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白漉安給許昔桡留下迷惑,至于許昔桡相不相信白漉安那就不一定了,但他絕對擾亂許昔桡的想法。
許昔桡帶着煩躁的心情回到教室裏,悶熱的溫度讓他心更加不能平靜了。他在想白漉安那話的真假,但以他現在的力量是調查不出秦墨芫所在的學校。G大嗎?白漉安不會是故意亂說的吧?
他越想就越在意,聽老師講題也跑毛。坐他旁邊的裴善烨也注意到許昔桡的不專心,好在江月雨換座位坐前面幾排,這讓裴善烨可以好問。
“你有心事?”裴善烨猶豫一下問道,他壓低聲音,畢竟教室裏能聽到的就是老師在那講題的大嗓門,還有窗外知了的厮叫聲。
許昔桡半響點頭,他放下拿筆的手,看着裴善烨,沉悶說,“今天我被年級組長叫去辦公室時和白漉安對上面,他說他要考G大,說在那裏有和他約好了的人。”
“你覺得他說的那人是墨芫?”裴善烨一聽就快速反應,他想能夠讓許昔桡困擾的人除了秦墨芫就沒別的人了。
許昔桡慢慢說,語氣帶有不肯定,“……我也不确定,我不知白漉安是不是故意耍我,可真要是墨芫,我就考G大了。”
“你瘋了吧,考G大?你不是要考Y大嗎?你何必呢?為了一個秦墨芫。”裴善烨有點替許昔桡不值,但他要是站在許昔桡那個角度,他也可能會這麽做。真心喜歡一個人,才會付出所有吧。他不覺把目光放在前方不遠的江月雨後腦勺上,最終嘆氣。
許昔桡是真的很想擁有秦墨芫,他寧願用他的未來來賭,就怕他會滿盤結輸……
“善烨,我現在心裏面特別亂,我想去賭一次,可又害怕自己這一次又比白漉安晚了一步。”許昔桡他緊握着雙拳,眼睛盯着課本不知在看什麽,透過去看到了什麽。
裴善烨不知該怎麽說他的感受,他覺得許昔桡争不過白漉安,一種連他都難以說清的預感,大概是因為他是局外人看的清楚,了解的更全面吧。
可是他不能打擊許昔桡,他們是朋友,怎麽說都是要幫着朋友這邊的想辦法。他卻沒想,自己的想法是在讓許昔桡慢慢走向極端。
“不去試一試又怎麽知道呢?而且我看白漉安對墨芫并不是特別在乎,好像他嘴裏說喜歡墨芫和墨芫交往都是帶有些諷刺意味的,給我的感覺是他在裝假。”裴善烨不是随口說的,但也只是在說他的猜測,順便給許昔桡編個動力。他算是鼓勵許昔桡,可也就只能說這個。
“你說白漉安在裝假?”許昔桡喉嚨有點發緊,聲音稍大,他對裴善烨說的最後那句有所同感,他也覺得白漉安并不是喜歡秦墨芫,或者說,白漉安和秦墨芫在一塊不是因為有感情,但那是因為什麽?
裴善烨看許昔桡那緊皺的眉頭,只覺他不該說那話,太多嘴了。不過他說都說了,也沒什麽。
“我也是感覺而已,或許是我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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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你也許沒想多,白漉安可能真的一點都沒喜歡過墨芫。”許昔桡聯想的那次浴室的事,他只看到秦墨芫身體被白漉安遮住了,卻沒看到秦墨芫的臉,而且對方老是生病,一個身體不算太差的人也不至于隔三差五的就生病,有哪裏他沒想到,他錯想了一些事情了。
許昔桡感覺被白漉安耍了,那次比賽白漉安估計是真害怕他告訴秦墨芫他的感情,因為秦墨芫根本就沒和白漉安交往,而是被白漉安威脅了。
“善烨你說那次是不是白漉安強迫墨芫的?”許昔桡語氣裏有着他都沒察覺到的憤怒,那種揣測和難以置信。
裴善烨聽到許昔桡這麽說愣了愣,他第一念頭就是否認,怎麽說白漉安和秦墨芫也是親兄弟,強迫這詞說的難聽點就是強暴。白漉安給他的感覺不是會做那種事的人,只是許昔桡這麽一說,他也有點懷疑了。畢竟他和秦墨芫相處的那段時間,他還真沒有感覺對方身上有半點同性戀的傾向。
“應該不可能,墨芫他又不是傻子,要是白漉安真強迫他做那事,他肯定會告訴他爸的。”其實裴善烨說完自己都沒底,因為他想到秦墨芫根本是那種不會反抗別人的人,帶有着懦弱和膽怯。
“也是啊……但我總覺得哪裏不對勁。”許昔桡說不出來他心裏面的感覺,好複雜,他就像被卷進一個漩渦裏面,接近真相,又遠離事實。
裴善烨實在是不想讓許昔桡在多想下去了,他真是不該開口問的,順着說了這麽多話。
“可能因為他們倆是兄弟,所以你覺得不對勁吧。”
裴善烨的這句話像是點開了許昔桡那想不通的地方,就是這兄弟關系,秦墨芫和白漉安是倆兄弟,要是白漉安憎恨有這個弟弟呢?那麽他會毀了秦墨芫!
