉辦?”

寧昊天一本正經道,“本來不是想答應的,只是此次我見那小雅太郎志在必得的樣子,到時候出了什麽幺蛾子,我寧家損了聲譽事小,我泱泱中華失了面子事大。哼,我看那老鬼還是比較可靠,不如做個順水人情。”順手便從袖子裏拿出請帖晃晃,“你看,我已寫好了請帖。”

紫胤看寧昊天獻寶似的看着自己,微微一笑,“你不過是經不起致遠的軟磨硬泡,答應了而已。”

寧昊天跳腳,“我怎麽會看在他面子上?!”

紫胤側眼,“那昊天,你說,為何會同意致遠和世傾?”

寧昊天又靠近一點,整個人幾乎和紫胤貼着,“你都能答應我,為何我不能答應致遠?”

紫胤不着痕跡往旁邊走一步,“這兩件事,本沒有聯系。”

寧昊天笑眯眯湊上去,極其親密地靠着紫胤,在他耳邊道,“為什麽沒有關系?你是他們的師尊,我不看僧面看佛面,也能夠對你徒弟網開一面。而且……”一手抓上紫胤衣袖,“我聽聞文世傾為了找致遠,亦是很不容易?”

紫胤耳尖有些紅,面上卻平靜淡然的推開寧昊天一些,但是苦于袖子被拉着,也只是微微退開一點,“那是陵越的心結,我亦無可知。當年屠蘇……和陵越……”

寧昊天笑着退開,拉着紫胤袖子,往前邊走邊道,“過去就過去了,你還在糾結什麽?我說紫胤啊,你也好歹這麽大一老頭了,小輩們的事情,操心什麽?”

“……”

紫胤很無奈。

寧昊天站在文府大開的門前,看着彬彬有禮,語氣卻十分倨傲,“我是來找文靖昌的。”

門童點頭,眼睛卻不住往他身後背手站着的紫胤看去。

寧昊天怒,“看什麽看?!去通報啊!”

那門童一驚,“不不不,不是,寧老爺,之前……之前已有人進去……”話音剛落,旁的一聲,“寧昊天?我門童招你惹你了?”傳來

寧昊天擡眼,見文靖昌一身銀白長袍從正廳走過來,往他身後[前面主語是寧昊天,這裏太突兀,沒有點明主語已變成文靖昌,是個病句喲]看到紫胤皺眉,“你找我幹什麽?”

寧昊天微笑,“喲,勞動文老爺大駕啊,寧某不敢當不敢當。”說着便往文靖昌身後看,伸手遞了請帖“不請寧某進去喝杯茶?”

文靖昌咬牙,接過請帖,讓開路,“寧老爺裏面請。”

寧昊天伸手一拽紫胤,進去的步伐端的是雄糾糾氣昂昂。紫胤被拉得無奈,側身過文靖昌身邊,兩人相視點頭。

文府客廳。

文靖昌坐在上方,寧昊天端着茶杯慢慢啜一口,開門見山,“文老爺,不知有沒有興趣,和寧某一同承辦萬國香會?”

文靖昌端着喝茶的手一頓,心念電轉間已是放下茶杯,“寧老爺不是一直都想一個人承辦?”

寧昊天含一口茶,半翹着嘴,聞言鄙夷看一眼文靖昌,“當然是有條件的,文老爺,我們相識這麽多年,我也不多說,只問你願意或者不願意?”

文靖昌沉吟半晌,“寧老爺都如此開口了,文某自是願意的。只是是什麽條件?”

寧昊天微笑,沖一旁紫胤輕輕眨眼,“那就是,到時候致遠娶親,必定要你兒子文世傾入贅。”

紫胤無奈搖頭。

文靖昌“啪”地放下杯子,“你說什麽?!”

寧昊天笑眯眯又重複一遍,“致遠娶親的時候,要文世傾入贅。”

文靖昌氣急,站起來,“寧昊天你!”一甩衣袖,“他們都是男子!怎可談婚論嫁?!”