突然許昔桡捏緊着拳頭猛地在桌子上一捶,他的這一聲讓老師停止了講課,全班同學都看向他。
許昔桡抿嘴,手背上青筋突起,他壓根沒想他這一動作會引起多大注意,他現在心裏只有對白漉安直升的憤怒。
裴善烨看許昔桡沒意識,連忙對老師說,“有只蟲子。”
老師也沒追問,淡淡的目光看了看裴善烨,又繼續講他的課,同學裏只有江月雨和蒲鹿沒有重新在聽老師講課了,他們心懷各事。
裴善烨剛準備用胳膊撞一下沒什麽反應的許昔桡,卻不想許昔桡突然站起身來,直接從後門走掉了。這下又是被注目,不過大家看的都是裴善烨。
裴善烨半天從牙縫裏蹦出一句,“他尿急。”
老師用眼神警告了一眼裴善烨,繼續講題。裴善烨暗罵許昔桡抽風,不過許昔桡他不會去找白漉安吧?現在是在上課啊!
正如裴善烨想的那樣,許昔桡是真的去找白漉安,他要問清楚一件事,必須問清楚!假如白漉安不對他說實話,他就去白家一趟,無論怎樣他都要得到一個答案。
許昔桡來到高三八班門口,他一眼就看到坐在窗邊的白漉安,他攥緊拳頭。
白漉安本來是盯着外面發呆的,感覺有一道敵意的目光他轉過了頭。看到門口的許昔桡,白漉安也沒什麽驚訝,他好像早知道有一天許昔桡會來找他的。他一臉淡然,起身向門口走去。
這節課是自習,白漉安的離去并不會引起什麽,但有些人開始在議論。徐墨城若有所思的盯着門外,又轉而學習了。
白漉安來到走廊一邊,他停下,許昔桡腳步也停了下來。白漉安回過頭來看向許昔桡,輕諷說,“你是想來問我墨芫的事嗎?我不是給你都透露一點消息了。”
許昔桡看白漉安這種自傲的樣子,他就火大。他安撫自己得克制住情緒,不能沖動,不能意氣用事。
“白漉安,你以為我會那麽白癡信你的話。你和墨芫之間根本沒有交往,他是被你強迫的對吧?”他說這話是他可以肯定白漉安和秦墨芫絕對不會是因為相互喜歡在一起的,在白漉安身上一點都沒有流露出對秦墨芫的在意。
白漉安面上冰冷着臉,但他的心在慌,手心的冒着冷汗。許昔桡知道了?那應該是不可能的事。秦墨芫是不會給許昔桡說的,那麽就是許昔桡猜測的了。白漉安緊張的心突然又松懈下來。
如果許昔桡只是猜測出來的話,那麽他還是可以敷衍的。真相讓演的戲遮蓋住便可以了。
白漉安嘴角扯出一絲冰冷的笑,眼睛有譏諷,“誰給你說我強迫他的?許昔桡你有什麽證據嗎?”
“證據我會有的,但你是他親哥哥怎麽能做的那些出格的事情!”