寧昊天還是笑眯眯,“喲,老鬼,你什麽時候介意這個了?我唯一的兒子我還沒有說什麽,你倒是開始擔心了?”

文靖昌“哼”一聲,“我不同意!”

寧昊天笑眯眯站起來,“文老爺,不知你可暫時只讓我們三人說說話?”

文靖昌斜眼看寧昊天,揮手“你們都下去!”

寧昊天見最後那侍女合上大廳的雕花門之後,慢慢踱步到一直在一旁喝茶不言的紫胤身邊,對文靖昌道,“為何不可啊文老爺?男子和男子,兩情相悅,亦是可以的。何況,我家致遠人又标志性格又好又有文化,你家文世傾入贅也不虧嘛。”

文靖昌氣急“那為什麽不是你兒子入贅?!”

寧昊天伸手,“一是我不計前嫌,文老爺,別忘了之前你如何對我。二是我們一同承辦萬國香會。文老爺,這樁買賣,你也不虧。”

文靖昌一時無話,又見寧昊天笑眯眯看着自己,竟一時間有一種打在棉花身上的感覺,只有“哼”一聲,表示自己的心情。

寧昊天側靠到紫胤身邊,伸手抓了一小绺紫胤額前的發在手裏繞着,低聲對紫胤道,“紫胤,你再不開口勸勸,你徒弟的幸福可就沒了。”

紫胤斜睨一眼寧昊天,寧昊天誇張的捂着胸口表示自己很期待,紫胤無奈起身,“不知能不能麻煩小……文……老爺……聽紫胤一句。”

文靖昌“嗯哼。”

紫胤便道,“這世間情愛,皆是發自真心。對方的性別亦無多重要,重要是是否心意相通。此番講究的便是兩情相悅,男兒身亦未嘗不可。況正如昊天所說,他亦做出讓步,豈不是互利雙贏的好事?”

文靖昌其實靜心下來思慮之後,倒是覺得不錯---和昊天成為了親家!也比對頭來得好!

況且他也只是一時口不擇言,他當初年輕的時候,亦不是偷偷愛慕過……

不過都已經過去了。

寧昊天說的很對,自己好歹還有個文世軒。

于是想得半通的文老爺順着紫胤的臺階下,“還是紫胤講道理,待文某再想想。”

寧昊天本忍着和文靖昌說半天已是糾結,聽到最後一句話,幾乎是跳起來,“文靖昌!你想什麽想?!我難道不講道理了?!明明是你不講道理!”

文靖昌好笑,“寧老爺,你敢說一開始便接受了?文某的反應!明明很正常!再說了,你的講道理便是……”

寧昊天氣急敗壞打斷,“文靖昌你亂說什麽!!”

文靖昌笑,“那你如何證明給文某看?”

寧昊天一時氣急反笑,“文靖昌,你當真不信?”

文靖昌搖頭,“你光說,我怎麽相信?”

寧昊天側首看一旁紫胤負手雲淡風輕的站着就是一笑,一伸手,拉過紫胤便湊了上去。

文靖昌驚呆了。

紫胤也驚呆了。

銀發發尾在空中靜默落下。

作者有話要說:

☆、小雅

晚間寧致遠三人回來的時候,見到的就是寧昊天在紫胤身邊不停打轉,紫胤卻兀自喝茶不理他,耳根泛[去掉卻吧]着一絲淡紅。

寧致遠好奇,走進來叫,“師尊!爹!你們這是……”

寧昊天正彎着腰準備幹什麽,聞言渾身一震,連忙直起身,“沒事。”

紫胤端着茶杯喝茶。

寧昊天拉過要湊到紫胤身邊的寧致遠,“致遠啊,你們今日去了哪裏?”

身後紫胤放下茶杯,“我回房了。”

寧昊天無奈,寧致遠見他爹眼神一個勁對着他擠着,寧致遠便一扯一推一旁的文世傾,文世傾往前一栽,便正好抓住轉身還沒有走開的紫胤的衣[的衣裳吧……]裳。

紫胤不妨被一扯,身子往下一沉,腳步一頓,轉頭見是文世傾,皺眉,“世傾?”

文世傾慌忙站直身體,“不,那個……師尊啊……”一旁寧致遠猛戳一下他腰,“你為什麽要走啊?”

寧昊天覺得自己老臉一紅。

寧致遠好奇看着寧昊天半紅的臉,又好奇地看[地]紫胤泛紅的耳根,突然“噗嗤”一聲笑出來,“爹啊!你……”

寧昊天捂他嘴,“我什麽也沒做!”

寧致遠躲開,躲到紫胤背後去,“我還什麽都沒有說啊爹!”又趴到紫胤耳邊,“師尊啊……”聲音低到連文世傾也沒有聽清楚。

寧昊天想打寧致遠,卻見紫胤耳根越來越紅,結果寧致遠往一側一轉,反手抓住文世傾的手,然後往寧昊天身邊一推紫胤,邊跑邊道,“天鵝姐姐我們走!”

小雅惠子掩嘴輕笑,福身走了。

寧昊天和紫胤面面相觑。

寧昊天咳嗽一聲,“那個……”

紫胤負手往外走。

寧昊天拉住紫胤袖子,“那什麽,當時我不是一時情急!這還不是為了你的徒弟嗎……”

紫胤終于開口,道,“致遠說,你是在……”卻怎麽也說不下去。

寧昊天好奇,湊近,“說什麽?紫胤肯對我說話,是不是代表原諒我了?”

紫胤抿着嘴一本正經,“你是在撒嬌。[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是在撒嬌哈哈哈哈哈哈哈]”

寧昊天一愣,繼而轉身追寧致遠去了,疾步吼道,“寧致遠!!!!”

紫胤微笑,看寧昊天身影轉過後院去,負手悠悠轉到後院去。

寧昊天找了一圈寧致遠,沒有找到,無奈只好折身,正好看到紫胤悠悠然往後院走去,便也跟着去了。

此時臨近傍晚,紫胤負手往栽種的花園小路走着,寧昊天在背後瞧着,見夕陽打給前面那人一層暖融融的光,潇灑又肆意。

那人舉手投足間均是凜冽的仙意飄然。寧昊天一時間不由看入神,心思千回百轉,眼前閃過香士奇和香雪吟,兩人身影重疊間,耳畔仿佛響起香士奇臨終前意味深長的囑咐:

“昊天啊,你一定記得,只有那一個人,只有那一個人,你才會真正放在心上。”

他記得自己問,“師父,‘那一個人’?不就是雪吟嗎?”

行将就木的老人合眼低低答道,“他不一樣。昊天,你記住,他不是雪吟,但是你萬萬不可以辜負了雪吟。”

他記得自己追問,“師父[師父後面加個逗號成不成o(╯□╰)o],為什麽不是雪吟?”

香士奇已是沒有再答。

寧昊天直到香雪吟病入膏肓死去的時候,才知道香士奇的其他交代,都建立在自己“不可辜負雪吟”的這一條囑托上。

想到這裏,寧昊天幾步往前面仙人的背影追上去,低聲道“紫胤。”

紫胤側首看他,“昊天,何事?”

寧昊天亦側過臉,對視半晌,才道,“恩……紫胤不曾問過我師承何處……”

紫胤往一旁石桌旁坐下,道“昊天若想說,我聽着便是。”

寧昊天坐他身邊,好奇,“你竟不好奇?”

紫胤看他,“順其自然。”

寧昊天微笑,“好啊,順其自然。我拜入香士奇大師門下的時候正是十五歲,認識[這裏的意思可是“也是在這時認識的雪吟”?]雪吟的時候也是差不多年紀。後來還有個師弟……”

紫胤認真聽着,寧昊天也漸漸講起興致來,從學藝到歸來一齊講了。也許是很久沒有這麽和人說過過去的事情,寧昊天甚至說到第一次調出自己的[去掉一個自己成不,感覺有些重複了]香的時候有些手舞足蹈。

紫胤大致明白了香士奇是個什麽樣的人。

第一,是個調香大師。

第二,是個算命的。

香雪吟為寧昊天誕下寧致遠和寧佩珊,而後因為先天體弱而染病去世。寧昊天一人撫養兩人長大,只可惜一個孩子沒有嗅覺,一個孩子先天有心疼病。

紫胤便問道,“那……佩珊去了何處?我入府以來便沒有看到過她。”

寧昊天撇嘴,“出去串門了!都不知道寧字怎麽寫了!”[這串門也串得太久了吧……]

紫胤又問,“你說你師父,曾經對你算過卦?”