許昔桡話音落下,白漉安就笑了,那笑聲有些恐怖和滲人。然後他不笑了,又轉而很平靜的看着許昔桡。他嘲諷道,“出格的事?你指的是我占有了他的?還是因為占有他的人不是你,所以你嫉妒了?”
許昔桡一怒,一把揪住白漉安衣領摁在牆上,牆發出聲響,在許昔桡臉上挂着氣憤。
“我是嫉妒,但你那麽對他,你不怕遭天譴嗎!”
這句話讓白漉安變了臉色,他從秦墨芫嘴裏聽一遍就夠了,許昔桡有什麽資格來說他!他伸手一推許昔桡,照着許昔桡臉上就狠狠的一拳揍過去。
許昔桡被打的退後了幾步,他的嘴角流出了血。他扶着牆站起來,雙手緊握。反給白漉安一拳。
白漉安悶聲撞到牆壁上,他嘴裏有血腥味蔓延着,令他皺眉。他冷着臉看許昔桡,一擦嘴,手背上有血絲。
他們倆對視的瞳孔裏折射了自己的憤怒,憎惡,仇恨,種子好像發芽了。
許昔桡看着白漉安的眼神裏帶着深深地憎恨,他曾經顧及了許家和白家的關系,他才一再忍着氣。現在他再也不想考慮世家之間的事情了,他只想把白漉安碎屍萬段,挫骨揚灰。
白漉安接觸到許昔桡那眼神,冷笑一聲。忽然他像是想到一事,笑容一升,蘊含着算計。他走近許昔桡一點,微側頭,聲音不大不小,“你前面那話其實該對墨芫說,遭天譴的人是他,不是我白漉安。”
許昔桡愣住了,白漉安的話像是一個石頭砸向他,“你這話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你聽不懂嗎?從一開始就是秦墨芫他主動勾引我的,我只不過理所當然的順着和他有了關系。”
“你說謊!墨芫才不是那種人!”許昔桡無法信白漉安這話,秦墨芫怎麽可能會勾引白漉安?秦墨芫那麽幹淨的一個人怎麽可能會做那種事情!
白漉安理了理自己的衣領,嗤笑,“我說沒說謊你可以去我家問問我爸,墨芫他可是親口在我爸面前承認他勾引我的。”
許昔桡他不願意去相信,可白漉安的話裏提及到了他爸,白家那個掌權人,那麽白漉安說的是實話了?但是真的嗎?為何他不想去相信?
他驚訝着,面部卻做不出任何表情。他恍惚覺得他不該來找白漉安問一個清楚的。
白漉安見許昔桡木納着神情,心情一好,誤會吧,許昔桡,繼續誤會下去。他就是要看到許昔桡這樣,那麽秦墨芫就是他白漉安一個人的,沒有誰能夠把秦墨芫從他身邊奪走。他勾起嘴角,眼裏有着得意,又快速被他掩蓋掉了。
許昔桡欲圖想找話來否定,可他說不出一句話來。他喉嚨發緊,如同噎着了一樣。他這時竟然膽怯了。他被白漉安的話弄得沒有勇氣在說下去了。假使白漉安說的是真的,那麽他此時的行為就是沒事找事。
秦墨芫要是在這裏就好了,他就能問清楚事實的真相到底是什麽,可是對方不在,而白漉安都說的那麽清楚,他找不出破綻來。
白漉安猜許昔桡估計正在慢慢相信他的話,就算他不相信,真去問他爸也沒什麽,而且還更有說服力。白漉安擡手看了一眼鐘表,快到下課了,他該回去了。他手一插口袋,不在理會許昔桡。從他一旁走過,白漉安卻又突然停下了腳步。
他背對着許昔桡,話語裏帶着詛咒一般,他說,“許昔桡,你永遠都得不到墨芫,懂他的人只有我,他的愛情是我施舍的,你給不了他想要的,也別提你能夠擁有他。”
白漉安把話說完就回班去了,留下許昔桡獨自站在走廊裏。下課鈴介時打響,許昔桡仍還在被白漉安那話困擾着。這時不知是那個班的女生不小心撞了他一下他才回過神,他的手心傳來一陣疼痛,他低頭一看,原來是他掐爛了皮。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天氣不錯,就多發了一些。。。好像說的有點怪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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