寧昊天支支吾吾,“是啊……大約是說我會遇上真愛之類的吧……”

紫胤好笑[地]地看着他,“所以,昊天是信了?”

寧昊天挑眉,“是啊!為什麽不信?紫胤不相信?我不是遇到了你嗎?!”

紫胤自動忽略最後一個問句,慢慢道,“算命一說,也不過是以一己之力妄圖窺破天機,卻殊不知順其自然,劫數到了便接受,未到只是修行不夠。人生種種,皆是歷練修行,更何況,愛便是愛了,遮遮掩掩反倒不好。況如此說,心有芥蒂,何以能夠真正愛人?”

寧昊天一愣,似是沒有想到紫胤會這麽想,沉默半晌,又笑起來,“紫胤這麽想,也沒有錯。我師父一開始對我這麽說,我也并不相信。可是我碰到了……”

紫胤一本正經不動聲色,“昊天,我見天色已晚,不如歇息去吧。”

寧昊天拉住紫胤手,制止了紫胤起身,“不如,今晚,我去你那裏睡?”

紫胤覺得自己的臉一定有點紅,“為何?”

寧昊天一本正經,“哎,培養感情嘛!”

第二天文世傾早起去寧致遠房中治療他鼻子,遠遠路過紫胤房門前,只見房門一開,文世傾正準備開口叫師尊,便見寧昊天仿佛被人推出來,跄踉兩步,衣衫不整,房門又在他後面合上。

文世傾見寧昊天無奈[地]地站了一會兒,似乎對房間裏說了什麽,便笑眯眯轉身走了。

文世傾覺得有必要把這個重大的消息分享給寧致遠聽。

寧昊天心情很好的轉到偏廳來,吃早飯的時候想着叫福林也給紫胤送去一些,想着福林,福林就正好過來,“老爺,小雅太郎來了。”

寧昊天不開心,“他又來做什麽?這不過……”

福林就道,“小雅太郎說他想看看萬國香會他有沒有能夠幫上忙的地方。”

寧昊天皺眉,“他那個司馬昭之心,啧啧啧,罷了,我去吧。福林啊,你給紫胤送碗粥去。”

福林奇怪,“紫胤真人吩咐過了,說不必……”

寧昊天瞪他,“我說送就送!”轉身背手悠悠往正廳轉去。

寧昊天看到小雅太郎,笑眯眯往正座坐下,“小雅先生,不知,找寧某有何貴幹?”

小雅太郎起身颔首,“是這樣的,寧老爺,我想小女住在寧府十分叨擾,也亦想盡一份自己的綿薄之力。所以特來詢問,是否有在下能幫助的事情?若有用得到在下的地方,在下一定竭盡全力。”

寧昊天心道,如果答應你,那不是中日合辦?不[換個問號行不行o(╯□╰)o]如裝裝傻,“小雅先生說笑了,惠子小姐在府上住已是我寧某莫大的榮幸,怎麽還敢勞煩小雅會長呢?”

小雅太郎笑眯眯,“那不知在下可否問問,萬國香會的籌備如何了?在下知道府上住着令郎的師尊,可能……寧老爺也是無暇□□……”

寧昊天眯眼,想起那日他說去辦事,本就是準備去籌備萬國香會的場地,之前他亦準備好了一切,只是此次去,本是[怎麽有一是,沒有二是?]準備找人去探探日本小雅這邊的口風,畢竟他打了人家一槍。

說不沖動是假的,可是寧昊天覺得還是很爽的。

後來卻被告知說小雅太郎沒動靜,寧昊天倒覺得是小雅太郎吃了啞巴虧自己悶着了,于是也樂得自在,就和紫胤去了香坊。

卻是沒有想到小雅太郎竟然還把女兒送過來,寧昊天也不過派人多盯着小雅惠子罷了。今日小雅太郎一說,反倒好像小雅太郎時時刻刻都知道自己的動靜一般。

大爺談戀愛關你小日本什麽事。

于是寧昊天道,“致遠的師尊,自有致遠陪着。若是小雅會長擔心寧某因為多了一人而無暇□□,只能說小雅會長顧慮太多。寧某豈是那般不分輕重之人?”

小雅太郎還是笑吟吟,“那是在下多慮了,還望寧老爺不要多心。”

寧昊天只勉強一笑,“無妨。小雅會長的顧慮寧某能理解。”

小雅太郎便慢慢道,“寧老爺,小雅有個不情之請,希望寧老爺能夠答應。”

寧昊天挑眉,“小雅會長但說無妨。”

小雅太郎笑意更深,“不知道寧[我覺得吧,這個逗號啊,去掉成不成]老爺肯不肯賞臉,在下打算邀請寧老爺和一位寧老爺的熟人一起坐下來吃個飯。”

寧昊天好奇,“不知,小雅會長所說寧某的熟人……到底是誰?”

小雅太郎故作神秘,“寧老爺到時候一見便知,能否讓在下保持神秘感[保持神秘感,神秘感還有一個一個的?]?”

寧昊天面上浮起好奇的微笑,“那,寧某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小雅太郎起身微微福身,“那在下就告辭了,時間定在三日後的晚上,到時候小雅自會請人來府上接寧老爺。”

寧昊天亦起身回禮,“那小雅會長慢走,恕寧某不遠送。”

作者有話要說:

☆、小雅惠子

紫胤坐在房中看着桌案上放着的白粥皺眉,一旁站着的福林戰戰兢兢,“那個……真人……這是我們老爺堅持說……”

紫胤灰白睫羽一顫,“知道了,你下去罷。”

福林趕忙跑了。

其實昨晚也沒有發生什麽事情,不過是寧昊天眼巴巴要跟來,紫胤本一開始拒絕着,可是總經不住寧昊天的軟磨硬泡。

于是兩個人就在紫胤房中睡下。

本來是什麽事也沒有的,本來兩個人不過是平躺在塌上。但是某些人半夜三更終是忍不住動手動腳,紫胤本是淺眠,這被身邊那人抱上來,便醒了。

醒了之後紫胤就想推開寧昊天。

可是寧昊天一個普通人,又經不起紫胤的仙氣震蕩,于是紫胤只能用手掰開,但是寧昊天抱着的姿勢似是極好,紫胤一時間竟然推不開。

于是仙人只好退而求其次,道,“昊天,放開我。”

寧昊天迷迷糊糊,“嗯?”

紫胤覺得自己當時一定不是心軟,一定只是因為懶得計較,所以才沒有再開口。于是紫胤迷迷糊糊又睡去。

紫胤醒來的時候寧昊天還在熟睡。寧昊天一只手放在他的胸口,一只腿壓在他腿上,姿勢堪稱不雅之極。

紫胤也不是很習慣,便動了動。

這一動,就出了問題。

紫胤被寧昊天壓着的腿仿佛依稀碰到一個什麽很硬的物什。

紫胤渾身就是一僵,繼而覺得十分羞澀起來。于是紫胤伸手推寧昊天,寧昊天被推醒了,朦胧看着紫胤,揉眼“怎麽了?”

紫胤不好意思得很,“那什麽……你……”

寧昊天清醒一些,往紫胤身邊靠近一些,紫胤渾身就是一僵,“那什麽……”

寧昊天不明白,“什麽?紫胤,你早上說什麽呢?”

紫胤深吸一口氣,閉眼再睜開時,眼裏已是無瀾無波,“你需要解決一下。”

寧昊天一頭霧水,“什麽啊?紫胤你說……”他本想半支起身來,結果感覺到紫胤渾身一震,才後知後覺地往下半身看去。

這一看不要緊,看了寧昊天就笑出聲來,對着紫胤上氣不接下氣,“哈哈哈哈,紫胤,你可說的是……說的是……哈哈哈哈哈……這個?”

紫胤轉眼一看,見寧昊天手裏拿着一個試管。

寧昊天還在笑,“紫胤,哈哈哈哈,你可還記得,哈哈哈哈,我們睡下之前,哈哈哈哈,我曾經調香,我說有助于睡眠,哈哈哈哈,估計也是太疲倦,哈哈哈哈,我說不知道把試管随手放去了哪裏……”

紫胤不想理他。

寧昊天勉強正色道,“紫胤,不知是不是你辟谷多年……影響了你……恩……”

紫胤擡手就将寧昊天從床上掀下去,“你可以走了。”

寧昊天微笑從地上站起來拍拍灰塵,“我不走!”

紫胤也半支起身來,眼角微微上挑,“哦,”拂袖,将寧昊天衣袍勉強蓋到他身上,就這麽用氣勁推了寧昊天出去。

寧昊天跌出去,還不忘道,“紫胤,我一會兒叫福林給你送些白粥來!”

紫胤這下是真的不想理寧昊天了。

紫胤喝粥的時候寧昊天從門外悠悠轉進來。

正巧碰到寧致遠拽着文世傾的袖子過來找紫胤,寧昊天伸手就扯寧致遠耳朵,“好哇,你小子!昨天你是怎麽說你爹!還躲得挺快!”

寧致遠“哎喲哎喲”叫起來。

文世傾從一旁溜到紫胤身畔坐下,“師尊,你為何……”

紫胤放下手裏勺子,“盛情難卻。”

寧昊天一旁道,“什麽盛情難卻啊……明明就是……”

紫胤伸手一指,寧昊天揪着寧致遠耳朵的手便仿佛被打了一下,寧昊天猛地松開手。寧致遠跑到紫胤身邊,“師尊!你看看我爹!”

紫胤端起茶杯,“別管他。”

寧昊天捂手,“紫胤你簡直……!”

紫胤微微笑,“簡直如何?……”

寧昊天“哼”一聲,“好男不和男鬥!”

文世傾打圓場,“寧老爺,正好你和師尊都在,我和致遠有些發現想同你們講。”

寧昊天果真注意力被吸引過來,“什麽事?可是關于小雅惠子?”

寧致遠點頭,“是啊是啊,爹,我和世傾發現,這小雅惠子!總是半夜偷偷出門!”

文世傾也點頭,“是啊。”

寧昊天皺眉,“那你們可有派人去跟蹤?”

寧致遠點頭,“有啊!爹,可是都一去不複返!我覺得有鬼!按理說一個家丁沒有回來便會有所警覺的罷手,可是小雅惠子偏偏照舊出門!仿佛不知道這回事!”

紫胤“哦”一聲,“那,這便有些奇怪了……致遠,後來呢?”

寧致遠道,“後來我們也不再派人跟去了。而小雅惠子日日同我們見面,就像無事人一樣。所以……”

文世傾就道,“所以,師尊,寧老爺,我和致遠打算今晚我們兩個人跟去看看。”

寧昊天和紫胤異口同聲,“萬萬不可!”

寧致遠嘟囔,“我就說不要告訴……”

寧昊天眯眼,“你說什麽?”

寧致遠笑眯眯,“沒什麽爹!可是如果我們不去了……那小雅惠子那邊怎麽辦?”

寧昊天挑眉,“總之我會想辦法,致遠啊,你做法是對的,先來告訴我和你師尊。可是致遠,你和世傾要是去了,誤中了別人圈套怎麽辦?”

寧致遠看紫胤,紫胤亦颔首,“昊天說的有道理。致遠,你和世傾便好好呆在府裏,這件事交由我和昊天處理比較妥當。”

寧致遠又道,“可是,爹,萬一你們中了他們的圈套,寧府無主……”

寧昊天就道,“說起這個,致遠,你和世傾随我來一下。”起身就往外走,“紫胤,一起來?”

紫胤颔首起身。

四人便往寧昊天現今下榻的房間走去。

寧昊天讓三人進門,探頭往外仔仔細細看了無人,才關好門扉,走進來,道,“你們且坐一下。”

寧昊天轉身便去一旁書櫃旁,挪開幾本書冊,伸手往裏扭動幾下,另外三人看到他仿佛打開了什麽,拿出一小冊子,一件絲衣來,又合好門。

寧昊天坐到三人面前來,對着文世傾就一挑眉,“我說!文世傾,我已和你爹商量好一同承辦萬國香會的事情。然而這件事,卻事關我寧家傳承機密。既然有紫胤為你擔保,我便信你一次。”說着伸手狠狠指文世傾,“我要是知道你洩密了!你知道我寧昊天的手段!”

文世傾半是感動半是驚訝,“寧老爺!我一定不會!一定不會……”

寧致遠欣喜地抱着他爹的胳膊,“爹!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喜歡世傾的!”

紫胤微笑。

寧昊天就将手裏的本子和絲衣擺放于桌上,道,“這本,便是日本人想方設法想要得到的香譜。而這件絲衣……”頓一頓,“致遠,這是你娘留給我們的。說必得配出一種特殊的香水塗抹于上,才能顯出上面的字來。”

紫胤擡眼,見寧昊天面色帶着的雖然多是對過去的懷念和眷戀,卻并未失卻一絲一毫的清明。

寧致遠接過絲衣,“可是,爹!我們沒有配方……”

寧昊天就道,“你娘說,這是一種極難嗅出的味道,非一般人嗅不出來,故而,很難配出來。而我翻遍香譜,也未曾找到這類似的香液配方……”

文世傾從寧致遠手中接過絲衣,“寧老爺,會不會是……會不會是致遠的母親本就沒有下定決心讓你們看到上面的字……故而……”

寧昊天點頭道,“我也是如此覺得,但是思來想去,這倒是還是橫亘在心上一個沒法解決的難題,不如給了你們。香譜亦是給了你們,致遠啊,待世傾治好你的鼻子,我便可以真正傳承家業給你了。”

寧致遠正在翻香譜,聞言一驚,“爹!你要幹什麽?”

寧昊天好笑,“我讓你繼承我的家業,什麽幹什麽?”

寧致遠撇嘴,“像交代後事一樣……”

寧昊天氣急,豎眉,“寧!致!遠!你!”

紫胤一旁勸慰,“昊天,何必動氣,致遠也是關心你罷了。”

寧昊天“哼”一聲,“懶得理你!等佩珊回來了我再收拾你!”頓一頓,“今日之事,你們誰也不許告訴!文世傾!特別是你爹!我已和他商量好……”猛地噤嘴。

紫胤搖頭。

寧致遠好奇,“商量好什麽啊爹?”

寧昊天起身,“沒什麽!我便把這兩個東西交予你們,若是丢了,你倆知道後果如何。”

寧致遠和文世傾對視一眼,均有些疑惑。但還是沒有問出口,便收好東西,起身走了。

紫胤坐在桌邊喝茶,見寧昊天打發兩人之後又坐回來,便道,“你既知道他們今晚必定會去,又何必給這些東西給他們?”

寧昊天撇嘴,挪過椅子挨着紫胤,“我當然舍不得了,不過致遠的性子我是知道的,那絲衣不過是普通的絲衣,香譜卻是真的。小雅惠子和小雅太郎要的不就是香譜嗎,給了便是。我今晚一定會派人盯着他們,如果不小心……”

紫胤看他,“所以你讓小雅惠子他們起了疑心,然後找你要真的?”

寧昊天笑眯眯摸上紫胤的手,“是啊,還是紫胤懂我!被擒住的話,小雅太郎一定會找我拿香譜。而且今日他來找我,說什麽有我的故人要一起吃個飯。我估摸着,不是文靖昌那老鬼,便是我那沒用的師弟。索性一起救了出來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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